陽光刺痛了顧暖的雙眼,這一刻她的雙眼酸痛的難受,可她不能讓自己落下懦弱的眼淚,她沒有錯,她不會在他的麵前低頭。


    楚天琛望著自己抬起的手,心像被一塊破碎的玻璃劃出一道傷口,竟然會痛、會難受,甚至後悔為何要出手傷害了顧暖,連他自己都無能原諒他的行為。


    “小暖,我……”


    楚天琛想要去拉住她,可顧暖避開他,不想在靠近他半步。


    她冷冷的看著他,像看陌生人一樣,“躲開,別碰我!”


    楚天琛伸出的手落空,看見她的半邊臉紅了,他的臉竟然也跟著痛了,好想伸手摸一摸她疼痛的麵頰,想給她安慰和關懷。


    他從不會向任何人道歉,因為他是那樣的高傲,總是站在最高點俯視著一切。


    可這一次他真的錯了,也想開口對她說聲道歉,但是道歉的話像魚刺卡在喉嚨裏,疼的難受,無法開口。


    夏歌看到楚天琛竟然會心疼顧暖,她牙齒在口中緊緊咬著,幾乎咬碎。


    明明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那麽嚴重了,傷口也快有血凝結了,可她卻扯出一抹怨冷的弧度,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擦傷口,直到手心上傳來了粘稠的熱度,她痛叫兩聲。


    “天琛……我好痛!天琛……”


    夏歌把沾染了鮮血的手伸向楚天琛,淚流滿麵,模樣很是可憐。


    楚天琛聽到夏歌的痛叫聲,迴頭一看她額頭的血還在流著,半邊的臉上被血色染紅,也染痛、染紅了他的雙眸,讓他毫不遲疑的衝了過去,將她抱在懷中。


    “歌兒……別怕!我送你去醫院,馬上就去!”


    歌兒,別怕……歌兒,別怕!


    顧暖的耳邊迴想著這句話,想到她那夜狼狽的躺在賓館的chuang上,身上軟軟無力,唯有淚水爬了滿麵,羞辱感幾乎要將她推向絕望的邊緣。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不停的安慰,‘小暖別怕,小暖我來了……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


    如今靠近他懷裏的人不是顧暖,而是他真正深愛的女人夏歌。


    她仰起頭看著天,眼睛酸澀的難受,心中的傷口像被撒了鹽,那種疼痛的滋味,快要將她的唿吸和心跳一並奪走。


    “天琛,我好痛……我害怕!”


    “別怕歌兒,我們走!”


    楚天琛抱著夏歌上了車,那輛紅色的奔馳車帶著疾馳而行的尾音,像壓過了顧暖的心與骨,被那麽用力,那麽無情的碾過,碎了一地,也傷心、痛了一地。


    她望見那輛紅色的奔馳車隨著她最後一絲期待,無情的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她忽然感覺心好痛、好痛,捂著心口,一步步沿著這條綿延而又孤獨的路往下走,一步也不曾迴頭。


    夕陽落下,晚風夾雜著從林邊吹來的林間涼氣,讓身穿單薄的顧暖感覺到渾身冰冷。


    她半邊的臉頰在夕陽下越發的紅豔,左臂的傷口疼的麻木了,雙腿也因為走的太遠有些疼的發軟。


    抬起頭看了看夕陽沉入了西邊的那座山,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身子搖搖晃晃,摔在了路邊。


    她想要從路邊爬起,發現竟然沒有了力氣,額頭發燙,身體一會兒發寒,一會兒又虛熱的很,她知道她生病了。


    可這個時候,有誰會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護著她,送她去醫院,關心她是不是難受,還是難過。


    耳邊這時傳來了手機鈴聲,她閉著雙眼不想去接,可是那一串串急躁的聲響,就像曾經某個人不停地在她耳邊關切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還是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沒有看來電顯,接通電話。


    “顧暖,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去吃烤串,這次我請,你陪我去怎麽樣?”


    他的聲音很溫柔,但卻不是他的聲音,讓顧暖有種莫名的失落感,想要掛斷電話。


    “顧暖……你在聽我說話嗎?你還在嗎?”


    顧暖緩緩閉上了雙眼,要把電話掛斷。


    “顧暖,我現在開車去接你,這樣夠有誠意了吧?我正在往你家趕去……”


    她掛斷了電話,她現在誰也不想見,隻想早點離開這裏,到一個看不見楚天琛的地方,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可以輕鬆自在的生活下去。


    可是她的眼皮像粘在一起,竟然睜不開雙眼,身體在冰冷的地麵上蜷縮成一團,感覺這樣的涼能讓心裏和身上的痛好受一些,忘記一些。


    夏季入夜會比較晚,星子爬上夜空,像帶著熒光殼的蝸牛一樣,慢而漫長。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靠在馬路邊,當他望見了躺在地上的女人時,緊張的喚著她,“顧暖……顧暖,你醒一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她仍舊昏睡不醒,臉上的溫度是滾燙的,虛汗也流了滿頭滿身,讓他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將她抱上了車,開車前往市區的醫院。


    顧暖醒來的時候,又聞到了醫院裏濃濃的消毒水味,她不想睜開眼睛,怕一睜開眼,就會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


    他給的她那一巴掌,打痛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還有她那顆快要被他溫暖的心。


    “醫生,她都昏迷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有醒來?你再幫她檢查一下,是不是你剛才檢查錯了?”


    耳邊傳來了他有些焦急的聲音,顧暖的心微微一顫,竟然沒想到是他陪在她身邊。


    醫生再次肯定說:“吳先生,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她就是手臂傷口惡化了,又加上著涼了,所以才會身體虛弱發燒,已經打了退燒和消炎的點滴,沒有什麽大礙,很快就能醒來了。”


    他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眼仍舊昏迷的顧暖,“你說她很快就能醒來,都已經昏迷了三個小時候還沒有醒,我還能信你的話嗎?”


    醫生仍舊耐心的解釋,每個患者都有急躁和不安的時候,他可以理解,隻能照顧好患者家屬的心情。


    “吳先生,請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們市中心醫院,顧女士應該很快就醒來了……”


    顧暖睜開了雙眼,嗓音有些發啞,喚了他一聲,“吳源尊……”


    吳源尊聽到了她的喚聲,焦急的表情化成了喜悅的笑容,湊到了她麵前,“顧暖,你醒了!”


    “嗯!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


    吳源尊溫柔的笑著,“說什麽傻話,我們是朋友。”


    醫生望見顧暖醒了,也放心的離開了病房。


    顧暖看了眼掛在輸液架上的輸液袋,藥液已經快打完了,“吳源尊,我想打完點滴離開醫院。”


    吳源尊看到她身體還是很虛弱,不讚同說:“不行,你現在身體虛弱,左臂上的傷嚴重了,醫生也說了,要你住院觀察幾天,等沒事了才出院迴家。”


    顧暖不想留在醫院裏,可是轉念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那是楚天琛的家,並不是自己的家,她不想迴去。


    而爸爸媽媽那裏,她也不能迴去,因為她迴家了,爸媽一定會問原因,要是他們知道了她在楚家過的並不好,也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好!那我先住院!”


    她轉頭望了眼外麵的天色,“是不是已經很晚了?”


    吳源尊將顧暖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嗯,已經十一點多了。”


    “吳源尊,你迴家吧,不用在這裏陪我,我一個人沒事。”


    “醫院在晚上都很冷清的嚇人,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


    顧暖笑了笑,“你忘記了,我說過,我是法醫老師,那些可怕的屍體我都不怕,還會怕晚上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嗎?”


    吳源尊笑著搖頭,“那可未必!人總是有脆弱的時候,即使你外表很堅強,也是有柔軟的一麵。”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顧暖看到放在枕邊的手機有來電,上麵是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可這一刻看到後,她覺得很陌生,仍然會讓她心涼、心痛。


    她把手機關掉,然後放在了病chuang頭的矮櫃上,就當作沒有看到、沒有聽到。


    吳源尊已經看到了來電顯的名字,他也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不過他不想管這兩個人的事,他現在眼裏隻有躺在病chuang上,身體虛弱的顧暖。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吃的?”


    “不餓,我就是好困好累。吳源尊,你聽我的,先迴家去,明天你一定還要去工作,不要上班遲到了。”


    吳源尊溫柔的笑映入她的眼底,“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顧暖也沒有想太多,感覺身心疲憊,困意很濃,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吳源尊起身將病房的燈關掉,坐在chuang邊的凳子上,借著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著她熟睡時安靜的麵容,他溫柔的笑了笑,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


    ……


    “天琛,你在幹嘛?”


    楚天琛把手機放下來,用手機定位去找顧暖,竟然發現她的手機關機,根本找不到。


    他正在皺著眉頭,想著顧暖現在做什麽,夏歌又睜開了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楚天琛看著她,柔情的說:“歌兒,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


    夏歌在枕頭上搖搖頭,“不嘛!我怕我一睡著,你就會離開我……我害怕一個人在醫院裏。”


    楚天琛無奈的笑了笑,想要用手指去刮她的鼻子,可是一想到身體接觸會讓他感覺到厭惡感,也就收迴了手指,沒辦法他有潔癖,即使是和他相戀十年的夏歌,他也是不習慣與她有肢體接觸。


    “我一直陪著你,你放心的睡吧!”


    “好,天琛你給我講故事,我就睡。”


    她閉上眼睛,唇角帶著香甜的微笑,等著他給她講故事。


    楚天琛剛才送走了夏歌的父母,已聽夏太太羅嗦了半天,他已經感覺到身心疲憊,現在夏歌還要他給她講故事,哄著她入睡,他實在沒有這個耐心和精力。


    “我今天有些累,你也受了傷,需要安心靜養,就不講故事了,你早點睡。”


    夏歌閉著眼睛,蹙了蹙眉頭,抿唇後說,“哦!我知道了,天琛晚安!”


    楚天琛很欣慰夏歌能體諒他,也很乖巧懂事,他輕聲說:“晚安,歌兒!”


    他見夏歌已經睡下了,就起身到病房外打個電話。


    別墅中的電話是趙嬸接通的,他還以為會是顧暖,心情也就變得有些失落。


    “趙嬸,大少奶奶呢?”


    “大少奶奶她還沒有迴來,難道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楚天琛以為她迴家了,聽到趙嬸說她沒有迴家,也就心急了,“我們沒有在一起……趙嬸,要是大少奶奶迴家了,或是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了大少爺,大少奶奶這麽晚了還沒迴家,不會出事了吧?你一定要快點找到她。”


    趙嬸著急的囑咐過後,楚天琛掛了電話。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間十一點多了,這麽晚了顧家的父母一定也睡著了。


    他猜想,顧暖會不會已經和他賭氣迴家了,又打了幾遍電話,仍舊打不通,他就發了一條短信給顧暖,讓她早點迴家。


    “天琛……天琛,這裏好黑,我好怕!”


    夏歌穿著患者服,披頭散發的衝出了病房,打開病房的門看到楚天琛就站在門邊,撲進了他的懷裏,渾身顫抖個不停。


    楚天琛收起手機,也收起了他對顧暖的擔心,有夏歌在這裏,他隻能在這裏陪著、守著,沒有一點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再去想那個女人。


    “歌兒,別怕!我一直都在。”


    夏歌抬起淚眼,委屈的嘟起小嘴,“可病房裏關了燈,到處都是黑的,我好害怕……你為什麽沒陪著我,你說過陪著我的。”


    楚天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說:“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別怕!我陪你進去,陪在你身邊,你安心的睡。”


    夏歌含淚,乖巧的點點頭,依偎在他的懷裏一起走進了病房。


    這下她躺在了病chuang上,要拉著楚天琛的手入睡。


    楚天琛沒有迴應她,她知道楚天琛不喜歡肢體接觸,就用右手的食指指尖,觸著楚天琛的左手腕上戴著的表鏈。


    “天琛,你一定要陪著我,我怕我醒來的時候見不到你,會害怕……”


    “好,歌兒……你放心的睡吧!”


    “嗯!”


    夏歌睡著了,楚天琛想要挪走他的手,可是她觸碰著他手腕上表鏈的手指感覺到空了,向前一伸,用手抓住了他的表鏈。


    他怕把她驚擾醒了,也就坐在了chuang邊的凳子上,看著她入睡的樣子,緩緩的闔上雙眼睡在chuang邊。


    他剛睡沒多久,夏歌睜開了眼眸,她從他的衣兜裏掏出了手機,手機屏幕是圖案解鎖,她見過他在手機屏幕上畫過圖案,試了下打開了。


    她翻看著他的手機撥打記錄,竟然多數都是打給顧暖的,再一看他發給顧暖的短信,雖然隻說了幾個字讓她迴家,可她看到迴家二字,就想到兩個人共處一室,心裏就不舒服。


    顧暖……顧暖,怎麽到處都是她,她就不信了,一個顧暖的出現,就能破壞了他們十年的感情。


    她一定要想出方法,早點把她趕出楚家。


    她趁著楚天琛睡在chuang邊,就編輯一條短信發給顧暖,然後在把發送的信息提醒刪掉,毀滅了所有的證據,這才放心的將手機輕放進楚天琛的衣兜裏,躺在病chuang上安心的睡下了。


    顧暖醒來的時候,吳源尊已經買了好早餐,等著她起來用餐。


    她迷迷糊糊的從病chuang上坐起,問他,“你昨天晚上迴家了嗎?”


    吳源尊笑著說:“當然迴去了!既然起來了,就去洗漱下,再用早餐。”


    顧暖有些不大相信,從他並未精神飽滿的臉上和他有些淩亂的頭發,就看出了他應該沒有迴家。


    雖然猜到了吳源尊說的是謊話,但他也是為了照顧自己留在醫院,又怕她擔心,所以她內心還是很感動的,也不想拆穿她。


    “我去洗漱下……”


    “去吧!”


    她起身拖著鞋子去了洗手間,在這裏簡單的梳洗一下。


    等她出來的時候,吳源尊將早餐都擺在了病chuang頭的小桌上。


    他朝著顧暖溫柔的笑了笑,遞給顧暖筷子,“快來吃吧,一定餓壞了。”


    顧暖接過筷子,問他,“你有沒有吃早餐?”


    “在外麵吃過了,你吃吧!”


    “哦!”


    顧暖吃著清甜的粥和小菜,喝著熱乎乎的豆漿,感覺到胃暖暖的,也舒服了很多。


    她已經有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所以吃的有些急,在喝豆漿的時候有些嗆到了,吳源尊抬手輕拍她的後背。


    “慢著點……”


    她一張小臉都嗆咳的紅了,等她氣息喘均勻了,也舒服了許多,對著他尷尬的笑了笑,“我沒事,可能是太餓了。”


    吳源尊見過的大多女士,在男人麵前為了保持淑女的形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都能把人急死,可這個女人在他的麵前很真實,不會做那些做作的事,這樣真實的她讓他忍不住想笑,也有了另一份好感。


    “你盡管吃,如果不夠吃了,我再下去給你買些早餐。”


    “嗯!”


    顧暖吃完這些早餐,已經很飽了,她看了眼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一定是不早了。


    她問他,“幾點了?”


    “已經快要九點了。”


    顧暖催促說,“你快去上班啊,別遲到了。”


    吳源尊笑著搖頭,“不用擔心我,我在休年假,所以不著急去上班。”


    顧暖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她看了眼外麵的天氣不錯,就讓吳源尊陪著她到外麵走走。


    兩個人剛要出病房,吳源尊接到一通電話,他先讓顧暖在病房裏等著,他邊接打電話邊,邊走在醫院的長廊裏。


    顧暖覺得一個人待在病房裏也是發悶,就走出了病房,沿著這個醫院的長廊往前走,跟在吳源尊的身後。


    當路過一間病房時,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見病房裏的兩個人時,她感覺唿吸的空氣都有些發冷,心也跟著冷了起來。


    她想走,可雙腳像是栓了鉛球一樣太重了,讓她根本移動不了半步。


    病房裏的女人,嘟起小嘴,搖著頭撒嬌,“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沒有你喂我,我不吃。”


    坐在病chuang前的男人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桌上的粥和調羹,皺眉勸著,“歌兒,你自己吃吧,不要在鬧了。”


    她聳了聳肩膀,既然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要他喂她,他都不肯,也隻好她自己動手吃早餐了。


    就在她要拿起粥碗時,忽然看到門縫處的一個人身影。


    她假裝沒有看到,伸手扶住額頭,在前傾身子的時候,身子搖搖欲墜朝著楚天琛倒去。


    楚天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歌兒,你怎麽了?”


    夏歌靠在他的懷裏,急促的唿吸幾口,聲音有些虛弱,“天琛,我是不是要死了?為什麽痛好痛、好痛,顧暖當時打的我好狠,也撞得我的好痛。”


    “等醫生來了,我讓他們再給你複查一下,一定會沒事的。”


    夏歌委屈的哭起來,“天琛,你什麽時候才能和她離婚,才會娶我進門……我一想到她和你在一起,心裏就不舒服。你不會不愛我了吧?你愛上那個女人了嗎?”


    楚天琛看到她哭,就輕聲安慰她,“別亂說了,我的心……你應該知道的,我和她不會有結果,你要等我,相信我。”


    夏歌在楚天琛的懷裏揚起得逞的笑容,故意挑眉看了站在門外的人一眼。


    她突然摟住了楚天琛的脖子,朝著他的唇吻去。


    顧暖的心跳這一刻突然停止,不可置信地望著病房中相吻的二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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