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數學,這就是個遊戲,你要越搓越勇,這樣成績才會蒸蒸日上。”


    數學課上,數學老師推著自己的眼鏡開始津津樂道的給不喜歡數學的學生洗腦,課上的閑話總是格外的吸引人,為這寂靜的秋天增添了些難得的熱鬧。


    她坐在窗邊,數學書上幹幹淨淨的,腦子裏麵卻是亂七八糟的,少年的話還在耳畔餘音繞梁。


    像下過雨的山穀中傳來的迴音,久久都揮之不去的感覺,那麽的刻骨銘心,深深的擊中靈魂深處。


    “你最近怎麽老走神啊?曉初。”李楠楠也是個不喜歡數學的主,正無聊呢就看見同桌走神的狀態。


    仲曉初楞了一下,這才迴過神來,很快的收斂了情緒搖搖頭:“沒有,有些困。”


    “是哎!你和許清遠最近怎麽樣了?”李楠楠湊了過來,無比的八卦:“我可是聽說你們兩個……”


    “什麽?”她有些茫然,對於一個幾乎是和人群脫軌的人而言,仲曉初是真的不知道外麵那些閑言碎語的。


    偶爾聽見一些她也沒有多在意。


    李楠楠砸吧了一下嘴,總覺得這事情不太好說。


    一直到下課的時候仲曉初出去接水,李楠楠趴在桌子上惋惜的搖搖頭。


    覺得她這個同桌確實還挺沒心沒肺的,外麵都飛成什麽樣子了,她這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忽視那些個閑言碎語,倒也自在。


    “真的假的?這麽快的麽?”


    “騙你幹什麽?這一次的元旦節晚會我也參加了,兩人是真的形影不離的那種。”


    打水的時候,她的前麵有兩個女生正在絮絮叨叨的聊著天,一開始她沒怎麽在意的,直到聽到許清遠的名字這才專注起來。


    這兩個女生越說越得勁,越說越上頭,就連水漫出來都不知道,直到燙到手這才哀叫一聲。


    迴過頭的時候就被站在後麵默不作聲的仲曉初嚇了一跳,背後論人是非本就缺乏教養,還被當事人撞個正著,著實尷尬。


    “那個……同學你接水啊!”兩人別扭的拉扯著落荒而逃。


    仲曉初一言不發的瞥了一眼漸行漸遠的二人。


    原尖子班的學生也會八卦的。


    在高一到高三年級中,每個年級有將近二十個班,而這二十個班當中就有三個班級是屬於尖子班的,在其他班級的印象中,尖子班就都是書呆子。


    她默默的把水接滿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叫住了她。


    仲曉初擰眉停下了腳步。


    就見沈倩笑盈盈的小跑過來,那高馬尾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青春又亮眼。


    “同學,東西給了嗎?”


    淮水二中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的,所以沈倩總是能夠找到她。


    仲曉初握緊了手上的水杯,杯子是玻璃杯,伴隨著滾燙的水手也逐漸的開始發燙了,可她沒有鬆開,也沒有去拿杯子的吊墜。


    “沒有。”她坦城的迴答。


    沈倩始料未及,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麽?”


    仲林不是告訴她,仲曉初和許清遠就隻是朋友關係麽?許清遠對她好不過就是一時興起而已。


    仲曉初握著杯子,緩緩走近她,走廊上空蕩蕩的,她走近沈倩,慢悠悠的開口:“因為我不會讓他身邊出現其他女生。”


    許是沉默得久了,大部分時間都是默不作聲的,導致了所有人都覺得她很好說話,也很好欺負。


    那隻是未遇到在乎的人和事。


    她偏執,她貪婪。


    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把那些東西送到許清遠的手中呢?這要是在兩個月以前的話,她或許會考慮考慮的,隻要給到足夠多的價錢。


    她的話讓沈倩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迴過神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乎是用力的拽著她的手:“你哥不是說過,你和許清遠不會在一起的麽?你哥也不會同意的,你這麽做就不怕你哥麽?他說你很聽他的話的。”


    仲曉初幾乎被氣笑了,她覺得仲林這個人沒腦子,像個白癡,自以為是的猖狂者。


    憑什麽他就覺得自己會對他言聽計從呢?


    “你和他一樣。”


    一樣的腦子有病。一樣的思想扭曲。


    她從來就不聽話,她隻是怕疼,隻是在委曲求全而已,隻是沒有能力逃離這個環境罷了。


    淡淡的丟下一句話,仲曉初不著痕跡的離開了。


    仲林的“妹妹”都和他一樣有著無藥可救的病。


    迴到教室的時候手都被燙紅了,瀟灑離開是帥氣的,就如同許清遠一樣,在打完架之後帥氣的拍了拍手離開不用考慮任何的後果。


    而她不一樣,她要考慮的因素太多。


    小小的身軀那裏經得起那麽多的折騰,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理智了。


    得罪了沈倩,她絕對會跑去告訴仲林的。


    “怎麽還愣著啊?”身子被人撞了一下,是許清遠的同桌:“你男人又和人打架了,你不去看看麽?”


    “……”仲曉初腦子慢了一瞬,把水杯往他手裏麵一塞就朝著人群跑去。


    姚一帆在身後叫了幾聲,下一秒被手裏麵的水燙得哇哇大叫。


    教學樓的後麵花壇兩邊是一排排的玉蘭花,在這個季節早就樹葉枯黃了,平時的時候少有人前來。


    當仲曉初趕到的時候,這裏擠滿了人,人群散開來少年以一己之力把人打趴在地上。


    在場的都是些男生,很顯然這是約好的。


    “你說說你嘴巴怎麽就這麽不幹淨呢?還來麽?”少年居高臨下的踩著地上的人,咧了咧嘴,笑得陰騭。


    許清遠的外衣脫放在了旁邊的屋簷下整整齊齊的放著,她一眼就看到了,走過去抱起地上的衣服朝著人群而去。


    “草”趴在地上的人罵罵咧咧的:“你他媽敢作敢當,做了還不讓人說,難道不是麽?你敢說你沒和她發生關係?”


    要不是因為處在下風,估計說出來的話會更加的難聽。


    許清遠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陰森森的開口,臉上都是戾氣,傲慢又無禮:“怎麽?你還想當觀眾不成?勞資警告你,這些話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裏麵,或者是影響到她,你信不信勞資讓你在二中混不下去。”


    “你……你算什麽東西,你他媽還以為學校是你家開的不成?”被壓製住的那人不滿的掙紮著。


    許清遠扯著他的頭發把人拎起來,笑得陰惻惻的:“學校還真就是我家開的,懂了麽?”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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