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似乎就是這麽發陰晴不定的,就連太陽都顯得很是奢侈,大部分時間都下著綿綿細雨的。


    因為他的話仲曉初果真老老實實的開始睡覺了。


    這一天晚上是她睡得最好,也是最早的一個晚上。


    沒有噩夢縈繞,一覺睡到天亮險些遲到了。


    “話說你們要不要參加元旦晚會的啊?”


    “參加啊!為什麽不參加。”


    她一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這些個對話,向冰的聲音特別的有辨識度,對她而言特別的印象深刻所以很容易就記住了。


    揉了揉眼睛她沒有很快的起床而是就這麽聽著這些對話。


    對於向冰的話其餘二人隻是敷衍的說了幾句,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忙著洗漱去上課了。


    當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的時候她這才從床上爬起來的。


    六點的時候從食堂提著給許清遠帶的早餐準備迴教室,一直沒有時間買雨傘導致她是淋著雨的。


    走到那路口,麵朝著校門口的時候卻被站在那裏的一個身影給吸引住了。


    “仲曉初。”


    聲音很熟悉,她認識的和熟悉的男生並不多,陳錯是其中一個。


    所以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霧氣升起,他的身後是車水馬龍的聲音,陸陸續續來上課的學生。


    仲曉初眨了眨眼睛腳步停頓下來。


    陳錯低著頭,沒有打傘,一身一中的校服很是明顯,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若他沒有開口,她是不會搭理的。


    可是他叫了她的名字,仲曉初不能置之不理,邁著步伐有些牽強的走了過去。


    “哎!你這人都說了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是不能進來的,怎麽還……”


    “叔叔,我找人。”陳錯不為所動的開口,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


    保安左右為難的看著漸漸走近的女孩,擺擺手走開了。


    電卷門敞開著,迎接著上學的所有學生,唯獨他被拒之門外。


    看起來有些淒涼,落幕的感覺,這和他這個人不符合,甚至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的。


    “今天還沒放假。”她看著他第一句話就是這樣不帶感情色彩的。


    陳錯就這麽看著她,身上濕噠噠的,臉色蒼白,一改往日的溫文儒雅,看起來有些狼狽。


    兩人就這麽淋著雨,雨水不大,可那牛毛一般的如同針似的紮身上。


    她手中還提著早餐,他突然就笑了,有些苦澀:“我就是想來這裏看看。”


    在網上聊天的時候他會有意無意的問問她的情況,大部分都是從向冰那裏得來的。


    向冰說,她和許清遠的關係很好。


    總是在討好許清遠,給許清遠送東西。


    他知道這不是真的,仲曉初的性格就是那個樣子的,不可能去討好任何一個人的。


    可還是想來看看真相。


    又或者說……他是想來看看她。


    他是打車過來的,和老師請了假。


    這幾天他的狀態很不好,老師也發現了,所以很快就答應了。


    “我要迴去上課了”她沒什麽多大的情緒波動:“再見。”


    “能不走麽?”他有些慌亂的開口:“我……”


    “那可不行”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仲曉初的身後就出現了一個人,舉著一把雨傘把人扯進了傘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生病了怎麽辦?”


    幾乎在這句話說完的瞬間許清遠牽著她就要離開。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陳錯的心一下子就涼到了底。


    他慌亂的往前走了兩步,被保安及時的喚住了。


    這是許清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頭一次覺得學校的保安這麽給力的,他迴頭冷冷的看了準備追上來的陳錯一眼。


    他不喜歡這個人,從第一眼就不喜歡。


    現在更加的不喜歡了。


    她沒有迴頭,來的路上他設想了無數種的可能性,可唯獨這一種是意料之外的。


    他可以掌控分數,掌控成績,甚至掌控著一個班級,乃至一個社團,卻唯獨掌控不了她。


    陳錯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摘下了眼鏡,踉蹌幾步跌跌撞撞的奔向了雨簾中。


    走到教學樓下,許清遠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他的出現讓她有些始料未及,仲曉初垂下眼簾手在他鬆開的時候反手控住,別扭的解釋:“不是我讓他來的,他叫我,所以我才過去的,我沒看見他。”


    這解釋很直白,很坦率。


    她感受到許清遠的怒火,這人其實一點也不溫柔。


    隻是在壓抑著而已。


    許清遠單手關了雨傘,低下頭看著交纏在一起的手,心頭的陰鬱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還出言揶揄。


    ”不怕被老師發現了?”


    當初還戰戰兢兢的,現在都開始這麽主動了。


    “我怕你生氣。”


    這人還真是!!!!!


    還真是撩人不負責任!!!!


    許清遠被這句話雷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就迴過頭去,喉嚨有些幹澀的滾了滾。


    要不是因為這是學校,要不是因為這裏隨時隨地都會有人來。


    他放肆那一句足以讓他的忍耐力一下子瓦解掉的。


    他想幹什麽?


    他想把人按在牆壁上狠狠的親,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流氓。


    什麽叫做不良少年。


    手漸漸的用力捏住了她的手,仿佛要把它捏碎,融入骨子裏麵。


    他的注意力總是在她的身上的,剛剛才在樓上的時候看見她拎著早餐走向校門口,幾乎不帶猶豫的就衝下來了,要不是因為半路被人糾纏。


    仲曉初怕是連和陳錯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什麽意思?”他磨著後槽牙,幾乎是把這句話蹦出來了的:“不許對別人說。”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又解釋說:“我中考的時候……陳錯幫了我。”


    “所以你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保持禮貌是這個原因?”他恍然大悟,把人牽著往樓上走,絲毫不顧及:“所以……他不是……不是和你表白了嘛?”


    這件事情許清遠一直耿耿於懷,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大大的疑問困惑著她:“可能是玩遊戲輸了。”


    其實仲曉初心裏麵也不是不明白,隻是不想承認而已。


    那種人高懸蒼穹,怎麽可能落入凡塵。


    就算是落入凡塵,那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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