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麽。東夏並未百年世家,詩書簪纓之祖。故而並沒有什麽真真的老爺,員外,所以隻有大商股,及鹿鳴苑裏東夏諸君之附府上才有傭人。物以稀為貴,這薪水月錢自然就高了。”


    “那是,我聽說在鹿鳴苑中幹活的那些小丫頭,每月都有四五萬元的薪水了。折合庫平紋銀四五十兩,嘖嘖,都趕得上幾個縣太爺了。”書童感歎著說道。


    冒襄聽後,罵道“小崽子,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東夏諸君不全都是這北國的再想嗎?”


    “哦,少爺這般說來,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就好,也省的胡思『亂』想,也像黃公子的書童那般,偷偷離開了主人。說是去奔前程了,也不一定是被黑心的東夏人販子,賣到那個礦上去了。”冒襄乘機教訓書童道。


    “少爺呐,司硯萬萬不敢呐。司硯自幼被老爺撫養成人,冒家對司硯恩同再造,司硯有報不完的恩啊。”


    “知道就好!”冒襄冷冷的說道。


    書童司硯見主人生氣,機靈的引開了話題,笑著說道“少爺啊,不知那位姓陳的姑娘在幹什麽,現在”


    一提到陳圓圓,冒襄馬上就來了興致,說道“陳姑娘乃是永寧高級中學的山長,相比薪水豐厚。此刻肯定是在暖洋洋的映民十字小區之中休息了。”


    “真好,陳姑娘美麗動人,少爺風流倜儻。真是天生的一對,要不是陳姑娘矜持的話,相比此刻,少爺正與她同窗共枕,而醫院的什麽醫『藥』費也就有著落了。”


    聽書童此言,冒襄興奮的說道“司硯,你是說那陳姑娘早就對少爺我芳心暗許,隻是她女兒家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了。”


    “是啊,少爺你是翩翩公子,就是什麽修八尺有餘的那人,也沒有你英俊瀟灑,哪個姑娘見到你,不會動情哩。”


    “呆子,那人叫鄒忌,說是修八尺有餘,而形貌逸麗。”


    “對,對,就是他。司硯記得這是秦淮河上的一個姑娘說少爺你的。


    還有那蘇州大運河岸上的一位姑娘說你是潘安在世。而那掌管舟山政務的東夏總督薑大人也說你是宋玉重生。”


    書童司硯自小便是孤兒,來到東夏之事,熟悉的幾個夥伴見掙錢容易,紛紛逃走了,孤兒書童司硯也生了這樣的心思。


    生怕主人識破自己的心思,故而書童司硯千方百計的討好冒襄的歡心。


    冒襄的心已經被司硯引到了陳圓圓的身上,故而根本就沒有防範。司硯這一通口蜜腹劍的糖衣炮台打下來,冒襄便有些飄飄然而望乎所以了。


    “也是,少年我自小便得美人青睞。何曾遇過被拒之千裏之外之事,想必那陳圓圓麵淺,或是還因為薑敏之事而前車之鑒在前,而有所介懷罷了。”


    “少年,理是這個理。”


    “看來今後要謹言慎行,要像黃太衝那般一樣,做一個胸懷坦『蕩』的正人君子,騙過陳圓圓才行。”冒襄笑著說道。


    司硯聽冒襄此言之後,想著冒襄此刻早已經六神無主,正是自己逃走的絕佳時機。


    而出門在外,手中沒錢,那便是寸步難行,何不騙過冒襄,帶著那四件寶貝而去,豈不是能在永寧置下產業,而娶妻生子呢。


    永寧對於冒襄來說,人生地不熟,自己一旦逃走之後,在改名換姓,而永寧城中的移民又多,縱使冒襄踏遍大街小巷,那還能找到自己嗎?


    再者,那鹿鳴苑太遠,而周召南貴為東夏禦史大夫,想必其人必定機警;


    而映民十字小區距離此處不遠,何不哄騙這廝,前去映民十字小區尋找陳圓圓,而不要去那遙遠的鹿鳴苑才好。


    司硯在心下謀劃之後,便笑著說道“少爺隨身攜帶的這四件寶貝,可是大有來頭,司硯聽少爺說過,好像是祖傳的寶貝吧!”


    眼看著四件寶貝就要易主,冒襄心中當然萬分難舍,聽司硯此言之後,變得十分落寞的說道“是啊,這是祖父贈送給我的,連父親都無法親近哩。”


    司硯聽冒襄此言,便知中計。急忙說道“陳姑娘乃是永寧高級中學的山長,又經常講學於摘星,披雲樓。自然算的上是班昭,李清照一樣的才女吧,少爺?”


    “陳姑娘秀外慧中,胸中之學雖非孔孟之道。但乃係東夏新學集大成者,又是東夏諸君最為得意的門生了。”


    司硯聽後,按住心中的狂喜,說道“那陳姑娘既然是讀書人,想必一定也會喜歡這四件寶貝了。”


    “肯定喜歡啊,要不是這四件寶貝乃是祖父遺物,少爺我早就送給陳姑娘了。”冒襄信心滿滿的說道。


    司硯就坡下驢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少爺為何不送給陳姑娘。此物足可可博美人一笑,但此物貴重,陳姑娘必然要推辭一番。


    到了那時候,少爺便可以將今日之事,向陳姑娘和盤托出,而懇求陳姑娘以永寧醫院的醫『藥』費同等價格購買寶物。


    如此一來,一者可解少爺燃眉之急需。二者,那陳姑娘乃是孤女,買下這四件寶物之後,也隻是日日把玩而已。


    待將來,陳姑娘與少爺情投意合之際,四件寶物定然物歸原主。何樂而不為呢?”


    聽司硯此言之後,冒襄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說道“司硯,少爺沒想到你有次錦囊妙計啊。如此有三大利,一者乃是當下燃眉急可解;二者乃是將來定會完璧歸趙;三者可以使家父顧忌寶物而不計較陳姑娘之出身,同意婚事。”


    “司硯,你真是少爺的福星呐!”


    “少爺不對,少爺才是司硯的福星!”


    。。


    主仆二人邊說邊走,心情愉快了,也就不那麽害怕了。也好在十點多鍾,散布在永寧城大街小巷的那些登台之中的蠟燭還未熄滅,故而雖是大雪天氣,也不用擔心看不清楚地麵,而一頭栽倒在雪窩子當中。


    馬路上積雪已經很深,主仆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而冒襄此刻心早就飛到了陳圓圓身上,故而根本看不見書童司硯那鷹隼一般的目光。


    主仆二人步行了大約半個小時,這就來到了映民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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