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一些的東夏之人還在據理爭論,而年輕一些的紛紛出手,不一會兒便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倒在地。


    看著書生們口鼻流血,苦苦討饒,門口的保安們竟然也如同聾子一般,站的紋絲不動,筆直挺拔恰似山巔蒼鬆一般無二。


    陳圓圓也是怒氣難消,故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聖人門徒被狂毆而不為所動,過了好長一會兒,這才高聲說道“都住手,這是講學之所,豈能鬥毆,都給我坐好,不然全都去派出所去!”


    聽到派出所三字,東夏之人紛紛住手,書生們這才稍稍串了口氣,又見門口的保安怒目而視,於是便惴惴不安的隨著東夏之人坐了下去。


    眾人坐定,陳圓圓仿佛忘掉了剛才發生的群毆事件,如無其事的笑嗬嗬的說道“傳說,上古之時,天地混沌一片,乃是盤古開天辟地,其身體又化作日月星河,天地萬物。


    而後又有女媧摶土為人,又造萬物。


    這些事情皆虛無縹緲,難以驗證。


    而我東夏石為經先生在各地找到了許多動植物化石,足以驗證生物乃是由進化而來,並非盤古女媧造出”


    報告廳內終於安靜了下來,陳圓圓又向眾人展示了不少的化石,在短短兩三個小時之內,將原始的海洋生物如何登陸陸地,又如何繁衍生息,最後又發生了變異,形成了五花八門的動植物。這些動植物又如何一一滅絕,最終經過自然環境的變遷,留下了能夠生存的物種。


    講座進行道最後,陳圓圓美目在眾人臉上一一劃過,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講座十分成功,這讓書生們大開眼界,新的學問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當然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並不讚同。


    無論如何,陳圓圓的任務完成了,她在眾人驚訝與欽佩的目光之中,披上了貂皮大衣,嫋嫋娜娜的走出了報告廳,在樓梯口又婉言拒絕了幾個追求者,走出摘星樓時,陳圓圓就看見周召南府上的車夫早已經等待在映月廣場之內,於是她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夜已經很深,而鹿鳴苑內依然是燈火通明。當陳圓圓來到鹿鳴苑時,位於汪三江府上的培訓班剛剛下了課。


    那些服飾華麗,美麗動人的東夏夫人們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陳圓圓一一問好,而徐小倩笑語盈盈的說道“如此寒天,又值夜晚。為了本官學業,讓圓圓過來一趟,本官頗為過意不去啊!”


    陳圓圓聽後微笑著說道“夫人不必如此,能夠為夫人效勞一二,乃是圓圓之福氣。


    再說圓圓孤身一人,夫人派人來往接送,反而方便了許多。該是圓圓為夫人添了麻煩才是。”


    “誰說圓圓學問雖好,但不通世事呢。這幾句話不是說的很好嗎?”徐小倩說著,又拉著陳圓圓戴著兔皮手套的手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圓圓呐,聽我一句勸,你也老大不小了,仰慕你的才俊又頗多,遇到稱心如意的就嫁了吧!”


    “東夏之科學浩如煙海,圓圓能夠遨遊其中,便覺到了天堂一般。至於婚嫁之事,圓圓便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陳圓圓與徐小倩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不知不覺之中就來到了周府的西花廳門口。


    此時那方茗茗剛剛聽了周召南的吩咐,挑簾而出。看到陳圓圓之時,不盡眼目一亮,又見徐小倩也在門外,急忙側身行禮,說道“下官方茗茗見過徐大人。”


    徐小倩急忙拉住了方茗茗的手臂,美目看著屋內,說道“夫君呐,夜已經深了,天氣又是滴水成冰。要是沒有什麽要緊事就讓方秘書下榻府中吧,何必來迴奔波呢”


    周召南聽後,應聲道“也好,也好。”


    徐小倩有孕在身,周召南不久就要做父親,自然迎了出來,看見陳圓圓也一同進屋,又想到了要在披雲樓仿效稷下學宮之事,便不由得問道“圓圓今日於摘星樓講學,不知效果如何?”


    正準備要行禮的陳圓圓聽後,瞬間就進入了學政之事,說道“先生放心,一切都好,幾個書生隻知四書五經,對東夏科學頗有成見,講座之後,或許有所改觀而已。”


    周召南聽後不盡喜上眉梢,笑著說道“華夏儒學根深蒂固,甚至影響到了每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不論你我皆是如此。


    但東夏海納百川,要有周公吐哺之胸襟,方有天下歸心的局麵。


    使科學深入人心,開啟民智乃是百年大計,萬萬不可『操』之太急。”


    “你呀你,圓圓還為上座,你便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掛不得石先生說你們全是工作狂!”徐小倩埋怨道。


    聽徐小倩之言,周召南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批評的事,貴客上門,召南招待不周,還請圓圓不要怪罪才是。”


    徐小倩聽後拉著方茗茗與陳圓圓邊走邊說道“你呀你,又錯了!”


    聽徐小倩此言,周召南看了看陳圓圓,又看了看方茗茗,最後看著徐小倩說道“召南愚鈍,此次錯在了那裏,實在不知,還請夫人明示才好?”


    看著周召南憨態可掬的樣子,陳圓圓與方茗茗偷偷發笑,而徐小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夫君隻知道圓圓乃是貴客,就不知茗茗也是貴客了嗎?”


    周召南聽後哈哈大笑,對丫鬟說道“吩咐下去,夜宵弄得豐盛一些,我要向茗茗與圓圓謝罪呢?”


    不一會兒,夜宵被幾個丫鬟端了上了,周召南看著滿盤珍饈說道“招待不周,二位貴客海涵,海涵。”


    周召南說的甚是詼諧,三個美人哈哈大笑,於是大家邊吃邊聊。


    聊著聊著,又將話題扯到了講學之事上。


    還是周召南情不自禁的說道“東夏遠距塞北之北,與大明交通,皆靠舟楫之利。


    自江海封凍之後,唯有海參崴乃是天然不凍良港,方有船舶來往於江南各地。


    然永寧城距海參崴亦有數千裏之遙,縱使黑龍江河道經烏蘇裏江河道之冰麵可以通行馬拉爬犁,沿途又遍布酒店客棧等休息之所,但是路費高昂,非是尋常之人所能承擔得起的。


    故而前來東夏遊曆的大明士子們便逗留在了永寧城內,年關將近,也隻能南往神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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