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聽汪三江此言,愈發地激動起來,他想著皇妹遠嫁東夏之後,如果真的能夠號令東夏諸君,豈不是做了東夏之主,那該多好。笑嗬嗬地說道:“公主婚事,亦有高陽伯孫承宗一應打理,先生亦可與之相商!”


    “外臣謹遵聖意!”


    “先生遠道而來,朕略備小宴於宮中,先生快請移步用膳去吧!”


    汪三江聽有禦膳可以享用,十分好奇,見朱由檢已有逐客之意,連忙跪下說道:“陛下隆恩浩『蕩』,外臣感激涕零,心情無以言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是賜宴,但也隻不過是在宮中的一個小房間內擺了了幾道極為普通的菜肴,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汪三江竟然有些難以下咽!從宮中出來之後,來到李存真府上還饕餮了一頓。


    約莫黃昏過後,汪三江與李存真,石為經三人正在小酌。孫承宗便攜內閣首輔楊嗣昌,內閣次輔領吏部尚書洪承疇,內閣閣員領兵部尚書盧象升,戶部尚書畢自嚴前來拜訪!


    汪三江三人將孫承宗等五人寒暄著迎接至西花廳,坐定之後便有各『色』美食被端了上來。李存真府上原本就過著紙醉金『迷』,錦衣玉食的生活。此刻又兼著時處新年之中,便越發的奢侈鋪張起來。


    孫承宗幾人沒有穿戴官服,隻是穿著平常棉袍來訪,汪三江便斷定今晚淡話不過蜻蜓點水,不會涉及到火器之事細則。


    孫承宗等在沙發上坐下,一麵摩挲著沙發,一麵打大量著屋內陳設,見簡潔樸素而又十分雅致,很多家具都不曾在別處見過,很是好奇。


    過了一會兒,孫承宗將目光放在汪三江臉上說道:“汪先生南下蘇門答臘,西往天竺,足跡遍布海內,學生久仰多時了!”


    汪三江聽後說道:“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學生不過一販夫走卒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擺了擺手說道:“老大人戎馬一生,身負天下臣民之望,首創寧錦千裏防線,才是名動天下,譽滿神州!學生神交久矣!今日相逢,何不痛飲此杯!”


    二人一飲而盡,洪承疇說道:“先生生所撰《紅樓夢》一書,學生也曾拜讀,其文質樸而又不失華麗,立意高遠,讀來引人入盛,足見先生文思如天馬行空。學生久仰了!”


    “拙作而已,拙作而已,洪大人謬讚了!”說道這《紅樓夢》,汪三江很是羞愧,對著洪承疇連連謙虛起來。


    盧象升說道:“不知先生表字是?”


    正在與畢自嚴頻頻碰杯的李存真聽後,『插』嘴說道:“他的表字便是旺財二字!”


    此言一出,孫承宗,楊嗣昌,盧象升,洪承疇,畢自嚴無不驚愕萬分。這民間商鋪經常貼有對聯,曰:“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


    汪三江名為三江,取字旺財,倒也說的通,但但旺財二字極為庸俗。孫承宗等正在不知如何應答之時。隻見汪三江小臉憋得通紅,而李存真與石為經則是哈哈大笑。


    石為經捧著肚子說道:“此是留璞兄捉弄與汪兄,其實汪兄表字百川!”


    孫承宗幾人這才說道:“留璞兄好生詼諧,這百川二字取的極妙!”


    孫承宗說道:“先生名諱三江,本有百川交匯之意,而百川奔流不息,終歸大海,真是秒啊!”


    汪三江這是臉『色』才有好轉,對著孫承宗等人說道:“學生出身商賈,賤字粗鄙,汙了諸君清耳,學生讓諸君見笑了!”


    盧象升聽後說道:“百川兄不必這般妄自菲薄,先生雖不讀四書五經,無論諸子百家。但先生所學涉獵甚廣,非我等所能比擬!”


    汪三江說道:“孫老大人譽滿天下,暫且不表;楊大人位居首輔,於中原流寇覆滅有讚畫之功;洪大人總督九邊,使瓦剌不敢南下牧馬,陝西大定;盧大人戰功卓著,勇冠三軍;而畢大人掌管戶部,有鐵算盤之稱。諸君皆人中龍鳳,大明架海金梁,擎天之柱,學生豈敢與諸君並論?”


    畢自嚴說道:“百川兄萬萬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先生功業暫且不表,但是這遍布海內百草堂就是活人無數,功莫大焉!


    學生曾臥病在床,彌留之際,多虧了百草堂的神『藥』,這才老而不死。大恩大德,學生沒齒不忘!”


    汪三江聽後說道:“畢老大人掌管大明戶部多年,整日做著無米之炊!才是功在廟堂之上,利在江湖之遠。


    如此乾坤巨匠,蒼天豈可輕讓老大人魂歸九泉之下,而使大明再無計財之人哉!該是老大人平生所積陰德感動了上蒼,好讓老大人再為大明梳理幾十年財政,非是百草堂之功!”


    楊嗣昌聽後,撚著胡須笑嗬嗬的說道:“百川兄就不必謙虛了!如此良辰佳節,又兼著高朋滿座,我等何不作詩詞以為酒令,暢談快飲一番呢?”


    楊嗣昌此言一出,汪三江,李存真,石為經三人頓時石化,心中暗暗叫苦不已。正在為難之際,石為經靈機一動說道:“學生久聞畢大人長於算學,而學生恰好有一酒令極妙!妙就妙在這酒令以算數為令,頗為有趣!我等不防延用此令!”


    畢自嚴熟讀《九章》,《周骨》之學,如今聽石為經所言,果然上當。他雙目『露』著精光,急切地問道:“是何酒令!燧人兄快快言來!”


    汪三江,李存真看著石為經為畢自嚴等耐心的詳細介紹著逢七與七的倍數,皆要避過的酒令,心情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想著要好好地將這幾位古人灌醉了事。


    汪三江將目光從石為經身上挪開,再看那孫承宗等人,無不麵有不懈之『色』,唯有戶部尚書畢自嚴興高采烈,躍躍欲試。


    畢自嚴說道:“聽燧人兄所言,很是有趣!”說著將目光從孫承宗,楊嗣昌幾人臉上掃過,說道:“諸位大人,何不行燧人兄之酒令,以解多日案牘之勞形?”


    孫承宗見畢自嚴這般心許這逢七避讓之酒令,又見汪三江三人也都鍾情於此,便說道:“自古客雖主便,既然三位先生有此雅興,我等奉陪便是。”


    孫承宗話音剛落,楊嗣昌等人便正襟危坐,如臨大敵一般靜待令發。汪三江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暗暗發笑。


    李存真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酒令罷了,諸君不必這般拘束,還是隨意些為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誤入一六三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隴上耘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隴上耘夫並收藏誤入一六三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