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巨龍蘇醒般的磅礴氣勢,轉瞬間便是籠罩了整座白雲山,一股沐辰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強大威壓,自白雲山深處蔓延而出,最後彌漫廣場,頓時,廣場上,所有流雲宗弟子,都是忍不住心中的那抹敬畏,對著氣勢蔓延處,雙膝跪了下去,而雲空以及那些流雲宗長老,雖然並未行跪禮,可卻也是恭敬的彎下了身。


    “這股氣勢...”沐乃衣美眸盯著白雲山深處,俏臉上,也是浮現一抹震撼,她沒想到,今日之事,竟然是將這位閉關許久的師祖都是驚動了出來。


    “糟了...這個老家夥竟然真的還沒死!”在氣勢蘇醒的霎那,波塞冬的臉色便是豁然變了,低低的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


    “是...上一屆的流雲宗宗主,雲破天?”


    沐辰臉色也是在此刻陰沉了許多,想起那夜波塞冬說的話,他皺眉問道。


    “嗯。”波塞冬點了點頭,聲音低沉的道:“看這股氣勢...他是真的突破了武皇障壁,晉入了武宗級別啊。”


    “武宗強者麽...”沐辰手掌輕微的哆嗦了一下,他平生所見過的最強者,也就是美杜莎女王以及那風百裂而已,雖然武皇與武宗僅僅是一階之差,可這之間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先前的波塞冬,能夠憑一己之力將三名武王強者快速擊敗,而那武宗強者,想要擊敗三名武皇,卻也同樣不會困難到那裏去...


    “該死的...總是這樣麻煩。”抿著嘴,沐辰心中也著實被這一波三折的事故搞得有些不耐了,每次都以為能夠離開之時,可卻總是冒出一些意外。


    “海老...既然雲破天真的出來了...那你,恐怕也得退去了吧?”猛然間想起當夜波塞冬的話,沐辰低聲歎道。


    聞言,波塞冬一愣,臉色陰晴不定,好片刻之後,忽然咬了咬牙,道:“雖然我這人不喜閑事,不過做事也得有始有終,今日就算雲破天真要阻攔,我也會盡力將你帶下白雲山!”


    望著那咬牙的波塞冬,沐辰怔了怔,旋即心頭微暖,雖說波塞冬在這種時候都沒有放棄,也是有著一些皇極丹的緣故,可不管如何說,在冒著得罪流雲宗的風險下,他還願意助自己脫險,這份情義,也是大出了沐辰的意料,至少,遠遠比某些人要好很多。


    “多謝了,海老,今日之助,沐辰謹記於心,日後,在下必有所報!”


    沐辰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波塞冬拱了拱手,清秀臉龐,極為認真。


    “日後的事,再說吧,現在還是先把那個老家夥給擺脫吧,在雲破天蘇醒之時,這座白雲山便是籠罩在了他的氣場之下,此時就算想走,也並不容易了。”


    波塞冬苦笑著搖了搖頭,眼角瞟了一眼那懸浮在沐辰身後的龐大撕天蟒,再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黑影,心中不斷盤算著雙方的戰鬥力。


    在兩人低聲商談之時,那自白雲山深處散發而出的磅礴氣勢也是越來越濃烈,到得最後,一道清嘯聲猛然衝天而起,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一道白影忽然自白雲山深處浮現,旋即腳踏虛空,緩緩對著白雲山廣場而來。


    白影並未召喚星辰之翼,可在虛空踏步而行的速度卻絲毫不比波塞冬等人慢,每次腳步落下之處,虛空便是會蕩漾起一圈圈漣漪,漣漪消散,人影卻是早已經出現了百米之外,極為玄異。


    如此幾次跨步,僅僅片刻時間,人影便是閃現在了廣場中央那處石碑之頂,淡淡的目光掃過滿是狼藉的場地,眉頭微微皺起,籠罩著廣場的威壓,在此刻也是變得濃烈了許多。


    懸浮在天空上,沐辰掃向那出現的白影,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這位上一任流雲宗宗主。


    白影身著一套極為樸素的白色長袍,微風拂來,長袍飄飄,頗有一種出塵飄逸氣息,他年齡看上不並不是很大,臉龐上沒有老人該有的皺紋,反而是猶如一塊散發著毫光的溫玉一般,要不是那一頭雪白的長發,沐辰還真的難以將他認為是和波塞冬一個年代的強者,不過從下方那些流雲宗弟子臉龐上所浮現的敬畏來看,這人,正是上一任流雲宗宗主雲山不假。


    “嘿,這老家夥突破武宗後,竟然是變得年輕了一些,看來突破那個障壁的好處,還真是不小啊。”


    望著雲破天的外貌,波塞冬忍不住的咂了咂嘴,低聲中的羨慕,倒是未加什麽掩飾。


    “雲空,給我解釋吧,你知道的,我說過,若非是極為重大之事,不要打擾我的靜修。”雲破天目光轉向下方的雲空,淡淡的道。


    “老宗主,您可是出來啊,若是再晚點,恐怕流雲宗就得被人給砸了!”


    雲破天目光掃來,頓時讓得雲空腳腕一軟,雙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老臉上的血痕,讓得他看上去尤為淒慘。


    “雲芝呢?”眉頭一皺,雲破天問道。


    “宗主外出去了,還未歸來。”雲空急忙迴道。


    “簡略說說事情吧,這麽多年中,我流雲宗還是第一次被人破壞成這樣。”雲破天雙手插在袖間,平淡的道。


    聞言,雲空精神一振,手指指向天空上的沐辰,大聲道:“老宗主,今日之事,全部都是由他所引起!”


    說著,雲空趕忙將沐辰與漠西之死間的一些嫌疑說了出來,當然,不得不說,雲空能夠作為流雲宗大長老,也是有著一些不弱的處理事務的本事,所以在說這些事的時候,他將那強留之舉,說成了委婉的想要沐辰在流雲宗暫時歇息幾天,直到事情的澄清,而這些話,雲空也的確是當場說過,不過兩者間挽留的口氣,卻是天差地別,所以,即使他這般說,卻沒人能夠當場反駁...


    然後,便是沐辰的反抗以及背後強者的輪番出場,最後...他雲空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舉全宗之力維持宗門聲譽,可卻依然不敵,這才不得不使用笛子,將閉關中的雲破天請了出來。


    雲空所說的這些話,大多都是實話,可是期間不經意的摻雜了點東西之後,如今事情的責任方,則全部是變成了蕭炎。


    廣場之上,一片安靜,唯有雲空那略帶著憤怒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著。


    許久之後,當雲空終於說完之時,他有些悲切的道:“老宗主,雖然墨承僅僅隻是宗內的一個執事,可這些年對我們流雲宗的貢獻卻是極大,若是放任他隨意被人擊殺而無動於衷,日後,還有誰敢為宗門效力?那不是寒人心麽?”


    “我流雲宗也並非胡亂冤枉人之輩,隻是要那沐辰在宗內暫時待一段時間,等到事情澄清之後,若是冤枉了他,我雲空親自向他賠禮道歉便是,可他卻仗著背後有人撐腰,絲毫不將我的建議放進心中,在談攏無效之後,竟然便是大打出手,雖然他本身實力不怎樣,可卻有著好些幫手,如今宗主不在,我也隻能冒著打擾老宗主的風險,將您請出來了...”


    天空之上,沐辰雙臂抱在胸前,冷漠的望著那不斷訴說著自己罪狀的雲空,他已經放棄了任何的辯解,因為他也知道,這沒有多少作用,這人,都是向內的,難道他能指望雲山還來幫著他說話不成?


    聽完雲空的訴說,雲破天臉龐上並未有著什麽表情,緩緩抬起頭,目光在廣場四周掃過,淡淡的笑道:“沒想到今日的事情還鬧得挺大啊,連風百裂,猛獁你們兩個老家夥都過來了。”


    風百裂與猛獁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指向天空,道:“那裏還有一個。”


    “我知道,波塞冬吧...剛才出來的時候,便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隻不過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竟然也還活著,我本以為他已被美杜莎女王擊殺了呢。”雲破天抬起頭,望著波塞冬,道。


    “嘿嘿,你這老不死的不也一樣麽。”波塞冬裂了裂嘴,腳步朝前跨了一步,剛好是將沐辰擋在身後,笑道。


    “他便是沐辰吧?”雲破天瞥著波塞冬身後的沐辰,道。


    “小子沐辰,見過雲破天宗主。”沐辰直視著那渾身散發著壓迫氣勢的雲破天,不卑不亢的笑道。


    “氣度倒是不錯...可惜就是弱了點。”雲破天淡淡的道。


    “嘁,雲破天,你十七歲的時候,別說武宗了,就是看見了一個武王強者,也是激動得跟什麽一樣。”波塞冬撇嘴道。


    “十七歲的大武師麽...”一直淡如清風的眼眸中終於掠過許些詫異,搖了搖頭,雲破天抬頭,道:“先前雲空所說,你們並沒什麽反駁的吧?”


    “嗬嗬,既然雲宗主相信的話,又何必再多此一問?”沐辰略微有些譏誚的笑道。


    “雲空的話,我信一半,他的性子,我了解...”出乎蕭炎意料的,雲破天卻是搖了搖頭:“不過不管此事究竟誰對誰錯,可將我流雲宗弄成這般模樣,你們卻是需要負些責任的。”


    “那雲破天宗主,想要如何?”


    “我也不說那些留你作客的客氣話,今日你們這一場大鬧,對流雲宗聲譽的損害並不小,這聲譽,必須挽迴...既然你們幾人,能將我流雲宗搞得這般狼藉,那麽,便讓我與幾位切磋一下吧。”


    雲破天淡淡的瞟過波塞冬,黑影以及那懸浮在天空上體型龐大的撕天蟒身上,手掌緩緩探出袖袍,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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