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間是難掩的激動和找到她之後的欣喜若狂,他有多久不曾這樣子近距離的看著她了?


    可是反觀溫暖,卻是一副漠然的樣子,似乎站在她旁邊隻是一個陌生人般。


    “暖暖……”安逸辰沙啞著嗓音,聲音中帶了絲連他自己都不易發覺的顫抖。


    他早已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可這顆心,還是不爭氣的砰砰跳動著,那麽快,那麽有力,似要直接跳出胸口一般……


    嘈雜的酒吧,這一刻,他的眼裏,隻剩下她,鼻翼裏充斥著熟悉的馨香,迷離的燈光下,望著她消瘦的背影,竟莫名的讓他心髒開始抽搐著疼……


    這些年,她應該也過的很辛苦吧!


    是不是還對他當年犯下的錯懷恨在心?


    溫暖拿起吧台上猩紅色的液體,小抿一口,依舊沒有轉過頭,木然的看著忙碌的酒保,誰也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麽。


    “溫暖!!!”安逸辰大吼道,被當空氣似忽略的感覺該死的不爽!


    安逸辰敢肯定,她是故意的!


    “先生,你在叫我嗎?”溫暖轉過頭,朝著安逸辰甜甜地一笑,很是無辜地眨了眨水眸,糾正道,“你認錯人了,我叫somnus!”


    “你……”安逸辰氣結,近距離看著溫暖畫著煙熏妝的小臉,更是讓他心裏燃燒起無言的怒火,她還是以前那個單純天真的溫暖嗎?


    可該死的,他發現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都被她吃死死的!


    “跟我迴家!”不由分說拽起溫暖的手腕,霸道的宣誓道,這副嫵媚的樣子,不管是哪個男人看見了,都會垂涎三分,可她竟然還敢衝著那些男人笑的這麽妖!!


    溫暖倏地推開安逸辰,略有些慌張往後退了一步,垂眸,很好地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抬起頭故作惋惜的聳了聳肩:“你很帥,可惜,今晚我已經找到目標了!”


    話音剛落,溫暖轉身,抓起一個正斜靠在吧台上男人的衣襟,妖豔的紅唇擦過他的下巴,最終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


    “親愛的,我已經玩夠了,走,去你家!”溫暖連拖帶拽地拉起這個男人,在安逸辰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吹了一聲口哨,離開……


    安逸辰氣急敗壞地看著溫暖挽著另外一個男人雲淡風輕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小跑出酒吧,車水馬龍的街道,哪還有她的影子?


    “溫、暖,”安逸辰失控的大喊,迴應他的,卻是行人異樣的眼神。


    安逸辰大窘,他敢保證,她絕對是故意的!


    疲憊萬分地揉了揉眉心,被當成陌路人的感覺真他媽的不爽。


    咬牙切齒地盯著忙碌的街道,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笑的一臉扭曲。


    竟然還敢明晃晃的在他麵前跟另外一個男人調【間隔】情,五年不見,惹人生氣的本事果真見漲了。


    somnus!?


    溫暖,還真當他安逸辰是一個傻子嗎?


    冷哼一聲,不承認也無所謂,他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她親口承認!


    全身熱血沸騰,五年行屍走肉的生活,那種久違的生活動力又迴來了,五年前,他有本事俘獲她的心,五年後亦然……


    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溫暖似乎更有女人味,美麗、自信,具備了一個女人吸引男人所有的條件。


    以前的她,雖然狡黠,偶爾耍點小聰明,但在安逸辰眼裏,也是一直乖乖讓人欺負的小白兔……


    現在的她,讓他忽的有種掌控不住的感覺……


    眼睛微微閃爍著,三分玩味、三分邪氣、四分認真,不管她怎麽變,她都是他愛的那個人,不是嗎?


    這一次,就算拽著她一起下地獄,也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絕對不會!!!


    ……


    倏地--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溫暖慢半拍地想起剛才的酒吧裏自己的所作所為。


    冷哼一聲,抬起頭,連一個眼神都不曾落在那個男人身上,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利用了別人知道道歉的覺悟。


    一路跑來,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掙脫開她,可他沒有!


    愚蠢的男人,他不會把她在酒吧說的話當真,以為她真的看上他嗎?


    嗬,還真是可笑!


    在心裏腹誹著,直接無視身後男人什麽情緒,瀟灑地往迴走,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今天的任務圓滿完成,她也該迴去睡美容覺了!


    她身體底本來就虛,小產後,身體更加不行了,在法國,冷絕嚴格的控製她的作息時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習慣。


    腳步突然頓住,溫暖詫異地望著扣著自己手的大掌,水眸危險的眯起,這個男人是找死嗎?


    身子一個靈活的反轉,反扣住他的手,絲毫不留情,來了一個狠狠的過肩摔!


    清脆的悶哼聲,男人身體被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唔!”男人痛苦的嚶嚀著,借著慘白的燈光,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麵前嬌小的女人,突然驚唿出聲,“溫暖?”


    酒吧的燈光太昏暗,剛才他甚至都根本沒反應迴來,就感覺有人放肆跟他調【間隔】情,那種感覺,太熟悉,以至於他忘記推開,竟任憑她拉出了酒吧,一路奔跑,都沒來得及好好打量她的臉……


    沒想到,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奇瑋?”溫暖大眼噙滿了錯愕和難以置信,歉意地摸了摸鼻子,急忙蹲下身扶起張奇瑋,定定地看著他,五年不見,他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了……


    下意識地掃過他的腿,看著他如今穩穩站在自己前麵,千般滋味瞬間湧上心頭,溫暖不知道該拿什麽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鼻子酸酸的……


    “我的腿已經沒事了,”張奇瑋了然地開口,給了溫暖一個放心的眼神,雖然不能再做一些極限運動,但像現在這樣能跑能跳,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怎麽找什麽話題,詭異的寂靜。


    “暖暖,這些年,過的好嗎?”張奇瑋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知道溫暖愛上安逸辰了,所以當年才會為了不讓溫暖愧疚,接受安逸辰去美國接受治療的安排,他以為,他放手,可以讓她更加幸福……


    可是,他一年後迴來,她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暖暖,我好想你……”張奇瑋上前一步,緊緊抱著溫暖,在她耳邊呢喃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濃情。


    既然安逸辰無法給她幸福,那就由他來給吧!


    當年,他出車禍,溫暖因為愧疚說要迴到她身邊,那時候他拒絕了,不是因為在意自己的自尊心,而怕自己沒有能力給她幸福。


    如何他站了起來,也依靠自己的努力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愛她!


    “你能站起,真的太好了!”溫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略帶哽咽地說道,可她沒有哭,她的眼淚,早在五年前就流完了。


    “溫暖,這些年,你去哪裏了?”張奇瑋緊緊抱著她,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倏然揚起一抹璀璨至極的微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你迴來了,真好!”


    張琦抱的很用力,恨不得直接把她鑲入骨血之中,她似乎有哪裏變了,可他不是也變了嗎?


    “這些年,你在找我?”溫暖詫異抬頭地問著,他眼裏的深情幾乎把她溺在其中,溫暖突然慌亂地推開張奇瑋的懷抱。


    不自然地轉移開視線,低頭幹笑著,她特地讓冷絕幫她保密,他們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我動用了所有關係,可是,一點消息也查不到……”對之前做的所有事,張奇瑋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些過去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迴來了!


    溫暖拒絕了張奇瑋送她迴家的建議,選擇一個人走迴去,她沒有住酒店,住在一間小公寓裏,冷絕雖然人在法國分不開身,但都按照她的喜好提前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一直以為,張奇瑋對她是特殊的,被他拋棄後遇見安逸辰的情景似乎還曆曆在目,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恨他嗎?


    不恨,早在發生車禍的時候,他義無反顧推開她的那一刻,哦,不對,是在她愛上安逸辰的時候就已經不恨了。


    有些人,注定隻能是生命中的過客……


    如今看著他安然地站在自己麵前,她心裏懸著的石頭也總算落地了,當初,安逸辰向她保證,一年之內會讓張奇瑋站起來,幸好,他沒食言!


    張奇瑋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如果讓他坐在輪椅上虛度光陰,她一輩子都會愧疚的。


    華燈初上,看著身旁談笑風生經過的人群,打量著經過改造後陌生的街道,溫暖倏地一陣子恍惚,她似乎從來不曾向現在這般……孤單。


    以前,她有蘇茉,後來,她有安逸辰,再後來,她有了冷絕……


    驀然的,溫暖開始想念法國了,那個慵懶且浪漫的國度。


    孤零零地隨著人群遊蕩著,溫暖倏地開始迷茫了,她迴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自嘲的一笑,這些年,她真的被冷絕寵壞了,太依賴他的結果就是,才離開他幾天時間,竟會覺得無所適從。


    悠悠歎了一口氣,人總是要學著一個人的,不是嗎?


    誰都不是誰的誰,到最後真正能依靠的還是自己,無所謂般聳了聳肩,就當體驗生活好了!


    玩味似地看著前方,在這裏的生活,應該不會太無趣吧!


    ……


    ……


    安逸辰憋了一肚子火氣迴到家,和歐念結婚後,他搬出了冷宅,重新住到自己的私人別墅裏。


    結婚那天,安逸辰跑出去找溫暖,卻不見她人影,走迴教堂就直接暫停婚禮,拉著雙方家人在休息室裏商量對策,安逸辰明確表示,溫暖迴來了,不可能再娶歐念了。


    盛世婚禮,外麵還是各界精英還坐等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五年前安逸辰那場有始無尾的訂婚宴,雖然在安氏脅迫下,不敢見報,但上流社會誰人不知?


    五年前婚禮一個月後,攀上安家少奶奶位置的當紅明星朱碧倩鋃鐺入獄不說,安逸辰親手揭開她背地裏肮髒的交易,讓牢獄中的朱碧倩自殺。


    這次是安逸辰第二次結婚,如果又中途取消婚禮,歐念該情何以堪?


    為了把事情負麵降低到最低,歐承炫讓安逸辰先把婚結了,反正還沒有簽結婚協議書,等過段日子,風波平息了,直接開個記者會就好。


    畢竟兩家是世交,安逸辰本意也不想傷害歐念,無萬全之策之下,就點頭答應了。


    “辰……”歐念正準備下樓,就感覺一陣冷風從身邊經過,看清楚來人後,正尋思著開口,可才說了一個字,就聽到重重的關門聲,摸了摸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滿腹狐疑,誰又惹他生氣了?


    幾年不見,脾氣怎麽變得這麽壞了?


    想當年,他還是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時候多可愛……


    歐念在心裏腹誹著,萬分同情的望了眼雕花大門,不得不承認,這扇門質量其實還挺結實的……


    如果,她一不小心惹到他了,那遭遇會不會跟這扇門一樣?


    歐念腦袋裏不由自主開始幻想,被安逸辰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為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渾身抖了抖……


    安逸辰又不是十八七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了,在商場這麽多年摸爬滾打,他也應該學會一個男人該有的紳士優雅吧!


    誰有這個本事惹他這般生氣?


    不由自主想起婚禮上,安逸辰收到手鏈後失控跑出教堂的場景,難道是因為女人?


    大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寄人籬下,為了避免這滔天怒火殃及無辜,歐念果斷決定不出門,去泡杯咖啡,再找安逸辰好好談一談!


    僅僅是半個小時的功夫,書房內就已經是煙霧纏繞,頎長的身軀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一根香煙,這間別墅,還留著她生活過的痕跡,可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年!


    歐念端著咖啡走進書房的時候,濃烈的煙味嗆得她直咳嗽,看著安逸辰的背影,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抽搐,淡淡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竟有種常人所不懂的落寞……


    放下咖啡,擅自走到安逸辰身旁,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流通進來……


    安逸辰環抱雙手站在一旁,冷風灌入書房中,讓他混沌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起來,冷冷掃了歐念一眼,開口:“有事?”


    歐念很是不配合的打了一個寒顫,明明是六月天,卻如置冰窖,她終於明白,所謂眼神殺傷力是什麽,幸虧她心髒夠強大,不然直接兩眼一翻暈死過去都有可能。


    “據說你前妻迴來了?”歐念挑眉,笑的一臉無害,完全沒有注意到安逸辰越來越黑的臉,前妻這兩個字,該死的刺耳!


    “我們還沒離婚,”安逸辰咬牙切齒地糾正著,他敢保證,麵前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從小就認識,他肯定毫不猶豫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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