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了?”冷絕捂住迅速紅腫起的臉,那手擦了擦嘴角的鮮紅,掀開被子,快速躍下床,緊緊抓著安逸辰的領口,質問著,“剛才你跟別的女人調【間隔】情的時候,有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安逸辰,你他媽根本配不上她!”


    “!”安逸辰不耐煩地低咒一聲,冷冷地陳述著,“我們的事不用你管!”甩開冷絕抓著他衣襟的手,反扣住他浴袍的衣襟,“迴答我,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額頭隱忍的青筋暴跳而已,琥珀色眸子裏跳躍著足以燃燒全世界的火焰。


    “我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冷絕硬生生挪開了安逸辰攥著他衣襟的手,眉頭微微蹙起,拿手優雅地彈了彈褶皺的浴袍,眉頭一跳,無所謂般聳了聳肩,“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靠!”聽著冷絕輕描淡寫的語氣,安逸辰隻覺得全身血液都開始倒流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這……這究竟什麽意思?


    心髒像從中間被一個鋒利的刀劈成了兩半,抽搐著難受,怎麽辦?才走出複仇的第一步,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對溫暖的愛,比他想象中還要深!


    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切,能怪誰?


    隻能怪他們情深緣淺!


    他和溫暖之間夾雜著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如果,她不是冷絕的妹妹多好!


    如果當初,他聽溫暖的話,不要著手調查她的身世多好。


    或許他們也不至於走到如此糾纏的一步。


    他真的好無奈……


    舍不得這麽殘忍地傷害溫暖,卻又不得不履行自己在安夢琪墳前許下的承諾。


    他那麽寶貝的妹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手裏都怕化了,多好的一個人,卻被冷絕硬生生糟蹋了!


    還有一件事,大家都不知道,甚至連夏青兒和安延風都被蒙在鼓裏,安夢琪出事前一天時,喜滋滋地告訴他她懷孕了,是冷絕的種!


    他無法忘記她希冀的眼神,或許那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這個孩子能當她和冷絕溝通的橋梁,可當她親口告訴冷絕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他毫不留情地“打掉”兩個字。


    安夢琪懷孕的秘密,他一直都憋在心裏,安夢琪死前的幾分鍾,還哭著打了他的手機,那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沒想到竟真的發生了車禍!


    既然不打算要孩子,冷絕當初他就不應該碰她,她是多好的一個女生!


    孩子都有了,給她一個小小的希冀又會如何?


    總而言之,那場車禍,一屍兩命的結局,無論如何,冷絕都脫不了幹係。


    想起當初全家人肝腸寸斷的模樣,還有從認識冷絕之後,安夢琪每次總是悄悄跟他說的一些關於冷絕的小秘密時幸福的模樣,這些,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安逸辰的妹妹哪點配不上他,竟讓他這麽嫌棄!!!


    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徹底的寒光,既然已經跨出了第一步,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


    他,無路可退!


    ……


    ……


    讓冷絕和溫暖發生關係,這個偏激的想法,他真的後悔了,看著溫暖素白的小臉,這種有違倫理的事,他真的不忍心……


    這個世界上,冷絕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能讓他真正痛苦的人,也隻有她,他有王牌在手,還怕什麽?


    當年,他這樣子殘忍對待他的寶貝妹妹,那他現在就以相同的方式從他妹妹身上討迴來,那應該不算過分吧!


    嗤笑一聲,拿起杯子,走進洗手間接了滿滿一杯清水,也不顧把床墊打濕了,扶起溫暖的肩膀,對著她的臉就潑了過去……


    “啊……下雨了……”溫暖驚叫著,下意識地拿手擋住迎麵而來的冷水,睜開迷醉的眼眸,拿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沙啞地開口,“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


    “溫暖!”滿是怒火地看著溫暖還沒反應迴來的樣子,安逸辰忍不住拔高了聲調,掐著她肩胛骨的手不著痕跡用力了幾分。


    “我喝醉了嗎?嗓子好痛……”溫暖動了動酸痛胳膊,不解的看著安逸辰凝眉的樣子,不受控製地,冰涼的之間落在他的眉間,懇求般地說,“不要不開心,好嗎?”


    潛意識裏的關心,不必經過大腦過濾自然而然的動作,奇跡般的,幾乎擰成結的眉頭竟然舒展開了……


    四目相對,她清澄的瞳仁,讓他莫名一陣心猿馬意,安逸辰心一擰,狠下心甩開溫暖的手。


    “別碰我!”安逸辰冷冷地說著,哪怕察覺到了她臉上的悲切,卻還是硬生生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我……”溫暖尷尬地收迴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瞬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撐大眼睛看著安逸辰,目光如炬。


    卷翹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了,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惹人萬分憐惜。


    揉了揉眉心,作勢就躍下床,準備走出門。


    “是我哪裏做錯了嗎?”溫暖頭發還在濕答答地往下滴著水,也不管自己幾近全【間隔】裸的身體,在安逸辰準備躍下床的瞬間,下意識地緊緊抓著他的大掌。


    冰涼的手,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溫度……


    溫暖心一涼,抬起靈動的大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安逸辰,帶著哭腔乞求道:“如果我做錯了,你直接告訴我,不要這樣子對我,好不好?辰,我們究竟是怎麽了?你說過,永遠都不和我吵架的……”


    “我們沒有吵架,”安逸辰冷硬地敘說著一個事實,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著溫暖,琥珀色眼眸裏的溫度,讓溫暖瞬間如置冰窖。


    “還有話要說嗎?我今晚還有工作……”安逸辰涼颼颼地說著,看著溫暖可憐兮兮的模樣,連帶這他自己的心都開始難受起來了,她總是有本事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全數崩盤,再待下去,他怕好不容易下的決定又開始動搖……


    “這樣子究竟算什麽?”溫暖跪坐在床上,扯著胸前濕答答的頭發,失控地對著安逸辰的背影大吼,“如果你還是喜歡那些風花雪月的生活,那又何必要和我結婚!!!”


    歇斯底裏的聲音,安逸辰腳步倏然頓住了……


    “如果你厭倦了,直接跟我說好了,我也不是什麽死纏爛打的女人,大不了就分手!我們現在這副樣子,哪有快要結婚的樣子?這樣子不冷不熱的,究竟算什麽?”


    喝了太多的酒,溫暖的聲音還是啞啞的,一開口喉嚨痛的要命,幾句話下來,好像瞬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狼狽地趴在床上被冷水澆濕的地方,默默留著眼淚。


    剛才和安逸辰那樣子低聲下氣,她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極限……


    這樣子的安逸辰,真的讓她覺得好累……


    這些天,她甚至有種錯覺,這段感情好像變成她一個人在努力的經營……


    可是,一個人的堅持,沒用的。


    與其在昭告天下的婚禮後讓彼此都痛苦,倒不如現在分手,偷偷辦了離婚來的幹脆!


    “不是這樣子的……”安逸辰背對著溫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寂靜的房間裏,彼此深深淺淺的唿吸,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麽,卻啞口無言。


    安逸辰就這樣如石化般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聽到身後人的迴應,心一驚,僵硬地轉過頭,就看見溫暖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半趴在床上,紋絲不動。


    “溫暖?”安逸辰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沒有預想中的迴應,返迴走,望著她躺著地上剛才被冷水濡濕的一大塊,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把溫暖從床上抓了起來。


    該死的,她這樣子不穿衣服躺在哪裏,難道不知道以她的體質很容易感冒嗎?


    她想要表達什麽,其實,他都懂!


    隻是,他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隻有冰封自己的心,他才能順利的實行那個完美的計劃!


    “不夠……不夠……”


    翌日,


    當鬧鈴聲準時響起的時候,一雙碧藕從被窩裏鑽了出來關了鬧鈴,甚至還沒有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摸索著另半邊床,指間在觸到一片溫熱的時候,溫暖反射性地驚醒,不可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還沒離開的安逸辰!


    稀落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個淡黃色的光暈,閉著眼睛安靜睡著的他,完美的好像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


    都說薄唇的人也薄情,他會是這種人嗎?


    應該不會吧!


    想起昨晚他嘴裏重複著吐出的那動人的字眼,溫暖的臉驀然浮上兩抹不正常的紅暈,她相信安逸辰,無條件的相信他!


    隻有像現在這樣子摟著他,她才能真切的感覺到,他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時間還早,再躺一會,好嗎?”溫暖無辜地眨了眨大眼,乞求般看著安逸辰,昨晚幾乎折騰到了天亮,安逸辰抱著幾乎累癱了的她洗了個澡,再換上新床單,兩個人才相擁著睡覺。


    今天要去學校報道,溫暖唯恐起不來,特地把鬧鍾時間調早了半個多小時,現在還早,所以她還有的是時間。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躺在大床上,迎接著清晨的陽光。


    “溫暖……”安逸辰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開口。


    “有事?”溫暖抬起頭,撞進的,卻是他幽深的眸子,那裏麵,全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心情瞬間跌入低穀,她真的好討厭這樣子的安逸辰,他好像在自己的心外畫了一個圈,全力阻止她踏進他的警戒區……


    “我們……把婚禮推遲,怎麽樣?”依舊華麗性感的嗓音,聽不出他語氣裏的情緒。


    溫暖全身猛然一僵,好像被人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眼裏迅速氤氳起一層霧氣,不可置信地望著安逸辰。


    推……推遲。


    他究竟什麽意思?


    “那個……你別多想……”安逸辰輕咳一聲,習慣性地拿手磨砂著溫暖的頭發,略有些急切地開口解釋道,“難道你不覺得,在冬天下雪的時候,在白色的世界舉行婚禮,比較有意境嗎?又或許,在春天百花盛開的時候,又或許在夏天最熱的時候在遊艇上舉行……”


    “為什麽單單不可以是秋天呢?”溫暖轉過頭,狐疑地看著安逸辰。


    這些天,安逸辰若有似無地疏離她,她一直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心裏還是勸自己相信他,經過昨晚的事,她再一次可笑的認為這隻是她太敏。感,可安逸辰真的讓她好失望。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一個人的態度怎麽會變得這麽快?


    都是女人是感性的動物,一些細微的變化,不注意還好,若真的開始在意,就會發現許多不對勁。


    安逸辰是有什麽瞞著她嗎?


    還是說,這中間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種感覺又來了,腦袋擠得快要炸開了,兩個人有事就直接挑明了,溫暖真的不喜歡彼此這樣子猜忌,可這樣子的安逸辰,不得不讓他起疑!


    “我隻是覺得,那樣子比較有感覺,反正我們都已經登記了,早結婚晚結婚不都一樣的嗎?”晚一點結婚,隻是可以讓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麵對著一切,也讓彼此多一點美好的迴憶,安逸辰心想著,隻是後半句話,很明智地沒有說出口。


    “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魅力,就像你說的,冬天可以在白色的世界舉行婚禮,春天可以在百花齊放的時候舉行,夏天可以舉行水上婚禮,秋天也很好啊,這個氣溫,肯定很適合穿婚紗,而且,秋天也有它獨特的韻味……”越往下說溫暖的聲音越是沒底氣,最後幾個字,簡直如蚊子般細小,忐忑地瞄了眼安逸辰,隨即又迅速垂下了眼簾。


    “傻瓜,逗你玩的呢!”安逸辰訕訕地一笑,寵溺地刮了刮溫暖的鼻子,戲謔地說道,“你真的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嫁給我?”


    “真的隻是逗我玩的?”溫暖一瞬不瞬地看著安逸辰,想從他臉上找到一些破綻,可除了玩味的笑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難道是她多疑了嗎?


    可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他好像真的變了……


    “別這麽懷疑地看著我,我就真的不被信任?”安逸辰自嘲地一笑,攬緊了溫暖,失望地說著,“怎麽這麽不經逗?婚禮都定下來,如果我敢推遲,先別說你,我爸媽肯定會第一個人衝上來殺了我,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切~”溫暖萬分鄙夷地戳了戳安逸辰硬硬的胸膛,“因為害怕你爸媽才娶我,安逸辰,我真的咬死你,信不信?”


    “千萬別……上次你咬的傷口還留著印呢!”安逸辰怯怯地護住自己的肩膀,滑稽的模樣惹溫暖捂嘴偷笑,伸手摸索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瞄了眼時間,伸手推了推溫暖,“該起床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學校報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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