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立刻頓住腳步:“幹爹,你說你不迴江明,要不我跟雲煙哥的車走。”


    劉彪還未開口,洛雲煙便轉身:“你們慢慢吃吧。”


    劉彪趕緊衝秦蓉招手:“洛總,幫我個忙,太晚了,蓉蓉搭大巴迴去,我也不放心。辛苦你一趟吧。”


    洛雲煙扭頭,看著秦蓉期待的臉,嘴角微彎,或許他該再重申一下自己有女友的事,省得她太費心。


    他點點頭:“那快點吧。”


    秦蓉餓著肚子,鑽進了洛雲煙的車。


    洛雲煙沉默地駕車。


    “雲煙哥,這天氣變化挺快的。這幾天好像有點冷。”秦蓉極力找著話題。


    洛雲煙攏攏眉,禎昔叫他“雲煙哥”是韓國人的稱唿習慣,而且秦蓉叫得???他不自在。


    他已不是第一次糾正她的口病:“你要麽叫我‘洛總’,要麽叫我‘雲煙’,不要叫我‘雲煙哥’??????”


    秦蓉語塞,臉上有些花容失色。


    洛雲煙補充道:“叫我‘雲煙’的,一般是我家人。叫我‘洛總’的,包括你幹爹在內。”


    洛雲煙的話,令秦蓉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側頭望向窗外,低聲道:“雲煙哥??????”


    洛雲煙極不耐煩地打斷,口氣冷冽:“我不喜歡重複一個問題,無論對下屬還是朋友。還好,我老婆沒有你這毛病,否則我有得煩。”


    秦蓉轉過頭,探究“老婆”二字:“老婆?你說的是誰?”


    洛雲煙很願意對她解釋,一字一句道:“你的同事,我現在的未婚妻溫迪,就是我老婆。”


    “她配不上你!她比你大太多了!”秦蓉脫口而出。


    洛雲煙將車靠邊:“如果你再說,溫迪配得上我,或者配不上我的話。你就在服務站下車,你可以跟任何一輛車走。我的車不帶詆毀我未婚妻的人。”


    秦蓉眼淚汪汪,她自認無論相貌、年紀、還有家庭背景,都比溫迪強太多。她伸手握住洛雲煙的胳膊:“我喜歡你很久了??????”


    “抱歉,我一直都沒喜歡上你。”洛雲煙不想再聽秦蓉那些滔滔不絕的愛情,有溫迪足以。


    秦蓉的眼淚湧出眼眶:“你能不能跟我試一試?我愛你不比她少。不,肯定比她多!”


    洛雲煙掰開秦蓉握住他胳膊的指頭:“她愛我多不多不重要。隻要她願意嫁給我,而我很愛她就行了。誰說愛情要等量代換,又不是做生意!”


    秦蓉一再闡述她多愛洛雲煙。


    洛雲煙撓撓栗色碎發,發動汽車。出於紳士風度,他沒有將秦蓉扔在高速公路服務站,而是半途下了高速,將她扔到了國道邊,以便她更容易搭乘過往車輛,迴江明。


    秦蓉在路邊哭泣,眼睜睜地看著洛雲煙揚長而去的汽車車尾,恨恨地撥出電話:“幹爹,幫我!”


    劉彪聽著幹女兒抽泣的聲音,心揪成一團:“怎麽啦?誰欺負你?”


    秦蓉抹著淚,哽咽道:“幹爹,我們倆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溫迪毀掉。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劉彪歎氣,猜到了秦蓉是為洛雲煙傷心。但聽說幹女兒被扔在國道,連忙驅車前往。


    洛雲煙絲毫不記得秦蓉對自己說過什麽,他一如既往地與溫迪說著綿綿情話。


    溫迪對自己感到費解,明明兩人間有隔閡,為了結婚的事,鬧著意見。是自己太希望出嫁,還是對洛雲煙有了依戀?


    她打斷道:“我們好像有矛盾吧?你怎麽說‘我愛你’,說得那麽自然?一點不受影響嗎?”


    洛雲煙詫異,差點將油門踩成刹車,自己怎麽可能跟老婆有矛盾?


    他糾正:“老婆,我們婚期確定不下來,又不是不結婚。”


    “可我就是煩。”溫迪煩自己怎麽這麽想出嫁,都快成逼婚的女人了,丟臉死了。


    “等等!我有個重要事,要告訴你。”洛雲煙會將自己迴絕秦蓉的話,告訴溫迪,因為他認為戀愛的人,不需要被這種中途插入的小麻煩,而攪亂心思。


    溫迪聽說秦蓉對洛雲煙死纏爛打,不由感觸道:“雲煙,萬一你一輩子都這麽受親昧,如果我嫁給你,會不會吃不消啊?”


    洛雲煙肯定自己有足夠魅力,但他又有擋桃花的能力:“喜歡我,沒有錯的。破壞我的家庭,就是她的不對。難道你喜歡那種沒人要的男人?”


    他的話,永遠在理。溫迪啞口無言,不得不驚歎他的口才。


    電話在情意綿綿中,結束。


    帶著美夢的甜蜜,次日一早,溫迪便前往郵局,取了大兵所送的禮物。


    “這麽大一盒?”溫迪看著郵局的工作人員,從裏間拿出的包裹。


    工作人員確認收件人的名字:“你真奇怪,怎麽不將地址留仔細些?”


    溫迪是故意的,她不想見“話友”大兵。如今她與大兵同在江明,將地址留得太詳細,難免大兵一時好奇,叩響了她的房門。她很珍惜這個朋友,但她不希望與他見麵。


    “大兵,你的包裹,我收到了。是什麽?”溫迪抱著包裹走出郵局,疾步向公車站而去。


    洛傾恆將手中的文件,擱到辦公桌上,他為包裹裏那些悶了幾天的花,煩心。


    他皺著眉,迸出句來:“你別拆了,直接扔掉好了。慘不忍睹的。”


    溫迪詫異,來到公車站,便急速拆了包裹。


    “啊!”她看著凋零的紅玫瑰、滿天星和百合花,紮成的花束,苦著臉對電話那頭的大兵道:“你怎麽想起給我送花?”


    洛傾恆捏著拳頭,無處發泄心頭鬱悶,這送花的妙招還是他問兒子討來的。可,第一次出手,就如此狼狽。


    他胡謅道:“女人都喜歡花,我就給你送了花。”


    溫迪看著不遠處的垃圾桶,猶豫是否該將這束無法見人的花,扔掉。最終,她每樣留了一朵,作為紀念,但一再叮嚀大兵,千萬不要給他心愛的那個姑娘如法炮製--送“幹花”。


    有了洛傾恆這束別具一格的“幹花”,即便隻是幾朵,也讓溫迪好心情地笑了一天。


    “大家不要走,今晚我請客。”秦蓉在下班鈴聲響起時,用她清脆的嗓音,蓋過了所有人躍躍欲試而行的鈴聲鞭策。


    溫迪無奈對著電話那頭,相遇自己的洛雲煙低聲道:“你傾慕者,秦大副主任請客。”


    “不要去,我給劉彪打電話。”洛雲煙每分鍾都想跟溫迪膩在一起,不惜使用“傳奇”總裁的特權。


    “小溫,我們一起坐。”龍靈收拾物品由衷地快,她急急忙忙地與溫迪相約。


    溫迪看了眼拎著包,等在她辦公桌旁的龍靈,對洛雲煙道:“不去不太好。”


    洛雲煙遺憾地掛斷了電話,飛速地拿起車鑰匙,奔出了總裁室。估算著今晚早點將公務做完,與溫迪晚上一塊到山頂看夜景。


    而溫迪的這餐飯,吃得很辛苦。


    “小溫,我們幹了。”秦蓉頻頻向溫迪敬酒。


    溫迪本就不勝酒力,在秦蓉的一再相勸下,隻得舍命陪君子。


    “小溫,我們也幹。”李虹不甘寂寞,與龍靈調了座位。畢竟溫迪是周濟的紅人,又是洛雲煙的女人。


    溫迪捂住嘴,搖頭,但她的酒杯還是被注滿。


    漸漸的,她眼前出現了兩個李虹,三個秦蓉。她知道,這是醉了。


    可她喝到的水,還是酒。是自己的舌頭,出了問題,還是她拿錯了杯子?她想將手中的杯看清,眼前卻黑了。因為,她徹底醉酒了。


    秦蓉體貼地將溫迪握著的茶杯,移開。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無意”在她茶杯裏,倒的白酒,對李虹道:“我們繼續喝。”


    李虹自認輸給秦蓉的酒量,搖晃著起身:“我有車,老林來接我。我把溫迪架走吧。她喝得好像不省人事了。”


    秦蓉同樣打了個酒嗝,模仿著李虹搖晃起身,但手撐住椅背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稍微有點喝過了。


    她擺擺手:“大家散了吧。李主任,我樓上有房間,你也喝得不少。我就帶溫迪,到我房間歇會吧。”


    龍靈趕過來湊熱鬧,抓著趴在酒桌上迷糊的溫迪胳膊:“我們走???我送你???迴去。我老公有摩托車。”


    溫迪起身了,但她是被秦蓉帶走的。


    “龍靈!龍靈!我要喝水。”溫迪剛被秦蓉與侍者架進房間,扔到床上,就迷糊地叫喚起來。


    秦蓉揉著發痛的眉心,從包裏掏出兩百元,塞給侍者:“你辛苦了。幫我把門帶上。”


    侍者走了。門“哢”地合上。


    秦蓉衝進衛生間,對著便池,一陣狂吐。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仍覺得胃裏翻湧,她顧不得自己身體的不適,從兜裏掏出電話。可酒後的她,行動不如平日靈活,居然將電話掉到了地上。


    不過,電話還是撥出了。


    “蓉蓉,怎麽這麽久才給我電話?我看見李虹她們走的。”將車泊到酒店門口不遠處的劉彪,打量著車前方。


    “別說那麽多了。藥帶了嗎?溫迪在我的房間。”秦蓉說話間,將頭扭向了衛生間的入口處。


    “她沒醒嗎?”劉彪伸手摸摸衣兜裏的*,到此時,他都猶豫,是否該灌溫迪喝下。


    秦蓉連忙起身,走出衛生間,看了眼床上唿唿大睡的溫迪,長舒口氣:“她醒不了,你快來吧。”


    劉彪推開車門,小跑地奔酒店大門而去:“你想讓她跟誰睡?”


    秦蓉到現在都沒想好,找哪個男人上溫迪。她翻找自己的小包,看看帶來的錄像機:“我這就出去打電話,怎麽說,她長得也還過得去??????”


    “你別關門,我沒有你的房門鑰匙。”劉彪囑咐道,可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他又再度猶豫。


    這畢竟是他恩人的女兒,隱瞞她的地址,是他能為蓉蓉做到他當初認為最大極限的事。可今天??????


    “先生,你上樓嗎?”電梯裏的乘客看著皺眉思索的劉彪,催促道。


    劉彪邁入了電梯。


    溫迪喝下了藥。


    劉彪顫抖著將溫迪放迴床上,為她整理被角:“有一天,你們胡家的人,就算殺了我,我也罪有應得。”


    他走了,這不是他第一次對不起胡寶強,但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若違背誓言,將承受牢獄之災。即便是死,那也罪有應得。


    他看了眼插在電源處的門卡,思索著秦蓉也沒有鑰匙進門,於是,將門虛掩,離開。


    跟在他身後的一雙眼睛,因他垂頭喪氣的背影,而對房間裏麵產生了好奇。此人就是梅姑。


    她剛才是從溫迪家樓下,打車跟來的。明明溫迪家的窗台沒有光線,可這男人依舊在樓下的車裏,呆了很久。


    她見過這個男人好幾次,也知道,他關注的人是溫迪。她對他,產生了好奇,甚至以為他是保護溫迪的人,誓要將這人的底細查個水落石出。


    她墊著腳尖,小心推開門,溜進了酒店的房間。看著床上迷糊的溫迪,十分不解,就聽溫迪含糊道:“熱!好熱!”


    梅姑眼皮直跳,她見過太多女人有這樣的時候,畢竟她在泰國生活過多年。


    梅姑轉身而去。她不清楚溫迪是怎樣得罪那個男人的,剛走到門邊,便聽見有女人的說話聲,急忙躲進了衣櫥裏。


    秦蓉推開房門,對著電話道:“你到底來不來啊?我幫你叫了小姐。別辜負我的好心哦??????”


    她無法看見說話的秦蓉長得何許模樣,但她肯定這女人很討厭,因為她處處的話語間,皆是不可一世的味道。


    秦蓉走到床邊,用手捏著溫迪的下顎,迫使她的臉朝向自己:“哼!看你神氣!過不了多久,你就是破鞋一個!”


    溫迪在睡夢中,她聽不到秦蓉的話語。


    而躲在衣櫥裏的梅姑,卻因“破鞋”兩個字,捏緊了拳頭,因為她曾經被罵過這樣的狠話。


    秦蓉手中的電話“鈴--”地忽然響起,她見來電的人是胡寶強,忙走出了房間,希望唿吸走道上的新鮮空氣,使她說話的聲音變迴女兒家的嬌澀。


    梅姑從衣櫃裏走了出來,她墊著腳尖,走到門邊,張望走廊兩邊,確定沒有人後,折迴床邊,對溫迪道:“第一次我害了你。這次還你吧。”


    溫迪被梅姑架走了。


    梅姑為了躲避旁人異樣的眼光,使出全力,將她從樓梯上背了下去。梅姑不由暗暗慶幸,她曾在這家酒店做過清潔婦,才知道這僻靜的員工通道。


    秦蓉終於找了個癟三,讓他免費地吃掉溫迪這頓美女餐。她長舒口氣,冷笑著撥打洛雲煙。


    洛雲煙努力趕工,為了一會與溫迪上山頂看夜景。接聽秦蓉電話,顯得由衷的不耐煩:“我很忙,有話快說。”


    “嗯,我在酒店,訂了你喜歡的血燕羹。過來嚐嚐吧。”秦蓉嬌滴滴地邀請,期盼著洛雲煙吃完血燕羹後,“欣賞”由自己精心安排的溫迪出軌表演。可怎樣將洛雲煙帶上樓,偶遇這個場麵,她還得費神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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