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介紹我的新男朋友給你認識。”潘易煙留住她。


    “新……男朋友?”穀珊吃驚,“大姐,你又換了?你這換男朋友比我換衣服還勤呢,可別在陰溝裏翻了船啊!”


    潘易煙啐她一口,“去!你才陰溝翻船呢!這次是我老爸安排的,據說他們家和我們家有生意往來,而且,雙方父母已經在為我們討論結婚的事情了。”


    “結婚?你居然要結婚了?”


    “商業聯姻,無所謂了。反正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以後我要嫁的人隻是對我爸生意有幫助的人,至於他愛不愛我,我愛不愛他,那都是次要的。”所以,在此之前,她都是抱著遊戲人間的心態生活著。所以,她才會覺得拉皮條這種事情很刺激,才會那麽盡心的去幫穀珊聯係金主。


    說話間,潘易煙笑了笑,視線看向穀珊身後,說:“他來了。”


    穀珊迴頭,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的雙眸狹長,是典型的桃花眼,一看就是個風流倜儻的男人。


    潘易煙走上去挽著他的手,“家昱,介紹一個,這是我的好朋友穀曼。”


    說話時,潘易煙才看到緊隨其後的,居然還有一個男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就連閱人無數的潘易煙也為之一震。


    當然,穀珊也完全的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目光落在他那張完美的俊顏上。


    潘易煙當下迴過神來,問了句:“這位是?”


    “高以笙,我的鐵哥們兒。”曾家昱拍了拍他的肩。


    但高以笙的黑瞳卻緊鎖著穀珊那一張俏麗的臉蛋上,曾家昱見狀笑了笑,“我們去會所用餐,易煙,你坐我的車,你的好朋友穀珊小姐就坐以笙的車如何?”


    “好啊,小珊,我們跟著他們玩兒去。”潘易煙說著就拉著穀珊往外走。


    穀珊沒有猶豫,融入上流社會,或者,真正成為上流社會的一份子,是她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隻不過,在她往外走的時候,她卻總感覺身後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哪怕沒有迴頭,她也能深刻的感覺到。


    低垂著頭,她的臉頰就微微泛紅,一顰一笑間,皆流露出少女懷春的羞澀。


    之後在會所的聊天中,穀珊才從曾家昱口中得知關於高以笙的一些事情。原來,他竟然是鄰市副市長的獨生子。而且,剛大學畢業的他已經自主創業,開辦了一間國術館,短短時間之內,國術館已經開了好幾間分店。


    眼前這個人,完全就是青年才俊的傑出代表嘛。


    而且,居然還是個紅二代?


    穀珊忽然就有種賺到了的感覺,不由得對他也就更加熱情,笑容也就更迷人了。


    潘易煙看得出來穀珊對高以笙上了心,一個勁的給兩人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一番接觸下來,穀珊不禁有些氣餒。這個高以笙,雖然目光一直在穀珊身上流轉,但是他的話卻不多。對於她刻意製造的話題,他也並不太感興趣,整個人表現出淡淡然的感覺。


    最後穀珊實在撐不住了,拉著潘易煙去了洗手間。


    “易煙姐,我真心扛不住了,這個高以笙是怎麽迴事?看起來明明對我就有感覺嘛,為什麽又對我不冷不熱的樣子?哎喲,憋屈死我了。”


    潘易煙笑了笑,“你就這點耐心?好歹他是個紅二代,堂堂副市長之子,人家當然有他的優越感在裏麵。你也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了,那就沉住氣,這樣的男人不能像一般男人那麽隨便的來相處。你放心吧,有我和曾家昱幫你,絕對幫你拿下他。”


    “真的?”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穀珊這才鬆了口氣,“我相信你。”


    潘易煙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笑道:“怎麽?真的對他上心了?”


    見少女心思被人戳中,穀珊忽地嬌羞了,“易煙姐,你取笑人家……”


    穀珊的臉酡紅得不像樣子,因為喝了酒,此時的她,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一陣嬉鬧之後,才若無其事的從洗手間出去。


    驀地,古偉峰拎著一個食盒來到她身邊:“曼曼,站在這兒幹嘛?”


    “偉峰?怎麽是你?”穀曼詫異問。


    “剛從甜品店迴來,給你和小珊帶的紅豆冰,喏,看到你正好,省得我送過去了。可是,你站在這裏做什麽?穀阿姨還沒迴來?”


    穀初蘭的店麵經常在十點左右才打烊,他以為穀曼在等媽媽迴家。


    穀曼卻搖搖頭,“我媽還沒迴,不過我在等小珊。”


    “小珊?她不在家嗎?”古偉峰驚訝。


    但是,她從來都不是晚歸的人。


    今天這是怎麽了?


    想也沒想,他就說:“那我陪你一起等吧,反正我也沒事。”


    “不用了,你迴去幫阿姨的忙吧,店裏忙,阿姨一個人挺辛苦的,你多幫幫她,我等小珊就行了。”


    古偉峰還想說什麽,但見她這樣說了,也隻得做罷,悻悻地走了。


    穀曼仍然在路燈下望穿秋水,驀然間,一輛黑色汽車風馳電掣般停在她麵前。


    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


    車門打開,隻見蘇仙從車裏下來,笑容可掬的對車裏的人說了聲“謝謝”,便轉頭迎向穀曼,“姐,你怎麽在這兒?”


    “在等你啊,都這麽晚了,我擔心你。”穀曼看了眼車內,但車內燈光已滅,她什麽也沒看到,“小珊,誰送你迴來的?”


    黑色汽車沒有逗留,在茫茫夜色中漸行漸遠。


    車內的高以笙卻雙眸微眯,側著身子,視線一直停留在暈黃的路燈下,那兩個身形俏麗的姐妹身上。不自覺的,一抹陰蟄的笑溢在他唇邊。


    穀珊挽著穀曼的手迴家,邊走邊說:“是易煙姐男朋友的朋友送我迴來的,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都十八歲都長大了,你別像媽一樣把我看得那麽緊好不好?”


    穀曼無奈的看著她這個妹妹,“你又買新包了?”


    她手裏拎著的,是lv這一季的新款。


    “是啊,山寨版,怎麽樣,是不是足夠以假亂真的?”


    穀曼笑了笑,穀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買奢侈品山寨版的,她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隻要她開心就好。


    ……


    “鈴蘭小屋”位於小區旁的商場裏,穀初蘭每天清早就會去開店。


    高考過後,穀曼每天都會去幫忙。


    鈴蘭小屋裏賣的都家居裝飾用品,其中有很多穀初蘭純手工製做的布藝掛飾,心靈手巧的她為小店留住了很多迴頭客,而穀曼也從小目濡目染的對這些有了興趣,便跟著媽媽學。漸漸的,她的手藝就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


    穀曼和媽媽在店裏忙得不亦樂乎,但店裏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自稱是某工藝品公司的負責人,他將名片遞給穀初蘭,說:“我們公司想向你們訂一批拚布畫,50件,一個月內交貨,若是市場反應好,我們將聘請二位成為我們公司的藝術指導,薪資按年薪算,一年五十萬,如何?”


    “五十萬?”穀初蘭和穀曼異口同聲的驚訝。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但是穀初蘭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如果能賺到這筆錢,姐妹倆的大學學費就不用愁了。


    隻是,一個月五十件拚布畫,對於純手工製作來說,確實有點難度。不過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隻要她和穀曼放下手頭上別的活兒,日夜趕製,一個月也能完工的。


    穀初蘭心動。


    穀曼在一旁有些疑惑,“媽,這事還是考慮清楚再決定吧。”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世上並不多。


    自稱張鴻偉的男人卻說:“這批貨我出價八萬塊,我可以先交五萬塊訂金。交貨時我再付尾款,這麽劃算的生意,我覺得你們完全沒有考慮的必要。當然,如果你們確定不接,我可以再去和別人接洽,據我所知,這間商場像你們這樣做拚布飾品的店就有好幾家。”


    “那您為什麽要找我們來做?”這才是穀曼疑惑的地方。


    對方有自己的公司,當然也有自己的工人。


    他為什麽要把這件事交給鈴蘭小屋?


    “說實話,國內的拚布畫市場目前才剛打開,我們公司的工人也確實能做來。但是,依葫蘆畫瓢一味的模仿國外的設計和理念,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們希望能培養出自己的設計師,能夠設計出屬於我們國家特有的風格作品。我已經了解過,你們在這一行做拚布畫小有名氣。而且,你們做出來的拚布畫很有中國特色,深得消費者的喜愛。再說,我們公司剛成立沒多久,需要一批精美而又風格獨特的產品來提升公司的知名度,這次的合作,對我們雙方來說,是互惠互利的。”


    張偉鴻的話是有道理的。


    雖然拚布畫在國外早就成為一種藝術了,但是在國內來說,它還是個剛剛起步蹣跚而行的孩子。尤其是,對於隻能勉強維持日常開銷的鈴蘭小屋來說,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


    穀初蘭完全被說服了,正為穀曼和穀珊的學費發愁的她,不假思索的便答應了,“那麽,今天就簽合同吧。”


    “好,蘇女士真是爽快。”張偉鴻從隨身公文包裏拿出早已擬好的合同。


    “媽,再考慮一下吧。”穀曼仍是有些猶疑。


    “曼曼,別說了,這是件好事,機會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辛苦一點,這樣你和小珊的學費就不用擔心了。”她說完,直接在合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媽媽寫下名字的那一刻,穀曼卻有隱隱的不安。


    接下來的一個月,穀初蘭和穀曼忙得焦頭爛額。每天的睡眠隻有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用來趕製拚布畫。雖然如此辛苦,但穀初蘭卻是十分開心,畢竟付出的勞動能夠與所得形成對比。


    與此同時,穀珊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她考上了全國知名的b大。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全家人高興壞了,穀初蘭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慶祝。


    穀曼也替她高興,但她的錄取通知書卻遲遲沒有送來。


    擔心的時候,穀珊便安慰她,“姐,別擔心,說不定隻是路上耽誤了,再等幾天,沒事的。”


    穀曼的成績比穀珊的成績更優異一些,高考的時候也是正常發揮,穀珊考上了b大,她相信自己也一定沒有問題。穀曼看著越發懂事的穀珊,撫著她的長發,什麽話也沒說。


    一個月一晃而過,在交貨的前一天,穀初蘭看著已經趕製出來的五十幅拚布畫,頗感欣慰的撫著穀曼略顯憔悴的臉,說:“曼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今天晚上睡個好覺,明天交了貨,媽媽去幫你問問錄取通知書的事。”


    “媽,你這段時間也太操勞了,你先迴去休息,我把店子收拾好就迴來。”穀曼很是心疼媽媽。


    “好,我迴去給你做好吃的,你收拾完就迴來。”


    穀曼點了點頭,目送媽媽離開。


    那五十幅拚布畫已經用紙箱裝好放在牆角,穀曼打掃完衛生,關掉店裏的電源,才鎖好門離開。


    這個晚上穀曼睡得很早,但黑暗中的她卻將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身體極度疲憊,可真正能讓她好好休息的時候,卻她睡不著。


    直到淩晨時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好似沒過多久,穀曼便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吵醒了。


    她倏地從床上坐起來,開了床頭燈,看到穀珊也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穀珊哈欠連連的說:“姐,外麵是誰呀,這半夜三更的瞎吵什麽呀?”


    穀曼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她趿上拖鞋打開房門,看到媽媽已經披衣起來在門後問:“誰呀?”


    “阿姨,出事了,快開門!”古偉峰的聲音十分慌亂。


    穀初蘭急急的開了門,“偉峰?你怎麽這麽晚過來?出什麽事了?”


    “阿姨,你們家店子著火了!”


    “偉峰,你,你說什麽?”穀初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阿姨你們家的店麵著火了,消防正在救火,幸好路過的出租車看到商場裏有濃煙冒出,及時報了火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阿姨你還是趕緊的去看看吧!”古偉峰邊說著邊喘著粗氣。


    穀初蘭隻覺得腿一軟,但下一秒就已經衝出家門了。


    穀曼和穀珊也跟在後頭,一個勁的往自己店麵的方向跑去。


    映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被燒焦的廢墟。


    讓整個穀家賴以維生的鈴痔上屋,一夜之間竟然燒得連塊殘片都不剩。因為店裏的布藝飾品居多,而布料又屬於易燃物品,這火一燒起來,傾刻間就將店裏的一切給吞噬了。


    穀初蘭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未說出一句話,就兩眼發黑的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古偉峰和穀珊送穀初蘭去了醫院,穀曼留在被燒成廢墟的鈴蘭小屋門前,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一直隱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天色大亮的時候,商場裏仍是一片狼籍。


    鈴蘭小屋失火,隨之遭殃的還有與鈴蘭小屋緊鄰的幾間鋪麵。麵對每天一睜開眼就要交租錢的商戶們來說,他們對穀家的責難多過於對她們的關心。


    看著悠悠眾口,穀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古偉峰的媽媽也在一大早趕來陪著穀曼,見她被人欺負,與穀家做了十年鄰居的古偉峰媽媽摟著她單瘦的肩,擋在她麵前對眾人說:“你們怪曼曼有什麽用?這事又不是她們的錯,再說,商場裏發生大火,難道商場就沒有責任嗎?穀家也是受害者,你們就算要人負責,也應該去找商場負責人。你們有功夫在這裏怪曼曼,還不如抓緊時間修整自己的店麵,早一天修整好,早一天做生意!”


    古偉峰媽媽的話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個圍著穀曼的兇神惡煞的女人嘀咕著便去找商場負責人。


    穀曼擦幹淚水,擠出一絲堅強的笑,“阿姨,謝謝你。”


    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讓人感動。


    接下來的時間,古偉峰媽媽陪著穀曼也去找商場負責人。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她們總得弄清楚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早前找穀曼麻煩的幾個女人也在負責人李誠光的辦公室,看到她們進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因為在李誠光這兒鬧了半天什麽也沒問出來,她們索性先走了,省得看到穀曼覺得晦氣。


    看到穀曼來,商場李誠光起身走到她身邊,雙眉微蹙看著這個嚇得不輕的女孩兒,慎重地說:“曼曼,依我們商場的監控錄像來看,這次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不過,警方和消防方向目前仍然在調查取證當中,要確定的話,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穀曼不解,抬頭問:“故意縱火?”


    “李主任,穀家一向與人為善,怎麽會有人故意縱火呢?”連一旁的古偉峰媽媽也覺得不可思議。


    “消防進來救火的時候,發現你們店子的玻璃門已經被人砸爛,根據現場種種跡象表明,故意縱火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我們的監控錄像也顯示,昨天晚上值班的小吳有很大的嫌疑。到現在為止,他一直沒有露麵。你們家,是不是和小吳有什麽過節?”


    穀曼搖了搖頭,“那個小吳來商場工作隻有半個多月,她們怎麽可能與他有過節?”


    李誠光歎了口氣,“這些發現我們暫時還沒有把消息透露出去,如果讓別的商戶知道是有人伺機報複而放火連帶的讓他們受了損傷,恐怕你們的處境就更為難了。現在,這件事情隻能讓警察去處理,至於賠償問題,我們會協同保險公司一起來協商的。快去醫院看看你媽媽,這個時間她需要你。”


    商場建成三年來,在消防方麵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從來沒有發生過火災。


    而這起火災發生的真相,當然是不能透露出去的。若是被商戶們知道縱火的人居然是商場保安所為,那麽商場的管理問題就會暴露無遺,失去商戶的信任,就意識著客源的流失。所以,李誠光剛才,也是在暗示穀曼,讓她別讓這些細節問題透露出去。


    他知道她們為求自保也不會亂說的。


    更何況,這些事情,他不說,總會有警察將這些告訴她。


    所以,他還是先發製人了。


    隻是,穀曼的心卻已經亂作一團了。


    原本今天要交貨的五十件拚布畫,已經被大火燒成灰燼了,那個看上去也像個老好人的張老板,會再給她們一些時間來重新趕製拚布畫嗎?


    去醫院看媽媽的時候,她的雙手仍然顫抖個不停。


    明明已經是炎夏了,她的心卻一片荒涼。


    ……


    位於城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國術館裏,張鴻偉一臉謅媚的笑,看著麵前神情冷漠的高以笙,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麽,所以張鴻偉不免有些忐忑,但仍是帶著巴結的笑,其實心裏已經冷汗涔涔。


    良久,高以笙才抬眼,深邃的眸子似無底深潭。


    “這就是你的計劃?”


    張鴻偉心裏一沉,“高公子,你說讓我想個計劃把穀家母女套進去,我,我智商不高,隻能想出這個辦法……要是高公子不滿意,我再重新策劃一下?”


    高以笙把手中的合約扔在桌上,“湊和著吧,進行得怎麽樣?”


    張鴻偉這才鬆了口氣,“很順利,昨天晚上一把火把她家店子燒沒了,貨肯定也燒得連渣都不剩了,接下來,她們隻有賠償的命了。不過,賠錢她們是拿不出錢的,所以,隻能拿命來賠了。”


    他臉上露出一抹奸佞的笑。


    高以笙唇角上揚,勾出一抹冷笑,“做得還算幹淨利落?”


    “放火的人昨天晚上就跑路了,高公子放心,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隻不過,高公子,我在c市的那個房地產項目,你看……”


    “我自會幫你打通各個環節的,你擔心什麽?”不容他說完,高以笙就切斷他的話。


    張鴻偉點頭哈腰,“是是是,那一切就仰仗高公子了。”


    因為張鴻偉在c市的一個房產項目久久拿不下來,輾轉各個環節之後,他終於搭上了副市長高浩然的獨生子高以笙。原以為送個幾百萬或是豪車之類的這個高公子就淪陷了,誰知道他對他的錢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要求他為他辦點事做為交換。


    當然,就是張鴻偉已經在進行的這件事。


    把穀家母女折騰得家破人亡,就這點小事,對於無奸不商的張鴻偉來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嗎?況且,還是空手套白狼的輕鬆美差事。不需要投入任何前期資金,就能滿足高公子的要求,然後,他的房地產項目,就能順利的啟動了。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再說,一個與他毫不相幹的穀家,她們是死是活,又與他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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