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讓府邸迴來之後,曾禹在張福光家宅院又待了一天,然後和朱文二人又迴到了驛館。


    留在驛館的親兵報告並沒有人來訪,曾禹點了點頭,然後前去拜見驛館的官員,他需要請教一下入朝麵聖的禮儀。這前期的各項工作都做好了,如果因為一個君前失儀的問題而導致功虧一簣,那他連哭的地方都不知道去哪找。


    終於到了劉宏宣布曾禹入宮的日子,曾禹在寅時就起床準備今天入宮的事情。雖然他不用上朝,但是既然是在朝會的日子入宮,而卯時就是上朝的時間,他總不能在卯時之後才進宮。


    驛館給曾禹提供了馬車,朱文就成了車夫,兩人準備妥當之後,驅車向皇宮慢慢駛去。馬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標記,對於外人看來,隻會以為是同樣上朝的官員,所以曾禹一路駛來並沒有什麽意外情況發生。


    在皇宮的門口,馬車停了下來,曾禹讓朱文在外麵等候,他本人向守衛皇宮的侍衛出示了身份以及入宮的令牌之後,就有一隊侍衛領著他向皇宮內走去。


    對於曾禹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皇宮,但見飛簷反宇,雕梁畫棟,一路所見,都頗有震撼之感。


    在承德殿的門口,侍衛將曾禹介紹給侍立宮殿兩旁的太監之後就離開了。對於曾禹的到來,這些太監早就知道,向他行了一禮之後,告訴他在宮殿外等候,等會皇上自會宣召他入殿。


    曾禹抬頭,看了看那莊嚴恢弘的承德殿,又看了看旁邊陸陸續續入宮的百官,然後低頭站立在一旁,等待接下來的宣召。


    朝會開始之後,等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曾禹聽到從殿內傳來太監的喊聲:“宣,安平令曾禹上殿!”


    曾禹懷著複雜的心情,緩緩步入承德殿。


    “臣曾禹,參見陛下!”曾禹立於德殿正中,對著玉階之上的天子參拜。


    “免禮吧。”劉宏有些疲憊的抬了抬手,示意曾禹起身。


    “謝陛下!”兩人直起身提,躬身立於殿下。


    “你便是曾禹?”劉宏低頭,看著曾禹,蒼白的臉上露出幾許微笑:“且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我大漢的年輕英才。”


    “喏~”陳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頭,目光看向天子,恰好迎上了劉宏的目光。這目光雖然沒有盛氣淩人,但是靈帝在位十多年養成的威嚴,仍然讓曾禹一時間待了一下,畢竟在現在這時候,像曾禹這樣並沒有遮天背景的人,生死全部在劉宏的一念之間。


    “大膽!”就在曾禹有些發愣之時,立於天子身邊的張讓眉頭一挑,厲聲喝道:“陛下問你,安敢不答?”


    曾禹迴過神來,連忙拜倒:“陛下恕罪,小臣第一次得見陛下,心中惶恐,為陛下天威所懾,不覺慌了神誌,望陛下恕罪。”


    “罷了!”劉宏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你是第一次入朝,情有可原。曾禹,朕看過你的戰報,你通過收服的山賊流寇,將入寇上黨郡的黃巾逆賊主力剿滅,並且生擒賊首。說說當時你是怎麽想的,當時黃巾逆賊已經攻破長子縣,連你的上官上黨郡郡守都沒有逃脫,你如何有膽量僅僅憑借一些山賊流寇就敢前去與對方交戰?”


    對於自己的兵力,曾禹知道隱藏不了,畢竟劉宏和朝臣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會相信他憑借最多兩千的縣兵就可以剿滅號稱五萬的黃巾軍一方渠帥。所以對於自己的兵力來源,曾禹在戰報中也早就有交代,算是給了朝廷一個掩飾。


    “迴陛下,小臣雖無德才,卻蒙陛下皇恩,授臣以安平令之職。自年初受命守土驅賊以來,臣夙夜憂歎,恐托付不效,萬不敢置百姓安危而不顧。且若任由黃巾逆賊南下,他們所裹挾的百姓將會越多,恐更加難以戰勝。小臣冒死說服境內山賊流寇,繼而與黃巾交戰,而百姓久沐皇恩,小臣次勝,雖說是臣的功勞,但主要還是陛下指導有方,且百姓久沐皇恩,即使沒有小臣,也會有其他同僚平息叛亂。”陳默躬身道。


    “諸卿以為此子所言如何?”劉宏聽到曾禹並沒有居功自傲,而是將這一切都說成是出自他的指示,滿意的點點頭,看向階下一眾大臣問道。


    太尉鄧盛微笑道:“陛下,此子行事果決,敢於隻身說服山賊,而後率之能戰,並且戰而勝之,可謂乃有勇有謀,確實是我大漢少有之英才。”


    群臣對於鄧盛的誇獎並沒有意外,作為太尉如果不能給打勝仗的爭取功勞,那麽他這個太尉本就不多的權柄也就完全失去了。而且鄧盛領兵打仗雖然說不上名將,但也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知道曾禹這次勝利的艱難,當然他是不知道曾禹手下的士兵並不是真正的山賊的情況。


    劉宏點了點頭,看了看群臣,,然後向殿下一直靜立的曾禹說道:“曾禹!”


    “臣在!”曾禹上前一步,躬身一禮。


    “自今日起,你立下大功,朕也不能不賞,如今上黨郡郡守空缺,朕打算讓你出任上黨郡郡守一職。”劉宏說完,看向群臣問道:“眾卿可有什麽異議?”


    朝堂上眾人之前因為袁紹向大將軍何進表示過曾禹並不屬於宦官勢力,所以士族一方並沒有提出什麽異議。即使是崔家之人,也因為袁家給出了補償,所以對於自家失去了一個郡守之職,也沒有再發言。


    “臣,謝陛下厚恩,定當肝腦塗地以報君恩!”哪怕之前早就知道結果,但當聽到這個任命,知道自家又前進了一大步,曾禹依舊感覺自己心跳驟然快了幾分,當即對著劉宏一拜,朗聲道。


    “你上任之後,盡快平息境內的黃巾逆賊,然後派兵支援冀州。”劉宏目光淩厲地看向曾禹,提到黃巾的事情,他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臣遵旨!”曾禹拜道。


    “此事到此為止,若無其他事情,退朝吧。”劉宏有些疲憊的站起身來,雖是如此說,但人卻是根本沒有再聽群臣奏書的意思,徑直離開。


    張讓朗聲道:“退朝!”


    群臣連忙躬身拜別劉宏,直到劉宏離開之後,群臣方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曾禹在朝中,並不認得什麽人,對於剛才發聲讚歎自己的人曾禹有心前去表示感謝,但此人身邊有幾位官員伴於左右。曾禹從對方的站位猜出是當今三公之首的太尉鄧盛,雖然不認得,也不好上前,隻得遙遙朝著鄧盛一拜,算是感謝對方之前對自己的欣賞。


    鄧盛看到曾禹默這動作,也是微微頷首,卻並未招他過來。


    與周邊向自己祝賀的官員隨意交談了幾句,也算是打了一個照麵,當然說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廢話,不過曾禹還是要給人留下一個與人親近的印象。之後曾禹在宮中領了印綬以及屬於自己的官服,出宮時已是中午。


    “主公,結果如果?”朱文在宮門口接到了曾禹之後,就帶著他往迴趕。


    “一切順利!”曾禹迴道,話語中也有著並沒有可以隱藏的開心。


    “既然如此,咱們什麽時候迴去,這洛陽城總感覺有點怪怪的。”朱文說道。


    雖然沒有經常外出,但是朱文能夠感覺到洛陽城內,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洶湧,各在城內的人一種壓抑的氣息。這種氣息久居洛陽的人來說,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對於朱文和曾禹他們來說,遠不如迴到自己地盤放鬆。


    曾禹知道朱文的意思,他知道這種氣氛是作為帝國中心的兩方勢力之間的爭奪造成的。他之所以不想入京,也是不想趟這個渾水,畢竟如果想在朝堂有所作為,就必須戰隊,中立的不是被打壓到底,就是成為死的最快的那一批人。


    “那咱們什麽時候迴去?”朱文問道。


    曾禹想了一下,說道:“咱們明天出發,迴去之後,你派人去張家宅院通知一聲,讓他們明天早上在城外集合。”


    不過在離開洛陽之前,曾禹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通知袁紹關於西園八校的事情。他並不希望曆史因為他的原因而有太大的改變,如果劉宏真的在死前建立了一直徹底掌握在宦官手中的軍隊,那麽他有可能直接就立遺詔讓劉協繼位。


    所以他需要讓自己給張讓的獻計摻點沙子,他知道張讓選拔基層將官,要麽是從他們十常侍的鄉黨之中,也可能是選擇一些郡縣的將官。而曾禹要做的就是提醒袁紹注意的,就是接下來劉宏可能會召集郡縣的士兵或者底層軍官入京,讓袁紹注意拉攏這些人,不要讓他們全部被十常侍收買。


    迴到驛館之後,驛館的官員也知道了曾禹升官的事情,紛紛向他行禮祝賀,同時也送上自己的一份隨禮。對於這些,曾禹當然不會推辭,他現在也算是比兩千石,算的上是封疆大吏,如果在過往,在郡守一職曆練幾年之後,入京也可以擔任九卿的重要佐官。特別是曾禹還特別年輕,二十還不到,如果不是出身不高,那他完全是三公有望的。


    曾禹將自己對袁紹的提醒寫在書信之中,讓朱文親自送到袁紹手中,而他本人就沒有過去。身份的變化,他的行為也更加需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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