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黑暗的情緒滋生,倔強的眉眼透著一絲隱忍。


    「好啊。」


    低矮的老式建築布滿青苔,矮窄逼仄的小巷子垃圾的臭味更加明顯。


    季彥插在兜裏的手緊緊握著,他走在前麵,長睫遮蓋住眼內的情緒,雨天的原因,這裏好像晚上一樣昏暗。


    「前麵那個就是。」季彥停下來,轉身看著沈梨的臉。


    女生後麵是透著微光的巷子出口,越往裏走,就越黑暗。


    沈梨抬抬下巴,示意他帶路。


    季彥抿緊唇,他快走幾步,推開大門。


    吱——


    安靜的小巷,敞開的住家,沈梨邁進去第一步時,驀地停住了。


    如有若無的,壓抑的喘息跟笑意,從院中最旁邊的小門裏傳出來。


    季彥迴頭看了沈梨一眼,臉上帶著非常漠然又冷靜的表情。


    「等一會。」他走到那緊閉著的門前,突然一腳踹了過去。


    「啊!」裏麵驚嚇到的女聲叫了出來,隨後是怒罵。


    「你這兔崽子幹嘛!」裏麵的光線很暗,但沈梨也能看到,這個男的渾身赤-裸。


    「找死啊!」男人啪一掌扇過去。


    沈梨瞳孔微張。


    男生像是知道對方會做什麽,伸手固定住對方揚下來的手。


    他純黑的眸子冷淡地盯著男人情-欲通紅的臉,「鑰匙給我。」


    「靠!」男人掙開,大力關上門,隨後從窗口扔出一把銅鑰匙。


    鑰匙落地濺起一片水花。


    沈梨先一步蹲下撿起來,她突然有點懂了,原主為何永遠也走不進這個少年的內心。


    她捋了下臉上的水。


    雨水打在院內的鐵扇樹葉上,更多的雨絲密密從天上飄進來。


    「其實你才是傻逼吧。」


    劈啪作響的雨點裏,沈梨把鑰匙遞給季彥。


    第23章


    嘎吱推開門,小燈照亮屋子。


    沈梨環顧了下這方窄小的老式瓦泥房,牆壁都長著苔跡,蔓延到天花板上像是支離破碎的藤枝。


    很小,很破,但不亂。


    「坐吧。」季彥給她推出一個凳子,蹲下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毛巾。


    「唔……」沈梨接過擦了擦頭髮上的水,屋子沒有暖氣,坐著擦了一會。


    「阿嚏——」


    正在翻找什麽東西的季彥停下來看了她一眼。


    沈梨揉了揉鼻子,嗓子也覺得有點不舒服。


    「先換這件。」


    還帶著標籤的,明顯沒有穿過,非常拉風酷炫的破洞式單衣。


    真醜……


    拒絕這種沒有品味的衣服,沈梨眼裏的嫌棄太過明顯,男生抬著的胳膊僵了僵。


    「不穿拉倒。」他有些粗暴的把衣服塞迴去。


    「等等。」沈梨站起來,阻止他合櫃子。


    將男生擠到一邊,沈梨非常不客氣地翻看對方的衣櫃。


    「餵……」季彥有些窘迫,衣櫃沒有分類的地方,內褲外衣都放在一起了,伸手想阻止她,視線接觸到對方的肩背時,又停住了。


    兩人的衣服都濕了,不過沈梨穿的是淺色衣服,緊緊貼合在身上,透出女生特有的纖細骨骼。


    「這件我能穿嗎?」沈梨拿出一件寬大的黑色衛衣。


    季彥視線有些閃爍,「隨你。」


    沈梨眼內透著打趣,季彥牙根咬了咬,剛想說什麽,女生卻突然……當著他的麵脫去了外套。


    「背過去啊?」沈梨的衣服褪了一半,看著男生愣住的表情跟迅速浮紅的臉,唇邊噙著的笑意更濃。


    身後衣服摩擦身體的細微響動,季彥轉過身子還閉上了眼,少年人不會隱藏自己的心緒,越跳越快的心髒似乎把血液源源不斷地送往大腦。


    腦內的畫麵一直停留在女生白皙的似乎透著微光的□□肩膀。


    「我出去換。」季彥耳根發熱,隨便撈了件衣服就逃離出去。


    又洗了把臉,換好衣服的季彥重新推開門。


    他那件衛衣對體格嬌小的女生來說有點長大,沈梨整個人裹在裏麵胳膊都伸不出來。


    此時女生正坐在那,手裏拿著相冊集。


    「你在幹什麽?!」季彥快速抽過,眸內閃過一絲惱意。


    「攤在桌子上了,你沒有收。」沈梨非常厚臉皮地笑。


    相冊裏照片不多,比較珍貴的是她母親跟他的一張合影,沈梨應該看到了。


    季彥低頭看了一下,對方已經翻到最後一麵。


    後麵的都是韋雪旋跟他的大頭照,莫名其妙的心虛讓季彥本來湧出的一絲怒意立刻消散。


    沈梨依舊那副笑意妍妍的模樣。


    「又沒什麽好看的,我不喜歡別人亂翻我東西。」


    「韋雪旋翻過嗎?」


    沈梨是故意提到的,她看著男生沉默了一瞬。


    「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跟她睡過?」


    「怎麽可能!」季彥立刻反駁,他皺起眉,沈梨笑的莫名讓他覺得很慌。


    好像對方內心並不像她所表現的這樣平靜。


    沈梨看著男生明顯繃不住的表情,越發逗弄上癮。


    她扒著椅子,往前湊近。


    「想跟我睡睡看嗎?」輕輕的,帶著勾人心弦的語調。


    總是表現的很冷靜淡然的男生被沈梨的話弄得無法接招,他剛褪下去的熱度又再次湧上來,季彥看著沈梨麵上根本沒有一絲緊張,她非常自然,說出這種話就像是闡述今天的晚飯是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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