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徐辰逸的身份受到的明帝質疑,便下令將人帶進了宮中,同行的還有沐長青和沐屏二人。


    沐長青一口咬定了徐辰逸幼時對桃子過敏,聲稱他並非當年的那個人。而之前洛秋璃被下了藥之後送迴府中也是一直和徐辰逸在一起,明帝懷疑自然就愈演愈烈。


    眼看著明帝暴怒之下找來了陸衍,就要給徐辰逸驗身之時,洛秋璃突然間唿吸加速的從睡夢當中驚醒。


    而這時候,門外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王爺,不好了,公裏來了,人說皇上,請您進宮一趟。”


    胡圖站在門外,滿臉愁容,“說是還要帶上沐長青和沐屏兩人一同前往。”


    徐辰逸緩緩睜開眼睛站起來更衣,隻不過心中卻有幾分疑惑。


    現如今還並沒有到上朝時間,為和便如此急匆匆的召喚自己入宮,更奇怪的是,究竟是有何原因才會命他帶上沐長青和沐屏二人一同前往。


    難不成是這兩個人泄露了什麽消息?徐辰逸微微皺眉,這兩日他特地派了侍衛跟隨在兩人身邊,也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就在徐辰逸皺眉思索的時候,身旁的洛秋璃突然坐起身來,扯了扯他的衣袖,滿臉擔憂開口,“徐辰逸,我剛剛做了個夢……”


    在將夢裏麵發生的事情簡單和對方敘述了之後,洛秋璃緊咬著牙關,“你應該記得吧,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夢境發生的事情,往往都會應驗。”


    徐辰逸原本手上的動作也僵硬在了半空中,若是按照洛秋璃夢裏的內容,如今發生的一切便也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徐辰逸當機立斷,立刻找來夜鶯趕往了冷宮一趟,和原本的徐辰逸仔細詢問了對方桃子過敏這件事情。


    而皇帝急召,自然不能再三拖延,徐辰逸匆匆洗漱好之後,便帶著沐長青二人一同進了宮。


    洛秋璃一直心跳不止,更是放心不下對方隻身前往,上前一步拉住對方的手之後,便一起上了馬車。


    若是徐辰逸的身份被揭穿,欺君之罪可是要滅滿門的。


    徐辰逸自然也感受到了身旁人不斷顫抖著的身體,抬起手將對方摟入懷中之後,低聲安撫。


    “沒關係的,現如今就隻有桃子過敏的事情需要解釋,至於驗身,娘子不必擔心,本王自有主意。”


    洛秋璃將信將疑,可看著徐辰逸此時一臉篤定的樣子,心中提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徐辰逸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而這個時候,夜鶯發來的飛鴿傳書也如期到達了,洛秋璃拿下小紙條,在看見上麵所寫著的一行文字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間放鬆不少。


    洛秋璃也疑惑的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心底一陣驚歎之後,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而此時禦書房裏帶徐辰逸和洛秋璃二人到達的時候,明帝早已穩坐在了主位之上身側,還站著景蘇沐和洛逸凡二人。


    “徐王爺,你可知真為何叫你過來?”


    徐辰逸抬頭看向坐在陰影下,看不清臉上神色的明帝,不卑不亢,緩緩躬身,“微臣不知。”


    “朕近來在民間聽到了一些傳聞……”


    明帝眼神不動聲色地看向此時站在一旁的沐長青,“這個養育了你多年的義父委托景王爺給朕送來了一份密報,說你並非她撫養多年的徐辰逸。”


    “你可有解釋?”


    “迴皇上,此乃謠言。”


    徐辰逸似乎能夠感受到明帝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而身邊站著的洛秋璃的氣息卻無端的讓他心中逐漸輕鬆下來。


    “是嗎?可我看著密報,說是徐辰逸幼年對桃子過敏,隻是吃了一口,便全身起了疹子,唿吸困難,險些喪命,可你卻吃了一整個,卻絲毫沒有異樣……”


    此時站在角落處的沐長青聽的這番話,也忍不住眼眸深處閃過一道暗光,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徐辰逸便功高震主,明帝對於他自然也是十分忌憚,若是此次能夠成功揭發徐辰逸,想必明帝一定會重重封賞自己。


    可沐長青滿臉得逞的看向徐辰逸時,卻根本沒從對方的臉上發現一絲慌亂,甚至看起來頗為淡定平和。


    “迴皇上,此事是義父弄錯了。我小的時候確實全身過敏,險些喪命,但並不是因為桃子,而是因為海鮮……”


    “那日裏吃的東西不少,恰巧在吃那個桃子之前吃了一隻魚,這才讓義父以為我是吃桃子才過敏的。”


    徐辰逸挑了挑眉,眼眸當中摻著不可質疑的暗光,微微側身看沐長青。


    “義父可還記得,我五歲那年,家中貧困,甚至經常在野外找吃食,那天剛好在小溪當中抓到幾條魚,夾在火上烤著吃。”


    “而那天我們是先吃完烤魚,才吃的桃子,這才讓義父誤認為我是桃子過敏。”


    徐辰逸嘴角微微一笑,看起來平和溫柔,“我這麽多年一直也以為自己是桃子過敏,隻不過在進攻之後,偶然間有一次吃了魚,出現了過敏的症狀之後才得到驗證。”


    “所以這些年在宴席之上,和魚有關的菜肴我從來不碰,想必皇上應該也很是清楚。”


    “至於義父,由於當年和義父早早地便分別了,對於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情,自然有所不知,帶有一絲懷疑,本王也理解。”


    幸好洛秋璃提前做了那個夢,讓夜鶯進入冷宮,和原本的那個徐辰逸再三核對清楚之後,才商量出這份措辭。


    原來的那個徐辰逸確實是對海鮮過敏,當年的事情也的確是沐長青的一時誤會。


    而他在接替徐辰逸這個身份之後,便也遵從對方的過敏症狀,從此宴席之上再不碰魚,眼下邊也有了眾多的官員可以為他作證。


    沐長青聽了這番話卻忍不住目瞪口呆,眼前這個男人對往事的敘述詳細過程,簡直令他咋舌,更不像是隨時編出來的。


    明帝眼下自然也在心中做了決策,抬起眸子,向沐長青看了過去。


    “沐老先生,剛才徐王爺所言確實屬實?”


    眼下縱使是心中想扳倒徐辰逸的想法再強烈,沐長青也直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想來一定是老夫誤會了,老夫無意為之,還請皇上恕罪。”


    腳下逐漸開始發軟,沐長青額頭也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這要是被追究下去,可是欺君之罪呀!


    隻不過明帝卻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並沒有著急處置沐長青,反而是突然間想起什麽似的,轉頭看向徐辰逸。


    “正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聽聽徐王爺的解釋。”


    “皇上請講。”


    明帝眼眸深處閃過一道暗光,緩緩開口,“前些日子聽說瑾王妃被人下了藥,送迴王府,整日都待在了你的房間,可是徐王爺解了她身上的藥性?”


    那天晚上洛雨分明就已經把那藥給了孫月柔,並且暗中挑撥對方給洛秋璃下藥,洛秋璃也的確是喝了那藥。


    可沒想到孫月柔臨時反悔,居然又把人直接送迴了徐王府,害得他在宮中苦苦等待。


    明帝一想到此處,就忍不住懊惱不已,明明已經煮熟了的鴨子,卻因為孫月柔的一時糊塗而飛了。


    明帝開口說出的話並不直接,甚至算得上是隱晦,可在場的所有人眼下都聽明白了,眼神複雜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徐辰逸。


    徐辰逸一個太監又怎麽能夠給女人解那方麵的藥性呢?難不成他還真的是假冒的嗎?


    洛秋璃是最容不得別人質疑徐辰逸的,眼下看著氣氛逐漸僵硬,轉了轉眼珠子之後,便已站上前來,緩緩開口。


    “誰說太監就不能夠共享魚水之歡了?即使是太監,也有很多的輔助功能,這些就不用我再詳細多說了吧。”


    洛秋璃撅著嘴巴,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看起來倒還有幾分真實,“再說了,兩個人真正重要的是感情,我也不在乎其他的什麽東西。”


    她就是想在眾人的麵前表達出,即使徐辰逸是個太監,自己也會不離不棄,兩人的感情早已今生後到,借助別的輔助工具也一樣能夠得到滿足了。


    但古代女子向來內斂,幾盡於封建,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在眾人麵前聽起來可就略有些不成體統了。


    一時間,整個禦書房傳來一陣陣吸氣聲,看著洛秋璃目光也免不了帶上幾分讚賞。現如今,能有這樣為自己男人出頭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隻不過他們心中到也明白,即使太監身體上有殘缺,但調教女人的手段可一樣不少。


    隻不過明帝的臉色卻極其差,沒想到自己覬覦已久的這個女人,早已經和徐辰逸二人到了那個地步……


    心中情緒愈發鬱悶,明帝緊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徐辰逸,冷聲開口,“瑾王妃一麵之詞,還不足以說明什麽。”


    “隻不過正道是突然間想起來,宮裏的太監每隔三年都要驗茬,徐王爺因為身份尊貴,早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驗過身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驗一次。”


    徐辰逸很小便入了宮,而且宮中也有不少因為年齡小,沒切幹淨而二次發育的太監,隻不過這些太監每隔三年都有一次排查機會,徐辰逸倒是免了。


    如今這件事情被明帝再次提起,四周人都不乏提起了好奇,他們都是很想知道究竟有誰能夠有這個資格給身份如此尊貴的徐辰逸驗身。


    “去陸督主來。”


    隨著明帝一聲開口,眾人心中的好奇心也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想來也是在這朝堂之上,唯一能夠比徐辰逸身份地位尊貴的,便就隻剩下明帝了。


    可對方一代帝王,自然是不可能做這給太監驗茬的肮髒事情。這任務自然而然便傳到西廠督主陸衍身上。


    雖說手上的權利並比不上徐辰逸,但這職稱卻是同級,而陸衍也恰好是太監,想來自然也不會有所冒犯。


    再說了,就以陸衍在朝堂之上和徐辰逸二人的對立程度,就足以能夠保證對方不會對結果有所隱瞞和包庇。


    傳令下去之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徐公公便帶著陸衍進入了禦書房,而徐辰逸自然也被帶去了偏殿當中驗明正身。


    洛秋璃看著被人帶著離去的徐辰逸的背影,心中免不了有些慌張,即使對方在馬車上安撫了自己,不必擔心,洛秋璃還是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那個方向探望,


    洛秋璃就不明白了,難不成他還能夠暫時把那個東西藏起來?


    可沒想到,徐辰逸居然真的通過了!


    沒過多久,陸衍和徐辰逸就一起迴到了禦書房。


    徐辰逸此時依舊是一幅神清氣爽的模樣,除了衣帶的位置有所偏移之外,洛秋璃甚至看不出對方身上有絲毫狼狽。


    而陸衍臉上表情也十分平淡,此時正麵對著明帝開口迴報,“其稟皇上,剛才微臣已經仔細替徐王爺驗身了,徐王爺確實已經是淨身狀態。”


    “是嗎?看來真是朕錯怪了徐王爺了。”


    明帝眼底萌生生出閃過一抹暗光,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結果,但對陸衍此時匯報說出來的話語,卻依舊是深信不疑。


    這可是他這些年來所培養出來的親信,對陸衍的信任程度甚至超過了幾個站在眼前的皇子。


    “無礙,皇上此等做法也是防患於未然。”


    徐辰逸眼波微動,臉上表情依舊不卑不亢,沒有絲毫怒氣,反倒是自己給了明帝一個台階下。


    “好,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明帝收迴眸子將目光放迴了站在一旁的沐長青身上。“不知王爺打算如何處置你義父?”


    其實這話倒也可以理解為明帝對於徐辰逸的最後一個試探,畢竟沐長青可是撫養徐辰逸長大的義父。


    若是現如今徐晨逸心中有半點心虛,想要借此機會處死沐長青的話,那麽便也可以反向證明這個徐辰逸一定心中有鬼。


    “本王對於義父這番質疑的做法,自然有些心寒。”


    徐辰逸垂眸開口,“隻不過義父畢竟將我養育成人,本王自然是不能夠忘恩負義的。”


    “本王打算將他送迴老家頤養天年,原本的待遇一樣都不會少,這樣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在明帝剛開口的時候,徐辰逸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用意,自然是說話滴水不漏,絲毫不給對方任何問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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