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兇手是誰


    四個侍衛死了兩個,小喜子也死在了床上,攔腰砍了下去,傷的兩位都是重傷,怕是要提前退休的樣子。八個死衛死了六個,剩下兩個被活捉,薛蟠還未來得及問話,兩人已經咬破暗藏在嘴裏的毒藥囊死了,薛蟠盯著中毒而亡的兩具屍體,眉頭緊皺。


    三皇子嚇得麵色蒼白,但極力的裝著鎮定,所以看上去還不錯。賈環杵在一邊,瞧見三皇子發抖的手,伸手拉了拉,三皇子雙眼茫然的瞧著賈環。


    “你帶弘逸去我那兒屋喝杯水。”薛蟠發了話。屋裏血腥味太大,三皇子受了驚嚇。聞聲趕來的老劉夫妻見狀低著腦袋,剛剛打鬥的時候兩人聽見了但沒出來,現在怕薛蟠責難。薛蟠倒是沒想到這兒,兩口子都是普通農家夫妻,不出來躲著也是應該的,隻道:“老劉,你扶二位護衛進去上藥,劉嬸我哪兒還有靜神茶,你去沏一沏,送到浴齋來。”二人聞聲點頭應是下去了。


    薛蟠見賈環趙弘逸還在一邊,看向賈環,囑咐道:“好生照看弘逸,我一會就來。”


    賈環一聽,拉著木楞的趙弘逸去了主屋。薛蟠見二人走後,這才上前查看屍體,三皇子看著受驚過度不適合見到死人的樣子,扒了黑衣人的麵罩,普通人,薛蟠想了想,又抬起黑衣人手臂,摸了摸身上衣物可有掛件,沒有絲毫線索,正打算離開,瞥到了旁邊倒過去黑衣人的脖子,頓時走到身側,脖頸後有一處紋身,青色的像是燕子,大拇指大小平日很難觀察到。薛蟠一瞧,撥了撥另外一具,果然也有,往門口瞧去,橫躺在地上的六具身體都有,形狀暗記在心。


    薛蟠到了正屋,賈環坐在一側眉頭皺著,三皇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麽,見了薛蟠進來,哇的一聲哭著淚奔抱著薛蟠的大腿,什麽話也沒說就是哭,看的賈環咬牙切齒很想拉開這個占師傅便宜的小子,就知道不能對這小子存了同情!想是想到底是沒動手,隻是撇了撇嘴,扭開了頭不去看。


    三皇子哭到打嗝,薛蟠一下一下的順著背,等緩了氣兒,大門口響起言子的叫聲,怕是見到院子裏的橫七豎八的屍體嚇著了。薛蟠扶著三皇子的腦袋,道:“可有信物?”


    趙弘逸在懷裏摸了半天摸到了他的龍子玉佩交給薛蟠,薛蟠拿了出了門,又摘了平康帝賞的紅玉串子,交給言子道:“莫要聲張,你騎馬到九門,見了守門隻報我的名字,切記一定要見提督大人,要是有人阻攔你先拿這串紅玉串子給看,隻說我有要事相求,別的一概不要多說,親自見了提督大人之後,將玉佩交給提督大人,而後說清地址,快去。”


    言子嚇得兩腿戰戰,話也聽得不全。薛蟠見了冷聲嗬斥,言子迴過神,“可記住了?”言子點頭重複了遍,麵色也緩過來了。


    薛蟠點點頭,道:“衣服留這兒,你騎馬過去,記得中途誰也別搭理,快去。”言子將衣服交了上去薛蟠,撒丫子往門口跑。薛蟠將大門關了起來,疾步到屋裏,吩咐道:“你們倆跟我來。”


    侍衛在右側屋養傷,失血過多正昏著,老劉剛給一位上完了藥,薛蟠瞧見,道:“移到後山去,劉嬸搭把手,今天辛苦二位了。”如今死衛剛出動,不知道又沒有定時間,薛蟠怕還有第二波,畢竟殺手已經動了,幹脆趁侍衛防線弱一舉攻下,這裏畢竟不安全,趁禁衛軍趕來之前先藏匿好。當初薛蟠買這座莊子就是看中後山有溫泉,莊子買的不久,後山的泉水還未來及引渠到莊子裏,薛蟠隻讓修葺了天然泉水洞,距離此處不遠但算隱蔽,正好能用上。


    老劉是個東北壯漢,很有把力氣,背著侍衛也不喘氣。薛蟠帶著幾人到了溫泉洞,洞名就叫浴齋,邊上又石門擋著,遠處看很是天然隱匿。洞裏很大,通著空氣,薛蟠讓趙弘逸下去泡泡,小喜子的血濺了趙弘逸半個胸脯上,賈環一並下水泡澡,隔間是一間臥室,兩位侍衛就在此休息。


    劉嬸端著茶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薛蟠見了安撫道:“無事,你二人若是害怕調到別的莊子也成。”老劉搶先拒絕了,說什麽剛才沒出去護主心裏愧疚之類的,薛蟠也不再提了。


    天氣熱薛蟠剛才打鬥渾身都是汗血腥味,遣了劉氏夫妻二人去裏間照看侍衛,他也下水泡了泡。從這裏坐馬車到城裏大約一個時辰,若是起碼半個時辰就能感到,薛蟠算了算時間,泡了沒多久換了衣服。池子裏,賈環泡的皮膚發粉,趙弘逸倒是黑裏透紅,不過看著要比剛才精神。


    “行了上來吧!”薛蟠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趙弘逸泡的腳軟,走的緩慢,上了台子瞧見衣服,不由垂下腦袋,低聲道:“老師小喜子是為了救我死的,他們想要砍死我的。”


    薛蟠歎了口氣,起身到了邊上摸著濕漉漉的腦袋,道:“你的身份本就不會逍遙自在一輩子......”


    換了衣服喝了熱茶歇了不足片刻,薛蟠聽見院子裏想動,自己出門高高而望,見是禁衛軍,心裏鬆了口氣,趕緊護送趙弘逸下山。


    趙提督親自騎馬帶著禁衛軍過來,一顆心提的老高,一推門瞧見一地的屍體覺得自己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問那報信的,誰知道除了那兩句話什麽也不多說,在見到安然無恙的三皇子時一顆心才安然放迴肚子裏,薛蟠行了禮,提督大人掌管九門安全,正二品,他一個六品小官自然是要拜見的。


    “趙大人好。”薛蟠道。


    趙提督見三皇子無事,除了精神不大好別的看不出有皮肉傷。薛蟠在行禮那瞬間,趙提督腦子裏轉了許多,要是三皇子出現好歹這責任他要是能推都推到這薛蟠頭上,現在無事,皆大歡喜。


    剩下的事自然是九門管的,他是不用攙和了,趙弘逸坐上馬車,愣是要讓薛蟠跟著一起,瞧見邊上的賈環加了句一起來,三人坐馬車迴去,趙提督騎馬,禁衛軍帶著屍體往迴走。


    車廂裏,趙弘逸心情低落,薛蟠也不知說什麽,一時無語。


    當夜,薛蟠沐浴完揉著額角,今日半天可真夠事多的,送三皇子迴去平康帝又親自過問,還有趙提督也要詢問口信,但好在皇子無事,平康帝雖是大怒但也沒牽連到薛蟠,反倒薛蟠保護有功,但這個時候誰也別想提出表功,這不是挨揍麽!沒罰就是獎了。


    賈環敲了門,進來後,看著薛蟠斬釘截鐵道:“以前沒有發生過。”


    薛蟠知道賈環這是表態度來了,怕自己故意隱藏上輩子發生的事情。薛蟠是相信的,上輩子他還沒穿薛蟠還不知道哪裏胡混這,三皇子就算出宮也不是他這兒,且看今日小喜子的死法,要是擱上輩子三皇子要是個死,他要是沒來及,侍衛故意不剩一個。


    賈環見薛蟠不出聲,還以為薛蟠不信,急忙道:“真沒有發生,我----”


    “我信。”這輩子變數太多,他是,賈環是,有了他們二人的變數,影響的也有其他人。“你想想今日是誰下的殺手?”他自己心裏有猜測,卻無證據。


    賈環想了想,遲疑道:“大皇子?”


    “為何是大皇子不是二皇子?”薛蟠反問。平康帝前幾日才誇了三皇子,朝堂裏也刮起了三皇子受平康帝喜愛,真正得寵愛的是三皇子之類的流言,今日便發生了行刺,都是早早安排好的。


    “二皇子已經離京了。”賈環道。


    薛蟠點了點桌子,道:“他人離京不代表京裏沒有他的死士。”


    “那師傅以為是二皇子。”賈環不確定道。


    “沒那麽簡單。”薛蟠模棱兩可搪塞過去,“你先迴去,這件事口風緊點,管好自己就成。”待賈環出去,薛蟠靠在椅子上,思考。


    這事確實沒那麽簡單,大皇子二皇子都能說得通,說大皇子便是二皇子離京,京中隻有大皇子,且流言是這幾天才出現的,二皇子已經走了,這事就不幹二皇子的事。若是說二皇子不過是借著大皇子當擋箭牌,一箭雙雕罷了。


    聽聞二皇子謀士很多,他都能看出魯地鬧災大皇子表現出乎以往,其中必有玄機,二皇子和大皇子鬥了這麽久怎麽能看不出來,這次怕是兩虎相鬥拿三皇子開刀罷了。死了最好,沒死也攪臭大皇子的名聲,你來我往。


    亂糟糟。


    翌日朝堂上,平康帝大怒,下令嚴查三皇子遇刺案件,且還點名大皇子,言語很是試探,大皇子一副清者自清同根兄弟他怎麽會下殺手,並表示三弟又沒有受傷,平康帝麵上顯然對大皇子態度冷了,大皇子急了,剛想多說,嚴厲清搶先道:“三皇子遇刺,臣以為或是魯地流民黑蓮教人所致,今日加急快報,五日前二皇子護送的賑災銀子被搶,大量流民往京城逃難,且黑蓮教已經組織流民開始反擊......”


    平康帝一聽,不在繞著三皇子遇刺多說了。


    薛蟠盯著呈信的嚴厲清,話題轉了,二皇子怕是見到此景,自己辛苦布的局不過一句話就轉了目光,怕是要哭了。之所以懷疑二皇子下死手,不過是因為大皇子演技差,剛才那番差點以頭搶地表忠心實在是演技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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