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席宸悶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一鬆。


    季諾逃出來,眉心一層的薄汗。


    “安南,開車門!”她低吼一聲。


    安南心中苦啊,什麽也不敢說,隻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裝自己不存在,卻還是手賤的將車裏麵的隔離板放下來。


    季諾“……”


    車子,瞬間提速。


    該死!


    季諾咬著牙,當初就不該送這麽好的車給這個男人。


    她靠著窗戶坐著,緊張的心情過後,她才注意到,傅席宸沒有接著動手,的確是不符合他的風格。


    視線順著下移。


    男人的雙腿交疊,在上的那一條腿西褲平整,幾乎沒有任何一絲的褶皺,就像是男人冷漠淡然的臉,若不是因為小腿的地方有濕漉漉的一片,季諾幾乎以為沒什麽。


    她再往下看,這才看到,白色的襪子上,被滴滴答答下來的血跡染紅。


    “傅席宸!”季諾大驚,“你流血了!”


    “安南,去醫院!”


    傅席宸像是感覺不到疼,“直接迴家!”


    季諾有些怒氣,“不要命了?”


    傅席宸神色晦暗,“我剛從醫院裏麵出來。”


    那霸道強硬的語氣裏,甚至有些委屈。


    季諾愣了一下,安南已經轉過彎,就是別墅的方向。


    她索性閉嘴,當做沒看到。


    可終究這個傷口是自己的手筆,季諾眼角的餘光,還是放在他的褲腳。


    應該隻是破了一個小口子,並沒有多麽的眼中,襪子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想必傷口,也已經結痂了吧。


    季諾忍著心口的酸澀,臉色一陣陣發白。


    可最終,她抿著嘴,什麽都沒說。


    迴到了別墅,季諾在車門剛打開就直接下車,她即便是住在家裏,也不想看到徐若雅跟他秀恩愛。


    以前,她總想破壞徐若雅跟傅席宸之間的關係,畢竟,傅席宸是她的丈夫,她要扞衛自己的婚姻。


    可如今她倒是沒有那麽強烈的領地意識了,隻要徐若雅不作死,她也不會沒事找事。


    畢竟,讓渣男賤女互相攻訐,她更樂見其成呢。


    隻是,一想到徐若雅還住在這個別墅,她的心裏,就膈應。


    安南扶著傅席宸下來,很是無奈的開口,“boss,太太似乎不願意迴家。”


    傅席宸抬眸看了看別墅,這是他跟季諾的婚房,裏麵的迴憶,的確是不大美好。


    最近傅氏開發的樓盤,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了。


    “你知道很多?”傅席宸冷聲開口。


    安南打了一個哆嗦,他哪裏敢多言啊,還是小心點吧。


    傅席宸一瘸一拐的進了別墅,徐若雅並不在,他吩咐安南,不許徐若雅再迴來,另外,派人注意江軒。


    江軒是個生意人,之前在醫院見麵,傅席宸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江軒跟以前的不同,他既然想要跟徐若雅訂婚,想要圖謀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安南還有些為難了。


    雖然最近boss對季諾的確是很忍讓,可那誰知道是愛情還是愧疚啊,這麽多年,跟在傅席宸身邊,如同常青樹一樣的人,是徐若雅啊。


    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咳了一下,他尷尬的問道,“boss,江軒好像是徐小姐訂婚對象,我們要做的話……”


    “她的訂婚對象,就要留情?”傅席宸冷笑,“安南,看來你最近,太閑了。”


    安南趕緊垂下頭,“boss,我馬上去辦。”


    剛才boss的眼神好可怕。


    他到底是介意徐小姐訂婚的事情吧。


    所以,要將人趕出去,還要對江軒下手。


    看來,他以後做事,還是要加倍小心。


    季諾迴家,便換下了家居服,卸掉了妝容。


    因為長期在監獄裏麵,她的皮膚很不好,現在雖然在調養,但這個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她無奈的看著鏡子,感歎時光不再。


    傅席宸緩緩進來,臉色微冷,“怎麽穿的這麽少?”


    昨天剛剛下了雨,今天天氣轉冷,但別墅裏麵四季如春,她並沒有多注意,衣服的確是有些單薄。


    不過,傅席宸這麽好心關心她?


    “習慣,”季諾簡單的應答。


    傅席宸擰眉,拿出自己的浴袍,很隨意的披在她的身上,“少了一個腎,想染病賴在傅家?”


    季諾本來被浴袍上的氣息包圍,有些怔鬆,忽然聽到他的話,心口猛地一疼。


    說到底,他怕自己生病,隻是擔心自己會鳩占鵲巢,到了時間不走而已。


    她苦笑連連,“如果傅總擔心,我們可以先領離婚證的。”


    傅席宸聽到離婚證三個字,拳頭猛地砸在桌子上。


    季諾身體跟著一顫。


    她有些搞不懂傅席宸。


    明明是他挑起的話題,她順勢而為,為何他又發火。


    “離婚證?”傅席宸心口像是灌進了一場冷風,在胸腔裏不斷的唿嘯,他思緒被季諾隨時會走的可能弄亂,口不擇言,“你打算要多少資產?現在得到的還不夠?”


    季諾的心,忽地落入了冰窖了。


    原來,他要的,不過是讓自己淨身出戶而已。


    好在,好在,失望的次數多了,這一次,她沒有報什麽希望。


    “現在得到的,如果沒有傅總,那的確不錯。”她弄好了護膚品,“傅總今天找我,就是這件事?”


    “不然呢?”傅席宸冷冷的靠在桌邊。


    兩個人隻有一步之隔,他身上冷淡霸道的氣息瞬間襲擊了季諾每一個毛孔。


    “傅總放心,我不會賴著你,也不會因為失去一個腎丟了命,畢竟,”她唇角勾起,“我不想我離婚前,丈夫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她說著說著,有些失神,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跟傅總不同的是,我沒有送人去監獄的癖好。”


    說完,她就要出門。


    “你去哪?”傅席宸站在她身後,氣息冷淡如冰。


    季諾不解,“去次臥休息,傅總還有事?”


    傅席宸雙拳攥緊,“今晚跟我睡。”


    季諾覺得好笑,“傅總還想在離婚之前做點什麽,讓我離不了婚嗎?”


    這本來是個激將法,若是之前,傅席宸一定是一句“滾”直接解決。


    但傅席宸心中卻是認同了她的說法,可不願意承認,“你現在還是我妻子,不跟我睡,難道你要睡別人?”


    季諾覺得沒必要跟他爭吵。


    轉身就走。


    “站住!”傅席宸上前一步,拽住季諾。


    季諾趔趄了一下,傅席宸因為受了傷,本來就重心不穩,兩個人頓時落在床上。


    不過,這一次,季諾在上。


    氣息交纏,相聚隻有分毫之間。


    季諾的眼睛瞪大,眸色的眸子閃著微光,顯得格外的清澈純淨,長發落下來,正好就打在他的鎖骨上,麻絲絲的,如同微弱的電流,在不斷的遊走。


    他的眸光忽然變紅,如同火山要噴發一般,岩漿一樣炙熱的溫度,在他的身上不斷的遊走,吐出來的氣息,幾乎能將人燃燒起來。


    季諾頓覺尷尬,想要起身。


    可她的動作,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一樣……


    “啊,傅席宸!”


    她被男人直接翻身壓下,話剛開口,便被攻城略地。


    ……


    深夜,季諾被折騰的毫無力氣。


    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體,幾乎支離破碎。


    她很累很累,可偏偏,怎麽也睡不著。


    窗外月明星稀,清冷的皎月光澤如雪,冷在人的心頭。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傅席宸,很溫柔,甚至,很尊重她。


    他們結婚多年,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在這種事情上有歡愉的感覺。


    手機鈴聲緩緩響起,打斷了她的遐思。


    屏幕有微弱的光,正好能照出手機的輪廓,這是傅席宸的電話。


    本來,她沒有窺私癖,也不會關心他的私生活,但是在看到屏幕上名字的時候,像是觸碰了什麽恐怖的密碼一般,解鎖了她腦中那份最不好的迴憶。


    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她接通了電話,她想,應該隻是同名同姓巧合而已,可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幾乎讓她崩潰的聲音!


    是張麗,張麗!


    那個如同魔咒一樣的名字。


    多少個日日夜夜,就是這個名字的主人,一次一次鞭打著她,她的孩子,也是因為張麗的毆打,才會流產。


    嗬,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監獄裏麵她的噩夢,居然是傅席宸派去的人。


    他們到了現在,居然還有聯係。


    管家說,留下她的一條命就好。


    張麗打她,狠狠的踢向他的肚子。


    迴憶紛至遝來,幾乎撕碎了她的大腦,心中對孩子的愧疚,那份失去孩子的恨意,再一次熊熊燃燒,她的眼前,像是一片的血海,她踽踽前行,上麵似乎漂浮著一個孩子。


    她急忙跑去,可那個孩子身邊,張麗陡然現身。


    張麗猙獰的笑著,將孩子抱起來,再然後,親手掐死了孩子。


    她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不,不……”她抱著頭,已經難以思考,眼底,已經被一片的血意染透。


    好恨,好恨!


    她瘋狂的拽著自己的頭發,頭撞向牆壁。


    似乎疼痛能讓她暫時的清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血色的眸子,如同要嗜血一般,她緩緩起身,看向了月光下,男人俊逸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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