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的臉色一紅,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隻是傅席宸因為脫力靠在她的身上,炙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像是即將盛開的玫瑰,唯美誘人。


    “我,我去叫特護,”也請了男特護,季諾將人推開。


    傅席宸疼的吸了一口涼氣。


    他這樣了,季諾居然還能如此無情?


    若是之前,她隻怕是早就扶著他去廁所了吧。


    難道,不如之前那樣愛他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席宸隻覺得胸口的悶氣陡然高漲,牽扯到胸口的傷口,疼的更加厲害,“你來!”盛怒之下,話幾乎沒經過大腦。


    季諾蹙眉,“愛去不去。”


    傅席宸臉色黑沉的厲害,“嗯?”強大的氣勢壓下來,隻覺得偌大的病房也逼仄起來,季諾的脖間滲出了滴滴汗珠,強撐出來的淡淡神色終於皸裂,她唿吸重了幾分,“我扶你過去。”


    季諾話說出來,就已經後悔了,但又不能反悔,因為傅席宸已經將身體的重量大半部分轉移到她的身上。


    離著衛生間沒幾步,傅席宸走的很慢,他是病號,季諾也不能催促他,隻是故意反問,“不急?”


    傅席宸扭頭看了看她,“不如想看你的心急切。”


    季諾愣了一下,在記憶中,傅席宸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說情話的。


    “看我?”季諾很快反應過來,“看我怎麽被你耍的團團轉,明明被你傷害的遍體鱗傷還要關心你?”她猛地將人推開,咬著唇,嘴裏有些發苦,“現在看到了?”


    傅席宸受了傷,身體虛弱的很,更何況季諾是突然發難,他沒有準備,直接摔在地上。


    劇痛鑽心一般,疼的他冷汗淋漓。


    可他的性子堅韌,偏偏忍著沒吭一聲。


    緩和了一下,他才開口,“你還是愛我!”


    這樣的肯定,無疑是佐證了季諾剛才的猜測,他果然是在算計她。


    季諾沒發現他的異常,含怒冷語,“傅席宸,你真厲害啊,拿著命來算計我,是啊,我承認,我還愛你又如何?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可以為了愛你甘心情願的坐牢那麽多年,可也可以因為不願意,棄了你。”


    傅席宸神色晦暗,臉上的光澤像是瞬間散去,“當初坐牢……”


    “不是你親手送進去的嗎?”季諾眼角有淚光閃爍,臉色慘然,“難道我應該說,我犯賤,就算是你折磨我,我還是愛著你,甘之如飴嗎?”


    傅席宸眯眼看著她,他即便是不動不說話,強大的氣息卻還是難以忽視。


    對於季諾的質問,他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地板的涼意絲絲入扣,灌入了每一分的肌理,晦暗的神色之下,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身體很疼,冷汗滴答滴答,冰涼的氣息之下,似乎滴水成冰。


    季諾的胸口,像是瞬間被冷風侵襲,每一個毛孔之中,涼意在肆無忌憚的遊走。


    她抬腳,想要出去吹吹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終究,走到了傅席宸的身邊,伸出手,“起來。”


    傅席宸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很疼。”


    季諾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骨節有些發白,蹲下身,雙手摟住他的肩膀。


    傅席宸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季諾力氣不夠,試了兩次,依舊不行,她咬緊牙,“能不能配合?”


    男人眸光就像是剛剛被打開的白熾燈,瞬間亮了一下,他的身體順著她的力道抬了一下,然後……


    因為季諾用足了力氣,本以為這個男人不會配合,可偏偏,傅席宸一抬身體,被季諾的力道一帶,猛地被按入她的懷中。


    季諾“……”


    傅席宸“……”


    季諾鬆開,倒退幾步,幾乎摔倒,“你故意的?”


    傅席宸坐在地上,抬眸看向她,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你讓我配合。”


    季諾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麽無恥的傅席宸。


    她冷笑,“我更想看到,你在地上睡著。”


    傅席宸仰視著她的眸子,比燈光還要耀眼,季諾別開眼,“我去叫人。”


    看著纖細的人離開,傅席宸有些皺眉的捂著胸口,為什麽感覺,這個的地方,像是感覺空了一樣。


    甚至,在肯定她還愛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心裏,有那麽一瞬,被欣喜填滿。


    而剛才她那些絕情的話,就像是一道道的刀子,至今還插在他的胸口,就算是唿吸,都帶著澀澀的疼痛。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季諾居然可以這麽影響他了?


    他扶著旁邊的牆,緩緩地站起來。


    ……


    慕白帶著人進來幫忙的時候,就看到傅席宸已經躺在床上。


    慕白“……”


    所以,夫妻倆騙人玩的?


    “她走了?”聽腳步聲,他就知道來的不是季諾,微閉著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的陰影。


    慕白冷冷的,“傅總,你這樣,真的很容易注孤生。”


    傅席宸沒說話。


    慕白提醒他,“不要忘了,她來,是因為你對她有救命之恩。”


    傅席宸唇角微微一動,慕白以為他要說話,可隻發現他唇角的弧度翹了翹,是笑,可更像是自嘲。


    慕白愣了一下,隨後轉身,想著該去跟季諾說一聲,傅席宸的病還不行,需要她的照顧。


    剛轉過身,身後的男人聲音泛著苦澀,“我欠她不止一條命。”


    慕白迴頭,“你說什麽?”


    傅席宸睜開眼睛,似乎感覺不到頭頂白熾燈的光澤,雙目怔怔的盯著天花板,“很餓。”


    慕白“……”


    季諾最終,還是讓人送來了米粥,端了過來。


    傅席宸被摔了一下,整個人顯得更加的虛弱了,臉色有些發黃,好在俊逸的五官是個加分項,即便是虛弱到了極點,也是一個“病美人。”


    季諾墨色的眸子流轉,有無數的心疼不斷的溢出來,隻是她自己不知,說出來的話還是冷冷的,“我放在這裏,不吃的話,明天我起來倒掉。”


    說完,便真的將米粥放在一邊,走到自己的小床,和衣躺下。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傅席宸的目光,就從來沒移開過。


    直到是她躺下,目光不能平視過去,他煩躁的將被子掀開,正好能看到她睜著眼睛,看向這邊。


    珍珠一般的眸子輕輕的一動,隨後眼皮緩緩的合上。


    剛剛流露出來的那一點點的心疼,像是一場幻覺,又像是一直狡猾的小狐狸,你注意的時候,故意藏匿不見。


    傅席宸臉色有些難看,“季諾,你確定來照顧我?”


    季諾從小床上坐起來,“不是。”


    傅席宸被噎了一下,眼中的紅血絲像是瞬間增加了不少,他氣息不穩,“那就滾。”


    季諾嘴角抽了抽,“你讓我滾,我就滾?傅席宸,你折磨我那麽久,我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傅席宸臉色陰沉,“想要折磨我,也要看你有沒有資格!”


    季諾攤手,“折磨一個人,能達到目的就好,還管什麽資格不資格呢?”她笑著走來,“你現在不能動,難道能親自趕我走?”


    女人的神態之中帶著幾分的厲色,“傅總也好好體會一下,力不從心的滋味吧。”


    她端起米粥,還有些燙,舀了一勺,放在傅席宸的唇邊,“吃不吃?”


    傅席宸瞪著她,如餓狼看著獵物一般,那種恨不得撕碎對方的神態之下,卻是渾身疼痛不斷的蔓延。


    季諾收迴手,“你為什麽救我呢,”沒有這份恩情,她可以報複的更猛烈一點,離開的更徹底一點。


    她總覺得,自己有點聖母情懷,為什麽他隻是一點點的好,就可以將過去的傷痛暫時的忘記呢。


    嗬……


    季諾嘴角的笑意更濃,“你不會,是想要用這個,來償還當初那個孩子吧?”


    傅席宸神色黯然,想到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甚至都不知道的孩子,眉心就多了幾分的戾氣,那些打過季諾的人,他不會放過,一個也不會。


    季諾放在碗筷,很是嘲弄,“傅席宸,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就算是你死了,我的孩子,也迴不來了。”


    傅席宸心口一顫。


    不知道為什麽,在季諾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感覺這女人像是一片在風中飄零的落葉,保定了終將凋落的心,義無反顧。


    他伸出手,將人拉住,“季諾,那個孩子,我不知道。”


    他是極少解釋的,很多時候,他更厭惡跟季諾說話,今天的解釋猝不及防,兩個人都是一愣。


    季諾率先笑出聲來,“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殺所有的罪過嗎?”她的眼神都冰冷起來,“那是我辛辛苦苦懷下的,在我的身體裏,是我的骨血,是我的一切,你的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要她的命?”


    她為了那個孩子,幾次都差點沒命,她拚命的想要保住,可最終,肚子是藏不住的。


    那是傅席宸的孩子啊,那些人沒有傅席宸的許諾,怎麽敢讓她流產?!


    女人的歇斯底裏,像是一道道冰箭,刺穿了他的胸膛,握著季諾的手突然用力,將人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季諾,如果你很想那個孩子,我就再給你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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