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窗外陽光刺眼。


    季諾死死的護著肚子,蜷在角落裏,試圖避開那些拳打腳踢。


    “不是挺厲害的嗎,今天上繳的東西都給私吞了,要不是人說,還不知道你要能耐到什麽時候。”


    “給我打!”


    幾個女囚下手很狠,連踢帶打,招招致命。


    “不是我,別打我肚子,求求你們。”


    季諾頭皮差點被扯下來,卻依然死死的環著肚子,把身體縮在牆角。


    “不是你?”為首的老大突然冷笑起來,一腳踹到她肚子上,“你找出證明的,就饒了你。”


    從散亂的頭發中,季諾哀求的眼睛看著窩在床上的女人。


    可在觸及到她視線的時候,那女人驚恐瑟縮的避開視線。


    最後的一點期冀都破滅,季諾環緊了肚子,眼底變的哀沉絕望,依然不停地在求饒。


    她的驕傲她的戾氣,早就在監獄的六個月內,磨的唯諾圓滑。


    “沒證據了吧。”老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有些厭惡,“給我狠狠打,尤其是她肚子,順便把她臉劃花了!”


    那些人下手更是不要命。


    哪怕她一直弓著身體,可還是抵不住那些猛烈的襲擊。


    腹部在疼,六個月的身懷,格外臃腫,很難完全環住。


    “求求你們了,我以為再也不敢了。”


    季諾帶著哭腔,不停求饒,腹部陣陣墜痛,疼的她頭暈眼花,反抗的力氣也快沒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別打我肚子……”


    她痛楚的哀嚎和那些人辱罵的聲音,混作一團。


    那些人打在了興頭上,沒人去管她的痛苦,看著她蜷縮的像狗的模樣,更刺激了女囚們幾乎扭曲的心裏。


    “狠狠打。”


    老大惡狠狠的說道,腳尖一勾,狠狠地踢到她肚子上。


    腹部像是炸開了一樣,往下墜的疼,雙腿之間有溫熱的液體往下流。


    ‘啊’的一聲,季諾揚著頭,疼的大叫。


    身下的鮮血匯成一條河。


    耳邊嗡嗡的,聽的不真切,眼前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麵前。


    “季諾,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就算你死了,也償還不了她。”


    她的手試圖的往前伸,不停的低聲呢喃,“求求你,帶我迴家好不好。”


    那些本來如同狂風驟雨的踢打,似乎停住了,眼前的人影恍惚了幾下,消失不見,那些冷厲的聲音也都消失。


    原來是幻覺。


    季諾眼裏最後的一點光芒,都在慢慢的渙散。


    “怎麽辦,老大,好像鬧出人命了。”


    嘈雜的聲音更大,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獄警來了!


    那些圍聚的人才快速的散開。


    季諾死咬著下唇,托著腹部,夾緊了雙腿,想要讓血流的再慢點,指甲蓋死掐到了牆壁裏,扣著牆壁試圖坐起來。


    可一次次都失敗了,身體重新的磕到地上,腹部的追痛感加重。


    “快送到醫院!”


    耳邊是獄警的聲音,有些著急。


    季諾的意識時有時無,雙腿之間的血液還在不停地往下流,一陣陣的抽痛,似乎要提前生產了。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地抓住獄警的胳膊,哀求道:“保住我孩子,求求你了。”


    沒等得到迴複,意識就徹底消失。


    身上有冷冰冰的機器劃過。


    緊接著有機器探入她下邊,冷意刺激的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掙紮的要起來的時候,發現胳膊和腿都被固定在床上,動彈不了。


    “你們要做什麽?!”


    她揚著脖子,拚勁力氣大喊,驚恐害怕。


    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沒有一個搭理她的,有條不紊的繼續處置。


    機器逐漸探入,墜痛感不光沒好,反而加重,一波波的痛苦逼的她差點要咬舌自盡。


    這根本不是保胎!


    “鬆開我!放開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孩子,不要動我的孩子!”


    一聲聲的嘶吼,她宛如發了瘋的小獸,橫衝亂撞。


    手術不能順利進行,主治醫生皺眉,旁邊的護士迅速的按住她的手臂,低聲說了個抱歉。


    底下被擴張,機器完全探進去。


    她不停地弓起身體,嗓子都喊破了音,試圖阻止,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孩子的胳膊和腿都被夾出來,被丟在一旁。


    “啊!”


    季諾的眼睛赤紅,一幕幕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太太,再亂動傷了身體可不好。”


    管家站在床前,冷淡的說道。


    看到他的瞬間,季諾的情緒更激烈,“跟他們說,孩子我要,孩子不能出問題!”


    可管家的眉頭卻連皺也皺,依然恭敬平緩的說道:“您需要好好休息。”


    緊跟著,針頭刺到皮膚裏,她身上很快力氣重新渙散,底下再疼,眼皮都睜不開,很沉。


    為什麽!為什麽!


    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似乎聽到管家在她耳邊輕聲的說,“要怪您就怪先生吧。”


    ……


    等醒來的時候。


    她下意識的去摸腹部,空蕩蕩的平坦一片。


    孩子!


    她的孩子呢!


    那些迴憶紛紛湧上,腦袋差點被擠破了,她記得機器探入她下身,她記得孩子被一點點的拽出來,她……


    手死死的抓著腹部的衣服,不甘心,卻絕望!


    她喉嚨發出無聲的嗚咽,絕望無神的眼裏,終於劃過眼淚,恨,滿胸腔的恨意。


    恨不得殺了所有的人,恨不得毀了這裏的一切!


    外邊似乎有聲音,季諾支著身體起來,稍微一動,側腰處卻一陣拉上的疼。


    本來蒼白的臉,更加沒了血色。


    手顫著,一點點的掀開衣服,醜陋的還未拆線的疤痕,清楚的在眼前。


    誰……給她做手術了?


    身上的每個地都在疼,那種強烈的情緒幾乎要湮滅她,季諾顫顫巍巍的下床,腳下一軟,狠狠地撞到了櫃子上,可還不死心的往前走。


    像是執念。


    “傅太太!”


    進來準備給她換藥的護士,驚唿了聲,迅速的扶著她的手臂,重新想把她帶到床上去。


    季諾的身體幾乎失去了控製,隻是眼睛怔鬆的看著護士,喉嚨幹涸沙啞,“我的,孩子……還在嗎?”


    哪怕知道結果,可她還是殘留最後的希望。


    護士有些遲疑,避開這個問題,隻是輕聲的叮囑,“您剛割了腎需要好好休養,不然對身體損傷太大了,所以就別沒事折……”


    剩下的話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腦子裏像是轟然一道雷鳴,劈的她無法接受,割腎?


    她什麽時候割腎的?


    側腰的疤痕現在還在疼,她踉蹌了幾下,通紅的眼睛瞪大了。


    每一聲都滿是絕望和恨意。


    “誰要割我的腎,誰要害死我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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