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芝揚擺擺手,「沒,證據確鑿,他翻不了身。」


    「那你這是什麽表情。」


    靳芝揚咳嗽兩聲,坐正身體,「六皇子被囚禁於府,不知怎得太子竟從他的府院中搜到了茺州太守小廝的屍體,還有眾多官兵作證,六皇子截殺那些災民。」


    「這些事仿佛一夜之間就叫整個洛陽知曉了,天下名士,讀書人都在談論六皇子,你的好兄弟更是心懷怒火,以一己之力結合眾位名士,給陛下寫了封請願書。」


    謝珵聽到這,提起了些許興趣,「哦?朱暉竟有如此膽魄。」


    靳芝揚也是笑了,朱暉在他眼中一直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誰知這個孩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正是,他聯合名士上書,請陛下嚴懲六皇子,陛下本就氣惱,這封請願書簡直就將陛下的怒火挑到至高的位置。」


    「這還不算,六皇子這番犯了眾怒,太子又怎會不下井落石,六皇子這些年貪汙,幹預政務,蒙蔽陛下致使民不聊生一係列事情全都擺在了陛下的案頭。」


    謝珵挑眉,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手裏的杯子,「貴妃就任由六皇子被丟進汙水中,這樣下去,六皇子可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靳芝揚聳聳肩,一臉感嘆,「這次不將六皇子活活扒皮抽筋那就不叫太子,那些表明是貴妃指使六皇子做出種種壞事的證據,突然就浮出水麵,貴妃娘娘因後宮幹政,被陛下打進冷宮。」


    「背後操作者,就是皇後,皇後這下可是報了多年被貴妃壓了一頭的仇,貴妃當天被入冷宮就瘋了,說沒有皇後的手筆,誰會相信。」


    謝珵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有了貴妃的六皇子,脆弱不堪,太子還真是走了步好棋。」


    「六皇子被剝奪了皇子封號,從此隻是一個庶民了。」


    謝珵手指輕動,茶杯倒在案幾之上,茶水傾瀉而出,「兩座大山,已經轟然倒塌一座。」


    靳芝揚把玩著自己麵前的茶杯,「就是可惜,沒有了貴妃的六皇子就像是失了犬牙的兇獸,毫無威脅力,沒能咬下太子身上的一塊肉。」


    謝珵轉動案幾之上的茶杯,「未必,狗急了還會跳牆,六皇子與太子鬥了這麽多年,手裏必然掌握著不少太子的密辛,瀕臨死亡前,總要奮力一躍的。」


    「謝相!聽聞我那好徒兒來了茺州?」姚神醫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在謝珵和靳芝揚趕忙將茶杯扶起,擦掉案幾上的水漬時,姚神醫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我徒兒呢?」


    謝珵無奈,「神醫,您老小些聲,從洛陽來茺州路途遙遠,阿姈身子乏,已經睡下了,待她醒了,我便讓她去找您。」


    姚神醫摸著自己的小鬍子,拍著大腿高興道:「我那徒兒醒了,一定讓她來找我,老夫想到了一個可以治療瘟疫絕妙的法子,要和她商量一番!」


    靳芝揚對姚神醫很是敬重,這位神醫不光救了槿晏的命,教給弟媳歧黃之術,還有一顆心懷天下之心,聽聞茺州瘟疫未好,二話不說就來了茺州。


    據趙子闌說,老人家來了一頭就紮進了感染瘟疫的人堆,嚇的他們站在外麵叫他出來,他也未理。


    給那些感染瘟疫的人,簡單清理了一下,便叫他們先用城裏現有的藥材熬了草汁,浸透手帕係在口鼻處,幫他移動那些走都走不了的人。


    這些日子多虧了神醫,瘟疫才蔓延的沒有那麽快。


    「神醫,藥材已經拉來,您看還需要什麽藥材,隻管跟我說,我定能給您尋來。」


    姚神醫滿意了,越看靳芝揚越滿意,「嗯,老夫還需要千年的靈芝,百年的……」


    姚神醫說一樣,靳芝揚記一樣,記到最後,靳芝揚在心裏暗道:您老確定這是瘟疫要用到,不是您自己想要?


    再說鍾瀾被姚神醫如此吵鬧也未醒,這些日子為了趕路,當真是累壞了她。


    夜幕踏著輕盈的步子到來,等她睜眼,屋裏漆黑一片,伸手一摸,旁邊冷冰冰的,榻上就她一人。


    「槿晏!」鍾瀾心裏一緊,倏地彈坐起來。


    「夫人可是醒了?」門外頌曦出聲詢問。


    「槿晏呢?」


    頌曦打開房門,珠株端來飯菜,點上蠟燭,說道:「郎君同茺州太守還有趙子闌,去視察民情了,聽說趙子闌又有了新點子。」


    鍾瀾緊張兮兮的問:「他們可有說什麽時辰迴來。」


    頌曦給鍾瀾盛了一碗稀粥,「應是快了,都出去兩個時辰了。」


    鍾瀾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粥,真是恨不得黏在槿晏身上,他去哪,自己去哪。


    一頓飯食完,謝珵還未迴來,鍾瀾隻好跟著珠株和頌曦收拾起衣物來,這般等了一個時辰,天已完全黑了下來。


    「他們怎麽還不迴來?會不會出事了?」


    「夫人您又開始了,您不都看見了,郎君可是好好的呢。」珠株笑著打趣,打從洛陽出來,她家夫人就沒少念叨。


    「我總是放心不下。」鍾瀾捂著自己的心髒,那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話音剛落,便聽院子裏吵嚷開來,旁邊的房門被大力踹開。


    「快,快給止血!」


    「不能先止血,得先把髒血逼出來,我剛才看那刀了,上麵沾滿了得了瘟疫之人身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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