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鴻接到消息非常詫異,怎麽也想不到他會來,而且還選擇風雨飄搖的時機,到也沒有糾結想不通的事情,叮囑秦家子弟迎接,同時來到大堂正廳,等待著老朋友的到來。


    夏家子弟幾乎全部都來了,夏正勳望著同樣兩鬢斑白垂垂老矣的兄弟,曾經共患難的至交,現在恐怕隻有仇了,冷聲笑道:“秦飛鴻,沒想到你還沒有死?看來那把老骨頭還挺經得住熬呀!”


    秦飛鴻蒼老麵龐坦露笑容,哪怕是被他罵一頓,這種感覺也是鮮少有了,絲毫不生氣說:“你大晚上跑來秦家,不會就想指著我鼻子罵一頓吧?我可不記得有請你過來喝酒,直接說明來意。”


    夏正勳抬著拐棍走到高堂位置,大大咧咧端坐不動,搖頭迴應:“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你喝酒,微涼跟山河的事情可以揭過,年輕人有自己的選擇,但苦命的崢嶸實屬無辜,我經曆過各種戰爭,保得住家國,卻守不住一個孩子,你不覺得臊的慌嗎?”


    秦飛鴻端起青瓷茶盞抿一口,麵龐有著輕微抽搐,沉聲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麽?我沒有其它答案,更不會繼續調查,因為那沒有意義。”


    “放屁!今晚就要你們秦家原形畢露,實話告訴你,幕後主使送來請柬,邀約到秦家談判,隻要我答應過來,關於崢嶸的死亡真相,他會原封不動的告訴我。”夏正勳眼神凜冽望著秦飛鴻,兩位遲暮老人具備的磅礴氣勢,甚至讓一些晚輩,覺得唿吸都有些困難。


    秦飛鴻早就看出有幕後黑手操縱這一切,沒想到他居然連當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可選在秦家又是什麽意圖?這一切又是誰在背地裏主導?


    秦家莊園氣氛變得異常詭異,正堂大廳聚集一大幫人,不光有秦夏兩家的子孫,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位老者佝僂著身軀走進大廳,沉聲說:“龍刑天特意趕過來,還說是接到一封邀請函,特意請他來當見證者。”


    “今晚真是熱鬧,連龍牙統帥都請得動,看來幕後黑手來頭不小,那就請他來大廳,奉茶款待等著主角登場吧!”秦飛鴻也隻是有些詫異,並沒有太大反應,擺手讓老管家帶龍刑天進來。


    龍刑天一身黑色風衣,高大魁梧身軀挺拔如鬆,一雙眼眸深邃浩瀚,一進大廳立即拱手寒暄:“兩位老領導體態安康,真是國家民族幸事,我也有點莫名其妙,擔心今晚會出點事,因此特意來看看!”


    秦飛鴻看著當年的愣頭青,現在也是坐鎮一方的大將,不禁老懷欣慰,這也算是一種功德,輕笑道:“來這裏就當自己家,茶水糕點一應俱全,你就當看一場熱鬧吧。”


    昏暗街巷盡頭,一盞盞路燈亮著橘黃色光芒,聖堂子弟統一黑色風衣,手持古老唐刀朝著秦家莊園疾奔,原本負責保障安全的崗哨士兵,突然接到上級指示,全部悄無聲息撤走,不準打聽原因。


    立即就把秦家莊園封鎖起來,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崗哨也全都變成聖堂子弟,龍魁,虎霸,豹騎,厲天龍,王伍五大高手聚集一堂,等待聖主蒞臨秦家。


    驀然,一陣寒風宛如怒濤席卷,吹起滿地泛黃枯葉,霎那間空氣仿佛凝滯,昏暗街巷盡頭踏出一道昂揚身影,滿頭黑發飛舞,一身正氣凜然,踏著堅實步履,朝著秦家莊園前行。


    十幾年籌謀複仇,這盤棋終於走向結局,秦奮一雙冷眸殺意深沉,今晚注定要有人前往酆都城,不管曾經有多少迴憶,如今也隻剩仇!


    看著最熟悉的古老莊園,往昔一幕幕宛如穿越時間,從來不曾忘卻,一直縈繞在心靈深處,秦奮並沒有立即去正堂大廳,而是循著兒時記憶,帶著五大高手前往偏院,當看到親手栽種的海棠花,早已失去蹤跡的時候,瞬間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命運。


    “也許過去隻是鏡花水月,或者是一廂情願,真得一點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了!”秦奮發出一聲輕笑,神情變得凜冽如冰,一轉身,勁風迭起吹起一地枯葉。


    正堂大廳氣氛詭異,秦夏兩家子孫本就喜歡鬥,現在同處一室,要不是老爺子坐鎮,恐怕早就互相打口水仗了,那些平時不太受重視的子弟,幾乎都裝作漠不關心,反正這把火燒不到自己,管它天翻地覆呢!


    “你們是什麽人?這裏禁止靠近,再要蠻橫亂闖,不要怪我們動手啦!”屬於秦家的保鏢們,看到一行人朝著正廳走來,下意識出聲喝阻。


    五大高手瞬間出動,幾乎一瞬間卸掉保鏢們的槍,他們隻是退伍軍人,跟高手可不搭邊,充其量也就會點擒拿功夫,近距離交鋒,槍那玩意用途有限。


    秦奮走進大廳的一瞬間,所有目光頓時望向他,飽含著各種異樣神色,原來他就是幕後黑手?居然這麽年輕,看起來到是很有氣場。


    “看來人全部來齊了,你們興致不錯呀,那就實話實說,我今晚來討一筆債,希望各位慷慨解囊,可以盡快還我!”秦奮帥氣麵龐袒露邪魅笑容,目光望向端坐高堂的兩位遲暮老人,輕笑著說道。


    “這到底什麽意思?我們根本不欠你東西,憑什麽擅闖民居?你曉得這是哪裏嗎?”


    “哨兵全都跑哪去了,趕快打電話喊人過來,保鏢們拿錢不辦事,迴頭全給辭了。”


    “你搞這些事情,究竟想要什麽東西?我們秦家還不至於虧欠錢財,擺出一個章程吧!”


    秦家子弟紛紛叫囂起來,現在也顧不得老爺子,人家都欺負到家裏,再也不想容忍,立即指著鼻子咒罵,就差沒擼起袖子準備幹一架。


    夏家子弟還算比較克製,但也一臉怒意瞪著秦奮,實在想不通到底欠他什麽東西?居然搞出這麽多事情,這人真得有點可怕!


    秦奮目光巡遊大廳,看著一張張憤怒麵龐,不禁伸出食指,打出禁聲手勢,沉聲笑道:“這筆債誰也逃不掉,而且還是一筆血債,但時間有點太久,不如我先講一段故事,幫助你們迴憶一番,說不定會有人想起來呢。”


    大廳裏頓時嘈雜一片,充斥各種聲音,但很快就安靜下來,因為大量聖堂子弟衝進來,全部拿出九二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秦夏兩家子弟,一瞬間徹底歇菜。


    秦奮拿起一顆蘋果,放在掌心掂動,眼神變得異常深邃,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動,就像電影一樣清晰,語氣平靜說:“當年秦夏兩家是世交,後來遭遇一些頑固份子打擊,還有一些特別因素,導致秦山河跟夏微涼結為夫妻。


    奉子成婚也算美談,婚後生活還算美滿,一年就喜得貴子,但兩人因為家族結合的婚姻,終究無法逃避裂痕誕生,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最終導致離異,那個孩子也因此失去父母。


    那一年,他隻有六歲,懵懂無知率性天真,夏微涼離開華夏前往美利堅,並且很快再婚,秦山河也迎娶新得新娘,大家族伴隨著年齡的增長,都會被灌輸一種貪婪的思想,遭受排斥,欺負,打壓,甚至是身心與精神的蹂躪。


    二年時間就把那個孩子,折磨得身心俱疲,不得不送去療養院治療,有一位老人對他百般愛護,可以說是視如己出,不但負責照顧他,還偷偷把自己的孫子,送去陪伴那個孤苦無依的稚童。


    誰曉得一場大火,瞬間吞噬整座療養院,那一夜劃上休止符,一切都被埋葬在廢墟裏,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秦奮突然停頓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似笑非笑望著秦飛鴻跟夏正勳,同時扭頭打量大廳裏聚集的人群,唇角勾起的弧度,就是這場談判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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