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涼拿起放置的鏟子,清理燭台積蓄的蠟油,墨清心拿出火盆焚燒冥紙,墨溫柔幫著擦拭長明燈,雖然沒有看到過同母異父的哥哥,但每年到哥哥忌日的時候,母親都會傷心欲絕的哭泣。


    墨飛仙,唐奉天,楊公望三人走進大雄寶殿,看著夏微涼帶著兒女吊祭,喪子之痛無言而喻,或許隻有時間可以治愈。


    “阿彌陀佛,這位肯定是夏施主,令郎冥燈接受香火供奉,一定會攀登極樂世界,接受佛祖慈悲。”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雙手合十作揖,語氣悲憫說道。


    “玄空大師,感謝您專程為我兒子做法事,這份情義很重,這次來天龍寺,還是要捐贈一筆香火錢,期望佛祖慈悲!”夏微涼對著玄空頜首道謝,作為天龍寺長老,身份地位超凡。


    “唐九,你不要太過分,川蜀唐門真想在天龍寺生事?我可不怕你!”迎客院響起嗬斥聲,帶著無法壓製的怒氣,顯然已經到爆發邊緣。


    一身黑色風衣的唐九,背著雙手仃立不動,冷冷望著對麵叫囂的魁梧壯漢,語氣不屑:“你隻是一介逃犯,妄想憑借天龍寺逃避刑罰,簡直是可笑,佛門淨地可不會庇佑一個惡徒!”


    “唐門又算什麽東西?隻是朝廷養得狗,鼻子這麽靈光,有沒有嗅到我們兄弟呀?”嬉笑嘲弄聲毫不掩飾,兩個人靠著走廊石柱,眼帶挑釁望著唐九。


    “你們簡直放肆,竟敢侮辱唐門,今天定要你們屍骨無存!”一位妙齡少女手持精鋼軟劍,立即走到唐九身邊,精致容貌滿含怒氣,毫不留情進行斥責。


    三三兩兩聚集過來的江湖高手,紛紛采取看熱鬧的態勢,反正距離武林大會開幕還有一會,據悉密宗強者已經在來的路上,提前找點樂趣也不錯。


    突然響起整齊踏步聲,十八位手持木棍的武僧奔出,立即占據整座迎客院角落,但都沒有采取行動,他們隸屬戒律院,還有一批武僧屬於達摩院!


    天龍寺一共有三位長老,戒律院主玄法大師,達摩院主玄心大師,藏經閣院主玄空大師,最後就是主持玄聖大師,皆是當世第一流高手。


    但真正了解天龍寺的人都很清楚,真正的絕世強者就隱居在後山,已經無數年沒有出來過,究竟是生是死都很難判斷,但幾十年來真沒人敢來鬧事。


    魁梧壯漢看到天龍寺武僧出動,立即變本加厲囂張起來,直接嗤笑說:“川蜀唐門也不過如此,等到武林大會結束,你這師妹就歸我啦。”


    唐九俊朗麵龐瞬間轉冷,眼神充斥著冰冷殺意,如果不是忌憚天龍寺威嚴,早就出手擒拿敗類,現在又有其它勢力虎視眈眈,事情變得有點棘手。


    “無恥之極,隻會耍嘴皮子可保不住命,佛門淨地豈容奸宄妄行?”


    突然一粒黑色棋子破空襲殺,速度快逾電光,魁梧壯漢瞪著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棋子直接撞擊檀中穴,強悍真氣衝進奇經八脈,當場廢去武功。


    壯漢仰頭噴出鮮血,猛地跌坐在地,捂著被擊碎的穴道,渾身軟弱無力已經殘廢了,眼睛裏滿是恐懼,望著威嚴恢宏的山門,一道披著鵝絨大氅,手持折扇,腰懸玄天棋袋的男人走來,頓時嚇得連滾帶爬想要逃命。


    棋邪手持折扇走進迎客院,氣質斐然儒雅,朝著玄空大師抱拳拱手:“天龍寺屬於清淨禮佛之地,就算召開武林大會,也不允許妄生事端,如果有誰堅持要鬧事,這個敗類就是警告!”


    “棋邪,你這是想要多管閑事嘍?這可是唐九率先要出手抓人,都說天龍寺已經淪為朝廷鷹犬,難道連華夏六奇,都被朝廷收買了嗎?”虯須大漢赤著雙臂,古銅色肌肉魁梧有力,瞪著虎目不甘示弱問道。


    天龍寺武僧們紛紛露出怒容,瞪著口無遮攔的虯須大漢,木棍輕微晃動,表露出他們心中的怒意,礙於主持交待的事情,隻能勉為其難克製。


    “原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棋邪,隻聞其名終見其人,年輕一代巔峰高手,華夏六奇都不是簡單人物!”楊公望把玩著一串佛珠,眼神明亮打量棋邪,心裏卻暗自拿棋邪跟秦奮進行比較,好像各有千秋嘛!


    唐奉天看著劍拔弩張的氣氛,搖頭苦笑說:“一場論佛引發危機,武林大會還沒開始,就搞得這麽熱烈,恐怕隨時會出事。”


    墨清心對於棋邪相當好奇,曾經也聽到他的名號,第一感覺就是非常牛叉,都沒看清楚動作,輕易就製服一位高手,這才是高手風範嘛。


    “我送你們大寫兩個字,放屁!”畫農跟皇甫霖鈴聯袂走進迎客院,雙手環抱嘲弄道:“有本事就跟棋邪打一場,江湖人靠得是拳頭,沒有實力就別放屁,天龍寺召開武林大會,你們想鬧事?”


    “畫農,你們華夏六奇同氣連枝,你這是要替棋邪出頭嗎?咱們也不是吃齋的人,恃強淩弱算什麽英雄,我們飛天兄弟,第一個不答應。”一高一矮直接站出來,凜冽目光鎖定畫農,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


    驀然原本嘈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虯須大漢張著嘴卻沒敢發出任何聲音,最終低頭不敢吱聲,隻敢拿眼角瞥著走進來的身影。


    雪貂趴在秦奮肩頭,拿尾巴裹著白皙頸脖,小腦袋不停親昵拱動,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秦奮抬手撫摸著雪貂,完全不理會亂糟糟的氣氛,直接朝著大雄寶殿走去。


    原本叫囂的飛天兄弟,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互相對望一眼,愣是不敢再有半點逾距,這位爺不好惹,當場被弄死都有可能。


    玄空大師看到走來的秦奮,立即低聲佛語,連忙主動迎接,手拈佛印笑道:“感謝賽閻羅賞臉光臨寒寺,略備素齋招待,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秦奮點頭頜首迴應:“天龍寺乃是江湖泰山北鬥,武林大會英雄齊聚,既然接到請柬就一定要來赴約,我跟玄聖主持還有交情,對於密宗過來論佛一事,還算比較感興趣,來者是客我自便,不敢勞駕各位大師。”


    “唐九,有本事咱們出去較量,不要攪亂佛門清淨,你們川蜀唐門不會沒種吧?”飛天兄弟壯著膽子邀戰,隻要不在天龍寺範圍生事,應該不會惹惱他吧!


    “呱燥”秦奮驀然轉身盯著飛天兄弟,嚇得兩人直接拔出兵器,肩並肩望著平靜如水的賽閻羅,霎那間心都提到嗓子眼,秦奮隻是瞥一眼,冷聲輕吐:“滾!”


    秦奮安慰有些躁動的雪貂,朝著天龍寺一處別苑走去,那裏還記得種著一些東西,桃樹,桂花樹,海棠樹,一年四季都會彌漫著花香。


    飛天兄弟看著離去直至消失的背影,吞一口吐沫,立即囂張喊道:“唐九,這迴算你走狗屎運,既然賽閻羅替你求情,我們暫時就不動你,等到武林大會結束,你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皇甫霖鈴眨巴眨巴眼睛,噗哧一聲笑出聲,直接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芊手指著飛天兄弟嘲笑說:“你們可真行,他讓你們滾,你們還真打算滾?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你們要鼓起勇氣跟賽閻羅一決生死呀!”


    飛天一搖九環大刀,沒好氣瞅著皇甫霖鈴,憋半天說:“你要不是棋邪的妹妹,早就死八百遍了,隻有蠢蛋才會招惹賽閻羅,我們確實不敢惹他,但不代表不敢惹你!”


    皇甫霖鈴瞪著一雙杏目,立即擼起衣袖,雙手掐腰罵道:“我這暴脾氣不能忍,就憑你們這倆慫貨,居然還敢大言不慚,有膽量動我試試?就算我哥不找你們,賽閻羅也會扒掉你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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