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光明被一群老前輩大磚家擠兌,愣是不敢有怨言,但心裏壓根不相信秦奮能治好董翠翠,非常硬氣說:“他如果真能治愈患者,我就辭職離開醫院。”


    “老劉,你替我準備火炭跟藥爐,我要出去一趟。”秦奮扭頭對劉心武叮囑一句,伸手拉著劉元跑出病房,走都醫院大門口,搭乘出租車趕往龍城棚戶區。


    出租車疾馳街道,很快趕到棚戶區,這裏屬於規劃地區,都是要拆遷的地方,秦奮直接在路邊買一隻活雞,帶著劉元到處亂轉,很快找到一處最佳地點。


    “秦老師,咱們來這裏幹什麽?”劉元看著昏暗無光的環境,這是靠近棚戶區的樹林,彌漫一股特殊氣味,沒有看到一點垃圾,但空氣顯得很濕潤。


    “傻瓜,食道病再於哽噎之症,要想進行治療,首先需要幫助病人開淤進食,東西都沒法吃,精氣流失隻會死得越快,趕緊把雞活埋進泥裏。”秦奮對劉元叮囑幾句,跑到樹林周邊轉一圈,很快拿迴來一把草,隨意撒在埋雞的地方。


    劉元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心裏特別相信秦奮,乖乖蹲在遠處發呆。秦奮擰開礦泉水喝一口,看看月亮的光暈,兩個小時左右,秦奮拿磚頭拋開泥土,活雞早就被一隻隻大蜈蚣咬死,連忙拿樹枝夾起蜈蚣放進塑料袋。


    劉元看到秦奮居然玩蜈蚣,雖然心裏頭害怕,還是強裝鎮定陪著。秦奮又在棚戶區超市買點香米,立即帶著劉元返迴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裏異常安靜,劉心武跟一群磚家們坐鎮,誰還敢胡言亂語,哪怕郭光明心裏再鄙夷不屑,嘴裏也不敢說出來,正當所有人都質疑的時候,秦奮已經拎著塑料袋迴來了。


    劉元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拿起柴火點燃藥爐,兩口砂鍋注滿礦泉水,秦奮把買來的草藥倒進砂鍋裏,使用筷子攪動,接著夾出塑料袋裏的蜈蚣,病房裏頓時響起尖叫聲。


    劉心武看到秦奮陸續放進砂鍋的藥,表情變得異常精彩,立即跟磚家們交頭接耳討論起來,這絕對是民間失傳的偏方,而且有著源遠流長的學問。


    藥香跟粥香彌漫病房,秦奮拿抹布包裹砂鍋,倒出一晚藥湯,那嘴輕輕一吹,整碗藥立即變得溫熱,正好可以食用,端到董翠翠跟前說:“這藥效果奇佳,最好一口氣喝完它,待會再吃點粥補補元氣。”


    董翠翠笑著接過碗,直接喝一大口,湯藥潤濕順喉滾落,原本哽噎堵漲感仿佛有些鬆動,立即仰頭全部喝完,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這麽順暢的喝過東西。


    病房裏所有人都看傻了,但凡羅患食道病,無法進食屬於最大難題,大多數其實都是活活餓死,那種痛苦無法言喻,可董翠翠現在表現出的狀態,簡直跟正常人沒啥差別。


    這些天董翠翠一直在輸液維持,哪怕喝點水都會吐出去,剛才那麽大碗湯藥,居然一滴不剩全喝光,這真尼瑪太不可思議了。


    “劉元,藥粥已經熬好,你喂董阿姨慢慢吃,一定要全部吃掉。”秦奮盛一碗香米藥粥,遞給劉元去喂董翠翠,順便叮囑喂食要領。


    董翠翠張著嘴吃掉一勺香米藥粥,咀嚼兩口直接吞咽掉。一幫磚家看得目瞪口呆,早晨連水都喝不進去的患者,現在可是在吃粥呀,這藥方實在太霸道了。


    “我總算搞明白了,食道病再於哽噎之症,糜爛血瘀通而不暢,天下五毒摧枯拉朽,搭配六種溫和藥材進行調節,完全以毒開淤保駕護航,這偏方妙哉呀!”一位老磚家想清楚其中關竅,一拍大腿興高采烈叫嚷起來。


    劉心武對於秦奮的實力非常清楚,隻想弄明白秦奮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偏方?華佗一脈傳承千年,曆代隻培養一位弟子,他口袋裏裝著華夏中醫千年積累。


    郭光明嘴巴張的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眼睛瞪得滾圓,就算被打死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幕,世上真有這種偏方?那還要醫生幹什麽?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就像泄氣的皮球,郭光明失魂落魄轉身打算離開病房,迴去寫辭職信。秦奮看到郭光明想走,沉聲說:“醫者救人於危難,醫霸殺人於無形,我可沒興趣跟你對賭前程,隻是希望你找迴當初學醫的赤子之心,生命在開始與終結的過程中,大家彼此平等,或許你我都沒能力改變醫療弊端,但又一顆熱忱之心,幫助患者解除痛苦,看到他們重獲新生,這比拿再高的獎金要幸福。”


    郭光明楞在原地沉默起來,驀然迴憶起小時候的豪言壯語,那時不正是因為爺爺生病,看到他痛苦的模樣,發自內心想要做一名醫生,也許不是社會改變自己,而是自己沒能挽留住那份誓言。


    病房裏一群磚家們也深思起來,全國醫院並不是統一管理,包括各項收費標準,如果每家醫院都能秉承著少點牟利,多幫患者省一點,或許像醫院這種充滿哀傷冰冷的地方,會生出不一樣的溫暖。


    秦奮拿著紙筆開出一個藥方,遞給郭光明說:“你記得按照藥方抓藥,一定要嚴格控製劑量,董阿姨的食道病不是簡單就能治愈,,隻要堅持吃藥,一年半載就會恢複到正常水平,再吃半年進行鞏固,你也要定期做檢查並且記錄。”


    一場賭局平靜落幕,秦奮沒有追究郭光明,這份從容大度受到那幫還生氣的磚家們認可,早就拉著劉心武去研究這張偏方了。


    秦奮走出第一人民醫院,突然感到一股氣機遙遙鎖定自己,大步走到黑暗巷口,笑著說:“藥王穀的高手,什麽時候學會藏頭露尾?神農宴既然決定召開,那就說出具體地點吧!”


    一道黑衣身影矗立屋脊,黑色鬥篷迎風舞動,沙啞嗓音有著金屬般的質感:“神農宴定在後天舉行,參賽地點望風樓,屆時中醫六大家齊聚,希望華佗一脈當家人,能夠準時赴約。”


    秦奮轉身走出巷口,壓根不搭理黑衣人,藥王穀一直保持中立,從來不爭奪醫仙稱號,但實力不容小覷,本身在華夏就有莫大影響力。


    望風樓貌似是龍城赫赫有名的地方,類似於某種高級會所,沒想到會選在那裏,秦奮搭乘出租車迴到伏龍醫館,洗菜燒飯喂飽雪獒。


    手機傳來鈴聲,秦奮查看白燕妮發來的短信,大致是敘述東雲市現有的情況,明月集團已經開始籌建遷移,率先派遣代表團到龍城考察,順便參與土地拍賣會。


    秦奮編輯短信迴過去,囑咐白燕妮盡量推進速度,圈地建廠耗時費力,還要盡快製造組裝新得明月機床,打造軍工產品,擴展集團各項支線產業,手裏有錢就要投資,實施交叉控股最妥當,隱形富豪不都這麽幹嘛。


    清理打掃完廚房,秦奮繼續以‘睡陀法’禪定修煉,對於‘神農宴’沒啥特別期待,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拿不拿得到醫仙並不重要,出師與否最關鍵。


    如果輸掉神農宴大會,老頭子絕對會拍死自己,秦奮也不想讓老頭子失望,但五大家實力晦暗不明,調查也沒意思,明天就會一清二楚。


    龍城市西城區,高聳著一座複古樓閣,一共建有十二層,八角屋簷懸掛銅鈴,鋪設琉璃寶瓦光彩奪目,青石板鋪出的大型停車場,掛著一排排大紅燈籠。


    這是非常有名的會所,複古環境討人喜歡,這也是藥王穀的產業,笑蒼龍拿著折扇敲打掌心,安排員工重新布置,明天不光有中醫六大家屈尊光臨,還有一些杏林聖手擔當裁判,可謂是中醫界最大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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