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鳳山學院的接應站和魂體森林之間來往過兩年的時間,眾人對北部魂體森林附近的地形非常了解,隻在接應站停留休息了一天便接著趕路。


    蛟龍當真被小白澤帶著,和朱雀大人贈的那團火一起,去雲杉山脈住著了。小白澤被朱雀提點過,雖然不比林子軒身周神獸氣息濃厚,但也聊勝於無。


    林子軒挺喜歡這種小玩意的接近,奈何白墨反感的很,不得不把它們一起送走。臨走前三隻繞著林子軒不停地飄飛,場麵生離死別似的,讓林子軒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隻是白墨說,這一次他們不會進魂體森林,隻鍛煉自身,那團火在這裏呆著派不上用場,小白澤也隻能礙事,趁早送走好。林子軒本來就不想違逆他的意思,聽他添油加醋地把這兩個小玩意說的絆手絆腳的,哭笑不得地應了。


    冰壁真正所在就在魂體森林的防禦線上,正正好好地嵌在正中間,像是一根堅固的樁子釘在戰線上。


    雖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這個地點是玄武親自選的,就為了警示所有受冰壁庇佑的人,戰線亡冰壁亡。冰壁也是唯一一個受到全大陸所有人類國家支援的勢力,每年都有不計其數的物資和精英士兵被送到冰壁,參與防禦。


    林子軒他們從沒進過冰壁,都是從兩邊的出入口進出魂體森林,因此第一次看到冰壁都非常吃驚。雖然看了資料,知道冰壁是一個有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但當真看到了數十丈高的城門,依舊感到無比震撼。


    冰壁的城牆很有特色,表麵用特殊手法上了一層水,凍成厚厚的冰層,無比光滑。隻要不能飛,實力再強也是白搭,肯定攀不上城樓。城門處人來人往,也能看到很多馭獸。這些馭獸大多是水生或雙棲的,龜、蛇、鱷魚是最常見的,城門的守衛大多也帶著這幾種類型的馭獸。


    幾人遞了進出的關牒,邊走邊逛地走到城主府。他們進城的時候就有人給城主府遞了消息,等他們到的時候,冰壁內的絕大多數馭獸師都知道他們到了。


    冰壁學院就建在城主府旁邊,很多年紀不大的學員不停進出。


    林子軒好奇地駐足看了一會兒,才跟著大家一起走進城主府。


    極北之地氣溫太低,不適宜人居住,地廣人稀,因而所有的聚居地麵積都很大,完全不缺地方,和人滿為患的言毅國京城完全是兩個極端。城主府的麵積更是驚人,幾人走了好一會兒才進到大堂裏頭去。


    城主就是冰壁的那位九階帝級強者,麵白無須,能看出年輕時很俊美,現在通身氣度太盛,反倒讓人注意不到他的長相如何。


    林子軒幾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又遞了院長的信。信裏沒說什麽,就是官方的客套話,說林子軒他們到了時候,可以開始四大聖地的試煉了。


    城主看完也沒說什麽,隻是平淡地問:“你們打算今天就覲見玄武大人,還是休息幾日?”


    安明暢鞠躬:“我們想盡早覲見玄武大人。”


    城主點頭:“也好,城裏很多人知道你們來了,未嚐沒有嫉妒你們可以去覲見想找你們麻煩的,早些走也好避開這些事。”


    “謝城主大人提點。”


    城主擺擺手,偏頭問白墨:“白虎大人應當知道大人現在住的地方吧?”


    白墨點點頭,視線還落在林子軒臉上。


    城主示意他們可以走了:“你們現在就出發吧。對了,我們學院的學生還想找機會與你們再戰一場,若是不太耽誤事,你們就應了吧。”


    安明暢哭笑不得。


    出門的時候城主府圍了不少人,大多數實力低的都偽裝成普通老百姓,應該是一些家族或小勢力的探子。安明暢幾人不動聲色,就當不知道。


    剩下的光明正大的更加難纏。


    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城主府門口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馬車轎子。看這些馬車的規格大小就知道,這些馬車的主人皆是非富即貴。


    安明暢有點頭疼,他不太想搭理這些人。


    可是一堆華服長者笑眯眯地瞧著你,也不大好轉身就走。


    安明暢正頭疼著,白墨忽然開口:“都讓開。”


    一群人的臉色青白,不想讓開又忌諱白墨。


    白墨麵無表情地又強調了一遍:“都滾開。”


    這次措辭更不客氣。


    絕大多數人都立刻讓開了路,隻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路中央,顫巍巍地彎下腰,直截了當道::“白虎大人,我隻想與您做個交易。幾位大人帶我的一位子侄一同覲見玄武大人,我可以將家裏祖傳的雲霧珠給您。隻要佩戴雲霧珠,便可以改換容貌,更可以……隱去身上的任何印記。”


    說完,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子軒額頭上的血蓮印記。


    白墨先把林子軒護在懷裏,然後才饒有興致地反問:“隻是覲見?”


    老者越發恭敬:“是的。我等不敢有更多要求,隻是仰慕玄武大人多年,想得償所願罷了。”


    白墨幾乎笑出聲音來:“隨你,願意來就隨我們來好了。隻一點,我們不是保姆,你的子侄若是跟不上我不會改的。”


    老者驚喜地又鞠了個躬:“謝白虎大人。”


    有一就有二,還有人想效仿這位老者,被白墨不鹹不淡地堵了迴去,最後也隻成了這一件事。


    城主府正中的高塔上,城主背手而立,默默地看著城主府門口的方向,似乎能聽到白墨等人說話一般。過了一會兒,他嘲諷地笑了。


    跟白墨談好了,這老者立刻把自己身後的一個少年推上前來。少年有些羸弱,頭發發黃,皮膚非常白,臉上有點斑,視線太靈活,反而讓人喜歡不起來。


    當然,林子軒他們不會以貌取人,他們唯一關注的隻有少年的實力,隻是剛晉三階的實力實在沒法讓他們重視起來。


    老者說不能累到幾位貴客,要送一輛馬車,白墨也無所謂地應了。反正到生陣之前,他們肯定要下車自己走。


    那少年剛開始還有些靦腆,後來馬車動起來,他便開始撈起簾子往外看。


    林子軒幾人也不理他,自顧自修煉聊天。安明暢隻覺得好笑,有這功夫記路線還不如來討好白墨討好他們,既然白墨敢讓他看,那必然是看了也沒用的。


    安明暢收迴視線,繼續跟幾人打趣。


    顧語彥正在扒林子軒的領子,說剛剛好像看見一塊青紫,非要確認一下。林子軒推了他一下,麵上也沒什麽異常:“就你眼尖。”


    顧語彥又要伸手,白墨直接把林子軒抱起來放到另外一邊去了。


    剛巧少年也記路記暈了,迴頭對著林子軒幾人掩飾地笑:“對不起,我也是頭一次出家門這麽遠,有點好奇……”


    林子軒幾人笑的比他還敷衍。


    也不知道那老人給了他什麽任務,一路上這少年都在套話。從幾人實力如何,一直問到幾人成沒成親。


    林子軒有點不耐煩,故意堵他嘴:“我今年也不過十三歲而已,怎麽可能娶親。”


    少年聯想到林子軒剛說過的五階二段,臉色僵硬的笑了笑:“林少主真是百年不得一遇的天才。”


    林子軒不想再讓顧語彥糾結他脖子上的印記,故意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剛剛那老人是你什麽人?”


    少年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家族極為自滿:“在下是冰壁陳家的人,叫陳佳。那老者是在下的爺爺,一位八階馭獸皇。”


    林子軒看不慣他說八階馭獸皇時得意洋洋的口氣,故作奇怪地問:“那你沒被賜福過麽?你跟我這幾個同伴的年紀相差不多,怎麽實力……”


    話是沒說完,但誰都不傻的,怎麽不知道林子軒嫌他實力低。


    陳佳露出了受到屈辱的神色,一瞬間又恢複正常:“身為家中唯一嫡孫,我自然是被賜福過的。至於實力高低……各人看法不同,也沒什麽高低之分吧?”


    安明暢幾人知道林子軒故意作怪,也都不管他,他們對這個非要貼上來的人完全沒有好感。隻是顧語彥向來忍不了這種論調,眼睛一立,立刻帶上些煞氣嘲諷:“實力沒高低之分?哪來的言論,真是不夠丟人的。”


    陳佳欲言又止地忍下反駁的話,暗暗告誡自己,隻要見了玄武大人,還怕他們幾個麽。無外乎幾個外來者而已,見了玄武大人又能怎麽樣?他才是冰壁土生土長的人,玄武大人沒可能更照顧那些外來者!


    到時候他的實力上來了,定然要這幾個人和冰壁城內所有嘲諷過他的人後悔!


    至於那些礙於臉麵不好意思放低身段與白虎大人做交易的冰壁學院一隊二隊的隊員……陳佳不由得在心裏冷嘲一聲,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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