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教員偶爾也會去外院上課,不過隻是偶爾一節課,一般都是代課。畢竟現在需要內院老師給上課的也隻有高年級的學員,林子軒他們還沒進展到這一步,所以整個學院最閑的就是內院教員們了。柔特性教員還有個治療學員的人物,戰鬥係的是真沒什麽事做……因此每次林子軒他們經過內院賭館和酒館門口時,都會聽到裏麵傳出的喧嘩聲。


    林子軒曾經對此表示過懷疑,天天賭博喝酒是怎麽修煉到八階馭獸皇的?安明暢的解釋是,內院教員的家屬也有進入內院的資格,內院教員幾乎隻會在獵到好東西或者采到好的藥材時才會去那些地方——那些地方兼職收購。


    不過內院裏的生活模式對外院學員來說並不重要,他們隻關心自己能不能上到一門好課。因此一般隻要有內院教員去外院代課,學院就會提前通知,同一門課的班級就會並起來一起上這門課。畢竟文化課裏還包括了認知各種馭獸,這種情況下,八階馭獸皇和七階馭獸王的差距就拉開了。聽起來二者隻差一階,實際這一階可能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積累的閱曆和經驗都不可小覷。


    林子軒和顧語彥頭一天都被通知了內院老師來代課這件事,他們第二天都是一上午的馭獸認知課,代課教員是一位柔特性馭獸師。


    他們很重視這門課,因為第一次對戰中,他們的弊端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


    白墨被夢引貓的技能拉走,而他們沒有任何人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這件事,深深地警告了他們。他們第一次明白隻有實力並不能取得勝利,如果對對手的馭獸更了解一點,他們就可以更輕易地獲勝。


    不過也有好處,內院每半個月就會有一次總結,會由院長親自來聽他們總結自己這半個月內的進步和失誤。不管怎麽說,他們有說的的了——不管什麽年代,不管什麽職業,工作和工作報告哪個更難做絕對是個永恆的難題……大概隻有大臣們邀功的折子除外。


    結果前一天的飯桌上,安明暢等人忽然開口,“你們明天也會去上那門認知課?”


    顧語彥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才迴答:“嗯。”在吃飯這方麵,林子軒本來就搶不過另外幾個人,因此在飯桌上一般不說話,抓緊一切時間吃才是硬道理。


    “剛巧,那明天一起走吧。”安明暢吃的差不多了,把筷子放下,“紅菱和弘沉呢?”


    甘紅菱吃得少,早就吃完了,季弘沉倒是把嘴塞得滿滿當當,隻有功夫點了下頭。


    剩下幾個人的讀寫課跟三年級一起上,但是類似於馭獸認知和陣型講解等科目還是跟一年級一起的。隻喲林子軒和顧語彥之前什麽都沒學,來了都要現補。


    飯桌上隻剩下林子軒和季弘沉在吃,自從那次林子軒受傷,白墨就沒再跟他一起吃過飯,每次到了吃飯的時候就從林子軒衣襟裏跳出去,自己上樓了。林子軒這才知道原來那次的事根本沒結束,偏偏別的時候白墨還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讓林子軒討饒都無從開口。


    第二天,上課的教室裏難得聚齊了這一屆內院的所有學生,更巧的是,兩邊是一起到的。


    從兩邊在教學樓門口一起下車開始,氣氛就不怎麽特別正常。兩邊頗有分庭抗禮之勢,從下車開始便各走一邊,互相看了一眼卻沒一個人打招唿。


    林子軒更是被甘紅菱嫌腿短,被她揪著快走了幾步跟上剩下三個人,終於趕在另外一隊之前進了教學樓大門。


    另外一隊就是滿臉“你們這群幼稚鬼”的表情,特不屑地走在後麵。


    林子軒摸摸鼻子,其實有點讚同後麵那隊人的想法,先進樓門又不意味著什麽。


    等進了教室,他們毫不意外地接受了上百人的注目禮。林子軒仗著自己身材小,藏在另外幾個人身後,不安地揪著白墨的毛,“墨墨,你不覺得他們這架勢丟人嗎?”


    白墨不吭聲,死死地藏在林子軒衣領裏,不管他怎麽揪都不肯出來。


    說是教室,其實跟有座椅的小廣場沒什麽區別,容納上百人絲毫不成問題。


    兩隊人到的不早不晚,隻有第一排和最後幾排空著了。


    因為內院學員的地位,教員助教特意在第一排給他們留了位置。其實平時上課也有助教給林子軒留位置,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人太矮,助教和老師怕他坐後麵什麽都看不到,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隻不過因為他是內院的學生罷了。


    他們坐在了右邊的座位上,沒一會兒,另外一隊人也走了進來,安靜地依次從左側進入,坐進第一排。


    因為教室很大,每一排位置都有很多,因此兩隊人中間還隔了幾個位置。然而明明是最好的位置,卻沒人敢坐過去——總覺得坐在那裏會有生命危險。


    不知道他們是覺得林子軒最沒威脅性還是怎麽著,把林子軒放在了最裏麵,而對方坐在最裏麵的則是馭獸是饕餮的馭獸師。林子軒估計他是怕自己的隊友跟這邊打起來。


    不過兩隊坐下後倒沒什麽血腥事件發生,隻是過於涇渭分明。


    兩隊自己內部都其樂融融地說話,雖說也沒什麽不對,可是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卻無論如何無法散去。


    後麵的人還好,第二排的人就有點慘了。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前麵坐著的幾尊大神不敢把對方怎麽樣,迴頭找自己晦氣。


    林子軒沒參與進安明暢他們的話題裏,他在迴頭找林屸——反正第一排還空著這麽多位置,不坐白不坐嘛。


    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林子軒撓撓白墨的腦袋,“屸哥呢?”


    想也知道,按照林屸認真的性格,每節課都提前很久到,現在隻剩一刻鍾就要上課了,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到了啊。林子軒不死心地又看了一圈,還沒找完,忽然若有所覺地迴頭,正看到鼻青臉腫的林屸從那裏進來。


    林子軒刷地站起來,剛想出去,又偏頭看了眼坐在他身邊的安明暢。安明暢臉色不怎麽好,點頭示意林子軒去看看。


    安明暢不是才六歲的林子軒,腦子裏一過就知道林屸這事不簡單。


    林屸這人算不上多聰明,在安明暢他們麵前也算不上絕世天才,但是心地忠厚老實,行為踏實肯幹這兩個特點絕對讓人討厭不起來。說這樣的人會惹了別人,誰信?


    何況這傷肯定不是林屸的師傅石磊打出來的,石磊再教訓學生也不會把自己學生打的鼻青臉腫,還讓他如此丟臉地來上一門有上百人聽的課——好歹他也是鳳山學院的教員,內院柔特性的高手請不起,外院的馭獸王還請不到麽?再者林屸的師父本身是七階馭獸王,就算在大陸上不算是不世出的高手,說出去也能排的上名號。誰會不在乎石磊的實力來招惹林屸?無疑是大家族的子弟。可是大家族的子弟們看著不爽的聚焦點絕對是林子軒幾人無疑。林屸的天分就算礙到他們的眼,也絕對根本不可能排上第一位,讓人舍棄安明暢他們,先去找他麻煩。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些人的目標本來就是林子軒,林屸隻是他們湧來試探林子軒的一個借口而已。


    安明暢冷笑著勾起嘴角——果然還是忍不住,來挑釁了?


    林子軒直接堵在林屸前麵,“屸哥,這是誰幹的?!”


    林屸低頭看看自己前麵的小豆丁,難得皺眉,“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好好學你的習去。”


    若說安明暢對林屸的了解來自於調查,那林子軒對林屸的了解純粹來自於從小到大的接觸,隻消一聽這話,他就知道這事不對。


    “因為我吧?”林子軒瞪大眼睛,“不然你肯定直接告訴我原因了。”


    林屸不是會因為輸給了別人而感到羞愧的人。林子軒一直覺得,他是林家這一輩最適合“山”字旁的人,巍峨厚重,大氣穩重。


    輸給了別人,他會因為自己實力不如人而更加努力,而絕不是羞於對人提起這樣的反應——除非這件事根本就是他替別人擋災。可是學院裏……除了自己,誰還能讓林屸為他擋災?


    林子軒隻是小,又不是傻。


    這一刹,林子軒幾乎把之前的別扭和隔閡全忘了,憤怒地瞪大眼睛,就像一頭幼虎被挑釁了權威露出稚嫩的尖牙,“到底是誰?!”


    林屸的眉越皺越緊,“跟你說了你別管。”


    林子軒剛要對著林屸喊,白墨忽然在他領口裏扭了扭,用傳音對他道:“先冷靜下來,讓安明暢他們去查。”


    林子軒小臉發紅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壓抑住自己的憤怒,長出一口氣,“屸哥坐在我旁邊吧,剛好沒人呢。”


    林屸見他不再問也鬆了口氣,難得沒別扭地坐在了林子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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