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白澤被白墨落了麵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我和妻兒是斷沒有本事保住它的。我們也猜過是不是因為這個,我們才被魂體盯上。我們清楚自己的斤兩,若是再來一隊魂體……”


    白墨打斷他們的話,“行了,我知道了。”


    然後撥弄林子軒的碎發,“把上次的那個羅盤拿出來。”


    林子軒想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剛拿出來,便見那羅盤散發出微微的藍色熒光,端得是非常漂亮。指針的光芒更是耀眼,而且牢牢地指著那個小盒子,怎麽晃動都不改變方向。


    “這次的事就算了。”白墨把小羅盤扔給林子軒,“直接畫下瞬移契約吧。”


    小白澤似乎也感覺到危險不似剛才那樣大,氣氛也沒那麽凝重了,再次活躍起來,非要從他父親的後背上跳下來,啾啾地溜到林子軒身邊,蹭他褲腳。


    兩隻成年白澤無比鬱悶——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就這麽想跟人跑。


    不過白墨最後還是又敲了一筆,雖然成年白澤總是避世——用普通人的話說,就是隻有聖人臨世的時候才會出現,然後帶來一片太平盛世——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見,偶爾遇到幾個有緣人,象征一下福氣已到就有大把的寶貝遞到他們窩裏,所以手裏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光林子軒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就有幾隻跟林屸那個很像的機械鳥,隻是看起來更精巧複雜而已。


    “墨墨,這白澤跟神話裏的不大相似啊……”林子軒糾結半晌,提出自己的疑問:“它們怎麽能是鳥呢?”


    白墨瞪他一眼,“你都知道那是神話,還拿來問我?”


    林子軒不服氣道:“可是神話裏說你是殺伐之神,戰無不勝,破邪消災,象征福氣運道……我覺得跟你也沒什麽區別啊。”


    別管林子軒這話是他故意的還是他就是這麽想的,反正給白墨說的心下一片熨帖,別說之前就不生氣了,就是生氣,這會兒也忘了。


    福氣運道什麽的……白墨不在意,但是“殺伐之神,戰無不勝”這個倒正說到他心坎上。他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就覺得這幾句話簡直是為自己量身訂造的。


    不過林子軒更中意的其實是最後那句“福氣運道”,自從他認識白墨以來,做事沒有不順的,受了一段時間挫折,也都隨著白墨跟他簽訂契約抹平了。後來屬性特性的測定,順利得更是讓他覺得白墨簡直是他的福氣。縱然明知天定,縱然明知是因為他天賦好白墨才會選擇他,但是他迴想這段時間的順遂,依舊忍不住對白墨充滿感激。


    白墨因著之前林子軒鬧脾氣,也知道自己的馭獸師不能光使喚不順毛,勉勉強強地道:“哼,算你會說話,你也就這一點優點了。”


    好在林子軒要求低,這種根本不知道是褒是貶的話也讓他開心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有點糾結白澤的事,“可為什麽它們是鳥呢?它們真能有象征盛世的能力?”


    白墨思考了一下,認真地答道:“是有的。”


    很多動物之所以被說為“福氣運道”的象征,有時甚至作為“神跡”被臣子進貢給皇帝,隻是因為它們的與眾不同。


    比如白魚、白龜這一類東西,哪怕是普通動物,不是馭獸,隻要發現了,也有一段說道,什麽上天見帝王聖明特意降神跡來彰顯啊。


    對於白墨來說,這都是扯淡,那群愚蠢的凡人無外乎是看到那些東西顏色詭異瞎說罷了。其實他估計自己被人信誓旦旦地定義為“福運”也有自己渾身雪白的原因——也不知道那群愚蠢的凡人為什麽對白色這麽情有獨鍾。


    不過的確有那麽一些東西的確是上天運道所在,無法否認。


    “你知道那個盒子裏是什麽東西麽?”白墨咂咂嘴,“那個就是天下運道的具象化。”


    林子軒沒聽懂,“什麽意思?”


    白墨不欲詳談,“那個東西原本是一個整體,後來發生變故,碎裂了,絕大多數大塊都被禦者聯盟的家夥們收集起來了,隻剩下一些小塊分散到各地。得此物者得天下。”


    林子軒跟聽話本評書似的,聽得津津有味的。


    “禦者聯盟找這東西很多年,就是想把它湊齊。我知道這窩白澤在雲杉山脈的時候,便直接過來了,也是有索要這個碎片的意思。肯定有一個碎片落在他們附近的。”白墨哼哼兩聲,不滿道:“別看它們的確沒什麽大本事,但是的確天道的象征之一。那些魂體沒傷了它們便罷了,若真弄死弄殘了,就算是八階馭獸皇九階馭獸帝也討不得好。”


    魂體跟白墨鳳凰這種真真是身負天命的帝獸是不同的,它們最多隻算一個天道的殘次品,真傷了白澤,定是要受報應的。


    不過就算是白墨也並不願意跟白澤硬拚,有些時候,與天道摻上了,什麽邪門的事都會發生。


    “你也多張兩個心眼,別神話怎麽說就怎麽聽。”白墨沒忍住,還是訓斥了林子軒一句,“神話還說那頭老烏龜是王八和蛇的合體呢,但它實際就跟泥塘裏的烏龜沒什麽區別,醜的很。”


    林子軒看看白墨一身華美的白毛,識時務地讚美道:“嗯,還是墨墨最好看了。”


    他心裏想到,雖然現在很萌很可愛,但還是沒有長大了要來的威風霸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總看見白墨大老虎的樣子。


    他直接這麽問了,白墨更加憤憤,“這你別問我,你自己多喝點兒奶多吃點肉趕快長大才是真的!隻有你長大了我才能長迴原來的樣子!”


    剛吼完白墨就後悔了——唉,他本來打算對林子軒溫柔一點的,沒想到這小鬼氣人的功力這麽深,這可不怪他!林子軒這個身量的問題真是戳了他的肺管子。


    也不知道他是在自我安慰還是在安慰林子軒,“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你現在不過五六歲,但跟八九歲孩子已經相差不多了。實力越高,個兒長得越快,你努力修煉吧!”


    提到這個林子軒也有點不樂意了,“墨墨,你光說我五六歲,那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生辰麽?”


    別說,白墨完全被他問住了。


    一方麵,馭獸中也不流行什麽生辰不生辰的,他們又沒有專業的曆法;另一方麵,,白墨活了這麽久,就算真是一年年過,他也早就過煩了。


    其實他也是沒有準備被林子軒問住了,不然一查契約就什麽都有了,但是這會兒他說死沒想起來,吭哧半天,“記不住。”


    林子軒哼了一聲,“我都記住你的了,二月初二。”


    白墨被噎了一下,沒好意思說他們這幾個帝獸全是二月初二生日,想了半天惱羞成怒,“馭獸從來都不看生辰,我怎麽記得住你的生辰?”


    林子軒哼了一聲,“反正你就是不關注我。”


    白墨無言以對,他第一發現林子軒也有這種不講理的時候,而且他完全無法反駁。


    林子軒弱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傷害,斷然道:“借口!”


    白墨覺得自己白毛都要愁黑了,更讓他鬱悶的是林子軒又不理他了。


    他們這是打算先迴林家了,剛得知有魂體在雲杉山脈裏,白墨不敢再冒險,白澤知道他姓甚名誰,那幾個魂體可不買他的賬。


    他跟幾隻白澤商量好了,沒事就讓小白澤到林家來跟林子軒對練——反正以後小白澤也是要給林子軒和他剝削的,趁早有點本事也好,順便還能練一練林子軒。


    然後魂體怎麽樣了的消息也可以通過小白澤傳遞一下,當然,不是通過白墨那不過關的鳥語水平,而是通過文字的模式——可憐小白澤一代神獸,現在完全被當成信鴿用。


    其實相對於鍛煉小白澤和林子軒,白墨更關心的是小白澤每日能帶來消息。


    高階魂體出了魂體森林,這可是能引起一大片地區大亂的!


    白墨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很揪心。


    身體變小了獸元力沒剩多少了就算了,還得關注著魂體這種他當年最巔峰時期都不能自己一隻老虎扛下來的大事。更鬱悶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嗯……勉強不生自己馭獸師的氣了,他家馭獸師又開始鬧別扭了。


    白墨有時候真想對著月亮特別憂鬱地長歎一口氣——人類真是難伺候。


    等白墨廢了大工夫,終於想起來可以通過契約知道林子軒生辰的時候,一月之期隻剩幾日,荀大師已經快到了。


    “白澤夫婦說,這幾日那隊魂體當是找不到那東西,已經離開雲杉山脈了。”白墨特成熟特深沉地歎了口氣,“等這事結束了,你就可以再進雲杉山脈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最近腦血管痙攣越來越嚴重……基本每天都要頭疼,最近一直跑醫院打點滴,打的天麻素還有安眠的作用,迴家就想睡覺……一直拖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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