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子軒日上三竿了才起,他和林岐的比賽被安排在最後。畢竟三代子弟中,突破二階馭獸士的也隻有他們兩個,剩下的還在一階一段左右徘徊呢。


    當然了,別人並不知道林子軒早就突破了二階馭獸士,就連林家族長也沒法看出來,畢竟有白墨在其中動手腳。


    所以他們的比賽被安排在最後一場……還是看在林屸的麵子上。


    林子軒自然清楚這件事,如果不是想在比賽一開始便憑借林屸對自己的輕視奪得主動,他肯定會公開自己的修為——被人看清的滋味誰都不喜歡。


    至於林子軒為什麽日上三竿才起麽……他昨兒有點緊張,一晚上沒睡好。白墨沒辦法,隻好一直陪他說話,幾乎是跟林子軒差不多時候睡過去的。


    於是,非常難得的,兩隻一起賴床了。


    林子軒打了個哈欠,用濕毛巾給白墨擦臉——他還沒太清醒,忘了白墨是不需要他幫忙洗臉的。


    白墨也迷迷糊糊地任他在臉上抹來抹去,溫度適中的水讓他更想睡過去了。


    他這狀態若是被北疆的人看到,肯定連眼珠子都要瞪出去。別說被人用溫水抹臉了,就是一滴水珠到了白墨麵前,也能讓他瞬間清醒,進入最警戒的狀態裏。


    但是白墨現在就跟一隻普通貓兒似的——不對,普通貓兒也沒有讓主人給洗臉的——迷糊地趴在那任林子軒擺弄。


    “墨墨,今天我們都要加油。”林子軒甩了甩頭,握起了小拳頭。


    白墨沒什麽鬥誌地應了一聲,然後猛然炸毛,“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說什麽都不睡,我們今天根本不可能是這種狀態!”


    林子軒癟了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墨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走吧。”


    林家眾人似乎也沒想到林子軒會這麽不重視這次比賽,居然這麽晚入場。這是自覺沒希望而放棄了麽?


    不少人眼神帶上了些微鄙夷。


    林子軒察覺到這些絕對算不上友善的眼神,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地坐到第一排,身邊正好是林屸。


    倒不是排座位的人故意給他們倆之間挑火,而是身為三代弟子中“唯一”一個二階馭獸士的林屸的地位是最高的,而作為最早成為馭獸師的林子軒地位僅次於他。從一年前開始,兩人的座位便一直是緊挨著,不然林子軒也不會跟林屸有什麽交集。


    今天林屸跟林子軒一樣,並沒把自己的馭獸收到契約空間裏去,而是讓那隻長臂靈猿呆在自己身邊。那隻猴子踩在林屸的大腿上,胳膊抱著林屸的大臂,眼睛靈動地四處掃視,在看到白墨的時候小小地瑟縮了一下。


    林屸正忙著用非常不滿的眼神看著林子軒,並沒注意到自己馭獸的不正常。


    林子軒被他看了半天也沒明白他在不爽什麽,要比賽了而對他有敵意?林屸哥不是這樣的人吧……


    “你為什麽來的這麽晚?”林屸表情嚴肅地開口。


    林子軒一聽他語氣便知道他要開始說教,頓感頭疼,有一把每一把地摸著屁股對林屸的白墨的毛,“起晚了。”


    “在馭獸師的戰鬥力,就算你覺得自己沒有勝算,也不能懦弱怯戰。更不能未戰先言敗,自己放棄!”林屸的語氣非常嚴厲。


    如果林子軒真的怕了也就算了,可他最多隻是有些緊張興奮,怕?怎麽可能。


    本來就被那麽多人用鄙視的眼神看的不舒服,又莫名其妙被林屸教訓一頓,林子軒頓時心氣不順,語氣帶刺地道:“第一,我沒有未戰先言敗,更沒有放棄;第二,林屸哥未免太自信,還沒比,就確定自己能贏?”


    白墨的耳朵動了動,對林子軒的反應頗為滿意。


    其實說完之後林子軒自己就有些後悔,他平時絕對不是會諷刺別人的人,但是今天……他本來就被別人看的不爽,林屸很不幸地踩了地雷罷了。


    林屸濃重的眉毛一抖,“不要強詞奪理!”


    林子軒被他不聽解釋,隻按照自己想法推測別人的行為搞的有點膩歪,沒精打采地道:“林屸哥還是省省吧,我放棄沒放棄,一會兒手下見真章。”


    一句話把林屸堵迴去,林子軒不再搭理他,一直便垂著眼睛低頭看他懷裏扭來扭去的白墨。


    待到司儀終於宣布讓林子軒和林屸上場的時候,白墨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輪到他和林子軒了!


    他這半天太痛苦了,因為坐在人群裏,所以不能開口,連略微出格一點的動作都不能有,憋死他了!


    林子軒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背。


    雙方同時走上比試台,並沒有什麽針鋒相對的強烈敵意,然而氣氛別扭而僵持,依舊讓司儀結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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