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蘿抱著小慕容剛到花廳,便見王家主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魂不守舍。而剛才和他爭吵的厲害的慕容夫人則唇色發青麵容發白的倒在地上了。


    王家主見了李青蘿抱著小慕容到了他們身邊,這才反應過來。


    李青蘿將小慕容放下,伸手探了探,人已經沒有氣息脈象了。


    王家主啞著嗓子道:“是我害死了她,我明知她自幼便身子弱,有心悸之症,我不該和她爭吵的......“


    小慕容見了他娘的樣子,像是被嚇到了,不住的哭著要往他娘身上撲去。李青蘿一把將他拉住,探了探他的脈息,隨後將其塞倒王家主懷裏。


    冷聲道:“慕容夫人臨死前被人下了疫毒,爭吵血氣上湧不過是讓她提前毒法而已。今日她就算是沒有迴王家,也一樣會毒發身亡。


    倒是我疏忽了。此毒之所以叫疫毒,便是因為凡是與中毒者有長期接觸過的人都會被逐漸感染,如瘟疫般。此毒隱秘,未毒發前幾乎沒有症狀。這孩子也染上了。我一會兒開些藥,讓人製成藥浴,你和他一同浸泡。拔毒時根據中毒程度會有些許疼痛。你看著他一些。


    另外,保險起見,讓王家今日和與慕容夫人有過接觸的人都領一份藥迴去。自行驅毒,若泡藥浴時絲毫不痛,便是未被感染,若有疼痛者,再來找我取另一份藥方。”


    王家主道:“舍妹和複兒不過婦孺,是誰對她們下這樣的狠手?”


    李青蘿皺了下眉,道:“那人想必意在沛公,令妹和慕容複不過是那人為了至慕容博於死地的媒介。”


    王家主還想問什麽,李青蘿打斷了他,道:“讓人去準備藥浴吧。”


    王家主從前病體孱弱,王家素來積累了不少珍貴藥材,也有名醫常駐。後來王家主的病被李青蘿治好,那些大夫大多離開了。但府中藥物卻十分齊全。


    李青蘿將藥方交給王家的下人後,他們不一會兒便將東西準備妥當。


    到了傍晚的時候,府中所有人都泡過了藥浴,除了和慕容夫人正在在一起的小慕容。其他人都並無感染。


    李青蘿鬆了口氣。


    當天夜裏,一個黑衣蒙麵的人便出現在了王府。那人武功隻是三流,瞞住王府那些普通人還行。卻瞞不了一直在等他來的李青蘿。


    因此才一落地,便被李青蘿點住穴位。道:“你終於來了,薛慕華。”


    李青蘿還帶著人皮麵具,薛慕華並未認出她來。聽她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驚了一下。


    夏末的夜晚依舊酷熱,薛慕華一路趕來大概是運足了輕功,此時還氣息未穩,喘著粗氣道:“想不到王家還有這樣的高手在。隻是我此次來並無惡意,慕容王氏身中劇毒,這是最後一日,我冒昧闖入府中,隻是為了給她解毒而已。閣下是快些解開我的穴道,再晚了隻怕就來不及了。”


    李青蘿歎了一息,道:“已經晚了。”


    從察覺道這毒的時候,她便知道,有九成的可能出自自逍遙派。逍遙派弟子,素來除了武學還要研習醫、卜、星、相、琴、棋、書、畫之道皆通的。到蘇星河這一代,雖他和丁春秋在武學上難有突破,可雜學卻博采眾長,可圈可點。


    丁春秋已死,蘇星河又素來不問江湖事。能下毒的便隻有他門下的弟子,專精醫術的薛慕華。


    好在他雖用了這種陰毒手段,但到底不是嗜殺之人,毒素控製的幾位精準,非長時間肌膚接觸,並不礙事。這個年代會和一個已婚婦人有長時間肌膚接觸的,自然多半是她的夫婿。


    他大概是以為慕容博隻是躲在暗處,但總會和妻子有聯係,所以才將毒下在慕容夫人身上。


    薛慕華道:“不可能,我下的毒,說是明日毒發,便絕不會讓她今日便死。今日是最後一日,我算好了時間去慕容家,就是為了先把她的毒解了。隻是沒想到她來了王家。


    我連夜趕來,就是為了趕在毒發前解了那毒性。如今人在哪裏?人命關天,還請前輩不要耽擱了。速速帶我去見她。”


    李青蘿道:“人命關天啊?你給她下毒時,不知道她有心悸之症嗎?“


    薛慕華愣了一下,道:“她,真的死了?”


    李青蘿點了點頭,道:“薛慕華,以醫術殺人,你對得起你的醫道嗎?若光明正大也就罷了,可偏偏用了這種陰私手段。弟子有過,師傅服其勞,你自迴去向你師傅請罪吧。”


    李青蘿說完,解了薛慕華的穴道。


    薛慕華被點上的時候沒反應過來,可如今解穴卻看得清楚,見時逍遙派的指法,又是一驚。以對方的身手和年紀,和所說的話,便知多半是逍遙派弟子,而且輩份遠勝自己。當下心裏有了計較。


    言語恭敬的道:“弟子尊前輩教誨。


    弟子下毒,是為了誅殺慕容博那狗賊,如今錯殺慕容夫人,自當接受懲處。隻是還有一事,慕容家那小兒,與慕容夫人朝夕相處,隻怕也有危險。不知前輩是否已經為其解毒?”


    李青蘿道:“白日我以為其拔毒,無礙了。”


    薛慕華越發確認這人就是逍遙派的前輩,倒完全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不久前他曾遇見過的李青蘿。


    打發了薛慕華,李青蘿去了小慕容住著的房間。他雖中毒不深,但拔毒時產生的疼痛也不是他這小小年紀能承受的。毒雖解了,但人卻疼暈了過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李青蘿進屋時,王家主守在他的床前,小慕容閉著眼睛在床內側的一角蜷縮成了一團。這個人還一邊顫抖著一邊默默流淚。


    王家主看見李青蘿,象是見了救星一樣,道:“前輩,你與這孩子有緣,幫著哄哄這孩子吧,我......我這看著實在是不忍。”


    李青蘿點了點頭,王家主便鬆了口氣放心的出去了。


    下午製藥時,李青蘿特意做了些甘草梅子的蜜丸。想著這孩子喜歡吃甜的,便湊近了塞了顆蜜丸給他。


    卻不想那孩子,動了動嘴,‘嗖’的一下坐起,將口中的蜜丸吐了出來。哇哇大哭的說:“是因為我不聽話,阿娘才不要我了,我以後聽話,我再也不吃糖了,我不墮落了。阿娘,我要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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