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查又查出了些不一樣到。趙宗實查無此人,倒是有個符合她記憶中情況的,禹州團練使趙宗全。而且趙宗全的妻子也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女中堯舜’高滔滔。而是另一名沈姓的女子。


    顧寧意便猜想這沈氏會不會就是如‘鈕祜祿甄嬛’那樣的人,好奇之下便派了些人去私下查探。


    因著儲位空懸多年,不論是官宦大家還是勳貴公侯這些年私下裏活動不斷,私下打探各個宗室、王府的人比比皆是。顧寧意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活動,就是為了混入人群之中。


    畢竟她有當年襄陽侯留下的親信,又有自己培養的不少探子。想要私下差些什麽,不說各家察覺不到,便是官家也難以防範。


    可她要蒙蔽的是淩駕於這個世界之上,意圖操控著她的輪迴的那個人。所以在奪嫡的苗頭露出來之前,她從未表現出比別人先知一步的狀態來。


    可那沈氏,她命人查了許久,傳迴來的消息都顯示她並沒有什麽特殊。不會做肥皂玻璃火藥什麽的不應該這個時代出現的東西,從小到大也沒有要去經商或者背後世詩寫明清的詞,排除了穿越的可能。


    也從未表現出任何對未來的先知。一直都是個規規矩矩長大,聽從父母之命嫁人的普通閨閣女子。不像是重生過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官家沒有收養過趙宗全,所以他和高滔滔少了相識的契機。沒做過皇嗣的趙宗全,娶了禹州當地的沈氏,也算是門當戶對。


    顧寧意和齊嘉誠是共用一間書房的,他們兩人之間從無需要必會彼此的事情,因此顧寧意接見手下的人也一直都是安排在書房。


    此時她聽完手下人的匯報,便寫了兩封信,裝好密封了其中一封之後交給來複命的那個人。道:“這幾封信你帶迴去,分別交給顧十七和十九。十七是女子,便讓她繼續盯著沈氏,事無巨細的匯報。你和十九繼續查趙宗全和他的長子趙策英,性格喜好人品,平時分別和什麽人結交,都查清楚。


    這裏麵寫了你們可以調度的人手。


    調查之事要低調謹慎,可以派人接近交好,但不要得罪人。有些事情寧可不做,也別被人抓住了把柄,絕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在查他們。


    若出了意外緊急的情況,便打開密封的那張,裏麵有顧一的聯係方式,直接去找她調人。若沒有派上用場,下次你迴來複命的時候,原樣帶迴來給我,明白嗎?”


    底下那人叫顧五,是當初襄陽侯從戰場上就迴來的遺孤。襄陽侯在世時,他忠於襄陽侯,襄陽侯過世前,念他忠心,便給他置了田地,謀了個官職,讓他衣錦迴鄉。


    卻沒想到,襄陽侯一過世,他便辭了官,來投奔了顧寧意。說:“小的這條命是侯爺救了,如今侯爺走了,小的便來問問,郡主還用不用的上小的。”


    顧寧意那時候是有自己的人手的,可見這人似乎存了死誌。恐怕她這邊說讓他離開,那人後腳便去襄陽侯墳前殉葬去。所以便把人留了下來。考察了一陣子,發現這人雖然腦子一根筋,但在外做事按的時候還是能該精明時便精明,該裝傻時便裝傻,就按著能力,排到了自己親信的隊伍中。


    顧寧意手下的親信,一二三四都是她小時候想要上戰場為國效力的時候,便特意培養的左膀右臂。


    後來上戰場的夢碎了,顧寧意便讓他們顧一顧二顧三分散開去各地發展人手,培養探子。直到這兩年,這些人也都在彼此的地盤站穩腳跟了,奪嫡之事也快擺到明麵上來了。顧寧意才開始動用這些人。


    顧五愣了下,接過信,應了聲:“小的明白。”又問:“主子把顧一也派去禹州了?”


    顧寧意笑了下,道:“她本就禹州人。”便不再多說,顧五似是明白了。便收起信告退。


    他前腳才走不久,齊衡便放學迴來了。一邊和他的貼身小廝不為說著話,一邊進了書房。向顧寧意請了個安。


    顧寧意道:“往日迴來都是直接先迴你自己園子裏溫書,今日怎麽直接來外書房了?是要找什麽書嗎?”


    齊衡紅了下耳朵,故作鎮定的道:“前幾日爹爹得了些紫檀狼毫的筆,孩兒想取兩隻迴去。”


    顧寧意看了他一眼,暗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個盒子,放到齊衡麵前。道:“要用幾支,自己拿吧。迴頭寫了字,拿來給娘看看。”


    齊衡取了兩支,對顧寧意道:“不瞞娘親,這筆孩兒是準備拿去送人的。若娘要看孩兒的字,孩兒一會兒迴去寫了便送來。”


    顧寧意道:“哦?送給誰?盛家的......柏哥兒?你與他交好,我記得他前些日子還送了你一塊兒徽墨,朋友間禮尚往來也是應該的。”


    齊衡的耳朵更紅了,似是兩隻熟透了的蝦子。


    道:“不是,是盛家六妹妹。她雖聰慧,可不知怎麽的,一手字總也寫不好,前些日子又被莊學究罰抄了。我想著,也許用的筆好一些,字也能好看點。這樣六妹妹就不會一直被罰了。”


    顧寧意忍不住捂嘴笑了下,搖搖頭對齊衡問道:“盛家六姑娘啊?就是當年你和燁哥兒去揚州時,在路上碰見的四處求醫的盛六姑娘?”


    齊衡點頭道:“是她。她自那以後便一直養在盛家老太太跟前,受老太太教養,很是知書達理......”


    顧寧意道:“既是送人,也不好厚此薄彼,這一盒六支,正好你們學塾裏一人一支,都拿去。”


    齊衡推拒道:“不用了,我......”


    顧寧意一把蓋上盒子,‘嘭’的一聲,隨後推到齊衡麵前。道:“那年你迴來時,我當你也算是見識過人心險惡了。怎麽這些年一太平,又天真起來了?


    元若,人言可畏的道理,你不懂嗎?”


    齊衡原本微紅的臉,煞一下的白了。低聲道:“孩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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