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前幾世均可以劍氣傷人,因此雖習劍法可卻從不佩劍。


    不料今生卻撈了這麽個體質,如今雖有劍氣,卻隻能在和凡人打鬥時有些用處,用在邪祟走屍妖靈身上都沒什麽大作用,唯有附上靈力才能傷敵。可偏偏她隻有’一桶水‘的靈力,若附於兵刃之上或許還能撐一會兒,單以劍氣確實兩三招就會力竭。


    可偏偏身量幼小,短兵雖可用,她卻嫌會不慎弄髒自己,而長劍,不提也罷,她比劍高不了多少。拿起來實在滑稽,因此也不樂意用。因此薛洋學成之前,她便用音攻護兩人周全。等到薛洋也能當個戰力的時候,她就索性隻安心做個輔助了。


    何況薛洋的金丹是口‘井’,唯有不斷磨練戰鬥,才能有觸到水脈一飛衝天的那日。


    如今每每兩人有分歧,最後總是以林朝英勝出為結尾。在林朝英看來是自己‘以理服人’。可對薛洋來說,確實自己是哥哥,要讓著妹妹。


    兩人沿途一路尋找即靠近水源又能有一大片空地的地方。遇到路窄難行的地方,便貼張符咒,以靈力催動飛行一陣子。總算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找到了兩個人都滿意的地方。


    停下之後,薛洋開始生火做飯,林朝英則去稍遠些的地方一路繞圈布陣,以期能做個大些的防禦法陣,讓兩人能不受幹擾的睡個好覺。


    走著走著,林朝英忽然停了下來。她看見不遠處仿佛有個人倚在樹下,她雖實力大不如前,但五感卻依舊靈敏,那人被靠樹坐在地上,隔著老遠林朝英便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所到之處必有邪祟,而她如今在此布陣,邪祟可能進不來,但陣外這個明顯受了重傷的人隻怕就要兇多吉少。想著自己剛才和薛洋找地方時並沒有見到此處有人,那這個人應該才到不久。


    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林朝英在心裏琢磨了下自己和薛洋能不能在護住自己的同時再加一個人後,便否定了兩人的實力。畢竟這麽濃重的血腥味,加上她的體質,隻怕會引來更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本著誰也別拖累誰的想法,林朝英準備去勸這位兄台最好找個離自己遠些的地方歇息。


    林朝英走到樹旁,終於見到了那個傷者。那人看著二十歲上下,一身白衣,額上係著一條雲紋抹額。即便癱坐在地,也能看出其體型修長。闔著雙眼也能見容貌之昳麗。林朝英看了,歎息道:“這樣一個人,誰忍心看你去死?”


    見他這身打扮,林朝英便已對此人的身份有所猜測。畢竟他們剛看完雲深不知處的那場大火。此時便有一個傷者出現在離那不遠的地方出現。她本準備帶薛洋去雲深不知處拜師,自然對他們的服飾有所了解。心想雖沒有同門的緣分,但奈何。林朝英不得不承認,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人去死。


    探了一下氣息得知對方還活著,怕有人再追來發現他,林朝英說了句:“這是斂息符,不傷人,你可別攻擊我。”便拿出一張符籙貼在了那人的身上。那符籙是因為林朝英的體質,而研製出來用來隱藏氣息的。畢竟有時會出現一些大家夥,她和薛洋抵擋不住,便隻能隱藏躲避。但她靈力有限,因此一張符籙隻能保一個時辰的功效。


    符籙貼好,林朝英見那人依舊沒有動靜。而她又拖不動他,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見,又自顧自的說,“我先去擺陣,你要是醒了可別亂跑,一會兒弄好了,我叫小洋來扶你迴去。”說完便自行離開,去繼續布陣。甚至將陣法又擴大了一圈,把男子所在的地方也圈了進去。


    她沒看見的是,她走後不久,那男子便睜開了眼睛,他揭下林朝英貼在他身上的斂息符看了一眼,隨後輕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那人是敵是友,如今他身負姑蘇藍氏的傳承,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不過這收斂氣息的符籙倒是他現在所需要的,因此便將符籙重新貼在身上。原準備離去。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他以為是剛才那女孩兒迴來了,便準備向其道謝後再走,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少年路過林子和他擦身而過。


    他在心裏想,莫非這人就是剛才小女孩兒所說的‘小洋’?便想著和他說也一樣,卻見那少年仿佛沒看見他一樣的直接離去了。這是他才發現,他和少年之間仿佛這個什麽,他能見到對方,可對方卻沒看見他。想到剛才小女孩兒離開前說自己要去擺陣,大概這就是小女孩兒擺下的陣法的功效。


    沒等他想完,林朝英便已經帶著薛洋過來了。因為還有個傷者在這裏,林朝英擺陣的速度極快,擺完之後又立刻去叫了薛洋過來,準備合二人之力,帶這個人迴去救治。”咦,你醒啦?!”


    那男子聽見剛才那個小女孩兒的聲音,便迴頭看見,就見一個六七歲上下的白瞳女童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兒正看著他的方向。


    林朝英道:“你醒了就太好了,本來我還想著我和小洋兩個人能不能抬得動你呢?若一路把你拖迴去,那可實在是太抱歉了。”


    薛洋見那人一身白衣早已處處沾血,腰腹處還明顯有傷,便上前扶著他說:“你放心吧,我和我妹妹沒有惡意,隻是有些事情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看你現在的樣子大概也走不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說完兩人便林朝英帶路先行,薛洋攙著男子一路走到他們今晚準備駐留的地方。


    駐地裏,薛洋之前做好的飯菜也擺放在案幾上了。林朝英對受傷男子說:“要不然先吃飯吧?迴頭你的傷勢在屋裏點了燈燭也能處理,但是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見那人並無意見,三人便快速的吃完了飯。飯後,薛洋去收拾碗筷。林朝英則帶著男子迴到房車之上,林朝英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交代她和薛洋的身份和出現在此地的原因,畢竟這樣一個人,此時可能早已猶如驚弓之鳥,若自己和薛洋令他起疑,十有八九他便會偷偷離去,如今天快黑了,出了陣法,外界可能會很危險。還是那句話,一個人長了這麽張臉,又不是壞人,總會不忍心讓他輕易死去的。


    “我和小洋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兩人一路走來也頗為坎坷,雖自己瞎琢磨了些小玩意兒,但畢竟不是正經學過的,很多東西不知道對錯。原先準備去雲深不知處拜師學藝的......”說到這裏,林朝英便頓了一下,看向那人,見他麵露痛色,又繼續道:“抱歉,如今這種情況,我們也做不了什麽,便準備繼續四處遊走四海為家。隻是我的情況有點特殊,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容易招惹邪祟。可能也是因為修練都是自己琢磨的,哪裏練錯了吧?所以入夜之後我所在的地方常有大量邪祟出沒。我剛才設的那個陣法,能阻隔陣法內外空間,令邪祟進不來,也不容易發現我。但是陣法之外大概會有些危險,你若無事,我定是要勸你離開的,但如今這樣的情況......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自顧自的將一切交底之後,林朝英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確實如她所想,他正是姑蘇藍氏的子弟,如今為溫氏所迫,父親重傷,弟弟被逼去溫氏受訓,而他隻能逃離雲深不知處。


    他,名叫藍渙,藍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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