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覓安寧,淡水流雲度此生。錦覓,想來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度過此生。”說完穗禾看了一眼錦覓,又看了一眼旭鳳。出於直覺,她總覺得替錦覓取這名字的人得一番心意,大概是要被辜負了。


    穗禾前世除了喜歡圍觀墨淵等人的愛情故事,做的最多的便是時不時的為誰算個命。她的推演之術向來十分精準,便是連東華都不及。此生因為被此番天地壓製,許多術法無法施展,連推演之術都受到極大的限製。算個凡人的命數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一涉及仙神便時常被迷霧所礙,看不清楚。可是這錦覓的命運,卻是即便不去推演也能猜出一定會頗為曲折。


    不說她一個修為低下的小精靈,居然帶著一個上品靈器鎖靈簪,不僅身上被下了珈藍印,更是服用了殞丹。這樣一係列操作,便能看出做這一切的人大概是推測出她的劫難,而這劫難多數應該是情劫。那人在盡可能的避免錦覓和外界接觸,又或者即便接觸了,受傷的那個也不會是錦覓。若是一切能如那人設想的一樣,或許這錦覓還能如她所期待的一樣。淡水流雲度此生。


    然而,如今旭鳳涅盤如此兇險,卻不偏不倚掉落在她所在的地方被她所救。又被旭鳳帶上天界。加上穗禾出關時,族老稟告說花界有一精靈被一隻鳥擄走,花界長芳主為此不惜與鳥族為敵,斷了鳥族的口糧,也要逼鳥族交出這個小精靈。


    錦覓,一個葡萄小精靈。旭鳳,鳳凰,一隻鳥,沒毛病。


    因此穗禾隻一照麵便迅速推測出這錦覓大概就是花界丟失的那個精靈。再加上能讓長芳主如此強勢威逼鳥族。可見這個錦覓身份不一般。不是穗禾自大,自她在與魔族一戰之後,這六界不說人人給她麵子,至少也不會有人主動挑事得罪她。況且鳥族除了魚蟲之類的食物,吃的最多的便是各種果子花草。千萬年來被鳥族吃掉的果子精可也不少,也沒見那長芳主如此著急上心。


    不過穗禾見那錦覓十分懵懂,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出走之後會給花界帶來多大的麻煩。聽聞服用殞丹之後棄情絕愛,一生隻為自己高興就好。如今見那錦覓的樣子,穗禾便知道,這傳聞大概是真的。


    不過這一切也與她沒有什麽幹係。穗禾決定等迴稟完天帝此番魔族出兵之事後,便去通知長芳主,讓她把人帶迴去。一來,作為鳥族首領她也不能看著族人挨餓。二來,畢竟是服用過殞丹的人,以自己如今的修為又取不出那殞丹。旭鳳怎麽說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若是和那錦覓接觸的多了,有了感情。到時候傷心難過的隻會是旭鳳。還是讓長芳主將人帶迴去的好。


    心裏有了決定,穗禾也沒有多說什麽,和旭鳳一同往九宵雲殿走去。錦覓一個小精靈,身份低微,此時自然不能隨同。旭鳳便讓得知他迴來前來迎接的燎原君,帶著錦覓先迴棲梧宮待著。


    而這邊穗禾和旭鳳一進殿便看見潤玉正跪在殿前,天帝正在責問潤玉:“如此強大的水係法術,整個天庭除了你,還能有誰?況且當天有仙侍見到你出現在棲梧宮附近。當夜正是你值夜北天門,就在這個時候旭鳳涅盤出了岔子,你說,此事可屬實?”


    “既然是旭鳳涅盤出了事,如今旭鳳迴來了,此事天帝還是問問旭鳳吧。”穗禾三兩步走進殿內,站在潤玉的身邊,對著大殿上的天帝說。


    而天後一聽說旭鳳迴來,也早已下了鑾座,和天帝一同對著旭鳳噓寒問暖。


    穗禾見潤玉還跪在地上,便上前將他拉起。


    而潤玉在見到穗禾進來的那一瞬間起,便一直注視著她。在所有人都圍著旭鳳的時候,唯有她,第一眼便會看見他,第一個關心得也是他。潤玉忽然覺得這一千年,他們二人好像不曾有過分別,無論發生了什麽,穗禾始終是當初得那個穗禾。


    而穗禾在拉起潤玉後,又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有些不妥,既然當初已經決定避開,便不應該再去招惹他。如今見潤玉看著她得眼神,穗禾便知道自己過去一千年得躲避是已經做了無用功了。而拉著潤玉的手臂,穗禾忽然察覺到一絲火係能量,便撩開潤玉得袖子。那手臂上一大片燒傷得痕跡,觸目驚心。


    “你受傷了?怎麽迴事?”穗禾擔心得問道。


    而天帝和天後聽見穗禾得問話,也向著他們看來。天帝問:“這是怎麽迴事?”


    潤玉迴答:“剛才正要和父帝稟報,當日那人雖用得冰淩,可是卻並不怕火。我與那人交手時,不慎受了他的暗算。”


    而旭鳳也說:“兒臣雖不知那日是誰,可卻也可以肯定絕不是兄長所為。我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天帝說:“你們兄弟二人能夠互相看重,互相照撫,父帝甚為心歡。”


    “陛下,既然旭兒已經平安歸來,還望陛下兌現前諾,昭告六界,早定名分。”


    穗禾早就知道天後一直希望旭鳳能登儲位,當初打壓她是為了這個,後來撮合她和旭鳳也依舊是為了給旭鳳增加籌碼。而當初潤玉提出接觸婚約,天後提出反對,何嚐不是為了讓潤玉被一紙飄渺得婚約所困,削弱潤玉得勢力。可是旭鳳和天後不同,或許是因為他自小是月下仙人帶大得,為人十分赤誠。此時大殿上,大概隻有他不明白天後在說什麽。


    果然穗禾聽到旭鳳問天後:“父帝,母神,所為何事啊?”


    天後笑著說:“我和你父帝發願,待你平安歸來之日,便是天界立儲之時。”


    穗禾看了眼潤玉,見他也望向自己,神色之中並無失落,便知道他對這一切並不在意。又聽天帝說:“如今魔界大軍壓境,不如等此事了結再議吧。”


    天帝向來野心勃勃戀棧權位,又怎麽會立一個儲君來威脅自己得地位。如今出口拖延,穗禾倒是不覺得奇怪。沒一會,便有天兵前來匯報魔族已經退兵。而天帝天後在得知是穗禾出手震懾了敵軍,讓魔族不戰而退,臉上不免有幾分尷尬。


    這些年來旭鳳身為火神卻章五方兵馬,而穗禾這個戰神之名卻空有名頭,不曾掌過天庭一兵一卒。然而即便如此,穗禾卻能一人退十萬大軍。得知這件事情後,天帝提出要犒賞穗禾,而穗禾以自己既然擔了戰神這個名頭,那麽有戰事將起,出份力也是應該得,拒絕了天帝得封賞。


    場麵一度尷尬之後,穗禾便帶著潤玉一同離開。等到了璿璣宮,穗禾便動手為潤玉療傷。


    “如今隻能先為你拔出火毒了,我體質與你相克,若是強行為你療傷倒是會讓你傷勢惡化了。一會兒我再去藥神那裏為你拿幾副藥來敷一敷吧,也能好得快些。這個樣子,看著著實是有些......“穗禾話還沒說完,便被潤玉一把攬入懷中。“你擔心我,我很高興。”


    被潤玉攬入懷中得那一瞬,穗禾感覺自己得心跳驟然猛烈了許多,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心動得,可是潛意識裏的恐懼卻讓她不得不推開他,說:“我自然會擔心你,我們認識數千年,一起長大,我將你當作自己得家人。家人受傷了,擔心不是很正常嗎?”


    潤玉向前半步靠近穗禾,說:“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我能感覺到,你對我是不同的。若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旭鳳也是,可是你對我和他分明是不一樣的。”


    穗禾退後一步,強行解釋說:“那是因為你從小就聽話懂事,我自然會更喜歡聽話的孩子。就像長輩對小輩一樣。都,都是這樣的。”


    潤玉卻說:“你說是喜歡我聽話懂事,那我便一直都這樣聽話懂事下去。隻要你一直陪著我,永遠都不離開我,好嗎?“


    穗禾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媽媽了,不是,就是娘親。嗯,可能我遇見你的時候你還太小了,不懂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等你長大了,就以為這是喜歡。其實不是的。唔......“


    穗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潤玉親了一下。一觸即分,卻讓她清晰的記住了那個感覺。冰涼的清澈的卻又十分柔軟。


    “我喜歡你,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從你踏入璿璣宮的那天起,我便知道,你是我這一生,無論如何都想要留住的人。”


    穗禾感覺自己的臉燒的有點厲害,心跳的也有些不正常,讓她感覺十分心慌意亂。


    “你,你那是還小。沒...沒見過世麵,等你再長大些,見了多一些女仙,就會知道你現在的喜歡是,是你自己的錯覺。我隻是將你當作小輩。”


    說完穗禾便施法瞬間離開了璿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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