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入了秋,一如往年,康熙爺到了木蘭秋彌的時候。這次隨駕的是大阿哥,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三阿哥,八阿哥和十阿哥暫時監國。三爺和八爺都忙著收攏朝臣,即便是不能為自己所用,也要先交好一番。十爺見此情景,不經有些不耐。正好嘎如迪此時又身懷有孕了,十爺便將大部分事情都推給了兩位哥哥,自己在家安心的陪著嘎如迪。嘎如迪笑說:“難怪皇阿瑪總看我不順眼,原來是因為我勾的他兒子都不求上進了。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事情,也居然這樣一推三五六。”


    十爺也沒正經的說:“可不就是被你這個小狐狸精給勾搭壞了,也現在就想整天跟你膩歪著,什麽都不管才好呢。”


    這天夜裏嘎如迪和十爺正睡著,忽然傳來宮中的急報。十八阿哥病重。十爺匆匆披上衣服準備進宮。十八阿哥是康熙爺這幾年最喜歡的小兒子。前幾天剛過完八歲的生辰,此次出行原本康熙也準備帶著他一起,可是後來又憐惜他年幼,留在了京城。嘎如迪這幾年已經將醫術在十爺麵前漸漸顯露出來了一些,此時對十爺說:“爺進宮後看看十八弟的脈案,若是明日迴來前還沒有好轉,也將脈案抄一份帶迴來我看看。多個人多個辦法。”十爺點頭答應,然後匆匆離去。


    第二天十爺並沒有迴府。一並進宮的三爺八爺一致決定此事需盡快稟告皇上。十爺見十八阿哥燒的小臉通紅,兩頰腫脹。太醫孫治亭、齊家昭在外間斟酌著開著方子。十八阿哥的乳母,嬤嬤和生母王庶妃都在屋內照顧著。因為有庶母在場,十阿哥看了十八阿哥一眼,喊了幾聲,見他已經燒的有些迷糊了,喊也沒有反應。就去了外間,看了看兩位太醫記錄下的脈案。又謄抄了一份交給身邊的小太監,讓人送去十貝勒府。然後又吩咐人,去太醫院將其他擅長小兒科的太醫都叫來。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先盡快將燒退下了。等他做完這些,三爺和八爺也已經將奏折寫好,八百裏加急送去了圍場。


    八爺見十爺將脈案抄了送去宮外就問了一聲。十爺解釋道:“民間也有些良醫,我想著若是宮裏的法子不行,讓人去京城其他的醫館看看,有沒有什麽民間偏方。總歸還是十八弟的病情最重要。”八爺聽了,說了句:“還是十弟周全。”


    十爺見八爺信了,就不再說什麽。宮中貴人多,若是讓人知道嘎如迪會醫術,那必定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若是治好了,別人對你的期待就更高,治不好就是罪責。別的不說光是皇阿瑪和皇太後,任何一個人若是身體有恙。即便嘎如迪事皇子福晉,那也必須要出麵醫治。到時候真的有什麽不好,又該怎麽辦。倒不如從最初就瞞著。


    而十八弟這件事,若是嘎如迪真的有辦法,到時候也要找人來頂替善後的。


    而嘎如迪這邊收到脈案,猜測估計是得了腮腺炎。這病倒是不難治,隻是最怕的就是因為這個病而引起後期的一係列並發症。可是自己沒有親自把脈,實在是不能確定具體的情況。


    到了晚上,十爺迴府,嘎如迪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十爺。十爺問嘎如迪:“什麽是並發症?”嘎如迪愣了一下,想到,可能這是個現代詞匯,就說:“就是這病的標本兼顧著治,否則即便中途有所好轉,後期若處理不好,也可能會變成腦炎、腦膜炎等更加嚴重的症狀。但是光看脈案我不能十分確定十八弟的情況,我需要親自給他把脈才行。”十爺直接開口道:“不行。”又將自己的顧慮說了一下。嘎如迪明白他的苦心,可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就說:“既然爺原本也想到要找人頂替善後,那不如現在就找到這個人,到時候我扮成那人的徒弟跟進去。”


    十爺笑了一聲,說:“三哥八哥都在宮裏,就是王庶妃和其他宮裏的人,也都見過你。誰還能認不出來你?”嘎如迪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跟我來。”然後帶著十爺坐在化妝台前,開始化妝。十爺有些不明白嘎如迪怎麽說著說著就開始化妝了。但看她模樣認真就坐在一旁看著,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嘎如迪在他的麵前活生生的變了的模樣。現在她的樣子,看著就像一個清俊瘦弱的小少年。若不是親眼看著,而且身上的衣服還依然是原來得衣服。十爺差點要以為眼前是換了一個人。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戲文裏說的易容術?”嘎如迪說:“就是化妝罷了,大多數女子都會的。”


    十爺聽了笑了一聲道:“你這是大變活人啊。果然女子是不可小覷的。”然後就同意了嘎如迪之前的要求。


    又過了兩天,十八阿哥的情況依然兇險。十爺找的民間大夫爺找到了。這人也確實有些本施,也曾遇見過這樣的病症,而且他也是真的有個小徒弟。十爺大喜,就帶著他和裝扮成小徒弟模樣的嘎如迪一起進宮。那大夫也確實有一手,在把玩脈後,和兩位太醫討論了一番後就開下了方子。而嘎如迪趁著他們出去,也給十八阿哥把了把脈。心裏有了譜之後。出去站在那民間大夫的身後。看了看他們定下的方子,默默在心中點了點頭。


    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進宮之後,八爺居然提出讓那個民間大夫留在宮中,直到十八阿哥痊愈。而作為小徒弟的嘎如迪自然也被留在了宮裏。


    又過了幾日,十八阿哥的情況日漸好轉。康熙爺收到信也已經再往迴趕的路上了。可是嘎如迪卻開始憂心忡忡,確實如她之前所猜測的一樣,十八阿哥開始隱隱又出現並發症的情況了。因為自己的身份不方便直接開口,嘎如迪便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給那民間大夫下了暗示。將他的思緒往那個方麵帶,然後又將自己想出來的方子告訴他。果然第二天在把脈的時候提出了這個問題,建議修改藥方。可是宮裏的兩位太醫卻認為之前的藥方已經奏效,分明是對症的。如今十八阿哥已經有所好轉,不同意更改藥方。


    最後將事情的告訴了三阿哥他們。因為直到皇上已經在返程的途中了,如今十八阿哥已經有所好轉。誰也不想節外生枝,三阿哥和八阿哥都決定按照太醫們的說法,用原來的方子。十阿哥看了一眼嘎如迪,見她輕輕地搖頭,然後無聲的說了“換。”就知道換方子大概是嘎如迪的主意。就說:“換藥方。”


    八爺不讚同的說:“事關十八弟性命,怎麽能如此兒戲?老十,你不能因為這人是你帶進來的就這麽相信他。這人畢竟來自民間,怎麽能比得上宮裏的太醫?”十爺迴到:“正是因為事關十八弟的性命,不能兒戲,我才同意還藥方。既然已經有人診出十八弟的病情有所轉變,那麽換藥方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何況是他進宮後,才開出原來的那張方子的。我自然相信他。”


    十爺話音剛落,那兩位太醫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分明是在說他們無用。然後又聽十爺對那大夫說:“你去將你的診斷和方子都些下來。”然後對三阿哥和八阿哥說:“既然他們三人難以決斷,那就將方子和診斷寫下來。太醫院還有其他太醫,太後那邊也留有禦醫。將他們都叫來,比較一番。到時候再決定是不是需要換藥方。”三爺說:“要將太後那裏的禦醫也叫來,是否太過勞師動眾?”八爺也點頭。十爺說:“隻是這麽一會,不需要他守在這裏,為了小十八,我想皇祖母不會怪罪的。”


    最後還是決定了換藥方。好在更換了藥方之後,十八阿哥的情況沒有惡化,甚至越來越好。而禦駕也已經快要到京城了。嘎如迪必須得想辦法離開了。否則康熙迴宮後,隻怕就更不容易出宮了。於是和十爺商量了一番後,十爺帶著小徒弟嘎如迪出宮,說要取一套師傅平日裏用的銀針。然後第二天,十爺再帶著真正的小徒弟迴宮。


    又過了兩天,聖駕迴到了京城。再見到病情好轉的十八阿哥,康熙也一路上陰霾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後來嘎如迪才知道,原來當初十八阿哥病重的消息傳到塞外。康熙爺憂心忡忡,可是太子卻絲毫沒有任何表示,仍然縱情享樂,完全不顧惜病重的弟弟。而且還騎了蒙古進貢給皇上的禦馬。最重要的是,他還窺伺禦帳,被捉了現行。在迴程途中,康熙爺召集群臣決定廢太子。


    之後的日子十爺便時常不在府裏。因為在十八阿哥這件事情上,十爺一力主張換藥方,讓十八阿哥得以康複。事後,由禦醫對比了脈案,發現若是按照原來的治法,恐怕最後十八阿哥病情會有所反複。倒是改之後的藥方不僅對症,而且兼具固本培元,用藥精準,十分之妙。


    康熙厚賞了那個大夫。又誇十爺能友悌幼弟,又能決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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