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宴後沒幾天,九福晉來看嘎如迪。兩人閑聊著,順便給嘎如迪腹中的孩子做點小衣服。因為聽說新生嬰兒皮膚幼嫩,新做出的衣服再怎麽精細嘎如迪還是會擔心會讓孩子穿的不舒服。身邊的小丫頭說,民間都是用穿舊了的衣服來做幼兒的裏衣,最柔軟舒適。可是皇家的孩子哪兒有撿別人的舊衣服穿的道理。何況這是嘎如迪幾世以來第一個孩子,自然是十分上心的。就自己親手做了些貼身穿的小衣服,讓人多次漿洗揉搓到十分柔軟。


    九福晉來的時候,嘎如迪正給新做的小衣服上袖子。九福晉見他要起來見禮,就趕忙說:“你別起來了,我就是過來陪你說說話咱們私底下不講究這些虛禮。”嘎如迪笑了笑,對九福晉說:“您是跟九哥一起來的嗎?他們兩兄弟可有得聊,您中午陪我一塊兒吃吧?“九福晉捂著嘴笑著說:”我早上來前還跟我們爺說,這一天天的盡在老十家吃飯,這在自己府裏吃飯的日子還沒你們這兒多。就是你們這隨便整個茄子,好像都比我們府裏廚子做的好吃些。“


    嘎如迪說:“有嫂子這句話,迴頭我可得好好賞賞那廚子。就是他的手藝好,才帶的咱們兩家更親近了。”又說:“正好我剛才還讓人做了糖蒸酥酪,一會兒該上了,嫂子常常還是不是那個味。我現在是一天恨不得吃八頓,總覺得沒夠,吃什麽都覺得好吃的很,這才多久人都胖了一圈。“


    九福晉說:“這時候能吃才是福氣,我聽說四嫂懷著弘暉得時候,正正一個月,吃什麽吐什麽,喝水都難受的緊,懷了個孩子,人沒長肉,倒是瘦了好大一圈。你啊,知足吧。”嘎如迪也說:“這麽嚇人啊,那我還是能吃些得好。”


    九福晉又說:“十二弟得婚事有些匆忙,我們爺這迴過來也是和十弟商量商量,到時候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十二弟匆忙開府又馬上要大婚,估計要忙的事情也多得很。大家都這麽過來得,互相還能理解些。”嘎如迪點點頭,又問:“明玉格格是八嫂的親妹子,咱們是不是也得去添妝啊?”九福晉撲哧一下笑了,然後說:“怪不得十弟說讓我們幾個做嫂子得多教教你,這京城得事兒你還真是一知半解得。咱們是她得婆家人,又不是娘家人。和八嫂那不一樣。”嘎如迪點著頭受教。


    第一世的世界作為薑月的時候,身無長物,姐姐的婚禮她也不好送些藥丸子給她。姐姐也不在意這些。雖然知道有姐妹添妝這個事情,可是具體的事情還真是不了解。第二世在家澆灌,入宮後是做妃妾,自己也沒個姐妹什麽的,也沒學習過這些婚嫁禮儀。等到後來出宮了,什麽也高了,做什麽也不講究什麽規矩了,給別人東西都叫賞賜。而這一世,自己作為一個草原來得,自然也不會有人教她這些,即便是自己的婚禮也是內務府一手操辦的,自己不過是跟著嬤嬤們學了幾個月宮廷禮儀。


    九福晉又小聲的對她說:”你聽說沒?八貝勒附上的那位馬爾泰格格,聽說她對十二弟情根深種,那日十二弟被賜婚。當天晚上出宮,她就跟瘋魔了似的在街上狂奔,最後還是八哥讓人將她打暈了,才帶迴去的。“嘎如迪驚訝了一下,說:“平時也沒聽說她和十二爺有什麽往來啊?怎麽就?”九嫂說:“可不是,也就是那天十弟生辰宴上見過一會罷了,當時她還......“九福晉本來想說,當時她給十爺私底下唱戲,別人還說她這是看上十爺了,可是想到那天過後嘎如迪就昏迷了,九福晉將話憋了迴去。


    嘎如迪以為她的未盡之言是說,當時還沒看出兩人有什麽來往。就點了點頭說:“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吧,也可能是新年想家了,或者跟自己的姐姐置氣了?”


    九福晉順著她的話說,“是啊,可能是有什麽誤會。”


    大概是之前吃的太好了,懷孕的日子太愜意,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幾天前嘎如迪忽然開始害喜,第一次開始吐的時候,讓在一旁的十爺大驚失色,還以為嘎如迪生病了或者吃壞了肚子,倒是嘎如迪之前聽九嫂說過害喜的事情,自己前世也照顧過安陵容的孕期,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吐完後,趕忙安撫了十爺。


    十爺聽後雖然平靜了許多,可還是不放心,就請了太醫來,直到最後診斷沒有大礙,又開了些止吐的方子,說是實在吐得厲害的話就吃上一貼,若是尋常的話,能不吃還是別吃了,是藥三分毒,孕吐實屬正常。聽說吃藥不好,十爺就忙說“那就不吃了。”又問嘎如迪;“你剛剛一直吐,現在餓了沒?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人去準備。”因為前陣子的嘎如迪實在是太能吃了,隨時都想吃東西。如今見她還沒叫吃的,十爺就先開口問了。嘎如迪搖搖頭說,胃裏酸的厲害,什麽都不想吃。我睡一會兒吧,你先去忙你的。”


    可是接下來的幾日嘎如迪的孕吐越發的厲害了,偶爾想吃的東西也十分刁鑽。一會兒想吃個櫻桃,一會想吃個酸橘子。有時又隻要一碗白粥,裏麵加點切碎的鹹鴨蛋白。有一天半夜還忽然醒來哭著說自己想吃烤紅薯。這個時候的紅薯和後世雜交過不知道多少次得到的細膩綿軟的紅薯還不一樣。這個時候的紅薯粗糙的很,肉裏麵都是筋,難吃的很,隻有十分窮苦的地方的百姓用來充饑。


    十爺也不知道她從哪裏聽來的這麽個東西,他作為皇子,自然是不會有人將這種粗糧給他吃的。但是嘎如迪想吃,他還是讓廚子趕緊考了紅薯送過來,那廚子也是被難住了。堂堂皇子府,就是下人的夥食裏也沒有這個東西,大多是備些薯粉做些圓子什麽的。最後還是一個燒火的小丫頭,從柴堆裏找了幾個上次做薯粉剩下的。一陣兵荒馬亂的將東西做出來了,嘎如迪端著裝烤紅薯的盤子聞了聞,說了句:“好香啊。”又憋著嘴對十爺說,“怎麽辦?又不想吃了。我剛剛明明很想吃的。”說完自己又哭了起來。十爺趕緊抱著她,給她擦眼淚,然後說:“不想吃就不吃了,又不值當什麽,不哭了不哭了,不過是個紅薯,就是山珍海味,不想吃被人倒了的還少麽?不哭了,還餓不餓?讓他們再做點別的?還是再睡會兒?“


    嘎如迪抽泣著說:“可是,可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還有,還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這樣是不是不好?我怎麽這麽壞?”說完自己又哭了起來。十爺有些無奈,還是安慰道;“不會浪費的,咱們吃不完的,下人還吃呢,下人吃不完的,咱們還可以布施出去。不會浪費的。”嘎如迪嗯了一聲,靠著十爺的肩膀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想起夜裏發生的事情,嘎如迪尷尬不已,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真是太丟人了,自己怎麽會這麽矯情?不會是得產前抑鬱症了吧?可是自己現在明明幸福得不得了啊,自己也沒有對生活有什麽不滿意得地方。難道是在一個地方憋久了,憋出病了?要不要出去溜達溜達?


    等到十爺從宮裏迴來,嘎如迪就跟他商量:“等十二弟得婚禮過後,咱們能不能去郊外別院上住一陣子?”十爺想著自從嘎如迪醒來後,紅鸞就被送迴別院放養。嘎如迪因為有身孕也許久沒有去看她了,可能是想了吧。就說:“好。到時候爺安排一下,陪你去別院上住一陣子。隻是那個時候天氣還冷,那邊隻怕也是光禿禿得沒什麽景致。”


    嘎如迪見他也沒問原因,一口就答應了,心裏十分高興,激動的說:“爺,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愛你。”十爺愣了一下,看著嘎如迪說:“你剛才說什麽?”嘎如迪紅了下臉,說:“我好愛你?”十爺抱著嘎如迪,親了下她的眉心,說:“我也愛你。”


    出了正月很快就到了十二爺和明玉格格的婚禮。因為嘎如迪害喜還是很嚴重,怕到時候席上出什麽狀況反倒不美,就留在了家裏。十爺自己一個人去了十二爺的府上,參加他們的喜宴。十爺迴來的時候,見嘎如迪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問伺候的侍女:“怎麽讓福晉睡在這裏?你們怎麽辦事的?“那侍女說:“奴婢們都勸了,可是福晉說要在這裏等你迴來。”兩人的聲音都很輕,嘎如迪依舊睡的無知無覺。十爺說:“以後凡是要以福晉的身體為重,若是在這樣不知勸解,要你們這些奴才有什麽用?”說完揮手讓人下去。


    十爺抱著嘎如迪上了床,準備自己先去洗漱一下再迴來,可是嘎如迪卻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還向著他的方向一點點的蹭過來。十爺隻能脫了鞋,上床陪著睡著。因為屋裏燒著爐子的緣故,過了一會,或許是又覺得熱了,嘎如迪又放開了十爺向著另一邊滾去。十爺無奈的笑了一聲,起身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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