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皇後的聲音,梁靜頓時覺得哪裏都不好了。而皇帝此事也早已快步上前,拉著梁靜的手,說:“來,微微快坐下。既然有了身孕,這是好事,怎麽能瞞著呢?”


    如果這個時候,梁靜還不知道這是皇後要對付她,那她就是豬腦子了。恐怕金釵剛去了太醫院,皇後就得了消息,還帶著皇帝一起過來。這是讓自己騎虎難下了。


    果然就聽皇後說:“早上剪秋去太醫院幫本宮拿藥,正好遇見了懿婕妤宮裏的金釵。見她著急忙慌的請太醫過來。本宮擔心懿婕妤身體有什麽不適,就想過來看看。路上又正好遇見皇上。這不,本宮和皇上才進來便得了這麽大的好消息。皇上,前朝的事情如今也平息了,宮裏懿婕妤又有了身孕,這可是吉兆,皇上江山永固,又子嗣繁茂,是要好好的賞懿婕妤啊。“說完就看著梁靜,笑得溫婉。


    梁靜不由得在心裏閃過幾句,‘我去,這是要直麵宮鬥了麽?’


    如果是其他妃嬪,入宮四年驟然得知有了身孕,隻怕什麽都來不及想,隻顧著高興了。可是梁靜知道自己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孕。可是偏偏脈象先是卻是滑脈。著大概是當初沈眉莊假孕藥的升級版了。梁靜向來不喜歡吃中藥,自己又懂些調息養身之道,因此除了初入宮夢魘,喝了幾次安神湯,幾乎是沒有喝過藥的。自己宮裏既然不煎藥,那就隻能是在外麵吃了什麽。


    而梁靜在宮裏隻和安陵容交好,可是安陵容不可能害自己。那麽就隻剩這幾次宴會上吃的東西了。梁靜瞬間想到了當初的那碗與眾不同的養身湯。就這麽一碗藥就能讓自己呈現出滑脈?梁靜忽然很想知道這個方子。這得是多神奇的配方啊。


    既然知道自己必定是假孕,那裏這裏麵必定有陰謀。如果沒有被皇上皇後知道,自己隱瞞一段時間,吃藥調理過來,再暗示太醫,讓他認為之前是誤診。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是皇後既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果梁靜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不是懷孕,而是藥物所致的假孕。姑且不說自己怎麽去解釋這麽肯定是藥物所致,即便說了,也有可能會被說成是自己服藥。而且玄淩表現得這麽高興,自己若是出言打擊。說這是陷害,估計就算最後查出自己是無辜的,恐怕也落不得到好。


    現在的後宮之中能做下這件事情的,也隻有皇後而已。如今太後還在,自己若將事情牽扯到皇後身上,隻怕動不了皇後分毫,還會讓太後不喜。


    可是梁靜根本沒有身孕,十月懷胎,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去哪裏變個孩子出來?而梁靜若是用這個假胎去陷害別人,不說她有沒有這個心機去做這個局,就是她的本心也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還有皇後這個知情者在,若是梁靜真的出了這麽個損招,隻要皇後將梁靜的脈象是藥物所致的事情抖出來,那梁靜就將萬劫不複。


    最後一個辦法就是自己假裝不慎流產。可是看玄淩此時高興的樣子,皇後又說梁靜這一胎是吉兆,還牽扯上江山穩固子嗣繁茂的話。若是自己保不住了,估計最後等著她的就是無福之人,不足以孕育皇嗣這句話。那麽到時候被冷落失寵也就近在眼前了。


    雖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盡快真的懷上身孕,將假的變成真的。梁靜身體一向好,想要受孕不是什麽難事。可是隻要想到要跟玄淩圓房,梁靜就不知道為什麽的想吐。況且梁家不需要梁靜爭寵以為家族謀福利,梁靜自己也不是個有上進心的。實在不想勉強自己。


    一陣頭腦風暴之後,梁靜還是決定,實在不行就假裝自己不慎流產了吧。反正自己也不在意恩寵。如今自己已經是一宮主位了,最不濟,以後就跟端妃似的,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想通之後,梁靜見皇上和皇後還在看著她,便說:“剛剛陳太醫說日子尚淺,還不太確定。臣妾便想著等過段時間複診了,確定了再稟告皇上和皇後娘娘。否則若是誤診了,豈不是白白讓皇上和皇後失望了?”


    就聽皇後說:“懿婕妤果然是個周全的性子。不過這陳太醫自你進宮起就負責你和順婕妤的平安脈,又伺候著順婕妤平安的生下永樂帝姬。他既然說你有了,那就沒錯了。”


    梁靜無奈的心想,:‘又來了,這不是明擺著說陳太醫是自己的心腹,到時候出了事情,就更加百口莫辯了。還扯上安陵容,真是不安好心啊。’


    就聽玄淩說:“嗯,既然時日尚淺,就等過幾日,再讓章彌再來給你看看。等確診了,就依例晉升位貴嬪吧。”


    皇後說:“懿婕妤侍奉皇上一向用心,如今又身懷有孕,晉為貴嬪也是應該的。那就等章禦醫來為懿婕妤確診後,就正式冊封吧。”


    聽完皇後說的話,梁靜心裏直突突。這種明知道對方陷害自己,自己又想不到辦法來反抗自救。還得麵上笑眯眯的謝恩。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難怪電視劇裏那麽多前期真善美的女配被逼的黑化了。這種事情多來幾次,不黑化都難。沒看甄嬛後期都黑化了。


    皇上前朝還有事,叮囑了梁靜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而皇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也不會久留,跟著皇上一起走了。


    所有人都走後,金釵見梁靜一個人獨坐著沉思,不像是喜悅的樣子,有些不解,就問:“主子有孕是好事,怎麽奴婢見著主子仿佛不太高興呢?”


    催眠皇帝的事情是秘密,梁靜自然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她的貼身婢女金釵玉釵也是不知道的。雖然是金釵去請太醫,而引起現在梁靜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麵。可是那也是金釵忠心侍主,細心體貼,猜測梁靜有喜才做出的。她怎麽能想得到自己的主子現在還是個處子呢。況且皇後既然設下此舉,又早早的盯著太醫院了。即便沒有金釵這一出,她也會找別的時機。


    如今事發,為了不連累安陵容,梁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她。見金釵問了,便說:“你還記得當初惠容華被誣陷假孕爭寵的事情嗎?”


    金釵說:“這個奴婢自然記得,可是那也是惠容華求子心切,吃錯了方子,才讓人有機可乘的。主子這幾年都沒有吃過藥,別人便是想陷害主子,也找不到機會啊。主子現在必定是真的有了。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必定也會位主子高興的。主子不必憂心這些,好好保養身子,平安生下小主子才是正經。”


    又過了兩日,梁靜依舊沒有想出好的對策。幸虧之前據說時日尚淺才脈象不分明,因此章禦醫那邊也還沒過來為梁靜複診。梁靜每日都為自己把脈,之前脈象還有些阻滯,這兩日倒是愈發的流利,和真正的滑脈都分不出什麽區別了。梁靜是在是想不出是什麽出了問題。當初沈眉莊的假孕,藥物也隻是讓她有些表象的症狀,在脈象上還是華妃買通了太醫隱瞞作假的。可是梁靜如今卻是連脈象都成滑脈了。這簡直就是宮鬥神藥啊。


    因為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中招的,這兩天梁靜還陸陸續續的催眠了金釵玉釵和其餘負責小廚房餐飲茶水的小宮女來問話。就連灑掃守門太監今天早上梁靜都找借口一一催眠審問過了。除了有幾個收了別人的錢,透露些梁靜的行蹤外。再下藥一事上,居然沒有一點問題。


    那麽問題又迴到了原點,隻能是宴會上吃的東西出了問題。


    梁靜依舊不解,究竟是什麽藥,能讓自己最多隻吃了一兩次就呈現出喜脈來。要不是內心深處還有些慫慫的本質,梁靜都想去趟昭陽宮催眠皇後來問問了。


    正想著,金釵進來說安陵容來了。梁靜這才放下一團亂麻的思緒,起身去迎安陵容。


    梁靜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安陵容已經進來了,見了她連忙說:”快坐下吧,我都進來了。當初我懷樂樂的時候你知道叮囑我萬事小心,怎麽自己現在有了,倒是這麽不當心?“梁靜聽了有些不解,這件事情當初皇上就說等章太醫來確診後再說,自己也擔心牽連安陵容,還保密著。怎麽她就知道了。就問:“這還沒確診呢,皇上也說等確診後再說,我怕空歡喜一場,也沒說出去。你怎麽知道了?“


    安陵容說:”宮裏哪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人。皇後已經讓內務府準備你冊封時候的吉服了,又宮人說是為了你有孕冊封準備的。再加上你這兩天鬧出的動靜也沒有瞞著人。這宮裏,也就你還當大家都不知道呢?“


    梁靜聽聞,有些難為情,這好像是拐著彎兒的說自己缺心眼兒呢。不過安陵容既然已經知道了,梁靜也不準備瞞著她了,以免生了心結。就說:“若是我真的有喜了,必定不會瞞著姐姐的。可是姐姐是知道的,我的身子當初受損過,不宜有孕的。如今忽然有了,我擔心是惠容華當初的事情會重演,再加上陳太醫也說時日尚淺,還不十分確定。所以我就想等等看。”


    安陵容聽了,說:“惠容華當初的事情是那太醫劉畚被收買了,難道你懷疑陳太醫?要不然早些讓章太醫來看看吧?”


    梁靜聽了,搖搖頭說:“陳太醫沒有問題。”又將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測,和皇後當著皇帝的麵將自己這一胎說成吉兆的事情告訴了安陵容。


    安陵容聽了,也急了,說:“若真像你說的,皇後想誣陷你假孕爭寵。那這件事情,必定還有後手。”


    梁靜說:“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藥物維持出來的脈象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或者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若是再章太醫把脈前散去,倒是還好,最多隻是說是之前誤診了。若是之後也還好,度過這一次,然後再想辦法。但若是到時候章太醫把脈的時候查出這是藥物所致,隻怕我是有口難辨了。到時候誰會相信不是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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