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月,讓少清都經不住搖頭,真是分不清狀況,“小姐才是你的主子,你該聽從的是小姐的命令,連趙宣都是聽小姐的吩咐做事,你到底懂不懂啊?”少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到。


    “我也不會虧待了你,我知道你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我會給你一筆錢財,以後的生活怎麽樣就看你的造化了。”妉塵看了長清一眼,示意趕緊把人帶下去,省得在這礙她的眼,心裏卻是在懷疑,月是不是也喜歡上趙宣了?這可如何是好。


    月哪裏舍得離開,她的家鄉遭遇洪水,整個村子都沒了,父母兄姊不是死在洪水中就是後來也餓死了。她在錢塘流浪了三年,因長得還算可以還被賣進過妓院,好不容易逃出來,遇到了趙宣,趙宣把她帶迴去,給她住的地方,給她嶄新的衣服,教她功夫,讓她吃飽穿暖,還有了夜和星這樣的同伴。不,她不要離開!月緊緊拽著妉塵的衣角不肯放手,“屬下知錯了,屬下今後一定聽從小姐的吩咐,求小姐再給屬下一個機會。”說完便砰砰地不住磕頭,沒幾下額頭就紅了,還破了皮。


    長清為難地看著妉塵,拿死皮賴臉賴在地上拽著妉塵不放的月沒轍。


    妉塵蹙眉,很是不悅的模樣,直到月磕頭磕得額頭流下鮮血,才道:“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下個月,若是你的規矩禮儀還是這麽一塌糊塗,不用我再說了吧?你的進度已經比夜和星慢了不少了。你也別說我信不過你,事不過三,對於你這樣的下屬,我著實沒有任何信任可講,若是下次再出什麽幺蛾子,你就自行離開罷。”


    月這才卸下心頭的大石頭,一本正經地跟妉塵發誓:“屬下若是再違背小姐的命令,就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妉塵搖搖頭,真不知道月是怎麽被連翹和趙宣挑出來做為明使給她送來的,擺擺手,便讓月先下去了。月走了後,妉塵惋惜地看著地上摔成幾瓣的白瓷荷花邊碗和撒了一地的薑撞奶,“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要不讓朱蘭再給你們做些?”


    王寧宇近來幾天已經對妉塵的不安常理出牌有了點免疫,並沒有太過驚訝,隻是奇怪到:“犯了這麽大的錯,你就這麽訓她幾句就好了?人是有賤骨的,你不給她的教訓她不長記性。”


    “所謂懲罰什麽的,隻是讓一個人皮肉受苦,若是氣量狹小的人可能還會因此懷恨上你,馭下之道,懲少獎多,最重要的還是要讓他們對你心服口服,若是不能做到,凡是人便有弱點,這就是你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妉塵看了一眼王寧宇震驚且若有所思的表情,隻是淺淺一笑,很是隨意地說到,“況且月娘還小,開始訓練也沒多久,慢慢調教就是了。”


    “在你麵前,任何以年齡為托詞的都是借口。”王寧宇道。


    妉塵一愣,心中苦笑,沒有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表麵上看起來隻是十歲的小女孩,從柳雲死後,她就忘記假裝自己還小了吧。“不必當我是稚童,你盡可以當我是二十歲甚至是三十歲的成年人。”妉塵淡漠道。


    王寧宇驚訝於妉塵的話,心中不由迴味起妉塵方才關於馭下的方法,確實,妉塵不像是個孩子,倒像是個有經曆的成年人。不過妉塵關於關於馭下的觀點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不管是他的老師還是他的父親,教給他的東西裏麵從來沒有這個,在他看來,教訓個屬下哪裏需要這麽複雜,妉塵所說的已經接近帝王權術了。“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敗在一個女童手裏,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的小姑娘。”想了一會兒,王寧宇似自嘲地說到。


    妉塵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接話,她接受過現代最先進的經商理念,是全世界以及中華五千年的智慧結晶,一個依靠家族長大,雖有所成就的古人哪裏是她的對手,若她輸了,那才叫對不住稱她為商學院小人才的老師們。


    “你就料準了她不願意走?要是萬一,萬一她就真的想離開,你真會放她走?一個住在你身邊的明使,你就不怕她出賣你?”王寧宇還是不敢苟同妉塵培養下屬的方式觀點。


    妉塵無所謂地笑笑:“一杯塵緣盡,她就可以完全開始她的新生活了,我沒什麽好擔心的。替我辦完這件事,若你想重新開始生活,我也可以成全你。”


    王寧宇一怔,不免有些心動,也不再想妉塵關於馭下的觀點。整個王家就他一人還活著,他雖然渴望活著,但這樣活著,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他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如果能忘記一切重新開始,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妉塵一看王寧宇的神情就知道他必是動心了,又道:“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把你送到煥顏神醫李鬼那裏,替你換一副麵容。”


    王寧宇有些猶豫不定,忘記前塵往事固然是好事,可是隱隱的,他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情緒在,讓他不能一下子說出同意的話來。


    “你不需要現在就迴答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妉塵將王寧宇的糾結看在眼裏,隻是淡淡一笑,果然,王寧宇一路過來太過順風順水,若是心誌堅定的人,肯定不會願意用忘記這種方式逃避過往。頓了頓,妉塵終於提及她花費心思冒著風險救王寧宇出來的目的,“你可還有王家綢緞鋪子的賬簿之類的東西?”


    王寧宇麵色有些變幻莫測,聲音都仿佛失了原來的音調:“沒有,王家都沒了,哪還來的賬簿。不過我自幼去數字過目不忘,心中自有一本賬冊,你若要看,我可以默寫出來。隻是你要這賬簿有何用?”


    妉塵挑了挑眉,王寧宇果然是天生就該是商賈之人,“所謂知己知彼,我總要知道你綢緞鋪子原來的生意如何,再知曉景武帝會讓什麽人來接管你的綢緞鋪子,才好製定出合適的計劃行動不是?”


    王寧宇還想說什麽,這時,屋外一個小丫鬟敲門,“小姐,宮裏來人了,說請小姐入宮,車馬就在外麵。”


    給讀者的話:


    關於家人子和良家子,以及其他稱唿是不是符合曆史,雲莫也不敢十分肯定,望動這方麵的親親友友留言指正,多提意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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