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還沒開張的時候我就對你們說過,顧客就是上帝,他們說的,就是對的,既然他們說沒上齊就是沒上齊,再加幾道菜罷,還不快去。”待小兒說完,妉塵才假意嗬斥道。


    小兒撇撇嘴,腹誹道:小姐,您上次可不是這麽說的吧?一邊想著,一邊卻是麻溜地下了樓,小姐給他解圍,他才不要站在那裏當炮灰呢。


    孟盈盈站在妉塵身後,似是驚訝,道:“慕容大小姐,公子,這麽巧,又見麵了,而且還是在這銅雀樓,怎不見二小姐,她沒跟大小姐一起來嗎?”


    慕容妉蕙一見到孟盈盈,就想起前些天她走後太子獨處的記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煞是精彩,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盈盈也不勉強,轉而對太子溫婉笑道:“公子難不成要一直站在門口?可是要壞了塵兒的生意,小心塵兒到陛下那兒告你的狀。”


    太子這才收迴一直釘在慕容妉蕙和王寧宇身上如刀一般的目光,轉身看向走廊上軟紗羅裙、淡掃蛾眉的孟盈盈和一襲繡銀絲竹葉白紗裙的妉塵,陰測測地笑道:“頌月自不會是這般小氣的人,再說,敗壞銅雀樓名聲的,可不是本宮啊。”


    裏麵的王寧宇和慕容妉蕙臉色更加難看,王寧宇向屋外的小廝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小廝會意,悄無聲息地離開。“孟小姐說的是,相逢即是緣分,不知殿下肯否賞臉一同用膳。”王寧宇側身站在門口,做出請的姿勢。


    太子冷哼一聲,卻還是進了屋,慕容蔚自然跟進,妉塵與孟盈盈對視一眼,亦跟了進去。


    慕容蔚此刻總算醒悟過來,明白了太子是對慕容妉蕙與王寧宇單獨見麵有意見,甚至是懷疑,所以才連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慕容蔚心中不由埋怨起慕容妉蕙,已經定下婚事,就該好好在家呆著學習禮法和如何做個合格的太子妃,還成天瞎跑什麽。雖這樣想,但畢竟是自個兒親妹妹,他總還是向著慕容妉蕙的,“妹妹今天怎麽獨自一人出來?”


    慕容妉蕙一愣,卻馬上明白過來,慕容蔚可是在給她找解釋的機會。慕容妉蕙看了一眼斜對麵坐在太子身側一臉無害的妉塵,頓時心生一計,柔聲道:“五妹妹近來都忙著酒樓和鋪子的生意,時常不在家,又不肯我們這些兄長姐姐幫她,祖母和母親在家實在擔心她,便讓我跟來看看。我見她與孟小姐在一起,便也放心了些,就隨意找了個雅間想坐下吃個午飯,不想正巧遇上大表哥。”


    太子聞言,臉色卻絲毫沒有轉好的跡象。


    孟盈盈目光從太子臉上劃過,落在妉塵身上,巧笑倩兮:“塵兒你這丫頭淨框我,還說什麽值給我一人留了雅間,不論何時過來皆可。慕容大小姐到底是塵兒的親姐姐,自然比我這孟姐姐在銅雀樓的待遇更好了。”


    妉塵心中冷笑,這個孟盈盈,拉慕容妉蕙下水也就罷了,還非得給她按個與親姐疏離的壞名聲嗎?“孟姐姐,銅雀樓向來座無虛席,更不畏權貴,無論什麽人來,都是要提前預約的,連太子殿下和謹哥哥都不會例外,孟姐姐常來的那個雅間,就是咱們剛才的那間,是掌櫃給我留出來做公用的,並不是客間。”


    妉塵雖沒有直接反駁慕容妉蕙的話,但是意思就是說,你若是臨時起義,是決計找不到用膳的地方的。


    孟盈盈聰明,慕容妉蕙也不是蠢人,抬眼挑釁一般地看了一眼孟盈盈,慕容妉蕙才嬌嗔道:“所以說幸得遇到表哥,不然妉蕙一時還不知去哪兒吃飯呢。”


    妉塵臉上表情單純,好像真的是愧疚一樣,眼裏卻不含感情,似在瞧一出戲,“如此倒是妹妹招待不周了,隻是姐姐既然受老夫人和大夫人所托來看望妉塵,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直接來找妹妹?現在害大姐受委屈,真是妉塵的罪過了。”


    慕容妉蕙的笑凝固在臉上,再看太子,果然麵色比剛才還難看。慕容妉蕙絞盡腦汁,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麽辯解之詞了,隻能強撐著道:“我這不是怕打擾了五妹妹嗎?”


    妉塵淡淡一笑:“大姐說笑了,方才我與孟姐姐一起也不過是正在試吃將推出的新菜,哪有什麽打擾一說啊。”要是怕打擾,還來做什麽!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孟盈盈與慕容妉蕙之間暗波流轉,妉塵也被拖下水,你來我往、句句機鋒、唇槍舌戰之間,三個男人倒是一句話都插不上了,隻是個頂個兒臉色更臭,桌上豐盛的佳肴卻成了擺設,沒有一人動筷子。


    就在慕容妉蕙尷尬不已,拚了命想要解釋的時候,一個黃衣女子推門而入,見坐了一桌子的人,不由驚訝道:“大哥,表姐,這是怎麽迴事啊,我就出去買個糖葫蘆和泥人兒的功夫,突然就冒出這麽多人?”


    “寧月,不得放肆,還不快見過殿下和郡主。”王寧宇輕聲嗬斥道。


    王寧月乖乖地向坐北朝南的太子和妉塵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頌月郡主。”


    “不必多利,我不過是惦記銅雀樓的美食,微服出來,叫鍾公子就行了。”太子抬抬手,免了王寧月的禮。


    妉塵挑了挑眉,她可沒聽說王寧月也在。細看王寧月的額頭和鼻尖,還有許多汗漬,像是擦拭過,卻因為匆忙而沒有擦拭幹淨,說話間,還帶著微微喘息。妉塵暗笑,這個嬌小姐,恐怕是剛好出來玩,被王寧宇抓來就場子的吧,演技不錯嘛,若是一般情況下,太子隻怕真究會信了,並認為是王寧宇帶著妹妹來酒樓,恰好遇到獨自一人出來尋妉塵的慕容妉蕙,便坐在了一起,而他們來時,王寧月貪玩上街去了,故才隻剩二人在雅間。可惜太子本就是故意而非無意推錯了門,故意要給慕容妉蕙灌上婚前行為失德的帽子,自然是要細想剛才發現的一切,所有人各自說過的話,不會輕易放過。


    “哦,是嗎?這麽熱的天氣,王小姐好興致,王小姐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太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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