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這個該死的京兆尹,幹嘛不再晚點來,要是再晚些,小賤人肯定就被亂民……大哥,你就這麽放過她?大哥,不如趁著這小賤人還在路上,你派他們兩個去殺了她。”王寧月坐在王寧宇對麵,咬牙切齒說到,卻熱切地望著自個兒的大哥。


    王寧宇目光森冷地看著自家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一口一個小賤人的說話,這個妹妹,她比不上司馬溪貌美,比不上孟盈盈多才,比不上慕容妉蕙端莊,甚至比心機,連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都不如。


    王放有五個兒子,才得了這麽一個幺女,自是千般疼愛,又因著王家權傾朝野,便養成了王寧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驕縱性子。隻不過,王家人大多都寵著讓著王寧月,唯獨王寧宇對其不假辭色,也造成了王寧月連自己父親都不怕,卻怕大哥的奇怪狀態。


    王寧月瞅見她大哥臉色不對,立馬諾諾吞迴還要說的話,小聲嘀咕到:“本來就是嘛,我都聽五個說了,這兩個人是大哥從江湖上請來的數一數二的高手,就算那小賤人身邊的護衛再厲害,還能比大哥身邊的人厲害?”


    王寧宇失望地搖搖頭,他這個妹妹,還真不知道是該說聰明還是該說笨。若說聰明,怎就看不出剛才的局勢是慕容妉塵穩穩的握在掌心,若說笨,這會兒還知道給他戴高帽,討好他。


    “這幾日你好生給我呆著,要是再敢出什麽幺蛾子,就別想出家門了。”王寧宇含笑看著王寧月,說出來的話卻讓王寧月生生打了個哆嗦。


    “我知道了。”王寧月低著頭不甘卻不得不說。


    當天晚上,還不待妉塵將青鳥放出,宮中所有人便通過各自的途徑收到了消息。


    鳳藻宮裏,李清芷獨自一人坐在貴妃榻上,臉上滿是憂慮。她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也了解自己男人的想法,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一點點陷入到皇權的爭鬥中而無能為力。而現在,她不止要擔心自己的兒子,還要擔心她當女兒看待的妉塵。她比誰都清楚妉塵的身份,比誰都明白妉塵若是也絞進皇室鬥爭中,對誰都沒好處,妉塵隻怕是會被強行帶迴瓊華,但是顯然,那不是適合妉塵養病的地方,而其他人,要是惹怒了嬴氏和仙德,隻怕連大周都要付出代價。


    而在離鳳藻宮不遠的凰梧宮中,鍾離謹、鍾離詡並傅紂三人皆在。鍾離詡很欣喜自己選擇的合作對象,不但鍾離謹能力出眾,得皇帝喜愛,連妉塵亦是睿智深沉,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短短一年時間,就賺得盆滿缽滿。


    鍾離謹則是如釋重負,妉塵非要一個人去,他雖獨自迴了宮中,整顆心卻都懸在妉塵那,在收到消息前皆是坐立不安的,即便明知道趙憲和長清不但是嬴氏中多見的武學奇才,更是沉穩的聰明人。


    傅紂沉默地坐在一旁,誠然和鍾離謹、鍾離詡的合作讓他得了不少好處,但是他打心底不希望妉塵也牽扯其中,尤其是像今天這樣不顧危險亂來。


    如今毓秀宮的新主人,皇宮內的新一任的賢德妃,一雙柔嫩無瑕的纖手將王家送來的信撕碎,撒入魚池中。入宮前,她還怨恨父親,怨恨伯父將她送到宮裏這麽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在承寵那夜,見到陛下時,這份怨恨便消了不少。陛下原比她想象中要年輕,而且一雙桃花眼,磁性的聲音,健碩的身軀,都讓她沉迷其中,更何況陛下還給了她無比的地位。現在她反而覺得,她隻是一個庶子的庶女,便是嫁人也不會有比現在更好的結果了。當然,她知道,陛下給她的一切跟她是王家的女兒脫不了關係,即便知道王家是利用她,她也非幫王家不可,雖然王家在她不一定會在,但是王家沒了,她肯定會沒。所以,這一次,她還是會照信上要求的來做。


    禦書房裏,景武帝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下屬迴稟京中發生的各件要事。當聽到銅雀樓前發生的一幕時,皇帝睜開了眼睛:“這丫頭,還真沒辜負朕的期望,真不愧是九州一帝的血脈,可惜,全被一個姓氏耽誤了。”


    底下跪著的暗人,皇帝身邊站著的心腹太監,別說聽不懂皇帝說得是什麽意思,就算知道,也不敢接話。


    皇帝見沒人答話,也不生氣,“繼續盯著,必要時幫頌月一把,朕要她在和王家的對峙中處於優勢,絕對不能輸,更不能出事。”


    “是。”暗人隱入茫茫黑夜中,仿佛不曾出現在後宮中。


    總管太監李祿不失時機地捧著一疊冊子上前:“陛下,您今夜在哪位娘娘宮裏歇息?”


    景武帝斜眼瞥了一眼李祿捧著的托盤裏厚厚的一摞冊子,淡淡道:“擺駕毓秀宮。”


    李祿一點也不驚訝,隻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時隔沒幾天,妉塵依舊和慕容妉芯呆在書房裏讀書寫字,少清探頭探腦地在門口張望。


    妉塵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進來罷,什麽事?”


    “小姐,彩瓷鋪子的掌櫃在府中門房那裏,求見小姐,說是有要事。”少清朝瞪她的長清吐了吐舌頭,走的妉塵的桌案旁邊輕聲說到。


    妉塵放下手中的筆,這幾天她一直在等王家發難,原以為這迴該是從宮裏來的,沒想到還是商場,看來王大公子對她很感興趣啊,她還真期待這次王寧宇會耍什麽花樣呢。


    慕容妉芯也是聰明人,看架勢就知道妉塵有什麽重要的事,很是自覺地要迴自己院子。


    妉塵當然不會攔著,“少清,你去讓趙憲把人領到書房來罷。”


    掌櫃一進書房看到妉塵,就忙不迭地訴苦:“小姐,琉璃閣的人實在欺人太甚,今早突然降價,賣得比咱們的彩瓷便宜一半都不止。而且咱們鋪子賣什麽,他緊跟著就賣什麽。前些天鋪子新到的一批荷葉邊矮頸花瓶,它沒幾天就開始出售跟咱們形狀一樣,甚至連顏色都相近的琉璃花瓶,價格又比咱們便宜許多,害得咱們生意都快沒法做了。今天不知怎地,半個月前咱們另一邊突然關門的鋪子又重新開張了,賣得居然也是彩瓷,雖然質量比咱們的不知差多少,簡直都不能叫彩瓷,但是耐不住人家便宜啊,都快比陶器都便宜了。小姐,這分明是有人想擠垮咱們的生意啊,咱們該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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