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宜差點蹦跳了起來。


    實際上是,她跳了起來抱住四阿哥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他的麵頰。


    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社麽之後,四阿哥已經黑著一張臉盯著宛宜看。宛宜嘿嘿傻笑,眼珠子一轉:“爺可是見過洋人?”


    “自然。”四阿哥背手而立:“我泱泱大國,那些洋夷自當來朝見。”


    若是你知道海洋的另一邊,其他大路上已經是個什麽景象了,隻怕就沒有了現在的自信。


    說來可氣。


    好些東西明明是中國人發明的,卻流傳出去,反而在別人那裏得到重視,一舉反三,成了別人的東西更好用。


    就比如這手槍吧。


    要知道玩火藥這東西,中國人才是祖宗。最開始是煉丹,後來是炸藥包,煙花都有了。隨後能工巧匠那裏出了火統,這還是宋朝的時候就有了的。


    可偏偏傳到了歐洲,在那邊才真正的發揚光大。


    這還隻是山中一石,類似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宛宜以前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她的思想狹小,隻能想到立身為本,維護好自身和她的孩子也就是了。


    隻是沒想到,四阿哥才提了一個開頭。她腦袋裏突然噴湧出了很多東西。


    烏拉納喇是一路看著清朝的覆滅,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雖是被四阿哥偏寵年貴妃的原因弄得像個十足的大怨婦。可在大是大非麵前,總算是個拎得清楚的。即便不是為了清朝,看到那些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掠殺,也在她的記憶力劃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而現在,傷口被翻開。


    屬於烏拉納喇的記憶就不停地在宛宜的腦海中翻滾。


    “我不懂。”


    四阿哥看向宛宜。


    宛宜眨了眨眼睛:“方才爺的意思,是那洋人的武器。比我們的好用。”


    雖不願意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而且造成這一個原因的還是自己的皇阿瑪以及先祖們,四阿哥再一次黑了臉。


    宛宜或者說那塊記憶卻是不放過四阿哥:“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麽要來我們這裏?”


    “當然是……”四阿哥一怔。


    是啊,為什麽來?


    若說他們是看上這裏的東西。那麽是看上什麽?早在幾百年前,就一批又一批的洋人過來,若非沒有好處,沒有利益,他們怎麽會不間斷地過來。隨著時間地過去,來的洋人越來越多,來得時間間隔也越來越短。


    這說明什麽?


    其餘的不說,至少說明了他們的海運非常地好。


    這一次來得是商人。若是下一次來得是十幾船人手一隻火統的洋人呢?即便相信這些人子彈總有用完的一天,不在他們的國土上,不能動搖整個大清。可北方的沙俄呢?那可是直接就可以走了過來的。


    僅僅認為憑借那一紙條約就能束縛住對方?四阿哥是不信的。


    四阿哥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並不隻是因為他想到了這些,而是他想到了這些,卻除了自己之外沒辦法跟別人說。怎麽說?


    誰信?


    皇阿瑪?


    四阿哥搖頭否決。不說皇阿瑪信不信,在他沒有得到足夠的證據之前,若是被別人知道這種危言聳聽的事情是傳他口裏出來的。養蜂夾道那個地方,他估計要呆上一輩子了。


    四阿哥是不允許自己在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左邊是深淵,右邊是懸崖,後退不可能。前進的路一眼望去都是荊棘。


    四阿哥輕聲苦笑。


    他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不過是看到福晉作的畫,怎麽越想越院,越想越把自己放危機的地方帶去。


    或許並非他想的那樣。


    或許真的隻是來經商。畢竟那些瓷器可都是幾千年的曆史經驗下來的產物,可不是那些夷人會懂的。


    宛宜一直在暗暗觀察四阿哥的臉色,在平複下那叫囂的記憶後,心裏也逐漸平靜了一些。外麵的事情,並不急在一時半刻。


    她能做得不多。


    若真的有想要改變曆史,有什麽比掌握了這個國家的權力後更容易發揮效力。


    “爺?那這玩具還做不做?”


    四阿哥深深地看了宛宜一眼。


    宛宜心驚肉跳地,麵上卻是不顯:“那做,就多做幾個吧。若是可以給靳琪和徐文星都送一個過去吧。靳琪一直吵嚷著要呢,隻是當時在京城哪有功夫做。隻是嘴裏提了一句就被這小子惦記上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說有了這個以後都不用走路。直接坐在上麵讓人倒出推著走。可這有什麽意思,我想了想說不定還能改造一下。做了其他的用處?”


    “例如?”四阿哥突然發問。


    宛宜怔了一怔:“例如把輪子換一換啊,不是所有人都養得起馬。我在想可不可以像馬車一樣前麵在裝一個輪子。”


    “那怎麽動?用馬?還是推著走?”


    宛宜皺著眉頭糾結,半晌後苦著臉說道:“就不能讓人踩著走嘛。不是沒有那麽多馬嗎?若是人能踩著走就好了。”


    爺啊,我都這麽提示了,您可一定要想到。


    宛宜覺得自己越來越有當女演員的趨勢。


    “住在這裏,常聽到左鄰右舍的人說人比馬賤。有時候一個人都比不上一匹馬值錢。我想人那麽多,若是能人力運動的話,也不難吧。”先一步步來,自行車這種東西還得過一陣子在提示。


    宛宜隻希望四阿哥能聽進去,發動智慧。


    “蘇培盛。”四阿哥突然朝外喊了一聲。


    蘇培盛跑了進來。


    “去尋根炭條進來。”四阿哥看向宛宜:“福晉能畫嗎?”


    宛宜點了點頭:“應該能的。”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可是壞壞那麽小而且他的身份總不能踩著車輪子吧,是不是不合禮儀。”


    她可不希望四阿哥有一天懷疑到她的身上去。


    盡量先把話講到前頭,好讓四阿哥明白,她不過是處於愛子之心,想要給子女做一個玩具,至於後麵的發散性思維純粹是四阿哥自己腦補出來的。


    “福晉能畫就行。”四阿哥抿了抿唇。


    宛宜這才說道:“那不用去拿炭條了,我這就有。”(未完待續)


    ps:是不是腦補太過了,隻是突然覺得很可惜。中國這麽多好東西,就把情節改了,當時大麵上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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