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宜在福澤院住了七年,對裏麵的一切非常熟悉。從她進門的那一刹那,就可以感受到房裏的擺設絲毫未變,依然維持著她出嫁前的模樣。


    覺羅氏見了宛宜就想要叩拜,好在紅日得了福晉的意思,搶先把人扶住。她看是個陌生的丫鬟,忙看了宛宜一眼。


    宛宜笑著上前扶著覺羅氏:“額娘,這是我從前選秀時伺候的宮女。”


    覺羅氏聽宛宜提起過,又看了紅日一眼,對旁邊的馬佳氏道:“招待一下四福晉帶迴來的人。”


    “額娘放心,我是早有準備了。”話畢,就看喜塔臘氏笑著請紅日幾個人去旁邊的屋子吃宴。


    紅日朝宛宜看來,宛宜笑:“去吧,我同家裏人說會話。”


    紅日這才帶著人離去,本來今日是帶杏雲梅雪迴來更為合適一些,不過這兩個人年紀小一些,四阿哥提議紅日後,宛宜也就順他的意思應下來了。


    走了外人,宛宜很快被團團圍住,一連串不間歇的發問下,明知道她們是在關心自己,仍然有些吃不消。


    好在覺羅氏為她解了圍,眾人坐下。宛宜同覺羅氏一起坐在長塌上,旁邊坐了三位嫂子。宛宜說了阿哥所的情況以及大婚第二日去請安的情況,小小的隱瞞了康熙說費揚古會折騰的話,隻是說了蘇麻喇姑的事情。


    覺羅氏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才感慨說道:“這人啊最要緊的就是第一眼,這就是合眼緣啊。”


    宛宜微微一笑,白佳氏說道:“這些日子,額娘一直在擔心四福晉。現在聽福晉這麽一講,我們也總算是放心了。”


    這一說,覺羅氏的眼眶就紅了,不隻她,三個嫂子見了也是忍不住舉起帕子拭淚。宛宜抽出帕子替覺羅氏擦了擦,才笑著說道:“額娘,您還不知道女兒。就是去了黃土邊塞,隻怕我都能活得好好的。”想了想又道:“四阿哥是個有原則的人。”


    “是,是。”覺羅氏也不讓宛宜幫著拭淚了,自己直接用袖子抹了淚,笑著說道:“你大哥他們也是說四阿哥好。”


    宛宜靈光一閃,忍不住問道:“額娘,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勁。似乎……大哥他們同爺的關係不一般啊。”


    話音未落,室內一靜。


    覺羅氏朝馬佳氏打眼色,,馬佳氏剛要錯開話題,就被宛宜輕輕看了一眼,忍不住低下頭,暗道這做了皇子福晉果真不同,氣勢也不一樣了。


    陳氏見狀笑著說道:“額娘,我看也不用在瞞著四福晉了。這日後總是會知道的,讓小姑子知道心裏有個底總比什麽都不知道來得好。”


    “二嫂說得對。”對此,白佳氏是非常讚同的。


    看覺羅氏還有猶豫,宛宜幹脆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重點說了五格的話。


    覺羅氏聽完笑罵道:“這五格,也不同額娘說一聲。真是……”覺得好笑搖搖頭對宛宜道:“這事還是額娘和你說合適。”


    宛宜認真聽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在她不知道的這幾年裏,家裏人已經偷偷的和四阿哥搭上了關係。就是她當年隨口一說自己也沒有當一迴事的廣州舶來品一事,即便後來已經被尼善、海青兩個人折騰的有聲有色了,依然沒有多想。可現在聽完覺羅氏的話,才知道全家人早就打定好主意,而且就瞞了她一個人。


    還是覺羅氏了解女兒,看宛宜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麽,伸手握住她:“可別多想,你哥哥嫂子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額娘的意思是在宮裏為四阿哥行一些便利,不過你當初的說法也對。四阿哥後院不會隻有你一人,我們家也需要準備。可既然你已經是四阿哥的福晉,烏喇那拉家就等同於與四阿哥綁在一起。額娘讀書少,可常聽你阿瑪講兵法知識。同樣一件事情,選擇錦上添花還不如行雪中送炭的事情。”


    宛宜沉默,她自然知道是雪中送炭的好。更重要的是,直到她嫁人後,才明白一個皇子阿哥是多麽的缺銀子。娘家的做法,簡直是為她在四阿哥麵前刷好感度。難怪,她說怎麽才一成婚,四阿哥對她的態度並不隻是相敬如賓,反而多了一絲溫情。想來原因是出在這裏,其實她是高興的。隻是……


    “是啊,別瞎想。”馬佳氏這時開口,笑著說道:“就是說你呢,這些事情我們幾個嫂子都是心甘情願的。說我們是姑嫂可這些年的相處說句不敬的話,我們是拿了福晉做女兒來疼的。”


    “若是福晉心裏不好受,就當我們幾個嫂子實在投資。”白佳氏半真半假地說道。


    話到了這裏,她若還是沉默就是太矯情了。宛宜無奈一笑,嗔道:“我就是不滿全家人就瞞了我一人。”


    陳氏道:“福晉錯了。”


    宛宜不解。


    陳氏捂嘴一笑:“富賚家的小兒也不知道啊。”


    宛宜瞪圓了眼,這是拿她同小兒相提並論了。可到底因為陳氏逗趣的話,低壓的氣氛一掃而空,眾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說笑了一番宛宜小時候的事情,覺羅氏才咳了一聲。


    馬佳氏領會婆母的意思,小聲問了四阿哥後院有關侍寢的事情。


    宛宜嘴唇微抿。


    覺羅氏急了:“你可不能糊塗啊。自小額娘就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你阿瑪又寵你,你的要求沒有什麽不依的。額娘別的不擔心,就怕把你養嬌了。若是嫁個一般人,這不算什麽,可好歹是位皇子。”說起來,她又哪裏願意同宛宜說女婿院子裏侍寢的事情,特別是女兒起碼還要個幾年才能圓房。這等於是看著自己的丈夫同別的女人在一起,馬佳氏幾個或許不清楚這些感受,覺羅氏從前可是經曆過的。


    “額娘放心。”宛宜笑容比較淡,但還是誠懇地說道:“女兒都知道。其實已經打算好了,原就是想迴門後就要安排的。”頓了一下,輕輕笑道:“何況這些事情總是免不了的,我若是一開始就拈酸吃醋的,倒浪費了哥哥嫂子們的用心良苦。”再有好感,也容易在生活中消磨殆盡。


    宮裏的意思是等她笈第後就與四阿哥圓房,其實宛宜自己還想再延遲一、兩年。而在這些年裏,她即是不能侍寢,何必硬要把人留住。四阿哥是有原則的人,這句話方才不是安慰額娘嫂子她們。


    就是烏喇那拉的記憶裏,夫妻後來感情淡薄的時候,逢年過節初一十五,四阿哥也是堅持留宿她的房裏。宛宜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嚶嚶嚶,可憐的我這一章是補昨天的。昨晚主板不知道是不是被雷電給閃掉的,反正是燒了,換了個新的,花了620.我的心一片兩片三四片地碎了。和好機油們講起來的時候,還被嘲笑。我怒了,碎掉的心瞬間變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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