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掃榻以待呢?說話文縐縐的,裝模作樣!”吳雙心裏冷哼了一聲,這琅邪倒是挺能拽詞的。


    不管怎樣,戒指已經戴上了,這份情也算是呈了琅邪的好意了。


    她迅速調整好心態,美滋滋地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安靜地等著。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


    一刻鍾過去了……


    什麽也沒發生,這是什麽情況?說好的掃榻以待呢?自己怎麽進不去?


    想到這裏,吳雙猛地一拍腦袋,自己光顧著臭美了,法決都還沒有念。


    於是,吳雙嘴裏嘀嘀咕咕的念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我切!你個琅邪,你耍我啊!我法決念了無數遍了,怎麽還進不去?”吳雙氣唿唿的說道。


    “剛剛還誇你聰明呢!這會兒又笨的像頭豬!”琅邪冷笑道。


    “我怎麽笨了?”吳雙不服氣的說道。


    “想要進入這玄武神獸的空間,必須要滴血認主才行!”琅邪道。


    “哎我去!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法決當中,的確是提到了這一點!”吳雙苦笑了一聲說道。


    “那你快點吧!”琅邪不屑道。


    算了,姑奶奶我就犧牲一點吧!吳雙忍疼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鮮血在戒指上。


    血珠子詭異地被戒指吸收進去,半點不剩,戒麵上的字符像烏龜一樣,居然靈活地遊走起來,最後凝成了某種古樸蒼拙的文字。奇怪的是,她從未見過這種文字,卻自然而然地認得了。


    她忍不住將腦海中浮現的文字,輕輕地念了出來:“龜……仙……獄!”


    話音剛落,麵前秒現一個巨大的黑洞,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吸了進去。


    能先給個提示不?我恨自由落體!吳雙都快飆淚了,感覺自己不停地往下墜啊墜,耳邊又有人無休止地呢聲細語,她很想喊這人別聒噪了,反正她聽不清楚,可是下墜的速度那麽快,她連嘴都張不開。


    我會不會摔成肉餅,成為第一個以這種可笑方式收場的修煉者?吳雙迷迷糊糊想到。


    下一秒,吳雙頭上腳下地著地了,落地的聲音輕如棉花,她本人也根本沒有受到傷害。


    她花了點時間把受驚的心髒安撫迴胸腔裏。然後才有空環顧四周。


    這兒是個巨大的空間,地麵一律以黑石板鋪就,方正、平滑、整潔,除了她麵前的這條筆直大道之外,兩側是整整齊齊的隔間,每一個隔間都用嬰兒腦袋粗細的欄杆隔開。她好奇地走近一個隔間,輕輕敲了敲欄杆,聽到了沉悶的咚咚聲。


    這地方似曾相識啊。她皺眉想了想,可不是嘛,道祖那裏就有著類似的地方,那裏常常關著一些作奸犯科的妖怪和惡魔,這個地方應該叫做囚牢才對,對,囚牢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這麽說,我在一所囚牢裏?好樣兒的,琅邪你真是太給力了,竟然被封印的地方就是一座囚牢!是道祖給他畫地為牢嗎?”可這囚牢裏的牢房,每一間看起來都有六、七丈高,折算起來有20多米高,這到底是用來關押什麽樣的犯人的?


    “有人嗎?”吳雙探頭往裏看,裏麵很安靜,並且黑乎乎地。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適應了黑暗的光線,看到了縮在牆角的一樣東西。


    一副巨大的骸骨!而且四肢著地,脊背拱起,口中生著獠牙,爪有利刺。很明顯,這根本不是人類的骸骨!


    “啊——!”吳雙尖叫一聲,“噔噔噔”倒退了三大步,狂喘了幾口氣。空曠的大廳、黑漆漆的牢房、慘白的屍骨,這簡直太嚇人了!


    “別害怕了,吳雙,事到如今趕緊做點兒有用的事行不行?”吳雙用力壓了壓自己的小心髒,自己給自己鼓勁,再轉身去看另一個籠子。


    這兒橫陳著另一副骸骨,口中利齒交錯,十分嚇人,它隻有兩個前肢,下身卻是一整條脊椎骨,末尾散開呈魚尾狀。“呃,莫非是美人魚也被抓過來了,然後死在這裏?”真佩服自己啊,慌亂中居然還能胡思亂想。


    她深唿吸,然後放開嗓門、吐氣開聲:


    “有——人——嗎?!”


    “有——人——在——嗎?”


    “有人在家嗎?任何人都行啊!琅邪你在嗎?啊——”


    最後一個“啊”字,拖出了很長很長的尾音。


    可是很不幸地,這幾句話縈繞在整個大廳裏,經久不息,看起來要製造出繞梁三日的效果了。當她一個孤單弱女子站在空曠廣大的監獄裏,身邊隻有蕩漾不絕的迴聲時,這感覺,太瘮人了!吳雙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幸好這時候有個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隻有淡淡的三個字,但也成功地稍微平複了她的心境。


    “吵死了!”還是個那個低沉的、略帶幾分嘶啞的男中音!


    詭異的是,這三個字就像在她耳邊說出來一樣,清晰、簡潔,但是沒有迴音!


    她驀地轉身,又四處張望了一下,還是半個人影也沒有!


    “你在哪?”吳雙輕聲喚了幾下,對方卻沉默了,周邊一片安靜。


    “好吧!”吳雙在心底鼓勵自己,這是是玄武神獸的體內空間,現在變成了牢房,有什麽怕的,就算再厲害的罪犯,那也被關起來的,怕個鳥?


    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吳雙雙足都感覺到疼痛了,這段沉默而詭異的旅程才算結束。筆直大道的盡頭是一道蜿蜒而下的階梯,她抬腿走了下去,發現底下的空間明顯要小得多。


    大概是用不著太大的空間吧,因為這裏隻關著一個人。


    一個黑發黑衣的男子。也許是長期沒有曬太陽的緣故,膚色很白,越發襯得劍眉斜飛入鬢,臉龐仿佛精雕細琢般俊美,可惜薄薄的嘴唇少了些血色。最特別的是這男子的眼睛,乍看去像極了琥珀的透亮,又有點淡淡的金色,令吳雙想起了以前自己偷喝過的仙釀,最好的仙釀大概就是這樣讓人賞心悅目的顏色了。


    難道這是就是傳說中的邪神琅邪?


    這男人的外表太出色了,就算是前往尋芳閣的各位公子哥,模樣趕得上他的真是屈指可數。這讓她狠狠打量了好幾眼,才注意到他坐在一泓清亮的泉水之中,水深及胸。他的肩膀很寬,兩條銀光閃閃的鏈子洞穿了他的琵琶骨,鎖在了背後的巨大石柱上。這鏈子每一條都有她的三根手指粗細,時不時還蠕動一下,發出細小清脆的響聲,看起來像是活物。


    吳雙看得心底一股寒氣往上直冒:“我的老天,這得有多疼?”


    可是對麵的帥哥顯得氣定神閑,眉都不皺一下,好像這鏈子傷害的不是他,而是紮在別人身上一樣。泉水很清澈,能看見他一膝屈起,一腿前伸,手臂搭在膝蓋上,充滿了隨性和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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