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王秀才不信賀連的鬼話。但他不信也沒用,賀連就是賀連,那個亥盡州加肅縣賀家的賀連。


    “我是急著有事。”


    賀連搖了搖頭不欲與他多做分辨,再一次起身欲走。他還是要去他哥哥哪裏。每多耽誤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戰場上的事,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哪怕是統帥都可能被流矢擊中。在醫療條件不好的現在,出了事就九死一生。


    “哎哎哎!你別走啊!都說了你現在不能下地。是不想好了還是咋滴?”王秀才看見賀連要走趕忙拉住了他的衣服。再一次勸說。


    “不!我是真有事。”賀連和王秀才僵持著。


    聽到隔壁房裏的動靜,那和王秀才有些交好的人從自己房裏走了出來,他看見王秀才的動作和賀連的目光,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他沒有加入勸說的隊伍,反而跟賀連說道:“你要走可以,先把藥費,住宿費,看診費什麽的留下。我們不能應救人而虧本。”


    賀連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又迴過神來,在身上找了找,結果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都被換了,不由地,麵上有幾分發黑。“你們把我的東西都丟哪去了?”


    他隨身的東西裏可是有幾個可是特別重要的事物。這要是丟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哭的。


    “你的衣服什麽的,在你摔下馬的時候就破了,所以我自作主張把它扔了。”王秀才不在意的說道


    “而你的其他行李我收拾了一下扔在了那個角落。”


    王秀才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牆角。


    “喏!就在哪裏。”


    賀連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知說什麽才好。也就是說這人把他的身體看了一個遍……


    明明他和係統說好不讓其他人看的……


    搖了搖頭,賀連決定忽略這件事,他默默地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行李那翻了翻,首先他翻出了一個戒指,他拿著看了又看,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戒指在就好,這戒指上承載了他不少的迴憶,


    然後他又翻了一下,翻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鑰匙什麽的,數了一數確信沒少後他才又一次放鬆了些許。他的各個秘密基地可是不能有失。


    “你看好了嗎?看好了就迴去休息,你這樣的傷員是不能隨便跑的。也不知道你那天為什麽要閉著眼睛騎馬,這下好了,摔疼,摔重了吧?”王秀才扇著扇子,語氣不好的說道。這麽著急地檢查自己物品,是把他當成什麽小人了嗎?他王承秉王秀才又不是什麽缺錢的小人。他會拿你東西?


    嗬!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沒有理會王秀才的話,賀連默默地找出了幾十兩銀子。


    “你說的什麽藥費,看診費,住宿費什麽的一共多少要銀子?”賀連迴過頭看向那等在門口的與王秀才有幾分交好的人。


    那與王秀才有幾分交好的人聽到賀連的話愣了一下,他還真的要給不成?


    白送的錢不能不要。不對!什麽是白送?他明明也付出了勞動的。


    那和王秀才有幾分交好的人在心底快速默算了一下,報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合理的價位:“大概二十兩銀子吧?”


    賀連的手抖了一下,這二十兩銀子大概是這個時代一個普通百姓兩個月的生活費。但……


    賀連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輕歎了一下。唉!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他能在這幾天好到這個程度,那相必他們用的藥不是尋常貨色。罷了,就當是對他們救命之恩的報答了。


    他點了一下,數出了二十四兩銀子:“隻是這幾天叨擾的費用。還清收好。”


    他喜歡二十四這個數字,因為係統的世界有二十四小時。


    “你給多了四兩。”那與王秀才有點交好的人接過銀子有些愣愣的。


    “隻是對你們這今天幫忙的感謝。”賀連很是彬彬有禮,但沒出接王秀才手上接過那筆他已經給出的感謝。


    “你倒是慷慨。”那與王秀才有幾分交好的人接過銀子悶哼了一聲:“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再給你一點要好了。”


    “好的,謝謝。”賀連迴禮道。


    待賀連等人走下了樓梯,進入這驛站吃飯的大廳,一個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消息正在這裏流傳。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平亂是以太子殿下為統帥,賀章大人為先鋒的。”一個好事之徒拉著他的狐朋狗友們神秘兮兮地說著。


    “怎麽沒聽說?我都好奇皇上是怎麽想的了。這戰場之上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嗎?他一個十一歲兒童能當什麽統帥?”另一個酒客附和著說道。


    “可不是嗎?咱陛下還就隻有那一個兒子,他也真的舍得!”一個不怕事大的路人高聲的議論著。


    “嘖!說不定他就是看不慣他的這個兒子了。”一個俠客打扮的人端著酒杯,惡意地揣測著他們皇帝的想法。


    “哎?此話怎講?”有人好奇地問著。


    “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戰天的皇帝的子嗣都是十分凋零。就是當時生了四五個,到了最後,能活下來的,不夭折的也就那個下代的帝王。”一個看樣子就是沒讀過幾天書的人把腳放在凳子上,掰著指頭興致勃勃地就打算開始分析。


    “這是皇權鬥爭的原因吧……”有人猶豫著問道。


    “屁的個皇權鬥爭啊!那就是天數!”那掰著腳趾頭的人粗鄙的打斷了那有些猶豫的人的話。他一直都堅信自己是對的。


    “天數?此話怎講?”有不在意那粗鄙的行為的人好奇的問著。


    “我們這帝國的氣運太強了,除了被天選出來的天命之子外,其他皇子根本難以存活。”


    那行為粗鄙的人摳著腳就開始胡說八道,淨說一些他自己也沒想明白弄清楚的封建迷信,把在場的人都給繞暈。


    好在,實際上大家都隻是當個故事聽,用來跟自己解解悶。信他的鬼話才有鬼了。鬼的個氣運,明明有四大天帝國,齊天,戰天,宋天,殷天,要是真的有氣運在作怪的話,那其他天帝國的皇室豈不都和他們戰天一樣凋零?


    可實際上呢?嘖!齊國三百子,宋天兩千王!嘖嘖嘖,這可真是多子多福。


    他們戰天皇室子嗣凋零的唯一原因就是都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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