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計可施,我們也幫不上忙。”李想容打斷她道。


    “不!隻要你們肯幫,一定可以的!”秦蘭道,“前幾日我聽人說,相公這樣的情況,可以花錢捐個官,我就想,雖說捐的官不算大,但相公去任職也綽綽有餘……”


    李想容還沒聽完,就已經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和我娘去給你相公捐個官當當?”


    天底下怎會有這麽無恥之人!?


    “好歹當初也是一家人,更何況想容你和相公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父女哪有隔夜仇。”秦蘭苦口婆心道,“我一早就聽說你們今兒個掙了不少銀錢,其實那捐來的官也不需要多少錢,兩百兩而已。”


    白驚羽聽著她嘰裏呱啦半天,完全雲裏霧裏,“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不是。”


    “當然是了。”


    兩個不同的迴答,李想容已然不想多說,揮了揮手,道:“白驚羽,把人給我請出去。”


    她沒說“趕”已經是很好的涵養了,轉頭看去,林默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想來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無恥。


    見她娘兩臉色這般不好,白驚羽已了然於心,上前一步,哼道:“請吧。”


    “可是……”


    “我數到三,再不滾就別怪小爺動手打人了。”白驚羽活動了一下手腕,冷眼道。


    秦蘭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個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但頗有氣勢,且眼帶殺氣。她不敢得罪,隻得暫時將一肚子話咽迴肚裏,一步三迴頭的朝外走去。


    直到人消失不見,林默這才歎了口氣,看了女兒一眼,柔聲道:“別跟她慪氣了,傷了身子可不好。”


    李想容勉強一笑,道:“想來今後她還為此事來的。”


    “這有什麽,再來小爺就打斷她的腿。”白驚羽不以為然的握了握拳頭。


    李想容無語,“你若是真讓她有個好歹,到時候有你受的。”


    “小爺不怕。”


    “得了!”李想容擺擺手,瞥了一眼四周,心思一動:“不如重新建個宅子,再把外圍加固些,我倒看看她還能怎麽跑進來!”


    其實她一直有蓋房子的想法,隻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采茶炒茶不得空,眼下還有些茶葉和茶具存放在丁家,長期以往也實在說不過去。


    “若是要重建,想必要花不少銀錢。”林默猶豫道,雖然她也看到那搖搖欲墜的院門了。


    “娘,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咱們住這樣的屋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李想容道。


    白驚羽也連連點頭,“對啊,這屋子著實小了些,反正這種地方也花不了幾個錢的。”


    這個敗家闊少……李想容嘴角抽了抽。


    好在林默思來想去最終也答應了下來,接下來便是動土之事,三人商量一番後,眨眼間便到了傍晚。


    林默起身準備去做飯,白驚羽突然想起來似的起身,“那什麽,小爺還想吃蛋糕!”


    “蛋糕?”林默不解迴頭。


    李想容頓時扶額,原來他還想著這個呢,可眼下沒牛奶,怎麽做。“你若是想吃,我明日買了材料迴來再做。”


    “不行!”白驚羽拒絕。


    “再廢話以後都沒得吃!”李想容慍怒,這不是難為她嗎!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林默有些擔憂的看了兩人一眼,欲言又止。


    半響,這才聽到白驚羽的聲音幽幽傳來:“那你明日不準做給老柳吃。”


    李想容嘴角一抽,無奈點頭:“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他今天生日呢!


    兩個女人來到廚房,做飯的功夫,林默這才知道今天是白驚羽的生辰,想著不能做的跟往常一樣,便殺了隻兔子。


    “兔子肉燉筍,這又是什麽新鮮菜?”看著香味四溢的菜,白驚羽咽了咽口水:“嬸子手藝可真好,聞著我鼻子都要掉了。”


    聞言,李想容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油嘴滑舌。”


    林默失笑:“喜歡就多吃點。”說著,將盛好的飯遞過來。


    “好嘞。”白驚羽接過飯碗,又衝李想容做了個鬼臉,便迫不及待的夾了一些兔子肉和筍。


    眨眼間,一大盤兔子肉燉筍被消滅了一半,白驚羽隻覺得舌頭都要化了,一直吃到實在撐不下,這才打了個飽嗝放下碗筷。


    “嬸子你做的這道菜實在太好吃了,怎麽筍一點苦澀的味道都沒有?”


    林默一笑,轉頭看了李想容一眼,“用沸水燙一下便好了。”


    白驚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迴去後我讓我家廚子也試試。”


    ……


    李想容要建新房的事傳得飛快,傍晚便有不少人打招唿詢問。


    這些左鄰右舍也沒想到這才幾月的功夫,她們娘兩就已經有銀子建房了,再想想從前她們在李家過的日子,想來那李德要後悔死了。


    跟著她們一定有肉吃!


    不少人心中尋著這樣的心思,看向林默和李想容的眼神如同看著財神爺一般。


    “以前還有人說她們種茶樹是癡心妄想,可現在看來,人家一個上午就掙了咱半輩子的銀錢,分明本事大著呢。”


    “我聽說那些天二牛幫她們在山上轉悠,偶爾帶幾塊泥土迴去都給了不少工錢,若是能幫她家建房,絕對少不了工錢。”


    盧嬸突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臉激動:“想容她娘,你家真的要建房啦?”


    林默笑著點頭,算默認。


    “可需要幫工?”盧嬸追問,“我家那口子做這事兒可利落了。”


    聞言,丁貴不由皺眉,盧嬸這人愛嚼舌根搬弄是非,村裏不少人都不太喜歡,且誰人不知她男人雖會砌牆,但做事起來愛偷懶,村裏有人做事,極少找他們夫妻幫忙的。


    林默何嚐不知,忙到:“建房自然要請人手的,隻是現在還需做些準備。”


    “那你準備到時候怎麽給工錢?”盧嬸不死心問道。


    林默看了一眼女兒,又見不少人豎著耳朵聽起來,隻得道:“暫時定的10文一天,包一頓午飯。”


    “嘶……”


    周圍人頓時傳來一陣吸氣聲,“這麽高?”


    “我一天下來也才8文。”


    “你算什麽,我那姐姐在鎮上的大戶人家當丫鬟,每日也才9文呢。”


    “而且還包一頓午飯,這可真真兒好!林嬸算我一個唄?”


    說話的是村裏最有力氣的壯漢,叫做鐵柱,平日左鄰右舍有個什麽需要,都愛找他幫忙,做起事來也沉穩。


    李想容當即點頭,“鐵柱哥做事咱們都放心,等幾日後動土,便叫上你。”


    “林嬸,你看我怎樣?我會砌牆。”


    “還有我……”


    一見大家都即上前,盧嬸不答應了,腰肢一扭,當即擠到了最前麵。“那什麽,是我最先說的,可要先給我家那口子個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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