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帶著血手朝著何一刀住的房間走去。


    何一刀和燕文跟在燕山後麵,血手跟在何一刀二人後麵。


    血手是為了防止三人逃跑,所以走在最後麵。


    其實血手並沒有想著要時時刻刻地盯著三人,隻是給三人增添一些心理壓力,因為他本就不相信一個老人加上兩個少年,就能夠從自己的手中逃走。


    燕山終是帶著眾人來到了何一刀的房間中。


    燕山指著何一刀房間裏的博古架上的瓷器,說:“這些都是我收集的古董,都十分珍貴。”


    血手看了一眼,並不感興趣,“還有什麽。”


    燕山說:“牆上的畫,都是大家之作。”


    血手問:“還有呢?”


    燕山說:“其它值錢的就是地契什麽的了。”


    血手說:“我不要錢。”


    燕山說:“我們家也就這些東西,其它也沒什麽了。”


    燕山麵露愁容,頗顯無奈。他不知道血手除了求財,還會來自己家中幹什麽。


    血手說:“你這裏有沒有藏東西的密室?”


    燕山說:“我家裏沒有藏東西的密室。您到底是要什麽呀,我燕家也沒有什麽貴重之物呀。”


    血手突然陰狠地說道:“我希望你不要耍什麽花招,否則,你身後這兩個孩子……”


    血手冷哼兩聲,不言而喻。


    “你若不說你要什麽,燕老上哪裏去給你找東西?”何一刀突然出聲,不過聲音十分平淡。


    血手見說話的少年沒有懼怕自己的意思,頓時來了興趣,“小子,你不怕我?”


    何一刀沒有迴答,他不覺得這個叫血手的大漢問的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


    血手見少年沒有迴答,以為是被自己嚇住了,“你這小子膽子倒是大了些,你可知我縱橫江湖數十年,用這雙血手撕碎了多少人的胸膛?”


    何一刀看著那雙沾滿血跡的雙手,想到了燕府的仆人一定是被他用這雙手給殺了,他皺了皺眉頭。


    血手還以為他是怕了,笑著繼續說道,“你可知早年間江湖中盛名遠揚的黑白雙煞就是死在我的手裏嗎?”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就好像在說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一樣。


    血手笑的並不好看,甚至有些醜陋。而且再加上他那雙手,就有些猙獰。


    燕山驚唿道:“你說的黑白雙煞可是白雪劍何青雲和血娘子蘇文?”


    “血娘子蘇文?”燕文驚叫到,她的名字之所以叫‘燕文’,可與血娘子蘇文有著不少淵源,“他們二人不是結為夫妻,退隱江湖了嗎?”


    何一刀在聽到‘何青雲’和‘蘇文’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心中一顫,渾身劇烈的抖動起來。


    這是自己最熟悉的名字。


    他不相信世間會有重名這麽巧合的事情,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想的是錯的。


    他盯著血手,狠狠的盯著,雙眼通紅,他不複剛才的那般平淡,反而有種要發狂的意思。


    “不對,就憑你是絕對殺不了他們二人的!”燕文不知從哪裏攢來了勇氣,瞪著血手。


    燕文的語氣中有著絕對的信任,那是對何青雲夫妻二人實力的信任。


    “可他們夫妻二人確確實實是死在我的手上。”血手對著燕文笑道,臉上有種極大的滿足感。


    人們越是不相信你能做到的事,你反而做到了,那種滿足感是真的無法掩飾的。


    “還有誰參與了那件事情?”何一刀低著頭收起自己的目光,聲音有些低沉,他沒有立刻殺了眼前的血手,因為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血手見眼前的少年有些異樣,他說:“你不需要知道,趕快給我找東西。”


    “你要什麽東西?”何一刀又問。


    “礦石,金屬,鐵器。”血手說。


    燕山著急道:“我一個下棋的人,怎麽會收藏這些東西。”


    “可是我聽說,你曾今收購了一塊奇石呀。”血手說著,不斷的向燕山逼近。


    燕山被嚇得後退,顯得更加慌張了。


    “等等。”何一刀說。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不過雙眼通紅,像是哭過一般。


    “你要那件東西幹什麽?”何一刀問。雖然他不知道那件東西是什麽。


    血手盯著何一刀,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小子,膽子大有時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你問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你一個人是殺不了何青雲夫婦的,所以你一定有同伴,我說的對嗎?”何一刀問。


    血手皺了皺眉頭,“我想你不需要知道。”


    何一刀通過血手的反應知道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因為血手沒有想掩飾這件事情的意思,隻是不迴答。


    “他們是誰?”何一刀問。


    血手正對著何一刀,說話的聲音有些冷硬,“知道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這是一句陳述語氣,不含感情,卻讓人感到很冷。


    何一刀直視血手,問了下一個問題,“為什麽要殺他們?”


    血手不耐煩地笑了,“你還真是有趣呀!”


    隻不過,他的臉上的笑容像是突然被打斷一樣,凝固在臉上。


    可見的,在血手的胸膛,插著一把刀,一把黑色的刀。


    “他們是誰?”何一刀的聲音很淡,但盯著血手的眼睛布滿了血絲。


    “好……好快的刀。”血手捂著胸膛,盯著插在胸膛的飛刀,緩緩吐出一句話。


    “為什麽要殺他們?”


    血手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了身後的木櫃上,緩緩地滑落在地上坐下。


    那把黑色的小刀插在血手的胸膛,隻剩下了刀柄,應該插到了心髒。


    隻要何一刀用神念收迴幸運,那麽血手的胸膛會立刻噴薄出鮮血,而血手也會很快死去。


    “不是……我們要殺他們,而是有人……要殺他們。”血手說。


    何一刀問:“是誰?”


    血手搖頭,“不……知道,我們都叫他……閣主。”


    血手胸膛不斷的流血,看起來越來越虛弱。


    “他為什麽要殺何青雲夫婦?”


    血手說:“為了……找……東西。”


    何一刀問:“找什麽東西?”


    血手說:“礦石……金屬……鐵器……”


    何一刀問:“你可知我是誰?”


    血手努力抬頭看了何一刀一眼:“不知。”


    何一刀一字一句地說:“我叫何一刀,家父,何青雲。”


    血手看著何一刀,“我說……我說怎麽看著你有些眼熟,原來……原來如此。”


    何一刀手一揮,幸運從血手的胸膛飛出來,鑽迴袖子中。


    隻見,原本是緩緩流淌的血液,突然噴薄而出。血手的眼神緩緩失去了神采。


    血手喃喃的說了一句模糊的話,“我……後悔……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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