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晗捂著臉，哭著傷心。
“我說了什麽！難道不是事實嗎？江雲麟成了當朝駙馬，不是以後不能入朝為官了是什麽！我說錯了什麽！要他這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
劉嬤嬤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要是那個時候二奶奶的臉上沒有笑意，沒有幸宅樂活，這話倒是有些說服力。
二爺是因為二奶奶說了這話暴怒的嗎？是因為二奶奶幸宅樂活的眼神憤怒的！
隻可惜到現在二奶奶都摸不清楚其中的緣由，還覺得自己沒錯。
當時她站在兩人身邊都看到二奶奶臉上眼裏的笑意了！
“二奶奶，二爺是跟著夫人身邊長大的，二爺對夫人的感情很深！您何必要去觸怒二爺呢！二爺本來不是那樣衝動的性子！您瞧剛成親那一會，二爺是個多溫和的人！雖然那個時候還不熟悉，二爺顯得有些冷漠！但是後來呢！您有了身孕，二爺哪一件事不是你處處想著您，讓著您！這人與人之間不是相互的嗎？二爺全心全力對待您，您也要全心全力的對待二爺不是！”
劉晗更覺得委屈。
“我哪有沒有全新全意的對他，難道還要我將他供起來嗎？我做錯了什麽，我就是想要他幫著在大哥年前說說我父親的好話，怎麽就不成了！江雲麟就算是成了駙馬又如何？以後不能在朝中擔任要職，還有什麽前途！皇上有重用劉家的心思，我還不是希望二爺能巴結巴結我父親，這樣以後也能提攜提攜這個女婿！”
劉嬤嬤倒吸了口氣涼氣。
二奶奶還真敢說啊！
先不說現在劉家是什麽情況，劉家老太爺這沒了才多長時間！劉家上下都在丁憂！要起複也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三年後這朝中的局勢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二奶奶就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要是到時候不能做道，不是打了自己的臉，也打了劉家的臉嗎？更不用說江家還有江晏在，難道大爺不會提拔自己的弟弟嗎?二爺還一定要劉家提攜才能做官。
“二奶奶，這話您以後可千萬別當著二爺的麵再說了！您也說了，現在劉家這邊還需要江家這邊幫忙！您這話傳出去，讓大爺那邊怎麽想？您可千萬不能糊塗啊！”
劉晗從出嫁之後，劉嬤嬤就一直在她身邊說這麽多潑冷水的話，就好像她做的任何之情都是錯的！
“我糊塗什麽？嬤嬤，你不是我的乳娘嗎？你為什麽處處向著江家說話，您到底是我的乳娘還是江家的人！”
劉嬤嬤氣得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這話說出來可真是讓人寒心啊！
“小姐，我要不是您的乳娘，這些事情您想要怎麽做都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您和二爺之間吵起來也好，鬧起來也好，和我有什麽關係嗎？但是我不能這麽做！所以才他一直勸著您！但是如今看來，二奶奶您根本就不領情！以後若是二奶奶不願意聽這些話，我不說就是了！”
劉晗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也是一直吃她的奶長大的，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什麽區別！
若不是為了劉晗好，這些話她怎麽會去說！
劉晗扁扁嘴，不再說話。
娘在出嫁的前夕和她說過，劉媽媽是她的乳娘，是要靠著她頤養天年的！這江家誰都有可能對她不好，但是唯獨劉媽媽不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晗才會對劉媽媽處處忍讓。
江晏將江睿叫道了書房，看著這個弟弟，想著皇上如今的打算心中開始謀算。
很早以前嗎，江晏就曾經打算讓江睿外放做官。
但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現在看來他需要好好規劃規劃了！
“如今爹娘不在家中，家中隻有你我兄弟，二弟！你今日又是為了什麽和二弟妹吵起來了！”
從院子裏經過的時候，江晏也聽到了隻言片語。
好像是因為兩人因為劉家的事情起了爭執，二弟妹應該是希望江家能在三年後劉家起複的時候幫忙說說話！
江睿臉色陰沉。
“大哥，這畢竟是我的家事，多謝您關心！”
這就是不想說。
江晏也不勉強，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去勉強江睿。
“昨日進宮給五皇子授課之後，我被皇上叫到了泰和殿，皇上希望我能陪著他下棋！”
江睿安靜的聽著。
即便是江睿不怎麽和皇上打交道，也知道皇上這叫臣子下棋肯定不是單單為了下棋這個簡單。
不然也不會在今天直接下聖旨給江雲麟和四公主賜婚了！
“在皇上和我下棋的過程之中，皇上問了我一句話，皇上問我他若要重用劉家，如今劉家的三哥兄弟之中，我最看好哪一個！”
江睿愕然抬頭。
皇上如今已經這麽信任大哥了嗎？這樣的話也能直接問出來了？
“你可知我當時怎麽迴答？”
江睿搖頭。
“我舉薦了劉家大爺，也就是你的嶽父！”
江睿不解，大哥不是一向不喜歡官場上的事情和個人恩怨牽扯太多嗎？
“皇上已經開始猜忌我們紀家，京城的世家極多！城東張家開國以來出了三個閣老，兩個太師，一門榮耀無限！但是卻沒有被聖上猜忌，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張家雖然顯赫，但卻是整個京城公認的最效忠於皇上的人！所以皇上不會拿著張家開刀！張家不站隊，不論是哪個皇子繼位，張家都是尋常待之！而且張家家規嚴明，對待自家子弟近乎於嚴苛！皇上一向放心張家！”
江晏點頭。
“這隻是其一！皇上忌憚江家，是因為紀家的緣故！”
當年江睿還小，很多事情江睿都不知道，如今江晏覺得這件事該讓弟弟知道了！如此，弟弟才會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戰戰兢兢！
“紀家？”江睿不解。
紀家大舅舅這才坐上閣老的位置沒幾年，更不用說三舅舅這邊還是個商賈！就算是有紀庭淵，也不能改變紀家三房是商賈的身份。
紀家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為什麽會被皇上忌憚呢！
“你可知道當今聖上登基之後身邊多了一支平影衛！尋常你都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麽，但是皇上若是想要知道什麽，就很容易知道了！當初廢王李誕造反，人還沒有到京城，皇上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是平影衛在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江睿點頭。
平影衛的存在並不顯赫，但是若是皇上動用了平影衛就一定會收到什麽！有可能是人命、也有可能是罪證。
“那你知道皇上身邊的平影衛是怎麽來的嗎？”
江睿搖頭。
“我不知道！平影衛在先皇時期並不存在，是後來皇上登基之後才出現的！翰林院也曾經討論過平影衛到底是什麽來曆，但是沒有人知道！而且我們對平影衛是不是真的存在都覺得懷疑！皇上身邊的禦林軍和千牛衛都能看到！但是唯獨這平影衛，見到的人沒有幾個！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
“這就是為什麽皇上忌憚紀家的地方！”
江睿睜大眼睛。
他有預感，今天大哥說的事情肯定會顛覆他的認知。
“當初我和你紀家三哥去州泉郡，曾經差一點命喪州泉郡的事情你都知道！當時我和你嫂子的死訊都已經傳到了江家村的吧！”
江睿點頭。
也是因為那一件事，父母才看清楚了那些曾經巴結著他們的親戚和同村的嘴臉！
後來大哥去了京城做官，父母才那麽幹脆的搬到了京城。
“當時我們在州泉郡能活命，能掌握雲瀚育的所有的動向都是因為紀家的人在州泉郡！平影衛的前身就是紀家的消息網點！紀家之前是大燕首富，這大燕所有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紀家的人！紀家想要什麽情況比皇上得到的都要快！紀家祖上經營多年才有了那個時候的規模，也因為這暗中的勢力，才能在京城和各大世家、朝中的達官顯貴們相互製衡！後來紀家也慢慢發現這暗中的勢力很可能會將他們反噬，所以紀家借著皇子爭鬥站隊，扶持四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登上皇位。這暗中的勢力自然也就交給了皇上。”
江睿倒吸一口涼氣。
總算是明白皇上為什麽明眼上看著對紀家和江家都很好，但是實際上卻一直暗中打壓的原因了！
而大侄子的婚事隻怕就是皇上早就已經有了打算的。
“所以皇上心中一直忌憚……”
“若是你，你會忌憚嗎？皇上剛剛登基時並沒有這些猜忌，如今皇上已經坐穩了皇位，這就開始想到之前的事情，忌憚紀家！皇上擔心紀家會從新培植出另外一個可以和平影衛對抗的暗中勢力！”
江睿覺得這樣的情況下，江家堪憂啊！
“那大哥打算怎麽辦？這個時候和紀家劃清界限來得及嗎？”
“江家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嗎?且不說你大嫂是紀家的外孫女，就單單說當年我們江家在生意場上能混開臉就要感謝紀家的幫助！更不用說你讀書和我讀書的時候，都是紀家在暗中幫忙！二弟，我們和紀家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了！皇上會對江家動手，紀家難道會沒有反應嗎？”
“那現在這麽辦？坐以待斃嗎？”
“之前我曾經讓你外放為官，但是因為二弟妹有了身孕，而且那缺被人求了去所以耽擱了！如今我看時機到了，你該去外地了！禹州那邊有個山陰縣，如今正好缺一個縣令！若是不不嫌棄偏遠，我就去吏部那邊幫你求了這個缺！”
江睿緊抿著唇。
“大哥，這是擔心我在京城受牽連嗎？”
“難不成你還想要在翰林院待上一輩子？這國子監祭酒多少年才會換一個，你之前有多少在翰林院熬著的老翰林，怎麽會輪到你！你外放一段時間，若是有些本事，做了自己的一番業績之後！我再想辦法讓你迴到京城，進入九寺！隨後一步步的往上走！”
“大哥是想要我入閣？”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皇上如此忌憚紀家和江家的情況下。
“所以，現在將你摘出去是最合適的！我今日和你說的一切，你記在心裏，也爛在心裏就當是不知道！皇上為什麽忌憚江家，這些你都要當做不知道！江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即便是以後你我兄弟反目，你隻要心裏記得要將江家發揚光大，就好！人不能失去自己的本心，但你我都是江家的人，為了後代子孫必然是要做出犧牲！如今我已經不能脫身，就不能將你也帶到這個坑中！”
江睿搖頭，根本不能讚同江晏的話。
“大哥，何至於要到兄弟反目這一步！”
“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若是以後皇上重用你，你隻要記得抓住機會就好！你要做的是名留青史，是讓江家這一脈崛起！而我願意做這個成全你的人！這其中的辛苦，外人不會知道，我也不會有體會！但你要咬牙堅持！明白了嗎？”
“是！難道就隻有這一條路！”
“這是最壞的一條路，也是我預計的最為難的一條路！你我兄弟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你可能不會被父母理解，但是我知道你的本心！江家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沒有返迴的餘地！若是當真被皇上忌憚，江家不會迴江家村，隻怕是要粉身碎骨！”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曆朝曆代都不會逃脫這個定律！
江睿心中很沉重，年少時大哥偉岸，看著就如同是這世上最高的山，不論自己怎麽追趕都追不上。
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大哥肩並肩，卻發現山頂的風景比山下更加荒涼。
“今日和你說的話，你記在心裏，不要和任何人說！”
“是！不知道大哥讓我什麽時候走！”
“看你自己吧！這邊我能隨時給你安排好！你還是要和二弟妹商量一下！能成為夫妻就是緣分，二弟妹是女子，你何必和女子斤斤計較呢！”
江睿不想多說這件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多謝大哥關心，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迴去和她好好商量的！”
“我說了什麽！難道不是事實嗎？江雲麟成了當朝駙馬，不是以後不能入朝為官了是什麽！我說錯了什麽！要他這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
劉嬤嬤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要是那個時候二奶奶的臉上沒有笑意，沒有幸宅樂活，這話倒是有些說服力。
二爺是因為二奶奶說了這話暴怒的嗎？是因為二奶奶幸宅樂活的眼神憤怒的！
隻可惜到現在二奶奶都摸不清楚其中的緣由，還覺得自己沒錯。
當時她站在兩人身邊都看到二奶奶臉上眼裏的笑意了！
“二奶奶，二爺是跟著夫人身邊長大的，二爺對夫人的感情很深！您何必要去觸怒二爺呢！二爺本來不是那樣衝動的性子！您瞧剛成親那一會，二爺是個多溫和的人！雖然那個時候還不熟悉，二爺顯得有些冷漠！但是後來呢！您有了身孕，二爺哪一件事不是你處處想著您，讓著您！這人與人之間不是相互的嗎？二爺全心全力對待您，您也要全心全力的對待二爺不是！”
劉晗更覺得委屈。
“我哪有沒有全新全意的對他，難道還要我將他供起來嗎？我做錯了什麽，我就是想要他幫著在大哥年前說說我父親的好話，怎麽就不成了！江雲麟就算是成了駙馬又如何？以後不能在朝中擔任要職，還有什麽前途！皇上有重用劉家的心思，我還不是希望二爺能巴結巴結我父親，這樣以後也能提攜提攜這個女婿！”
劉嬤嬤倒吸了口氣涼氣。
二奶奶還真敢說啊！
先不說現在劉家是什麽情況，劉家老太爺這沒了才多長時間！劉家上下都在丁憂！要起複也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三年後這朝中的局勢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二奶奶就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要是到時候不能做道，不是打了自己的臉，也打了劉家的臉嗎？更不用說江家還有江晏在，難道大爺不會提拔自己的弟弟嗎?二爺還一定要劉家提攜才能做官。
“二奶奶，這話您以後可千萬別當著二爺的麵再說了！您也說了，現在劉家這邊還需要江家這邊幫忙！您這話傳出去，讓大爺那邊怎麽想？您可千萬不能糊塗啊！”
劉晗從出嫁之後，劉嬤嬤就一直在她身邊說這麽多潑冷水的話，就好像她做的任何之情都是錯的！
“我糊塗什麽？嬤嬤，你不是我的乳娘嗎？你為什麽處處向著江家說話，您到底是我的乳娘還是江家的人！”
劉嬤嬤氣得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這話說出來可真是讓人寒心啊！
“小姐，我要不是您的乳娘，這些事情您想要怎麽做都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您和二爺之間吵起來也好，鬧起來也好，和我有什麽關係嗎？但是我不能這麽做！所以才他一直勸著您！但是如今看來，二奶奶您根本就不領情！以後若是二奶奶不願意聽這些話，我不說就是了！”
劉晗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也是一直吃她的奶長大的，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什麽區別！
若不是為了劉晗好，這些話她怎麽會去說！
劉晗扁扁嘴，不再說話。
娘在出嫁的前夕和她說過，劉媽媽是她的乳娘，是要靠著她頤養天年的！這江家誰都有可能對她不好，但是唯獨劉媽媽不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晗才會對劉媽媽處處忍讓。
江晏將江睿叫道了書房，看著這個弟弟，想著皇上如今的打算心中開始謀算。
很早以前嗎，江晏就曾經打算讓江睿外放做官。
但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現在看來他需要好好規劃規劃了！
“如今爹娘不在家中，家中隻有你我兄弟，二弟！你今日又是為了什麽和二弟妹吵起來了！”
從院子裏經過的時候，江晏也聽到了隻言片語。
好像是因為兩人因為劉家的事情起了爭執，二弟妹應該是希望江家能在三年後劉家起複的時候幫忙說說話！
江睿臉色陰沉。
“大哥，這畢竟是我的家事，多謝您關心！”
這就是不想說。
江晏也不勉強，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去勉強江睿。
“昨日進宮給五皇子授課之後，我被皇上叫到了泰和殿，皇上希望我能陪著他下棋！”
江睿安靜的聽著。
即便是江睿不怎麽和皇上打交道，也知道皇上這叫臣子下棋肯定不是單單為了下棋這個簡單。
不然也不會在今天直接下聖旨給江雲麟和四公主賜婚了！
“在皇上和我下棋的過程之中，皇上問了我一句話，皇上問我他若要重用劉家，如今劉家的三哥兄弟之中，我最看好哪一個！”
江睿愕然抬頭。
皇上如今已經這麽信任大哥了嗎？這樣的話也能直接問出來了？
“你可知我當時怎麽迴答？”
江睿搖頭。
“我舉薦了劉家大爺，也就是你的嶽父！”
江睿不解，大哥不是一向不喜歡官場上的事情和個人恩怨牽扯太多嗎？
“皇上已經開始猜忌我們紀家，京城的世家極多！城東張家開國以來出了三個閣老，兩個太師，一門榮耀無限！但是卻沒有被聖上猜忌，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張家雖然顯赫，但卻是整個京城公認的最效忠於皇上的人！所以皇上不會拿著張家開刀！張家不站隊，不論是哪個皇子繼位，張家都是尋常待之！而且張家家規嚴明，對待自家子弟近乎於嚴苛！皇上一向放心張家！”
江晏點頭。
“這隻是其一！皇上忌憚江家，是因為紀家的緣故！”
當年江睿還小，很多事情江睿都不知道，如今江晏覺得這件事該讓弟弟知道了！如此，弟弟才會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戰戰兢兢！
“紀家？”江睿不解。
紀家大舅舅這才坐上閣老的位置沒幾年，更不用說三舅舅這邊還是個商賈！就算是有紀庭淵，也不能改變紀家三房是商賈的身份。
紀家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為什麽會被皇上忌憚呢！
“你可知道當今聖上登基之後身邊多了一支平影衛！尋常你都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麽，但是皇上若是想要知道什麽，就很容易知道了！當初廢王李誕造反，人還沒有到京城，皇上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是平影衛在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江睿點頭。
平影衛的存在並不顯赫，但是若是皇上動用了平影衛就一定會收到什麽！有可能是人命、也有可能是罪證。
“那你知道皇上身邊的平影衛是怎麽來的嗎？”
江睿搖頭。
“我不知道！平影衛在先皇時期並不存在，是後來皇上登基之後才出現的！翰林院也曾經討論過平影衛到底是什麽來曆，但是沒有人知道！而且我們對平影衛是不是真的存在都覺得懷疑！皇上身邊的禦林軍和千牛衛都能看到！但是唯獨這平影衛，見到的人沒有幾個！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
“這就是為什麽皇上忌憚紀家的地方！”
江睿睜大眼睛。
他有預感，今天大哥說的事情肯定會顛覆他的認知。
“當初我和你紀家三哥去州泉郡，曾經差一點命喪州泉郡的事情你都知道！當時我和你嫂子的死訊都已經傳到了江家村的吧！”
江睿點頭。
也是因為那一件事，父母才看清楚了那些曾經巴結著他們的親戚和同村的嘴臉！
後來大哥去了京城做官，父母才那麽幹脆的搬到了京城。
“當時我們在州泉郡能活命，能掌握雲瀚育的所有的動向都是因為紀家的人在州泉郡！平影衛的前身就是紀家的消息網點！紀家之前是大燕首富，這大燕所有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紀家的人！紀家想要什麽情況比皇上得到的都要快！紀家祖上經營多年才有了那個時候的規模，也因為這暗中的勢力，才能在京城和各大世家、朝中的達官顯貴們相互製衡！後來紀家也慢慢發現這暗中的勢力很可能會將他們反噬，所以紀家借著皇子爭鬥站隊，扶持四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登上皇位。這暗中的勢力自然也就交給了皇上。”
江睿倒吸一口涼氣。
總算是明白皇上為什麽明眼上看著對紀家和江家都很好，但是實際上卻一直暗中打壓的原因了！
而大侄子的婚事隻怕就是皇上早就已經有了打算的。
“所以皇上心中一直忌憚……”
“若是你，你會忌憚嗎？皇上剛剛登基時並沒有這些猜忌，如今皇上已經坐穩了皇位，這就開始想到之前的事情，忌憚紀家！皇上擔心紀家會從新培植出另外一個可以和平影衛對抗的暗中勢力！”
江睿覺得這樣的情況下，江家堪憂啊！
“那大哥打算怎麽辦？這個時候和紀家劃清界限來得及嗎？”
“江家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嗎?且不說你大嫂是紀家的外孫女，就單單說當年我們江家在生意場上能混開臉就要感謝紀家的幫助！更不用說你讀書和我讀書的時候，都是紀家在暗中幫忙！二弟，我們和紀家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了！皇上會對江家動手，紀家難道會沒有反應嗎？”
“那現在這麽辦？坐以待斃嗎？”
“之前我曾經讓你外放為官，但是因為二弟妹有了身孕，而且那缺被人求了去所以耽擱了！如今我看時機到了，你該去外地了！禹州那邊有個山陰縣，如今正好缺一個縣令！若是不不嫌棄偏遠，我就去吏部那邊幫你求了這個缺！”
江睿緊抿著唇。
“大哥，這是擔心我在京城受牽連嗎？”
“難不成你還想要在翰林院待上一輩子？這國子監祭酒多少年才會換一個，你之前有多少在翰林院熬著的老翰林，怎麽會輪到你！你外放一段時間，若是有些本事，做了自己的一番業績之後！我再想辦法讓你迴到京城，進入九寺！隨後一步步的往上走！”
“大哥是想要我入閣？”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皇上如此忌憚紀家和江家的情況下。
“所以，現在將你摘出去是最合適的！我今日和你說的一切，你記在心裏，也爛在心裏就當是不知道！皇上為什麽忌憚江家，這些你都要當做不知道！江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即便是以後你我兄弟反目，你隻要心裏記得要將江家發揚光大，就好！人不能失去自己的本心，但你我都是江家的人，為了後代子孫必然是要做出犧牲！如今我已經不能脫身，就不能將你也帶到這個坑中！”
江睿搖頭，根本不能讚同江晏的話。
“大哥，何至於要到兄弟反目這一步！”
“事情不是我們說了算！若是以後皇上重用你，你隻要記得抓住機會就好！你要做的是名留青史，是讓江家這一脈崛起！而我願意做這個成全你的人！這其中的辛苦，外人不會知道，我也不會有體會！但你要咬牙堅持！明白了嗎？”
“是！難道就隻有這一條路！”
“這是最壞的一條路，也是我預計的最為難的一條路！你我兄弟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你可能不會被父母理解，但是我知道你的本心！江家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沒有返迴的餘地！若是當真被皇上忌憚，江家不會迴江家村，隻怕是要粉身碎骨！”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曆朝曆代都不會逃脫這個定律！
江睿心中很沉重，年少時大哥偉岸，看著就如同是這世上最高的山，不論自己怎麽追趕都追不上。
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大哥肩並肩，卻發現山頂的風景比山下更加荒涼。
“今日和你說的話，你記在心裏，不要和任何人說！”
“是！不知道大哥讓我什麽時候走！”
“看你自己吧！這邊我能隨時給你安排好！你還是要和二弟妹商量一下！能成為夫妻就是緣分，二弟妹是女子，你何必和女子斤斤計較呢！”
江睿不想多說這件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多謝大哥關心，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迴去和她好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