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擇科小心翼翼的看著方穎，語氣中帶著討好。
“我曾經以為你會很維護我！就像是你維護江靜一樣！我以為你就算是不喜歡我，被逼著和我成親，也會因為這一點而庇護我，保護我！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根本沒有這個想法！更沒有這樣的打算！我被娘訓斥的時候，你裝聾作啞！被其他人嘲笑的時候，你也一樣裝聾作啞，當做沒有看到！既然你不能保護我，我為什麽還要對你抱有任何期待！”
紀擇科看著方穎，一臉痛苦。
“對不起！我以後……”
“現在你都做不到，說什麽以後呢！我從來不相信以後！因為以後都是建立在現在之上，但是很遺憾你沒有讓我看到一個好的現在，就更不會相信你會給我一個好的未來！從今以後，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和我沒有關係！明日我會讓母親給你挑一個人過來！你想要將她安置在哪個院子都可以，即便是想要住在這個屋子裏也可以！”
方穎完全不想要和紀擇科有任何聯係了。
“穎娘，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想要和你好好的，我以後改成嗎？我現在就去和娘說清楚，我不願意！我已經傷害了你，我不想要繼續傷害你了！”
“不必了！”
方穎起身，去了另外一邊的房間。
紀擇科看著方穎的背影，滿臉痛苦。
他隻是不想要摻和到母親和妻子之間的爭吵和爭鬥之中，難道這樣自己也錯了嗎？
一邊是母親，是從小將自己養大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一輩子要生活在一起的人！兩邊都是他不想傷害的人，但是現在好像自己落了一個裏外不是人的情況！
紀擇科痛苦的抱著頭。
春荷幫著收拾東西，等最後的東西搬出去的時候看著還坐在那裏一臉糾結的紀擇科無奈的道：“大少爺，我們小姐從來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她很寬和，不論是在娘家還是在紀家，都是被人稱讚的！但是您太讓我們小姐傷心了！我們小姐出嫁之前曾經想著您是她的夫君，不論出了什麽事情，都是向著他們！但是您沒有！您不僅沒有，還和太太一起助紂為虐，你們將小姐的一片心踩在了腳底！根本不顧及小姐的感受！大少爺，說句難聽的！要不是因為您和小姐不能和離，現在小姐應該就已經離開紀家了！”
紀擇科抬頭看著春荷。
“大少爺，您是太太的心肝，是太太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我們小姐也是一樣，她也是被我們老爺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您何必……”
“春荷！”方穎的聲音在槅扇外響起，很嚴厲。
春荷閉嘴，低著頭抱著最後的東西離開。
紀擇科抬頭隻能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方穎。
春荷剛剛的話對紀擇科來說並沒有達到醍醐灌頂的作用，但是不得不說也讓紀擇科想到了這一年的婚後生活。
他似乎真的忽略了太多的東西了！
紀擇科站起身，決定要去和自己的母親好好談談這件事。
春荷那邊說了這些話之後，方穎就一直沒有理會自己。
春荷心中忐忑，小姐看著好說話！但是實際上是最不好說話的人了！
自己這些話也不知道小姐聽到之後會不會對自己怪罪。
聽到外麵的動靜，春荷看了眼，趕緊小聲道：“少奶奶，大少爺好像出去了！”
方穎沒有迴答，隻是讓李媽媽將爐子裏的炭火撥弄的更旺一些。
“看大少奶奶出去的方向，好像是出了院子了！您……”
“春荷，你若是這個擔心，你就直接跟著過去看看吧！我沒有時間也不想去管紀擇科做了什麽，想要做什麽！”
春荷緊閉著嘴，李媽媽瞪了一眼春荷。
現在大小姐正在氣頭上，所有的話都是徒勞，也根本沒用！
“是！”
訓斥了紀擇科和方穎一頓之後，林殊就去陪著莊氏說話打牌去了。
尋常一般還有方穎過來，但是今天方穎一直沒有過來，這牌桌上就隻有讓莊氏身邊的竹葉一起跟著打牌了。
紀澤易在莊氏身後幫著看牌，莊氏年紀也大了，雖然技術還在，但是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祖母，打九鎖！打九鎖！”
莊氏抽了一張九鎖出去，朱少蘭正好胡了。
莊氏氣的迴身打了紀澤易的肩頭一下，怒道：“你這哪是在幫我我打葉子牌！你這根本就是想讓我的一直都去你娘的腰包裏去！我不管，等會我輸了的銀子要從你的零用錢裏扣！”
“這有什麽！我也沒想到我娘正好胡九鎖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讓您打七鎖了！”
“七鎖我也胡！”
“你瞧瞧，你還說你是來幫著你娘的！”
莊氏瞪著紀澤易嗔怒。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那孫兒幫著洗牌行了吧！我洗了這一把牌之後，您肯定就能贏了！”
“趕緊的！”
這過年守歲，莊氏年紀大了，雖然幾個兒媳一直勸著讓她早些休息！但是莊氏這麽多年守歲習慣了，也不想早些休息！所以幾個人隻好陪著！
正準備開下一場的時候，紀擇科忽然推門進來，頭上身上一腦門子的雪。
“這是怎麽了！下雪天也不知道打個傘！你身邊的人是怎麽伺候的！楓葉，趕緊去拿了帕子過來給大少爺擦擦！讓大少爺去暖和暖和！”
這話就是這個道理！
“我不想讀書，我不是這塊料子！而且江家已經有了這麽多的讀書人，也不差我一個是不是！”
江樟之前不是沒有試過，但是事實證明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
尋常孩子一天能背下來的內容，他三天都背不下來，就算是背下來了過了一夜早上起來就忘記了。
一個三字經照著書本上念能念得完全，但是要他背下來現在三字經都背不下來。
連個三字經都背不下來，就更不用說之後的四書五經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真的做一個紈絝子弟嗎？”
江雲麟不理解江樟的想法，看到江家的情況六叔更應該好好讀書才是！
“做什麽紈絝子弟！你們之前不是也說了要是做紈絝子弟，首先要有家底吧！我們家那點子家底夠我做什麽的！我想要經商，我想要成為一個商賈！”
“什麽？”
江家一開始是以商賈發家，也是因為粘上商賈之事，才能有銀子供父親讀書，供二叔讀書！雖然說本朝商賈的地位不再那個低下，但是士農工商這個傳統的概念還是沒有從人的心中徹底的改變！
“我想要做生意！二叔之前不也是做了商賈，後來才成為皇商的嗎？我左右不是讀書的料子，既然不是讀書的料子，我為什麽要糾結在這上麵，我就算是去種地也不用讀書這樣被人打擊！我隻要能認字，能算賬，能和被人談生意不就成了！”
江樟都已經想好了。
“那六叔和大祖母他們商量過嗎？”
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不用商量嗎？
“有什麽好商量的！就算是我說了，我爹和我娘就能給我什麽了！還不是一樣什麽都不會給我！我不如先跟著二叔好好學學！若是我自己能學會，那以後自然就能獨當一麵了！”
江雲麟和江靜對視一眼，覺得這件事隻怕是有些困難吧！
年夜飯都已經擺上桌，吃完之後，江大山一家也要迴去了！
年夜飯可以在別人家吃，但是破曉放鞭炮迎接新的一年這是必須在自己家做的。
非常豐盛的年夜飯，京城離著津門進，所以有新鮮的海鮮送到京城！
以前在江家村的時候，他們沒有機會吃這些，但是宋憐是非常喜歡吃海裏的東西的！
但是現在到了京城，津門的海鮮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能送到，更不用說還有瑤柱之類的幹貨！“也好！那我迴去和我爹說說！看我爹到時候打算怎麽安排！”
江帆和韋婷婷依舊是吃了午飯才離開。
西跨院，劉晗一臉委屈的坐在東間的炕上悶悶不樂。
劉嬤嬤看著上前端了茶水過去給劉晗。
“二奶奶，您以後可不能再這麽說話了！這一次還好是大房那邊的五少爺過來了！要是大房那邊的五少爺沒有過來，您現在還在老太太跟前被老太太訓斥呢！”
劉嬤嬤在劉晗的對麵坐下，看著劉晗語重心長。
這誰家的媳婦不是敬著婆婆的，就算是心中不認同婆婆的做法，也不會在表麵上表現出來！
“都怪大嫂！若不是大嫂，我怎麽會有今日這一遭！”
……
劉嬤嬤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這怎麽又牽扯到大夫人身上去了。
“二奶奶，您這話說的沒道理！”
“怎麽就沒道理了！我剛剛在娘麵前跪著認錯的時候，大嫂可曾幫著我說過一句話了！不僅沒有幫著我說一句話，反倒是眼睜睜的看著！嬤嬤，你說說但凡大嫂心裏有一點想要幫我的意思，怎麽會一句話都不說！”
劉嬤嬤都被劉晗的話驚呆了！
這件事不是二奶奶有錯在先嗎？
“二奶奶，這些話您還是少說吧！要是再次被老太太和夫人聽到了，您要怎麽辦！”
這一次要是再去道歉，太太和夫人那邊隻怕是沒有這麽好說話了吧！
劉晗想著自己剛剛被訓斥的場景，忙讓英姑出去看看外麵有沒有在偷聽。
萬一自己就是運氣差呢！
這剛剛賠禮道歉，還沒有被母親原諒，若是再一次被抓到，劉晗自己都不知道事情要怎麽說了！
英姑仔細看了一眼外麵，迴來和劉晗小聲迴稟：“二奶奶，外麵沒有一個人！”
劉晗長舒了口氣，這才抬頭得意的看著劉嬤嬤。
“嬤嬤，你也太擔心了！這個時候大房的五弟和五弟妹都在，娘和大嫂肯定會在那邊招待五弟和五弟妹！哪有時間過來聽我說什麽！要是這個時候娘真的過來了，隻能說明娘心裏根本就不放心我！想要再一次抓我的錯處罷了！”
“我的二奶奶啊！您可小心些說話吧！這一次被抓住是無心之失，要是被抓住第二次第三次，那可就不好和太、夫人解釋了！難不成到時候您還能和今天一樣低聲下氣的去道歉嗎？現在家裏太爺身子不好，您若是再出了什麽事情，那對劉家來說不是雪上加霜嗎？”
搬出劉家也不是為了讓劉晗心中畏懼，不過是為了讓劉晗明白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二奶奶該好好的管著自己的嘴才是！
“行了！我知道了！囉嗦！”
劉嬤嬤氣結。
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劉晗的乳娘，她才不會做出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正房那頭，江帆和韋婷婷吃過飯之後，就迴去和江張氏商量今年過年的事情了。
宋憐看江趙氏在江帆走後落寞下來的臉色，勸道：“娘！五弟他們都走了，而且我們也已經答應了大伯他們要一起過年，這個時候您擔心也不成了！而且我覺得您這個法子很好，讓大伯他們自己迴家去處理這些事情，總是比來我們家鬧開要好！”莊氏氣的迴身打了紀澤易的肩頭一下，怒道：“你這哪是在幫我我打葉子牌！你這根本就是想讓我的一直都去你娘的腰包裏去！我不管，等會我輸了的銀子要從你的零用錢裏扣！”
“這有什麽！我也沒想到我娘正好胡九鎖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讓您打七鎖了！”
“七鎖我也胡！”
“你瞧瞧，你還說你是來幫著你娘的！”
莊氏瞪著紀澤易嗔怒。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那孫兒幫著洗牌行了吧！我洗了這一把牌之後，您肯定就能贏了！”
“趕緊的！”
這過年守歲，莊氏年紀大了，雖然幾個兒媳一直勸著讓她早些休息！但是莊氏這麽多年守歲習慣了，也不想早些休息！所以幾個人隻好陪著！
正準備開下一場的時候，紀擇科忽然推門進來，頭上身上一腦門子的雪。
“這是怎麽了！下雪天也不知道打個傘！你身邊的人是怎麽伺候的！楓葉，趕緊去拿了帕子過來給大少爺擦擦！讓大少爺去暖和暖和！”
“我曾經以為你會很維護我！就像是你維護江靜一樣！我以為你就算是不喜歡我，被逼著和我成親，也會因為這一點而庇護我，保護我！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根本沒有這個想法！更沒有這樣的打算！我被娘訓斥的時候，你裝聾作啞！被其他人嘲笑的時候，你也一樣裝聾作啞，當做沒有看到！既然你不能保護我，我為什麽還要對你抱有任何期待！”
紀擇科看著方穎，一臉痛苦。
“對不起！我以後……”
“現在你都做不到，說什麽以後呢！我從來不相信以後！因為以後都是建立在現在之上，但是很遺憾你沒有讓我看到一個好的現在，就更不會相信你會給我一個好的未來！從今以後，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和我沒有關係！明日我會讓母親給你挑一個人過來！你想要將她安置在哪個院子都可以，即便是想要住在這個屋子裏也可以！”
方穎完全不想要和紀擇科有任何聯係了。
“穎娘，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想要和你好好的，我以後改成嗎？我現在就去和娘說清楚，我不願意！我已經傷害了你，我不想要繼續傷害你了！”
“不必了！”
方穎起身，去了另外一邊的房間。
紀擇科看著方穎的背影，滿臉痛苦。
他隻是不想要摻和到母親和妻子之間的爭吵和爭鬥之中，難道這樣自己也錯了嗎？
一邊是母親，是從小將自己養大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一輩子要生活在一起的人！兩邊都是他不想傷害的人，但是現在好像自己落了一個裏外不是人的情況！
紀擇科痛苦的抱著頭。
春荷幫著收拾東西，等最後的東西搬出去的時候看著還坐在那裏一臉糾結的紀擇科無奈的道：“大少爺，我們小姐從來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她很寬和，不論是在娘家還是在紀家，都是被人稱讚的！但是您太讓我們小姐傷心了！我們小姐出嫁之前曾經想著您是她的夫君，不論出了什麽事情，都是向著他們！但是您沒有！您不僅沒有，還和太太一起助紂為虐，你們將小姐的一片心踩在了腳底！根本不顧及小姐的感受！大少爺，說句難聽的！要不是因為您和小姐不能和離，現在小姐應該就已經離開紀家了！”
紀擇科抬頭看著春荷。
“大少爺，您是太太的心肝，是太太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我們小姐也是一樣，她也是被我們老爺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您何必……”
“春荷！”方穎的聲音在槅扇外響起，很嚴厲。
春荷閉嘴，低著頭抱著最後的東西離開。
紀擇科抬頭隻能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方穎。
春荷剛剛的話對紀擇科來說並沒有達到醍醐灌頂的作用，但是不得不說也讓紀擇科想到了這一年的婚後生活。
他似乎真的忽略了太多的東西了！
紀擇科站起身，決定要去和自己的母親好好談談這件事。
春荷那邊說了這些話之後，方穎就一直沒有理會自己。
春荷心中忐忑，小姐看著好說話！但是實際上是最不好說話的人了！
自己這些話也不知道小姐聽到之後會不會對自己怪罪。
聽到外麵的動靜，春荷看了眼，趕緊小聲道：“少奶奶，大少爺好像出去了！”
方穎沒有迴答，隻是讓李媽媽將爐子裏的炭火撥弄的更旺一些。
“看大少奶奶出去的方向，好像是出了院子了！您……”
“春荷，你若是這個擔心，你就直接跟著過去看看吧！我沒有時間也不想去管紀擇科做了什麽，想要做什麽！”
春荷緊閉著嘴，李媽媽瞪了一眼春荷。
現在大小姐正在氣頭上，所有的話都是徒勞，也根本沒用！
“是！”
訓斥了紀擇科和方穎一頓之後，林殊就去陪著莊氏說話打牌去了。
尋常一般還有方穎過來，但是今天方穎一直沒有過來，這牌桌上就隻有讓莊氏身邊的竹葉一起跟著打牌了。
紀澤易在莊氏身後幫著看牌，莊氏年紀也大了，雖然技術還在，但是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祖母，打九鎖！打九鎖！”
莊氏抽了一張九鎖出去，朱少蘭正好胡了。
莊氏氣的迴身打了紀澤易的肩頭一下，怒道：“你這哪是在幫我我打葉子牌！你這根本就是想讓我的一直都去你娘的腰包裏去！我不管，等會我輸了的銀子要從你的零用錢裏扣！”
“這有什麽！我也沒想到我娘正好胡九鎖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讓您打七鎖了！”
“七鎖我也胡！”
“你瞧瞧，你還說你是來幫著你娘的！”
莊氏瞪著紀澤易嗔怒。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那孫兒幫著洗牌行了吧！我洗了這一把牌之後，您肯定就能贏了！”
“趕緊的！”
這過年守歲，莊氏年紀大了，雖然幾個兒媳一直勸著讓她早些休息！但是莊氏這麽多年守歲習慣了，也不想早些休息！所以幾個人隻好陪著！
正準備開下一場的時候，紀擇科忽然推門進來，頭上身上一腦門子的雪。
“這是怎麽了！下雪天也不知道打個傘！你身邊的人是怎麽伺候的！楓葉，趕緊去拿了帕子過來給大少爺擦擦！讓大少爺去暖和暖和！”
這話就是這個道理！
“我不想讀書，我不是這塊料子！而且江家已經有了這麽多的讀書人，也不差我一個是不是！”
江樟之前不是沒有試過，但是事實證明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
尋常孩子一天能背下來的內容，他三天都背不下來，就算是背下來了過了一夜早上起來就忘記了。
一個三字經照著書本上念能念得完全，但是要他背下來現在三字經都背不下來。
連個三字經都背不下來，就更不用說之後的四書五經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真的做一個紈絝子弟嗎？”
江雲麟不理解江樟的想法，看到江家的情況六叔更應該好好讀書才是！
“做什麽紈絝子弟！你們之前不是也說了要是做紈絝子弟，首先要有家底吧！我們家那點子家底夠我做什麽的！我想要經商，我想要成為一個商賈！”
“什麽？”
江家一開始是以商賈發家，也是因為粘上商賈之事，才能有銀子供父親讀書，供二叔讀書！雖然說本朝商賈的地位不再那個低下，但是士農工商這個傳統的概念還是沒有從人的心中徹底的改變！
“我想要做生意！二叔之前不也是做了商賈，後來才成為皇商的嗎？我左右不是讀書的料子，既然不是讀書的料子，我為什麽要糾結在這上麵，我就算是去種地也不用讀書這樣被人打擊！我隻要能認字，能算賬，能和被人談生意不就成了！”
江樟都已經想好了。
“那六叔和大祖母他們商量過嗎？”
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不用商量嗎？
“有什麽好商量的！就算是我說了，我爹和我娘就能給我什麽了！還不是一樣什麽都不會給我！我不如先跟著二叔好好學學！若是我自己能學會，那以後自然就能獨當一麵了！”
江雲麟和江靜對視一眼，覺得這件事隻怕是有些困難吧！
年夜飯都已經擺上桌，吃完之後，江大山一家也要迴去了！
年夜飯可以在別人家吃，但是破曉放鞭炮迎接新的一年這是必須在自己家做的。
非常豐盛的年夜飯，京城離著津門進，所以有新鮮的海鮮送到京城！
以前在江家村的時候，他們沒有機會吃這些，但是宋憐是非常喜歡吃海裏的東西的！
但是現在到了京城，津門的海鮮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能送到，更不用說還有瑤柱之類的幹貨！“也好！那我迴去和我爹說說！看我爹到時候打算怎麽安排！”
江帆和韋婷婷依舊是吃了午飯才離開。
西跨院，劉晗一臉委屈的坐在東間的炕上悶悶不樂。
劉嬤嬤看著上前端了茶水過去給劉晗。
“二奶奶，您以後可不能再這麽說話了！這一次還好是大房那邊的五少爺過來了！要是大房那邊的五少爺沒有過來，您現在還在老太太跟前被老太太訓斥呢！”
劉嬤嬤在劉晗的對麵坐下，看著劉晗語重心長。
這誰家的媳婦不是敬著婆婆的，就算是心中不認同婆婆的做法，也不會在表麵上表現出來！
“都怪大嫂！若不是大嫂，我怎麽會有今日這一遭！”
……
劉嬤嬤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這怎麽又牽扯到大夫人身上去了。
“二奶奶，您這話說的沒道理！”
“怎麽就沒道理了！我剛剛在娘麵前跪著認錯的時候，大嫂可曾幫著我說過一句話了！不僅沒有幫著我說一句話，反倒是眼睜睜的看著！嬤嬤，你說說但凡大嫂心裏有一點想要幫我的意思，怎麽會一句話都不說！”
劉嬤嬤都被劉晗的話驚呆了！
這件事不是二奶奶有錯在先嗎？
“二奶奶，這些話您還是少說吧！要是再次被老太太和夫人聽到了，您要怎麽辦！”
這一次要是再去道歉，太太和夫人那邊隻怕是沒有這麽好說話了吧！
劉晗想著自己剛剛被訓斥的場景，忙讓英姑出去看看外麵有沒有在偷聽。
萬一自己就是運氣差呢！
這剛剛賠禮道歉，還沒有被母親原諒，若是再一次被抓到，劉晗自己都不知道事情要怎麽說了！
英姑仔細看了一眼外麵，迴來和劉晗小聲迴稟：“二奶奶，外麵沒有一個人！”
劉晗長舒了口氣，這才抬頭得意的看著劉嬤嬤。
“嬤嬤，你也太擔心了！這個時候大房的五弟和五弟妹都在，娘和大嫂肯定會在那邊招待五弟和五弟妹！哪有時間過來聽我說什麽！要是這個時候娘真的過來了，隻能說明娘心裏根本就不放心我！想要再一次抓我的錯處罷了！”
“我的二奶奶啊！您可小心些說話吧！這一次被抓住是無心之失，要是被抓住第二次第三次，那可就不好和太、夫人解釋了！難不成到時候您還能和今天一樣低聲下氣的去道歉嗎？現在家裏太爺身子不好，您若是再出了什麽事情，那對劉家來說不是雪上加霜嗎？”
搬出劉家也不是為了讓劉晗心中畏懼，不過是為了讓劉晗明白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二奶奶該好好的管著自己的嘴才是！
“行了！我知道了！囉嗦！”
劉嬤嬤氣結。
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劉晗的乳娘，她才不會做出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正房那頭，江帆和韋婷婷吃過飯之後，就迴去和江張氏商量今年過年的事情了。
宋憐看江趙氏在江帆走後落寞下來的臉色，勸道：“娘！五弟他們都走了，而且我們也已經答應了大伯他們要一起過年，這個時候您擔心也不成了！而且我覺得您這個法子很好，讓大伯他們自己迴家去處理這些事情，總是比來我們家鬧開要好！”莊氏氣的迴身打了紀澤易的肩頭一下，怒道：“你這哪是在幫我我打葉子牌！你這根本就是想讓我的一直都去你娘的腰包裏去！我不管，等會我輸了的銀子要從你的零用錢裏扣！”
“這有什麽！我也沒想到我娘正好胡九鎖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讓您打七鎖了！”
“七鎖我也胡！”
“你瞧瞧，你還說你是來幫著你娘的！”
莊氏瞪著紀澤易嗔怒。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那孫兒幫著洗牌行了吧！我洗了這一把牌之後，您肯定就能贏了！”
“趕緊的！”
這過年守歲，莊氏年紀大了，雖然幾個兒媳一直勸著讓她早些休息！但是莊氏這麽多年守歲習慣了，也不想早些休息！所以幾個人隻好陪著！
正準備開下一場的時候，紀擇科忽然推門進來，頭上身上一腦門子的雪。
“這是怎麽了！下雪天也不知道打個傘！你身邊的人是怎麽伺候的！楓葉，趕緊去拿了帕子過來給大少爺擦擦！讓大少爺去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