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就走了?”燕淩反問道。


    “我……”鳳立疼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眉頭緊鎖,手臂微微顫抖,邁出去了一隻腳又收了迴來。


    “不留下點兒什麽?”燕淩好言提醒道。


    “留……留下點兒什麽?”這句話讓鳳立腿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這是要她留下胳膊?


    想到這裏,鳳立立刻馬上捂住了胳膊,一臉駭色。


    沒想到燕淩不過這才剛和穆小穀結為伴侶,就開始假借著巫醫的名頭,行兇了!


    好好好,冤有頭債有主,日後她要是不和穆小穀清算幹淨,算她鳳立沒本事!


    “我要你胳膊有何用?”燕淩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鳳立看看燕淩,再看看穆小穀,咬了咬嘴唇,咬字道:“我、對不起你們,我該死,不應該在背後說你們壞話,我才不是東西……”


    鳳立話音剛落就看到燕淩傾身上前,以為他要卸了自己的胳膊,嚇得尖叫出聲,托著胳膊就想跑。


    燕淩一個提溜,攔住了她,抬起她的左胳膊,哢哢,對上了。


    “啊啊啊!……”


    咫尺之間,看到燕淩萬年玄冰一樣的眸子,鳳立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這眼神像是獸群中最兇狠的那頭,玩弄著爪下的獵物,頃刻間就能要了其性命一般。


    接好胳膊,燕淩鬆開了鳳立,“若是再讓我聽到一星半點,就不是脫臼這麽簡單了。”


    聞此,鳳立閃躲著一溜煙跑走了,絲毫不敢在停留片刻。


    今天算她倒黴,日後……


    哼。


    *


    安靜了。


    再沒有聒噪人的聲音打擾他們。


    燕淩自然的牽起穆小穀的手,接著往上走去,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清風徐徐,鳥鳴啾啾。


    穆小穀則看著燕淩的側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剛才燕淩身上冷冽的煞氣,著實有些嚇到她了,一時間愣怔住了反應不過來。


    這些冷冽的煞氣像是附骨之疽一樣透過燕淩的皮肉裏散發出來,非經曆過大生大死的人不能有。


    若說她平時見到的燕淩都是淡漠疏離,冷冷冰冰的,那麽剛才的燕淩著實有些駭人。


    而且這還是第一次見燕淩出手。


    快準狠。


    像是最兇猛最有經驗的獵人一樣,能快速的捕捉到獵物的弱點,一擊致命。


    也許她對燕淩的了解還是太過片麵了。


    如此這般想著,穆小穀不自覺的抽出手,摟住了燕淩的手臂,身子往燕淩身上靠了靠。


    察覺到身邊人突然變得不安且有些依賴,燕淩側臉看了一眼,淡淡問道:“怎麽,嚇到了?”


    “沒……沒有,”穆小穀口是心非的搖了搖頭,有些心疼的反問道:“你在狐族到底經曆了什麽?”


    兩年前,燕淩在狐族一定遭受了很不好的境遇,才會倉皇出逃,身受重傷昏迷在山上被穆長川撿了迴來。


    具體有多不好,穆小穀無從猜測。


    “死過一次,還有什麽過去?”燕淩淡淡的說道,眸中閃過一絲快到幾乎捕捉不到的痛楚。


    隻是這一絲痛楚,還是被穆小穀逮住了。


    這也許是燕淩不願提及的過去,或者剜心之痛。


    “殘忍嗎?”燕淩接著問道,不敢直視穆小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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