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我阿娘的脾氣你知道。”荊西說著把蛇蛻塞到了穆小穀手裏。


    蛇蛻的珍稀和難得,燕淩自是知道的。


    從前沒聽說小穀子喜歡蛇蛻,他都不知道的事兒,荊西是怎麽知道的?


    半張壯年蛇獸的蛇蛻,可以換不少鹽巴了,撐著吃,小穀子半年也吃不完。


    可真大方。


    “我……”聽到羅斯阿娘這四個字,穆小穀隻覺得頭大,隻能接過了那半張蛇蛻,要不用不了多久,估計羅斯阿娘就要打到家裏來了,到時候又要聽她機關槍似的嘴突突突突突說半天。


    “我再拿些草藥給你敷傷處。”穆小穀把蛇蛻放到了腰間掛著的獸皮袋裏,去山洞取了一株萎蔫兒的玄株出來,撿了塊小石頭衝洗幹淨就著大石頭砸成汁液,均勻的塗抹在荊西傷患處。


    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隻是小雌性指尖所到之地,有些酥酥麻麻的。


    荊西低頭凝視著穆小穀烏黑的發頂,渾身的肌肉一點點緊繃起來……


    善柔看穆小穀手法老練,利索老道半點兒不拖泥帶水兒的,心裏倒是高興,以前怎麽就沒想明白呢?三兒要是學會了巫醫之術,還怕以後在部族沒有立腳之地嗎?穆長川說的對,他們總有一天要老去的,到時候誰會像他們一樣妥帖的護著三兒?


    三兒說過,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計深遠,好像是這麽句話。


    要不然總不能放心。


    善柔坐在一旁隻管吃飯食,旁觀著崽崽們的事情,半句不插嘴,半句不多說,免得影響他們自由發展。


    燕淩夾菜的手一頓,臉色逐漸冷凝,層層霜結,薄唇輕掀,吐出兩個字,“礙眼。”


    眸光則追逐著穆小穀上藥的小胖爪子上下移動。


    這邊穆小穀隻顧忙著給荊西上藥,燕淩本就壓低了聲音,因此並未聽到。


    “荊西,按理說昨天敷了草藥,休息了一晚上,今天紅腫應該消除了一些才對,怎麽感覺不僅沒消反而更嚴重了?”穆小穀塗著草藥,疑惑的問道。


    “……昨、昨天去小溪邊取水了,可能累著了。”荊西的瞬間緊張起來,麵上卻越發的冷靜。


    “??都傷成這樣,還去溪邊取水?”穆小穀想到上次穆長川抱著幾十斤的石缸去溪邊取水的情況就捉急。


    沒有器皿真的太不便利了。


    看來抽空得做一套各色器皿出來,旁的材料沒有,木頭漫山遍野都是。


    “嗯。”荊西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他向來不善言辭,不會巧言令色,有時候說的越多,反而月容易露出馬腳。


    “這兩天注意點兒,盡量別用受傷的胳膊,好好歇歇,幸虧沒有傷筋動骨,要不然得有百日煎熬。”穆小穀說著把最後一點兒草藥敷了上去,本想用幹淨的獸皮包裹,但是一想透氣性不夠,就從腰間的獸皮袋裏,拿出蛇蛻用骨刀割了巴掌大小下來,給荊西裹傷處。


    荊西看到小雌性用骨刀割了巴掌大小的蛇蛻下來,還以為她有用,沒想到居然是拿來給自己裹傷口的,心驀的漏了一拍,喉頭有話要說,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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