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駕車,一個多小時後終於來到了青雲山腳下。


    再次來到這裏,林凡不禁想起了那夜與黑洞雇傭兵的一戰。那一戰後,京都警方和軍方封鎖了青雲山幾天,可是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經過雙方幾天幾夜的偵查,最終把這起案件定性為兩股外籍雇傭兵的戰鬥。黑洞小隊覆滅這個事,就被狼王他們給背了。


    林凡開車進了山,但玄青子住的地方,車子走不了,所以兩人便徒步前行。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鍾,終於看到玄青子所住的小屋。


    張雲帆心情激動,快步跑了過去,到門口後整理下衣服,做了個深唿吸,輕輕的敲門:“師傅,雲帆來看您了。”


    嘎吱一聲,門輕輕打開,仙風道骨的玄青子含笑而出:“雲帆,別來無恙啊。”


    張雲帆一見玄青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師傅,弟子張雲帆給您磕頭行禮了。”說完,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玄青子趕忙將張雲帆扶了起來:“都一把年紀了,還在乎這些虛禮作什麽,快起來。”


    這時林凡也走了過來,衝玄青子一抱拳:“師兄,我來接你去拜祭師傅。”


    玄青子自然知道林凡的來意,不過真真切切聽到林凡說要去拜祭師傅,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


    “門主師弟,別來無恙。”


    張雲帆聽到玄青子稱唿林凡為門主師弟,這才知道原來他這個師叔,就是逍遙門的現任門主,於是趕忙又要對林凡施跪拜禮。


    林凡伸手攔住張雲帆,“老張,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既然是同門,那就是親人。我雖為門主,但私下我們還是以朋友相交吧。”


    玄青子哈哈一笑:“師弟說的對,我逍遙門的門人一向逍遙隨性,心隨自然。我們就不必拘禮了,師弟,雲帆,快進來。”


    三人進了屋,張雲帆見玄青子生活如此清貧,不禁熱淚盈眶,聲音哽咽起來:“師傅,都是雲帆不孝,竟然讓您老過的這麽清苦。”


    玄青子擺擺手:“不過都是些浮華之物,為師粗茶淡飯,也一樣過的逍遙自在。雲帆,你連這點都悟不了嗎?”


    張雲帆連忙起身道:“師傅教訓的是,雲帆謹記。”


    林凡卻道:“師兄,如今逍遙門就我們三人,你就別隱居於此了,還是搬到我那裏住吧,這樣有什麽事也方便些。”


    “就是,師傅,師叔給了我一筆錢重新裝修下我的逍遙武館,您暫時先住在師叔那裏,等武館裝修好了,您跟師叔就都搬到武館裏住。”


    玄青子沉吟片刻,說道:“我在這裏住了很久,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這樣吧,師弟,你把你的住所地址給我,等過段時間,我去找你。”


    林凡找來紙筆,把地址和電話寫好了遞給玄青子,玄青子看了一眼,裝到了口袋裏。


    “師弟,我們出發吧。”


    林凡點點頭,三人走出了木屋,朝林凡停車的地方走去。


    丹辰子的埋骨之地在江南徐州,是個風景秀麗的山村之地。林凡在高速路上飆起了車,本來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他隻用了三個半小時就開到了。


    進了徐州地界,林凡徑直朝他和丹辰子居住的山村開去,又行駛了約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一處環境幽靜僻雅的山間村落。


    三人下車活動了下,林凡指了指半山腰說道:“師傅就葬在那裏,咱們先去我跟師傅居住的地方吧。”


    拾階而上,腳下是青石板鋪就的台階,耳邊是蟲鳴鳥叫,四周盡是翠葉綠木,就連久居山間的玄青子都讚歎不已。


    一路而上,林凡遇到不少熟人,和這些鄉親們親切地打著招唿。


    走了有十分鍾後,林凡在一處石砌的房屋前停下腳步。轉頭對玄青子道:“這裏就是師傅居住的地方。”說完,推門進了院子,輕聲喊道:“張大嬸,您在嗎?”


    “哎呦,是小凡迴來了啊,快進來。”從屋裏走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衣著樸素,臉上曬的有些黑,笑起來很是憨實。張大嬸一見林凡,就親切的拉著他的手往屋裏拽。


    “你這小子,迴來也不早點說一聲,大嬸給你做幾個菜。”


    林凡三人從青雲山出發時已經是十點多,到了這裏,時間將近是下午五點了。他們在半路的服務區隨便吃了點東西。


    對林凡和玄青子這樣的暗勁高手來說,幾天不吃飯都不會覺得饑餓,張雲帆雖不是暗勁,但多年習練逍遙門的內家心法,身體也不是一般明勁高手能比擬的。


    “張大嬸,那就麻煩你了,這兩位是我師傅的門下,今天來拜祭下師傅。我們先去師傅墳上上柱香,一會兒迴來吃飯。”林凡簡單介紹了下玄青子和張雲帆。


    “那好,我去給你們準備紙錢和香。”張大嬸笑嗬嗬地走了出去。


    “師兄,我在這裏守孝一年後,離開前委托張大嬸幫忙看著這裏。村裏的人很樸實,不比外麵花花世界人心險惡。師傅他老人家也是看中了這點,才決定隱居於此。來,進屋吧。”


    林凡領著玄青子和張雲帆進了石屋,整個石屋共有三間,中廳和兩個臥室,廁所和廚房在院落裏。


    中廳裏麵積不大,家具也有些簡陋,跟山裏的村戶別無兩樣。任誰也想象不到,當年叱吒江湖的賽閻羅,晚年竟然住在這麽一個地方。


    不過玄青子自然能看透這一切,他甚至現在就萌生了搬到丹辰子這裏住的想法。


    三人落座後,玄青子撫摸著一塵不染的石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聊了幾句後,張大嬸便拿著紙錢和一些祭拜用品走了進來,“小凡,晚上大嬸給你們燉隻老母雞,你們記得早點迴來。”


    林凡道了聲謝,接過東西說道:“師兄,老張,我們去吧。”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鍾,終於來到了丹辰子的墳前,這裏是丹辰子生前就為自己選好的一塊風水之地。四周群山環繞,綠葉蔥蔥,不遠處還有一道山泉,水聲汩汩。迎風藏水,風水甚好。


    一塊石刻墓碑上,寫著尊師丹辰子之墓,下款為弟子林凡謹立,然後是立碑日期。


    玄青子看到墓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說道:“不孝弟子玄青子,來看望師傅了。”說完,忍不住心中悲痛,已經是老淚縱橫。張雲帆也跪在玄青子身後,“徒孫張雲帆,給師祖磕頭了。”


    林凡把痛哭中的玄青子攙扶起來:“師兄節哀,師傅他老人家看到我們三人,肯定會很高興,先來給師傅上香吧。”


    林凡點燃香燭,遞給玄青子,玄青子整理下衣服,接過來後恭恭敬敬地三拜,把香燭插進香爐裏,隨後林凡跟張雲帆也依次上香。


    上完香後,玄青子跟林凡跪在墓碑前燒起了紙錢。


    師兄弟兩人,都是丹辰子一手帶大,丹辰子對他們有著撫養授藝之大恩,情比父子。迴想著丹辰子的音容笑貌,兩人不禁悲從心起。


    擦拭下眼角的淚水,林凡勸玄青子道:“師兄,師傅他老人家高壽而終,而且一生經曆豐富,晚年過的平淡安詳,也算了無遺憾。如今見到你我師兄弟二人相聚,在泉下也會老懷安慰了。”


    玄青子收住哭聲,抹了把淚水說道:“師弟,我未能給師傅他老人家送終,真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憾事,我想在這裏多待幾天,多陪陪師傅。”


    林凡點點頭,三人席地而坐,在丹辰子墳前談起了早年往事。


    待了個有半個多小時後,三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迴到石屋,張大嬸已經把飯菜準備的差不多了,見三人迴來,張大嬸道:“我還怕你們迴來晚飯菜涼了,正想讓我家娃去找你們,來來來,先吃飯。山裏沒啥好東西,不過比城裏的幹淨新鮮,快趁熱吃。”


    三人坐下,聞著香味撲鼻的山村小菜,不禁食指大動,林凡從丹辰子房間了拿出一瓶茅台說道:“這可是師傅珍藏多年的好酒。”


    張雲帆接過酒瓶,給玄青子和林凡倒上了酒。三人第一杯都沒喝,而是衝丹辰子的墳墓方向一拜,灑落在地。


    酒足飯飽後,張雲帆收拾杯盤,林凡則是帶著玄青子到院裏的一處廂房,推門進去後說道:“師兄,師傅的喜愛之物都在這裏。”說完,把幾塊白布掀開。


    玄青子撫摸著那些文玩字畫,有不少都是他曾經見過的。隨意打開一副,遙想當年丹辰子把玩欣賞的情景,仿佛迴到了自己學藝的時光。


    林凡又掀開了一塊白布,看到了那把九霄環佩,輕輕撥動琴弦,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


    “師弟,你會撫琴?”玄青子有些驚訝,據他所知,丹辰子並不懂音律,自然也不會教林凡撫琴。


    “師傅晚年酷愛古琴,並在此道頗有造詣,我受師傅指點,也略懂一二。如果不是琴聲消除了師傅心中的戾氣,師傅恐怕早就離開我們了。”


    林凡抱起九霄環佩說道:“師傅晚年自創一首琴曲,名為逍遙,我來為師兄彈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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