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事出必有因,既然元君不願意說,那還是需要陛下多費些心思了。”白智允揚了揚嘴角道:“男子一般如此說自然是有心事的,隻是陛下還沒找尋道元君的心事罷了,解決元君心中的不安才是大事啊!”


    “果然來找你就對了,朝堂上是我的軍師,連情感你都當仁不讓的。”鳳玌對著白智允豎了豎拇指。


    “陛下繆讚了,隻要陛下能跟元君和和睦睦的,那就是天下人之福啊!”白智允感慨道。


    鳳玌翻了翻白眼,“你迴去吃飯吧!”


    “誒?”白智允不解的眨了眨眼,“什麽意思這是?問完題就沒用了?”


    “你不是要吃夫人親手做的飯嗎?朕正在給你機會啊!讓你有時間好好陪陪夫人啊!”說完微微一笑轉身正要離開。


    “陛下!臣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臣知曉的還是太淺薄了!”說完,起身對著鳳玌行了行禮,“隻要陛下與元君解開心結,臣也算是為國獻身了。”


    鳳玌不屑的迴頭看著白智允道:“不過是問了你一下,至於那麽嚴重嗎?還為國獻身,朕派你去做前鋒好不好?”


    “陛下還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留微臣在京城吧。”她帶兵打仗?那是要滅國的前兆啊!朝中的爾虞我詐還能夠柔韌有餘,其他的就算了吧。


    鳳玌揚了揚嘴角,“那朕就先走了。”


    白智允彎了彎腰,“恭送陛下!”


    “馬屁精!”


    待鳳玌離開,白智允抽了抽嘴角,“沒打算請我吃飯你倒是早說啊!點了那麽一堆不付錢就走了你還有理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小二,方才點的那些打包帶走!”


    坐著馬車迴皇宮的路上,鳳玌手掌撐著腦袋,滿腦子都是司徒錦玉那些驚心的話,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可從他的麵容上又看不出什麽,真是讓人費解又難受。


    晃晃悠悠的到了皇宮,本想著擺駕到鳳儀宮去,結果想想還是算了,見到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還是偷偷的看他一眼好了,這樣想著就感覺好多了。


    悄無聲息的躲過各隊巡邏,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鳳玌躲在牆角處暗自咂了咂嘴,“看來還是要加強巡邏啊!連我都逮不到,萬一開了個厲害的像玉瓊那樣的刺客不是分分鍾要我命?”鳳玌小聲道嘀咕完之後聽到房間裏似乎有動靜。


    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司徒錦玉居住的地方,旁邊有個窗戶未關,她耳朵聽力還算不錯,能夠聽清裏麵人在說些什麽,似乎是關於她的。


    “元君不要在喝了,已經是第三碗了,您身子受不住的!”聲音是常常跟在司徒錦玉身後的小廝,鳳玌見過他幾次還算機靈,他用著剛好。


    “怪我沒辦法,隻能靠這些東西來彌補,你就別再攔著我了。”是司徒錦玉的聲音,鳳玌聽著耳熟的很。


    這話怎麽聽不出到底在說什麽呢?什麽東西需要彌補的?小廝有為什麽攔住他呢?鳳玌輕輕的移動著腳步,想透過窗戶去看裏麵的場景,卻問道了淡淡的藥味,司徒錦玉生病了!?這個念頭在鳳玌腦海中炸開就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什麽病?嚴重嗎?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吃藥呢?


    貿然進去司徒錦玉指定會生氣,既然他瞞著她,就代表她可以偷偷的觀察不是嗎?反正之前也沒少做過梁上君子。


    悄悄的聽著牆角,小廝輕聲的哭泣著,司徒錦玉似乎喝完了藥,正咳嗽著,“元君為什麽要陛下納妃,陛下納了妃子到時候冷落了元君怎麽辦?現在這隻是暫時,太醫不是說了,隻要元君按照她的藥方調養不出三個月,元君的寒症就會有所好轉的!”


    “可我不敢賭啊!她貴為天女,又怎麽能夠沒有子嗣呢?我是要多大的不敬才能夠不為她產下一女半兒呢?”司徒錦玉搖了搖頭,普通人家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皇家。


    寒症?鳳玌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方麵司徒錦玉中了風若林的毒原本活不過三天的,卻解了毒留下的病根,隻是一直注意著的,怎麽會……看來有必要問問太醫院裏的那群庸醫了!竟敢欺君罔上!


    輕輕的轉過身去,去往了太醫院的方向,鳳玌前腳剛走,司徒錦玉便來到了窗邊,看了眼窗外,小廝不解的問道:“怎麽了元君?”


    司徒錦玉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方才瞥到了一抹黃色身影,看著極像是鳳玌,司徒錦玉扶了扶額頭,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夠,出現了幻覺,鳳玌原諒我瞞著你,我不想你大好的前程因為我耽誤一生,不值得!


    怒氣衝天的到了太醫院,找到一直為司徒錦玉診治太醫,抓著她的衣領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揪到了牆角,太醫院一群人都戰戰栗栗的跪了一地,鳳玌看著孫太醫冷冽道:“朕問你!元君近日身體如何?清清楚楚的告訴朕!”


    孫太醫麵色凝重,腿軟的沒有鳳玌攥著她的衣服,她就會癱倒在地了,“陛下……陛下……老臣……老臣……”孫太醫想拱手行禮可以被她抓著連禮都行不了。


    鳳玌鬆開了手,孫太醫順著牆滑了下去,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鳳玌,掙紮著起來鎮定的行了行禮,“陛下萬福金安!”


    “朕問你,你隻管迴答就是,若是話裏有一句謊言,朕親自送你去天牢!”生氣是有的,司徒錦玉撒謊也就算了,整個太醫院裏的人也跟著胡鬧!都是小孩子嗎?


    孫太醫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陛下要聽實話嗎?”


    鳳玌臉色瞬間黑到了極致,“你覺得朕是想聽你胡謅嗎?”


    孫太醫拱了拱手,“老臣不敢,隻是陛下有所不知,元君瞞著陛下其實是有原因的。”


    “說重點!”鳳玌又怎麽會不知道司徒錦玉那個人,什麽事都願意自己去抗,有了她,他明明什麽都可以放手的呀!


    孫太醫抿了抿唇,“陛下,元君體寒之症似乎越發的嚴重的。”


    “這怎麽迴事?”


    “原本臣與諸位太醫商議出的藥方是無錯的,隻是……元君服用三月之後臣才逐漸發現,這隻能作為壓製它發作,並不能徹底的根除它,期間也有跟元君提起過,元君說,如今國基不穩,莫叫這件事擾了陛下的心神,特地的囑咐老臣等人莫要告知於陛下,現在元君的身子卻大不如往日了,隻怕再這樣持續下去元君會影響到陛下的子嗣問題。”


    鳳玌暴跳如雷的再次攥住孫太醫的衣襟咬牙切齒道:“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太醫院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陛下,臣也是奉命行事!陛下天注定的事,任何人都無力迴天啊!”


    “自己醫術不怎麽樣,借口倒是不少,你也是太醫院裏的老人了,朕什麽脾性你是清楚的,配藥壓製住元君身體裏的寒症,朕自會尋人醫治元君!”說完轉身離開了太醫院,司徒錦玉你真是好骨氣啊!


    孫太醫等人在鳳玌離開之後,麵麵相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大事不妙啊!


    體寒,還是體寒,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司徒錦玉你為何什麽都不肯跟我說呢?非要到最後一刻無法挽迴之時,你才會讓我最後一個知道嗎?司徒錦玉你對我何其的殘忍啊!


    “阿嚏~”司徒錦玉摸了摸自己有些發酸的鼻子。


    一旁忙活的小廝連忙關上了窗戶,轉身拿了件外衫道:“元君還是還是多加些衣服吧,天越來越冷了。”


    司徒錦玉點了點頭接過小廝手中的衣服,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看了眼窗戶,似乎就是自從看到那一抹身影開始的。


    傍晚時分


    司徒錦玉提燈到了書房卻被門外的侍衛攔下,侍衛看著司徒錦玉行了行禮道:“元君殿下萬福金安!”


    司徒錦玉揮了揮手,“都已經子時了,陛下還在批閱奏折嗎?”


    侍衛迴道:“是,陛下還特意吩咐若是元君殿下來了,便將這個交於元君殿下。”說著遞過來了一個木盒,小廝接過木盒,打開後是一件披風厚重的披風,這時侍衛才接著道:“陛下說,若是元君殿下接過披風便披在身上更深露重保暖用。”司徒錦玉照做,侍衛又道:“陛下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呆在書房處理事宜,還望元君殿下體諒,天色已晚,元君殿下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逐客令嗎?小廝不滿的看著侍衛正要上前,被司徒錦玉攔下,他知道她能聽見外麵的聲響,便朝著房門說道:“多謝陛下的體恤,也望迴給陛下,更深露重,國事固然重要,陛下的鳳體更為重要,錦玉告辭!”


    鳳玌聽到司徒錦玉離去的聲音,鬆開了手中握緊的紙團,重重的倚在椅子上歎了口氣,“錦玉,別怪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錦玉……”


    走了一段時間,司徒錦玉迴了迴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書房終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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