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巨蟒慢慢的靠近著,那與風若塵長的一般無二的男人在笑,一頭烏發被風吹動,略遮鼻唇,一雙黑色的眼眸在夜晚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像,卻極端,這也許就是一個來自天堂,一個來自地獄的差別吧。


    巨蟒的靠近伴隨著血腥味,玉瓊眼眸輕轉,一處死胡同,顯然是沒了去路,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腿軟的不行,突然間有些憎恨自己怕軟體動物的體質了,明明已經在豐裕山被訓練的不怕小型蛇類了,可是遇見這種巨蟒,正常人多少都會有點手腳發軟吧。


    “小黃,上~”尾音上揚的發出指令。


    眼看著那金黃色的大蟒撲了過來,玉瓊握拳指甲陷進掌心裏,緊閉雙眼,隨後感覺身上有些帶著血腥味濕潤的粘稠感,它在……舔她……,睜開眼睛驚恐的盯著那金黃色的大蟒,它似乎在……搖尾巴?一雙金黃色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殺氣,甚至有些……喜悅?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


    看著玉瓊麟盲蛇乖巧的伏在她腳邊,是不是的用著腦袋在蹭她的大腿,這是在撒嬌嗎?手掌顫抖的撫上它冰涼光滑的腦袋,它似乎很受用,一直不停的往她身旁靠攏。


    一旁的風若林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異常,連忙嗬止,“小黃,迴來!”


    這時候的麟盲蛇聽到風若林的聲音,渾身一顫,更是有往玉瓊身後鑽的嫌疑,平靜了兩分鍾,確定那金黃色的巨蟒沒有危險後,漸漸站直了身子,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滿臉的小人得誌的樣子,“呦~看來你這主人做的也不怎麽樣嘛!”


    “找死!”伸手抽出腰間纏繞的軟鞭,盯著麟盲蛇的位置就揮了下去。


    結果顯而易見,被打中的麟盲蛇那處皮開肉綻,慘叫聲連連,卻開始緩緩離開玉瓊的身邊,漸漸往風若林的方向去了,玉瓊冷冷的盯著風若林,“你還是禽獸不如!”


    “怎麽?對一隻畜生你心疼了?”說完抬手又是一鞭揮在麟盲蛇身上,麟盲蛇慘叫著曲卷著身子,沒有絲毫反抗的意識。


    說是心疼不如說是同情,她同情卻不是那條巨蟒,而是在不停揮著鞭子的風若林,一個在瘋狂邊緣的男人!


    抬手運掌,對著風若林就是一擊,雖不致命卻也能讓他暫時發功不了,一步步走向他,嘴角算是不遮掩嘲諷,“你這個人的一生應該很可悲吧!都六十幾歲的人了,正常都在安度晚年,而你卻可悲的連個熟人都沒有,風若林,之前你傷了我,我全然不記得了,我可以當做什麽沒發生過,但我這麽做不是因為同情你,是為了還風若塵的恩情,你走吧,別讓我見到第二次,否則……我絕不手軟!”


    “你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朝著遠方跑去,麟盲蛇艱難的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的迴頭看向玉瓊,滿眼的不舍。


    她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他,完全控製不住情緒的想要解決掉他,隻是還好理智占了上風。


    風若林走後,玉瓊整個人癱軟在地,從頭到尾的顫抖,為剛剛的虛驚一場鬆了口氣。


    來也靜悄悄,迴去也靜悄悄,翻窗而入,風若塵大驚,連忙起身驚唿道:“誰?”


    伸手一彈,點亮房間裏的燈火,有些乏力的坐在桌前,風若塵看到來人也是驚訝不止,她一身的泥垢,一副蒙頭垢麵還帶著淡淡血腥味的模樣,臉上滿是劫後重生的蒼白。


    顧不得其他,身著裏衣的他,連忙走向她,“怎麽迴事?為什麽會這麽狼狽?”


    玉瓊擺了擺手,“鬼門關裏……走一遭……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風若塵眼眸微眯,他已經想到是誰了,也是這個世上本就沒幾個人有那麽強的手段,“是風若林,對嗎?”


    玉瓊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原本還想著風若塵會是跟她一夥的,沒想到她想錯了,這麽深明大義的大祭司,遇到親情時也是個凡夫俗子,也是會迷了道義的。


    事到如今再說那些什麽開脫的話,也是無人可信的,看著玉瓊風若塵有些心有不安,她雖然滿身的狼狽可明顯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身上也沒一處傷痕,那帶著的血腥味也不是從她身體裏發出的,由此可見,她是來興師問罪的,閉上雙眼深深的歎了口氣,“郡主,那孽弟現在何處?”


    玉瓊瞥了他一眼,他到現在關係的還是他那個沒人性的弟弟,也真是難為他了,也是親情和大義擺在一起,任是誰也不可能毫不動色,隻是……總覺得他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我也不清楚。”


    風若塵聽後垂了垂眸,“郡主是將他放了是嗎?”


    “是。”


    “為什麽?”有些失力的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發白。


    “什麽為什麽?”玉瓊皺了皺眉,這人一旦扯上他弟弟,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神經兮兮的。


    “他傷你多次,你為什麽不……”接下來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可她知道他要說什麽,但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結果。


    “為什麽不殺了他?”玉瓊替他說了,他卻沉默了。


    隨後,他抬頭一臉苦澀的看著她,“也許,他死在你手裏會好些。”


    玉瓊忍不住翻白眼,“雖然她三番兩次的想殺了我,但是……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不是嗎?”


    風若塵殘忍一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親自手刃了他。”他不是在開玩笑,卻能夠如此平靜的說出這番話,簡直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如果可以?哼,無稽之談。”如果可以的事多了,大多數都是不可能做到的,隻是假設而已,上不得台麵的。


    “對,我下不了手,對他……我……”風若塵扯了扯嘴角,他就這麽唯一一個親人了,他多麽希望他可以無憂無慮的活在世上,而不是被仇恨支配的想要除掉所有人。


    “是啊!他是你弟弟,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殺了多少人?那些人是否有家人?大祭司,我說你至情好呢?還是說你愚蠢好呢?你實在不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相同,我也不是,與你不同的是,天下人生死與我何幹?你不同,你在為整個世界的繁瑣,愁白了頭發,可那又能怎樣?世上的生死,一樣都阻止不了!”若說風若林值得同情的話,風若塵絕對是世上最可憐的人沒有之一,在玉瓊看來為一些不相幹的人,整日的祈禱,解難,那就是……閑的了!可是,遇到這樣的人,就很無奈了。


    聽了玉瓊冷嘲熱諷的話,他不怒反笑,淡淡道:“所以,我認定了你。”


    玉瓊真是覺得麵對他這樣的人,有火都發不出,隻能自個憋著,“隨你怎麽說,我這次放了他,但不代表我下次就不會殺了他,我這次不殺他主要是有目的的。”


    風若塵揚了揚嘴角,對她點了點頭,“世上有很多未知,有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更有甚者,能逆天改命,郡主,想問什麽?若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真是無法改變,倒不如讓她得到她想要的,這樣也算是無愧於心了,她說的對,可是他看的透,放不開啊!


    “還是那句話,我之前是個怎樣的人?有很多事,你都沒告訴我。”玉瓊牽起嘴角,伏在桌麵上,雙目聚神的盯著風若塵那張好看的笑臉。


    風若塵為難的皺了皺眉,“泄露天機可是要遭天譴的。”


    玉瓊瞥了他一眼,嫌棄的冷戚了一聲,“那是你,又不是我,這些本來就是你應該告訴我的,要不是因為你弟弟,我會混的那麽慘?我告訴幸虧今天我大難不死的迴來了,不然,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要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很容易出事的!”


    風若塵笑容嫣然的看著她,“你要是能夠那麽輕易的死去了,就不會好好的坐在我麵前逼我泄露天機了,那樣我覺得還好些。”


    玉瓊抽了抽嘴角,看著那張好看的臉,何時那麽欠扁了呢?“嗬,嗬嗬……”


    傳說中的再一次秉燭夜談,隻是同樣的問題,這次與上次的答案稍微有些不同,天微亮,玉瓊看著窗外歎息,“一宿沒睡,你早點休息吧。”


    看著她那張毫無改色的麵孔,風若塵突然間有些後悔告訴她這些,究竟是值不值得。


    開門出了房門,不小心驚到了在門外打掃的奴仆,玉瓊顯然也是沒有心態去深究什麽,直徑離開了,奴仆則是一臉驚恐的看著玉瓊離去的背影,那剛剛出來的是鳳玉郡主吧?為什麽鳳玉郡主會從風公子的房間裏出來,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剛剛那處房門,正巧趕上風若塵前去關門,對上奴仆驚恐的眼神,風若塵莞爾一笑,並不言語的關上門,迴床睡覺去了。


    那身影,那笑容,已經在奴仆腦海裏炸了鍋,隻怕用不了多久,郡主府就會出一個比較炸裂的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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