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怎麽如此吵鬧?”風若塵放下手中的經書,打開門問站在一旁服侍自己天澤。


    天澤對著風若塵行了行禮,柔聲道道:“有人硬闖鳳鳶殿,現在已將人拿下,大祭司可以安心了。”


    “硬闖鳳鳶殿?誰?”


    “來人自曝姓名說是鳳玉郡主玉瓊。”天澤頷首道。


    “玉瓊……”風若塵琢磨著這個名字,忽然間眼睛睜大似乎想到什麽一下衝了出去。


    “大祭司,您這是要去哪裏?”天澤一臉驚恐之色快步跟在風若塵後麵。


    狂奔到鳳鳶殿大門前,風若塵喘著粗氣,看到的卻是不修邊幅,衣著淩亂,麵色如雪正倚在牆上看起來半死不活的玉瓊,衣衫浸透,就連外麵的純白色披風都是血跡斑斑,還有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兩名侍女,可她們並沒有一處傷痕,那玉瓊身上的血跡,想來也隻有是她自己的了。


    “你……”不知為什麽看到她這幅模樣,風若塵莫名的覺得揪心,“你是來找死的嗎?”


    “可我還活著不是嗎?”那撕裂般的聲音刺激著風若塵的耳膜,一向沉穩的他不自覺的皺起自己眉頭。


    看到這裏那天澤唯恐的大喊:“來人啊!將這”話還未說完,風若塵便伸手扶起一旁的玉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真是不要命了?”明明帶著責怪的語氣,可為什麽說出口的卻是如同哀怨一般,玉瓊帶著疼痛的苦笑。


    宮天澤的喊聲引來了一群在不遠處巡邏的侍女,團團將玉瓊和風若塵圍了起來,“大祭司……”


    “退下!”風若塵冷冰冰的看著周圍的人,他的話連鳳嵐女皇都忌憚幾分,她們又怎敢上前一步。


    “我好像……有點……撐不住了!”說話間鮮血順著嘴角淺淺留下一處痕跡。


    “少說話。”風若塵吃力的扶起玉瓊,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乘著她全身的重量一步步走進鳳鳶殿中。


    一群人在後麵緊跟著卻也不敢太近,直到風若塵將玉瓊扶到寢宮,一旁的天澤實在是忍不住了,攔住風若塵前路說道:“大祭司,此乃大祭司的寢宮,豈是她一個小小的郡主可以進入的?於情於理實在是不妥,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女皇會怎麽說?天下人又會怎麽想?大祭司三思啊!”


    “天下人怎道我不想管,我隻知道那些凡塵儒節,沒有人命重要!”繞開那天澤風若塵將滿身血跡斑斑的玉瓊放在了他潔白無瑕的被褥上。


    “大祭司!”


    “無妨,你隨我來。”


    “諾。”天澤跟在風若塵身後,風若塵拿起一旁的筆墨在宣紙上寫了幾行娟秀的字語。


    “你去到太醫院抓這幾種藥材,五碗水煎成一碗水端來,記住,要快!”


    “諾。”風若塵那般人真的模樣是他所沒有見過的,走到門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玉瓊,現在怕是已經昏過去了,皺了皺眉卻還是乖乖的向太醫院跑去。


    坐在床邊端看著玉瓊的臉色,一絲血色不見,“你這麽不要命的跑過來卻又什麽都不說的倒在這,究竟是幾個意思?玉瓊我風若塵閱人無數,可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讓我如此看不透,我是鳳嵐國的大祭司,而你我不知你從何而來,也不在,隻希望你不要與鳳嵐為敵。”輕輕的拿起手帕擦拭著玉瓊慘白色臉上的汗珠。


    德親王府


    “你說什麽?玉瓊進了皇宮?”鳳玌抓住馬婦的衣袖,蒙地鬆開,馬婦坐在地上。


    “德親王,是白洛洛讓小的來通知您的,我家主子拖著那病殘的身子去了皇宮真真是令人難安啊!”馬婦伏在地上不起。


    “才剛醒就去皇宮她不要命了,難道她不知道皇姐正打算拿她開刀的嗎?備馬!”邊往門口走著邊嘟囔著,“玉瓊,你真是夠了,跟你做朋友真是我倒了八輩子黴了!你要是敢死我絕不讓你安息!”罵罵咧咧著卻還是翻身上了馬,快馬加鞭的往皇宮狂奔而去。


    鳳鳶殿


    “大祭司?”天澤站在一旁輕喚著發呆的風若塵,竟然連自己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現,真不知道這鳳玉郡主哪裏好看了。


    “可是藥好了?”話語間眼眸不離玉瓊半分。


    “並未,已經派人在煎了。”


    “嗯,對了,你去命人燒一桶熱水來,然後去皇宮大門前把德親王帶來。”


    “諾!”對於風若塵的吩咐天澤向來都是聽命的很,從跟在他身邊後次次都是,這次自然也是不會例外的。


    沒過多久宮侍便把沐桶裏添滿了水,風若塵拿起放在屏風後的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開瓶塞將裏麵天藍色色的藥水倒了進去,藥水一滴不剩的全部倒進了沐桶裏,原本透明色的水逐漸變成了淺藍色,喚來兩位侍女讓她們把玉瓊剝光了放進沐桶裏先泡著,那藍色的藥水浸潤著玉瓊的身體,這藥水是根據二十五種最好的療傷藥草熔煉而成的,對於向玉瓊身上的傷痕有最好的療效。


    “德親王請留步!”天澤剛走到皇宮門前就遇見了鳳玌,於是便上前攔截。


    鳳玌勒住身下的馬兒,一臉不解的看著皇宮大門前的清秀少年,似乎在哪裏見過,“你是……”


    “迴德親王的話,奴喚天澤是大祭司身邊的人。”


    “哦,這樣啊!”就說在哪裏見過,“你攔住我的去路可是大祭司吩咐的?”


    “正是,大祭司請德親王到鳳鳶殿一聚。”天澤的恭恭敬敬,鳳玌是心急如焚啊!


    “去迴給大祭司,本王見了皇姐之後定會去鳳鳶殿找大祭司。”說著要駕馬入門,天澤一個快步攔在前。


    “還請德親王與天澤一同前往鳳鳶殿,這樣天澤也有個交代。”大祭司吩咐要把德親王帶迴去,可是不是來傳話的。


    “本王不是與你說了嗎?見了女皇陛下本王自會去見大祭司!”鳳玌怒了,玉瓊命在旦夕耽擱不了了。


    “請德親王與天澤一同前往鳳鳶殿!”


    “你……”見那天澤根本商量不通,那大祭司風若塵也不能得罪,“本王與你同去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本王可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德親王請~”天澤側身,鳳玌快馬加鞭的向鳳鳶殿奔去把身後的天澤遠遠甩在身後。


    當鳳玌騎馬到了鳳鳶殿,鳳鳶殿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寂靜的有些可怕,鳳鳶殿守門的門衛也不知去了哪裏,鳳玌下馬正欲進門就見門後風若塵在一旁一頭銀發背著手不知在看些什麽,於是便向前一步道:


    “大祭司找本王?”鳳玌這句話是沒好氣的,女皇的住處跟這大祭司風若塵的住處遠的要命,如今那玉瓊生死未卜,哪裏還有什麽心情愉悅。


    風若塵緩緩的轉過身,還是如同自己兒時所見到的模樣,似乎真是個被歲月遺忘的人一樣,幾十年如一日,這驚如天人的容顏果真是讓世間任何一人難忘。“德親王似乎是有些不滿。”


    “不敢。”鳳玌拱了拱手,“大祭司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本王就先行離開了。”


    風若塵看了她一眼,轉身道:“你隨我來。”


    “你……”衣袖下手握成拳“哢哢”作響,可表麵上卻不能有半分動容,這就是鳳玌為什麽不願意迴京城皇宮的原因,這裏笑裏藏刀,陰險狡詐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自己根本分身乏術了,明明千般不願萬般不願,可還是隻能認命的跟在他身後。


    每一步都是煎熬,鳳玌以前不懂現在真是想不懂都難,“德親王一定好奇為什麽我會把你攔截下來吧。”


    “大祭司驚為天人,所想所做自然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又迴到了最初的起點,最近怎麽老愛說這些違心的話呢?


    “德親王過譽了,我隻是比其他人想的多了些看的多了些,明白的多了些罷了。”風若塵的話鳳玌根本沒心思聽,當時把玉瓊從那石堆裏抬出來的時候,心都涼了,總覺得她怕是活不了了,就連大祭司風若塵也說難醒於世,皇姐好不容易放心不打算再找她麻煩了,可是現在她如同奇跡一般不躲在家裏好好養傷,拖著那半殘的身子到底是想幹什麽?


    “迴大祭司的話鳳玌有急事,有什麽話還是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吧。”腳底抹油準備要走,被風若塵拉住一把推進一間房裏。


    “我費那麽多功夫瞞過女皇說她醒不過來保她一命,她倒好又迴來了,你幫我好好勸勸她,就算要救人最起碼先讓自己不拖後腿再說。”風若塵轉身離開,當時摸著她脈搏的時候就驚訝到不行,她的所有經脈已經被風若林全部切斷,本來她不死也殘的,好心救她接好脈搏用盡了自己的功力還沒緩過神,她倒好又來送死,怪不得一直看不透她,一個把死都當做身外之物的人,怎麽可能被看透呢?


    枉我一生自詡清高,可到頭來卻栽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身上,玉瓊啊玉瓊,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屢次三番的與你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在,為什麽明明跟你不熟,卻覺得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一般?莫非前世今生?可能嗎?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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